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造船厂内,“阿特拉斯”号——帝国之刃的旗舰正在大修。
在这艘庞然巨物的隐秘角落里,燃烧的银河仿佛被降格为背景板,静谧得令人毛骨悚然,连帝皇的都无法触及此处。
阿卡蒂亚,这个外表酷似人类女性的存在,静静地站在那里,天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病态的红光,手中的匕首在她指间翻转,寒光如蛇信般吞吐不定。
她的目光落在被精金锁链悬吊成“大”字的人身上。
那人仅以两块粗布遮身,前后用绳子草草系住,赤裸的皮肤在锁链的映衬下显得脆弱而苍白。
此刻,她双目紧闭,意识如一叶孤舟,在无边的黑暗苦海中沉浮。
精金锁链死死箍住她的四肢,冰冷的金属表面却诡异地贴合着她的皮肤,仿佛这囚笼是为她量身打造。
阿卡蒂亚的设计堪称变态的极致——这些锁链不仅剥夺了她动弹的自由,连挣扎的余地都被彻底抹杀。
然而,它却又舒适得如同第二层皮肤,柔韧的内衬完美贴合她的关节与肌肉,甚至能感知她的体温,自动调节松紧,内衬特制的软垫紧贴她的皮肤,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会留下丝毫勒痕,哪怕苏珊在被施加酷刑得过程时活活疼死,还是不会留下丝毫勒痕!
足够她在被拘束几百上千年里保持舒适。
可见阿卡蒂亚制作周到,而这锁链更是是阿卡蒂亚的巅峰之作,无论苏珊如何挣扎或抽搐,在许多锁链拉扯固定下,也不会动弹分毫。
它也是按数百年乃至千年的拘束需求设计,既确保她无法逃脱,又不至于因长时间悬吊而彻底崩溃。
阿卡蒂亚并不希望她死去,而是要永远“拥有”她,哪怕只是她的躯壳。正如阿卡蒂亚曾低语:“瓶子被偷走,里面的液体自然在小偷兜里。”
不久,那被悬吊如腊肉般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阿卡蒂亚半跪在地,姿态虔诚而温柔,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牺牲后,我承受了多么巨大的悲痛!我用尽一切办法,只为复活你。”她的声音颤抖,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她并未被阿卡蒂亚的痛苦触动,愤怒地吼道:“我们最后是否攻下了叛军控制的山阵号?我和无数战友流的血到底值不值得?战役的结局如何!”
她话未说完,已气喘吁吁,却仍嘶吼着:“还有,我是怎么死在那群虫豸手里的?我记得最后有一道太阳般的光芒扑向我,我抄起碎穹者,启动反灵能立场,狠狠砸了过去!然后我就……”她猛地咳嗽起来,气息不稳,却依旧咆哮道:“‘Look in my eyes, tell me why, why, baby, why?’回答我!”这句古泰拉名言如雷霆般炸响。
那场战役决定着人类的未来走向,她对那场殒身的战斗执念深重,甚至复活后仍无法释怀。
她完全忽略了束缚自己的锁链,以及这具与生前截然不同的脆弱躯体,唯有那份帝国战帅的威严未曾消减半分。
阿卡蒂亚哭喊着回应:“你与变节禁军元帅的殊死搏杀让你身受重伤。你用动力爪拼尽全力一击,重创了那畜生,最后亲手将他的头颅连同颈椎从耀金动力甲中扯下,高举示众。那群自诩完美的渣滓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但你的两颗心脏被卫士长矛贯穿,内脏也被烧焦。幸好帝国之刃最顶尖的生物工程师就在战场附近,及时救治还来得及!”
“说重点!”她怒喝道。
阿卡蒂亚抽泣着继续:“那个能无限复活的活圣人婊子扇动翅膀,如光速般扑来,用炙热之剑刺穿了你的贝利撒留熔炉,甚至焚烧你的灵魂!”她顿了顿,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但你的最后一击将那婊子重创,古圣赐予你的战锤压在她身上,反灵能立场持续生效,发出亚麻布般的撕裂声。周围的阿斯塔特都被恶心和呕吐折磨,那婊子的金光彻底熄灭。”
她心头一震——阿卡蒂亚怎会知道那战锤是古圣所赐?
而且,阿卡蒂亚的精神状态已然崩坏,像是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一会儿脆弱得像个哭泣的孩子,一会儿扭曲得如同嗜血的恶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她随口应道:“我被她杀死,那倒不奇怪。”
阿卡蒂亚接着说:“那婊子倒下后,几个装备反灵能黑石符文的刑天终结者扑上去,将她死死压住,防止她再搞什么花样。首席生物工程师萨尼铁塔迅速脱离战斗,全力救治你,却无力回天。他至今仍为没能救活你而深陷悔恨。”
回忆起她的死,阿卡蒂亚再度陷入痛苦。那一天,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阿卡蒂亚继续讲述后续:“之后,战局迅速逆转。叛军指挥中枢被彻底摧毁,变节者的舰队群龙无首,陷入严重混乱。军团母星的地面战场上,狮王和他的军团被困钢铁牢笼。失去山阵号支援后,隐藏已久的赛博勒克斯战体出动,展开高效屠杀,连敌方的帝皇级泰坦都无法抗衡。地底深处的仿制黑石方尖碑功率开到最大,彻底封死了狮王的传送能力——估计他背后的古圣连裤衩都输光了!”
“其他次星区的修整的远征舰队也通过超时空中继器陆续赶到,极限战士的支援舰队,甚至包括旗舰马库拉格之耀号,在基佬曼处理完家里的‘苍蝇’后,从星门传送而来。而你失散多年的义子,第十一军团原体,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他率领一艘前人类联邦海军旗舰联邦之怒号和几艘哥特级战舰从亚空间裂缝杀出!”
