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哈哈哈哈,子玙师弟可真有意思。都起来吧!”那公主见少年别扭的姿态,竟笑得花枝招展,这声音张子玙听的真切,这不正是自己的清儿师姐嘛。
“这?清儿师姐?”张子玙惊慌地抬起头,细看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而熟悉的面容。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不记得师姐了?”月婉清叉着腰俯下身子,笑吟吟地看着少年。
“不是——我——这——”张子玙语无伦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嘻嘻,真是的,快起来,待会儿咱们还要去王宫呢。”月婉清轻柔地扶起呆滞的少年。
“哈哈,清儿师姐,我就说嘛。”张子玙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再次见到清儿师姐,十分欢喜,激动地拥抱眼前的佳人。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月婉清脸色绯红,尤其这么多人看着,更感羞怯。
“对对,清儿师姐,啊不,公主殿下,还请带路。”激动过后,张子玙还是有些放不开。
“你呀你,以后叫我清儿姐就行,哪能那么生分,走吧,我父王还等着咱们呢。”说着,月婉清拉过张子玙,走出宾馆,坐上皇家马车。
“清儿姐,你居然是我们月华王朝的公主欸!”华美尊贵的马车里,张子玙和月婉清并排而坐。
“嘻嘻,想不到吧!以后姐姐罩着你。”
“那以后就由我来保护清儿姐,就想话本里公主与骑士,嘿嘿,我可是变得更强了。”张子玙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道。
“欸,真的呢,子玙你的修为?你到底怎么修炼的?这进步也太快了吧,都快超过姐姐我了。”月婉清才发现张子玙现在已经足足有灵玄境四阶的修为,美目满是震惊之色。
“额,这嘛,也许就是‘一成天赋,九成努力’吧,嘿嘿。”张子玙挠挠头,这种大话一般人可不好意思说。
“嘻嘻,子玙确实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呢,姐姐可是很期待你在九州天骄赛上大放异彩呢。”月婉清倒是十分相信张子玙,对这个少年充满希望。
月华楼和王宫相距不远,两人乘着马车,穿过王宫大门,穿过重重宝殿,很快就抵达王宫深处的御花园。
“清儿回来了,旁边这位少年郎就是你心心念叨的子玙吧,呵呵。”正在修剪花草的儒雅青年就是当今月华王朝的国君——月昭文。
“什么话嘛~父王,明明是你要女儿带小师弟来的。”月婉清面带羞涩,显然对父亲直白的话有些羞怒。
“对对对,来来,少年,让寡人好好瞧瞧我们月华王朝的新星。”月昭文面带微笑,和煦地邀请张子玙。
“伯父好,我是月华书院的张子玙。”张子玙落落大方,完全忘记觐见国君的礼数,应该说他压根就不知道需要什么礼节。
“哈哈,有意思的小家伙,年纪轻轻,修为倒是不低,好啊,好啊,我月华王朝又出一位天才少年。”月昭文丝毫不介意张子玙的失礼,拍着他的肩膀,对少年倒是感到很满意。
“好小子,来人!把宝刀呈上来!”月昭文对张子玙越看越满意。
一名侍者应声呈上红木匣,古朴典雅的宝刀静卧其中,绝非凡品。
月昭文取出宝刀,递于少年,目光决然道:“少年郎,这是我月华氏先祖佩戴的宝刀,名为‘龙骧’,历代相传,昔先祖以龙骧建业,未尝轻以授人,卿其勉之!”
“谢国君!”张子玙单膝跪地,神情端正接过宝刀,正色凛然。
“哈哈!好好干,对了,清儿,带子玙在王宫逛逛,那些楚国蛮夷又来找茬了,我先去处理一下。”月昭文扶起少年,简单交代一下,便转身去处理公务。
“哎!父王又又又要处理公务了,子玙,还是让姐姐带你去转转吧,这些楚人也真是可恶。”月婉清对此颇感无奈。
“楚国近年来确实太过猖獗了。”张子玙对九州大陆基本形势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楚国公然破坏千年前人妖两族在绝灭谷大战后签订的弭兵之约,违背天命,必遭反噬!”月婉清对于楚国近年不断侵吞小国小宗,义愤填膺,特别是楚国又把势力扩张到了月华王朝南部,有些忧虑。
“算了,不提这些,王宫还是有很多好地方的,跟好姐姐呦!”
