第4章

“《明德至善》嗯,就是这儿了。”张子玙看看了大门上的牌匾确认到了地方。

“喂!端木叔叔在家吗!”

一阵敲门声不久,大门缓缓打开,一位青丝垂腰,气质若兰的二八佳人盈盈走出。

“哇!黛儿姐,我好想你。”张子玙显得十分激动,直接忘乎所以地拥抱佳人。

“好了,子玙,我也很想你。”端木青黛抱着的少年明明高自己半个头了,还如此毛躁,不禁莞尔一笑,姐弟拥抱好大一会儿,张子玙才后知后觉松开。

“伯父和静姝没来吗?”看着张子玙孤身一人,端木青黛不禁问道。

“额,其实我是一个人出来闯荡的,因为我已经是个大丈夫了!”张子玙有些自豪地说。

“才半年不见,子玙长大不少,来,别杵着了,我带你去见你端木叔叔。”看着张子玙的样子,端木青黛笑吟吟地拉着他进了宅子。

张子玙被黛儿姐姐扯着手穿过庭院,内心又开始荡漾起来。

“父亲!看谁来了!”

客厅里,一位儒雅中年正伏案读书,直到端木青黛走到身前才放下书卷。

“呦,子玙贤侄来了,孟义兄(公孙烈)在信中已经给我说明清楚了,我都安顿妥当了,贤侄年纪轻轻就有鸿鹄之志,呵呵,不错,我打小就看好你。”端木易笑呵呵道。

三人家长里短聊得其乐融融。

不多时,一精瘦老者健步带风,走至端木易身旁,轻声汇报了些什么,端木易听后稍有些愁容,稍加思索对端木青黛道:

“黛儿,你和子玙从小亲昵,你先带子玙好好游览一下。”

“真是的,子玙,走,姐姐带你逛逛。”说着,端木青黛便拉着公孙子玙退出了客厅。

后花园里,有美同行。

“黛儿姐,我看端木叔叔好像有重要的事。”

“我爸他呀,算啦,别管他。我带你去看看姐姐的花圃。”

两人走进一处别院,里面琳琅满目的花卉错落有致,搭配着清风流水,别有一番精致。端木青黛轻快地和公孙子玙讲解着。

“这个呢是紫芫堇,还有这个青桔梗……”

“哈哈,黛儿姐还是那么喜欢花草,小时候你有空就拉着我和静姝满山遍野采野花。”

“那时候啊,你可野了。”端木青黛轻笑道。

聊了一大会儿,张子玙突然想起,自己还带了个小礼物,便从紫镯中取出一盆青色小花,道:“铛铛铛!这是我特地为黛儿姐准备的礼物,喜欢吧。”

“子玙真是长大了,都知道送女孩子礼物了呢。”端木青黛十分欢喜地接过花盆,小心翼翼地欣赏起来。

“子玙,你这花,是我没见过的品种呢,摸起来还带有温热的感觉,有些奇异。当然,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仔细观察之后,端木青黛浅然一笑。

“嘿嘿,姐姐喜欢就好。”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眼见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端木青黛便带着张子玙去就餐,一个上午时间,端木易可是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端木易见两人赶到,连忙叫二人就坐,看到一大桌子种类繁多的各色菜肴,张子玙都惊住了,连端木青黛也有些吃惊。

看两人表情,端木易说道:“我一直都把子玙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今天我们一家难得聚一聚,这菜自然要丰盛,来来来——坐。”

张子玙也是受宠若惊,连忙入座,端木青黛表情有些微妙,也默默入座。

“哈哈,易老弟,我搁城主府都闻着你这饭菜的香味儿了。”而就在这时,一真爽朗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城主,真是稀客啊,来来,请进请进。黛儿,再备两份碗筷,顺便把我那坛百年灵酒拿上。”一见城主登门拜访,端木易急忙起身迎客。

“易老弟真太客气了。”话音未落,一个身材壮硕,外表稍显粗犷的中年男子大步跨进客厅,旁边还跟着形态端庄的白发少女。

秦昊也不做作,稍表感谢便直接了当地坐在端木易一旁,而那银发少女却在张子玙左侧安静入座,此时,端木青黛也坐回了张子玙右手边。

秦城主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连连称赞道:“好酒!好酒啊!一段时间不见,易老弟还是那么会享受,青黛侄女也是越来越靓丽了,这位小兄弟倒是有些面生啊。”

端木易举着酒杯,应道:“呵呵,这位是我的侄儿张子玙,准备出来历练历练,先在我这儿小住几天。”

“哈哈,我观小兄弟英气俊朗,必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城主,这位是?”