“我们重新取得联系。可汗和狮王却上演了一出原体级的‘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可汗还在看狮王的好戏,顺便调戏黑暗天使的战团长阿梓喵,以为自己马上就能‘靖难’成功。那野猪皮还妄想生擒我。而腐朽的机械神教派系则在暗中算计如何吞噬帝国的血肉……”
“叛军那条漫长而脆弱的亚空间补给线早已摇摇欲坠,几只‘小乌鸦’吃点零嘴,就彻底点燃了最后一把火。最终,在联合打击下,我们赢得了战役的胜利!你的义子第十一军团原体的出现,将原本对叛军一边倒的胜利,转变为对叛军无法逃脱的大屠杀!”
阿卡蒂亚露出残忍的笑容:“之后,数百台蟋蟀级泰坦和增援部队跳帮山阵号。愤怒而悲痛的帝国之刃战士将船上叛军屠戮殆尽!”
阿卡蒂亚继续说道:“你没看到野猪皮可汗最后死去的惊讶是多么可惜!在大势已去之后,他以为自己的天堂之矛号十几秒内就能跃迁离开,可前联邦之怒的跃迁时间是0,那艘天堂之矛被千兆级电弧发射器撕成碎片!”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不敢提及后续——那场比荷鲁斯之乱更血腥的大屠杀,人类帝国军事力量彻底一落千丈,战火重燃银河,星海沸腾,群星陨落。
超时空中继器原本是重建帝国太空跃迁航路网络的利器,却变成无数军阀割据一方实行大范围统治的根基。
之前为改革人类帝国的无数牺牲化为泡影。
听完战争结局,她终于放下心来,却也察觉到自己被锁链悬吊成“大”字,复活后的身体竟与妻子一模一样。
她厉声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卡蒂亚站起身,表情逐渐扭曲,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宛如一个彻底疯掉的狂人。
她回答道:“你的遗骸不断自燃分解,灵魂正在消散。胸口那枚裂纹遍布的翡翠蟾蜍项链发出绿光,试图挽救你。”
“我及时赶到,在你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用拘魂断刃剥夺了你的灵魂!”她擦掉泪水,声音低沉而颤抖。
“可我无法通过你的残骸克隆你的身体,连黑暗时代的科技都无能为力,造出的全是缺陷严重的废品。其他模板的躯体也承载不了你的灵魂,只有用我的模板克隆出的身体才能承受!”
被锁链束缚的她心慌意乱,却强作镇定。
她知道,自己陨落前的躯体受过古圣改造,现有的科技根本无法复制。
而阿卡蒂亚是黑暗时代的技术造物,两者才勉强兼容。
阿卡蒂亚的表情彻底变了,狡黠的笑意爬上面庞。
她撕开上衣,露出心脏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穿刺疤痕,脖子上挂着那条破损的翡翠蟾蜍。
她继续说:“剥夺你的灵魂后,我将装有你灵魂的匕首刺入自己体内。你的灵魂核心如今在我身体里,你现在的躯体只有一小部分灵魂,足够让你感知外界。而我,已知晓你的一切秘密,从出生到陨落,无一遗漏!”
她彻底慌了,想用灵能粉碎锁链,却毫无反应。她曾是B+级灵能者,连许多战团智库都望尘莫及,如今却确认阿卡蒂亚已堕入彻底的疯狂。
阿卡蒂亚放声大笑,笑声尖锐而破碎:“都说了,你的灵魂核心在我体内!再告诉你个消息:你这具复活的身体虽按我的标准打造,外表与我一模一样,大脑也是前人类联邦海军的顶级科技,能指挥一个星区舰队。但我通过灵魂链接限制了它,你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
“更糟的是,你的战斗能力和肉体强度连普通人都不如,简直手无缚鸡之力。这我也没办法,制造我的技术资料早已残缺,能克隆已是奇迹!”
她模糊感知到阿卡蒂亚的意识波动,却发现这链接是单向的。
阿卡蒂亚吸收了她的灵能,填补了自身的空白,将她彻底压制,甚至能感知她的一切。
阿卡蒂亚继续道:“你最大的秘密,除了斯派尔、你的义子和基佬曼,无人知晓。你们四人的羁绊真有趣。”
她的牺牲本该是光荣的终章,却成了阿卡蒂亚扭曲游戏的开端。
“没想到,你的妻子挖出了所有小秘密。你以前还卖过沟子,对象还是母星的老相好!部下造黄谣,你直接改法律洗白。后来跟我在一起,他们又造谣,你又改法律——难怪你这么熟练!关键是,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你和古圣的PY交易,我就不多说了。”
她所有的黑料和秘密暴露无遗,恨不得钻进地缝,却被锁链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阿卡蒂亚最后说:“放心,你的秘密我会永远保守,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心如死灰,连帝皇塔罗牌都没预见如此结局。她完了。
好消息是,即便她不答应,阿卡蒂亚也会守住秘密。她们都是为人类命运、帝国未来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人,绝不会因私利毁掉一切。
坏消息是,她别无选择,只能面对阿卡蒂亚那黑暗而疯狂的欲望。
阿卡蒂亚的精神已彻底崩塌,人格分裂如同一座破碎的迷宫,交织着极端的暴力嗜好与病态的执念。
她的眼眸在温柔与凶残间切换,声音时而低语如泣,时而咆哮如兽,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她混乱而危险的气息——这不再是轻微的症状,而是深陷疯狂深渊的极端病态,比她陨落时的任何状态都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