……
另一边,月华王朝外宾接待处。
“王妃,你不觉得贵国的要求太过分了吗!”月昭文坐在长桌旁,义正言辞,不怒自威。
“呵呵,过分!我大楚带甲百馀万,灵战车千乘,战兽万匹,我儿贵为楚国太子,迎娶一个小小的月华公主,已经是给你这蕞尔小国的面子。”月昭文对面的楚国王妃身着天蓝色宫服,身段妖娆、容貌绝美艳丽,面对一国之君竟敢咄咄逼人。
(灵战车:经由炼器师改装的战车,攻防兼顾。战兽,经过驯化用于作战的魔兽。)
楚国王妃身旁的楚国太子着通天冠、金蝉翠緌缨,神情高傲,举止放荡。
“那又如何,贵国的无礼要求,我月华王朝段不同意!诸位请回吧!”月昭文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大楚铁骑直取你落月城的时候,可别哭啼啼的来求和,建儿,我们走!”天水碧脸色铁青,本以为她贵为楚国王妃带着太子亲自前来,月华王朝肯定会曲意迎合,结果没想到月昭文如此强硬。
“随时奉陪!慢走不送!”对于楚国王妃近乎宣战的辞令,月昭文丝毫不惧,毫不退让。
“呀!”天水碧的要求被月昭文严词拒绝,郁闷到了极点,在离开的时候,她神思不宁,一下子踩空了。
“母妃,你没事吧。”所幸天水碧身旁的太子建及时扶住她,不然可真太狼狈了。
……
“怎么样,子玙,王宫还不错吧!”月婉清带着张子玙在王宫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就是大半天时间。
“今日到了王宫,我才知道什么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张子玙不禁感慨。
“不过,王宫虽大,却显得冷清,欸,我带你去落月城最大的夜市逛逛吧,那里可是全国最热闹的地方了。”月婉清自幼生活在王宫,反而更向往人间的繁华。
“好啊,我早就听闻王都的夜市甲天下,正好体验一下。”
“不过,子玙,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需要化妆打扮一下,不然我这样出去可没人和我们玩儿呢。”在外面行走,公主的身份比较拘束,月婉清在外都需要稍稍易容一下。
“清儿姐,我懂滴。”张子玙对此表示理解,而且他也习惯了等待出门前化妆打扮的女孩子。
不出三刻,月婉清盈盈走出,褪去华贵的公主服,换上简素石榴裙,更显清纯动人,正所谓:佳人颜貌海棠娇。
“小师弟,走啦。”月婉清微微俯身呼唤有些痴呆的张子玙。
“奥,好!”张子玙这才清醒过来,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
不久,落月城最繁华的街道——平安街。一对靓男靓女结伴而行,光彩照人,引得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来来,再试试这个,这可是我儿时最喜欢的美食。”月婉清买来两杯竹筒奶茶,递给张子玙一杯。
“嗯,紫苑云霓,好名字,味道也是绝佳。”张子玙尝过奶茶,细细品味,的确不错。
“哎!清儿姐,前面那边好多人聚在一起,我们也去看看吧。”两人前面不远,一大群人挤在那里,张子玙感到好奇。
“前面吗?好”月婉清稍微思索,一时想不起前面是什么场所了。
张子玙在前面开路,挤过人群,来到一处挂满彩灯的的五层木楼前。
招牌赫然写着——春江楼。
这是落月城中最大的青楼,至于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原来是有人居然想白嫖,被两个健壮的黑皮女卫士直接扔了出来。
“啊!这里原来是——子玙,我们快走,这里不是小孩子来的地方。”月婉清此刻才想起这里是王都有名的风月场所,红着脸,拉着张子玙转身就准备走。
“哎,姑娘此言差矣,我看这小兄弟仪表堂堂,身格健壮,怎么会是小孩子呢?而这春江楼正适合小兄弟这种气血方刚的少年郎,我说的对吧,小兄弟。”月婉清二人正欲离开,却被一紫衣青年打搅。
“赵邦彦!落月城谁人不知你什么德性,还想带坏我家子玙!你最好赶紧起开!”拦在张子玙二人身前的正是王都有名的花花公子——赵邦彦,被这家伙打搅,月婉清有些生气。
“啧啧啧,姑娘对我是有天大的误会啊,我只是希望小兄弟这等美少年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我片森林啊,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位小兄弟一看便是命犯桃花,姑娘,天命不可违啊!”赵邦彦对月婉清的声音样貌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是谁了,但他一眼就看中了张子玙。