“这位,嗯,是我们月华书院的弟子,称呼清儿即可。”

银发少女微微点头。

从一开始张子玙就默默干饭,左瞄瞄,右瞄瞄,有些无所适从。

端木易自然知道秦昊肯定不是来蹭吃蹭喝的,推杯换盏间说道:“今日不知秦城主大驾光临,有些招待不周,还请城主见谅。”

“哪里哪里,易老弟太客气了,我就直说了吧,老弟可知,三日后,那陈无极要来这天中城,在麒麟岭狩猎。”秦昊也直入主题,加重音色说道。

“这事,老弟也有所耳闻,国丈(陈无极)召开狩猎大会,说是选拔优秀少年才俊担任陛下身边的侍郎。”端木易也轻声应道。

“哼!陈无极这老贼,简直大逆不道,我——”

“城主不必如此,此事还是由我来说吧。”眼见秦昊情绪有些激动,发言的是一直心如止水的银发少女。

少女又道:“端木叔叔,秦城主和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呵呵,我这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早已不问世事了,恐怕要让两位失望了。”当今,皇室式微,几大家族权势滔天,尤其是陈氏最有谋逆之心,秦昊是为数不多站在皇室这边的,端木易自然明白“加入”二字的含义,若是曾经,他必然主动为国效力,只是如今也只能叹息。

“易老弟,这是为何啊。”秦昊显得更加急切。

而银发少女则轻咬粉唇,她早已想到这样的结果,但真正面对也依然感到痛心。

无论如何劝说端木易也只是无奈地摇头,毕竟当年之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哎!易老弟,我知道你有难处,兄弟我也不会为难你,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你的身份和能力更是无法从纷争中脱身,我也希望老弟能珍重。”秦昊也是真把端木易当兄弟,不希望彼此有了嫌隙。

“秦老哥放心,我们之间依然能多多合作。”

听到这个讯息,秦昊和银发少女也是稍稍心安。

而端木易一阵思索后,看了眼张子玙说道:“秦城主,还有清儿姑娘,我这侄儿自幼聪慧,我这身本领也被他学得七七八八,也没有什么能教的了,所以希望他能进入月华书院学习,能够更上一层楼。”

秦昊和那银发少女先是一愣,随之便欣喜万分。

要知道,端木易虽不善武斗,但却是月华王朝唯二的五阶炼药师(数字越高,级别越高),能得到他这样的评价,旁边的少年绝对不简单,更何况仅凭他十五六的年纪就已纳灵境九阶的实力,也足以称之为天才了,有了少年这条线,自然能拉进和端木易的关系,这样的结果完全超乎两人意料。

月华书院直属于月华王朝皇室,是王朝的顶级宗门,尽管这些年受到几大家族各自成立的宗门的打压,实力大不如前,但是底蕴深厚,能学到不少东西,端木易正是看中这点才推荐公孙子玙进入学习。

“凭张公子的能力自然是有资格进入书院,老弟放心,我保证张公子能在里面得到最好的教育。”虽然说要进入书院需要经过严格的程序,但到了这个地步,秦昊也只能灵活变通了,他身为副院长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呵呵,这我绝对放心,不过,子玙,你可愿意进这月华书院。”此事非同小事,端木易自然要询问少年的意见。

“啊,我,我没意见。”虽然有点懵,但能进月华书院,这可是天上掉下的大好事,张子玙自然是一万个愿意。

“那你可要叫我一声师姐喽。”月婉清语调也不觉欢快起来。

“额,师姐!”张子玙还是没能快速适应新身份。

“哈哈!好!好!好!易老弟,来,我敬你一杯。”秦昊显得尤为激动,和端木易推杯换盏,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端木青黛面带微笑地抿着茶,心里也为张子玙高兴。

饭后,秦昊对端木易一顿感激,又交代张子玙明早前往月华书院在天中城的分院,领取身份令牌,随后,二人便告辞了。

夜色渐深,端木家的书房里,端木易正挑着灯,认真读着经书。

端木青黛端着茶水,轻轻推开门,把茶水放在书桌上,柔声说道:“爸,喝点儿茶。”

“是黛儿啊。”端木易放下经书,拿起茶杯细细品鉴,看着少女似有心事,又说道:“黛儿,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要子玙进月华书院。”

“女儿确实不解,你常说如今皇室和几大家族斗争日益激烈,整个国家暗潮涌动,此时却把子玙加入皇室的势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端木青黛也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呵呵,我知道你关心子玙,但玉不琢,不成器,你要相信他能经得起磨难。另外,我在暗中也会保他无事的。”相比端木青黛,端木易对张子玙就放心多了。

听了端木易的话,端木青黛也放心不少。

看到女儿满心系到张子玙身上,端木易也微微一笑,对端木青黛说道:“黛儿,你子玙弟弟有龙凤之资,前途无量,我希望你俩相辅相成,所以,以后可要认真修炼,将来好成为子玙的一大助力。”

“我——我会努力的。”听了这话,端木青黛也有些害羞。

……

另一边,张子玙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晚宴上的事,虽然他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孩”,但也能够清楚地理解很多事情,他明白,进入月华书院可能会卷入巨大的纷争,但里面也存在着巨大的机遇,月华书院以巨量而优质的藏书着称,这对从小酷爱读书的他有莫大的吸引力,还有那位师姐。

想来想去,张子玙也无心睡眠,索性继续参悟德道新经。

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全新的命途等待着无忧无虑的少年去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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