“你!走,子玙,别理这家伙。”月婉清不想和这个花花公子纠缠,拉着张子玙绕了过去。
“呀——救命呀——”就在月婉清准备带着张子玙离开此地时,一阵尖锐的求救声从春江楼第三层传来。
有人求救,张子玙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自然不能不管,当即一跃而上,倒是那赵邦彦居然也一脸正色地跟了上来。
张子玙破开窗,跳了进入,看到一放荡青年正把一娇柔女子避到墙角调戏。
“他妈的!你小子谁啊!敢打扰本太子的雅兴!知道我是谁吗!”调戏妇女居然还是楚国太子楚建,自他和天水碧在月昭文那里碰啦一鼻子灰后,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准备到青楼好好发泄发泄,结果这春江楼居然不做皮肉买卖,说是尊重妇女意愿,情商为负的他那懂得讨女孩子关心,问了一圈居然没一个人能看上他,一怒之下便准备动强。
“哼!雅兴?兽性还差不多!本公子可不屑知道一条公狗的名字!”张子玙把女孩儿护在身后,硬刚气急败坏的楚建。
“你!啊啊啊!你们都待死!”楚建此刻也急红了眼,运起灵力,直接一记黑虎掏心,攻了上来。
场地狭小,加之身后还有个小姑娘,张子玙不得不不硬接这一招,使出《荒星·开山式》。
拳爪相碰,激起巨大的冲击波,房间里的摆设直接被震成齑粉。
楚建一击受挫,当即用出更强的杀招,手中幻化出一把鬼刀,全力一挥,直取张子玙的首级。
张子玙深知必须速战速决,直接汇聚灵火,徒手接住白刃,硬生生掐灭了楚建幻化的鬼刃,旋即趁楚建惊愕之际,一巴掌呼了过去,把他呼飞五六丈远,这一巴掌蕴含灵火之力,楚建当场倒地昏迷不醒。
这一幕看得赵邦彦和月婉清目瞪口呆,要知道楚建自己有灵玄境巅峰的实力,就这么被秒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春江楼管事的才姗姗来迟。
“三位贵客,我家主人有请。”管事的让人把昏迷不醒的楚建抬走,又领走受惊的小姑娘,然后邀请张子玙三人前往春江楼第五层。
看着引路的人十分和善,张子玙三人倒也没有推脱,跟了上去。
春江楼第五层,基本不对外开放,相比于底下几层的光彩华丽,这里倒是个幽静之所。
“主人,三位贵客已到。”到了地方,引路人停下敲了敲门。
“进来吧,三位。”柔和悦耳的女声传来,侍者打开门,让张子玙三人进来。
屋里的装饰颇有一种异国风情,似乎是书中所说的西洋风,一金发碧眼的性感女子着真丝开胸缎旗袍,端坐在白玉沙发上,面带微笑,看着进来的三人。
“三位请坐,感谢各位赏脸到此,小女子邀请三位是想代春江楼感谢三位义士相助。不过这位小弟弟下手倒是狠了些呢,那楚国太子可伤的不轻,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呢。”
“那猥琐的小子原来是楚国太子啊,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不过那畜生竟敢调戏小姑娘,也就是我兄弟心善,要我出手非打断他的第三条腿。难道你们春江楼还怕他不成?”金发女子话中有话,赵邦彦说话也十分硬气。
“呵呵,区区楚国,我春江楼可不惧呢,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怕那小子给你们找麻烦,不过三位放心,此事我春江楼会出面解决,保证各位相安无事。”
“奥——奥,怪不得有小道消息说春江楼是瑶池圣地的产业,传言非虚啊。”赵邦彦和上折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呵呵,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呢,我瑶池圣地向来恩怨分明,这张令牌就赠予这位见义勇为的小弟弟聊表心意。”金发女郎说着竟从胸中取出一张黑红令牌,递给张子玙。
“这?”张子玙诚惶诚恐接过带有温度的特殊材质令牌。
“呵呵,这可是我瑶池圣地的王母令呢,以后小公子可凭此令在圣地所有产业享受贵宾待遇,包括这春江楼呢。”看着茫然无措的张子玙,金发女郎笑着解释道。
“哇靠!哇靠!哇靠!真是便宜你小子了!算了,这也是你应得的,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一巴掌呼晕楚国的太子。”赵邦彦一听这令牌有这好处(重点是最后一句),那是羡慕嫉妒恨啊!
“子玙,你可要收好了,这对你以后有莫大的好处。”令张子玙意外的是,月婉清对他得到这王母令很高兴。
月婉清虽然不识得王母令,但听那金发女郎稍加解释,便知道此物的不凡,而且她可不会怕张子玙也变个花花公子,只要不学坏就行。
“那么,三位,小女子还要处理那件麻烦事,就不留三位了,雪魅你带三位贵客下去好生招待。”金发女郎传唤身边的侍女准备带着张子玙三人下去好好招待一番。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谢谢您的好意。”此地毕竟是风月场所,不宜久留,而且月婉清生怕赵邦彦应下来,急忙谢绝。
金发女郎点头同意,张子玙三人随即跟着雪魅离开了房间,赵邦彦一路上都苦着脸暗道可惜。
……
“这事不大不小,给他们些灵石足以答谢,为何要把王母令给那少年,你应该明白令牌的价值。”张子玙三人离开后,一道身影悄然现身在房间里,质问金发女郎。
“呵呵,昨日紫传来信息,经她调查,几乎确定了他就是娘娘要找的人。”
“什么!那个少年?”
“还有待考察,让姑娘们去密切接触他,记得是亲密接触。”
……
“呜呜,我们真的就这么离开?小兄弟,你还体会没体会到此间的乐趣,要不然,就是你老婆来了也拽不走你。”走出春江楼,赵邦彦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走,子玙,我们别理这家伙。”赵邦彦一路上一直在絮絮叨叨,一出门,月婉清便拉着张子玙远离这个公子哥儿。
“唉唉,别走了,想见就是缘分,认识一下也行啊,先正式介绍一下,鄙人赵邦彦,家住……不知两位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啊?”
“恩公,还请——还请收下这个。”正当赵邦彦继续纠缠的时候,被张子玙救下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递给张子玙一个香囊,旋即红着脸又飞速离开了。
“这是?”张子玙接过一看,是个绣花香囊,正欲询问,那小姑娘便一溜烟不见了。
“哇哇哇!这这这!没天理啊!”赵邦彦此刻脸色十分精彩,因为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邦彦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事还是待问行家。
“你你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操!众所周知,春江楼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据说允许自由恋爱,只有里面有姑娘看上你,不出分毫就能娶回家,不过我老赵在这儿混了十多年,从来就没遇见过谁能俘获到人家姑娘芳心的,咱老赵这么风流倜傥的美男子,都他喵的没收过里面小姑娘的礼物!更何况那还是春江楼四美之一的花怡!你他喵不会是西王母的私生子吧!操!没天理啊!”赵邦彦直呼苍天不公。
“哼!这不是很正常,我家子玙在书院里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可不是某些普信男能比的。”月婉清讨论起张子玙的女人缘来,居然还颇为自豪。
一旁的张子玙则只能尴尬的笑笑。
“老弟!不!大哥!不不不!义父!义父在上,还请受邦彦一拜,求义父教教小的如何把妹吧。”赵邦彦为了学到知识,居然要认张子玙为义父,还真的下拜起来。
这种求学的不屈精神值得每个人学习。
“逆子!你要拜谁为义父啊!我今天非打死你个不孝子!”一尊荣华贵的紫袍中年男子,从后面把赵邦彦提了起来,当街大骂。
“爹——爹爹——爹!我——我只是开玩笑,对,开玩笑。”赵邦彦被顿时惊得汗流浃背,话都说不利索。
“不成器的畜生,我到这里,十次倒有九次见你,我这非打断你的腿!”
“这等说来,你还多我一次,反来骂我?”赵邦彦小声嘀咕道。
“你!”中年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要当街爆打这不孝子,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忍住了,随即和颜悦色对张子玙和月婉清说道,:“让两位看笑话了,家门不幸,我这就回去好好修理这臭小子,不打扰两位了。”说完,拖着赵邦彦转身就走。
“哎呀!时候不早了,子玙,我待回去了,明天,我在带你出来玩儿啊!”
“好滴,清儿姐。”
送月婉清回王宫后,张子玙又返回了月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