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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继承过去的名字

邪神之影 无常马 2606 2025-03-12 19:08

  ......

  “你心生怀疑了,主人?”狗子在黑暗深沉的夜幕中盯着他,“是因为最近经历了太多得到又失去的事情吗?”

  塞萨尔在他的房间坐下身,然后把那枚缝合的头颅从无貌者撕裂的胸腔中取出,摆在他的书桌上。当时活盔甲和修士的厮杀摧毁了整个房间,那具缝合的尸身也给他们拆得七零八落。虽不知狗子为何要把缝起来的人头当成珍惜的宝贝,但是,既然她从索莱尔的城市把它带了回来,他就可以让它派上用场。

  想当初,也是狗子从林间捡来一本军事理论,然后他才怀疑起了冈萨雷斯的处境。虽然她捡来的物件大多都是无用的垃圾,但总有些物件会让人出乎意料。说到底,若不是她把人头捡了回来,以他当时的处境,他怎么都想不到要把那颗缝合的头颅偷偷拿走。

  “我有很多怀疑的地方。”塞萨尔端详着尚未腐烂的人头,“其中一个是,所谓的冬夜和它右半边脸有些相似。”

  “已死的古老幽灵仍然在操纵她的学派?”

  “很难说。”他说,“也许冬夜也是被叶斯特伦学派俘获的囚徒。真正的先祖已死,她也只是菲尔丝之于菲瑞尔丝,亦或是更诡异的东西。不过我认为,倘若冬夜真和她有关,伯纳黛特眼中的真相就很值得怀疑了。”

  “而且还会牵扯到戴安娜?”

  “伯纳黛特对乌比诺大公的无视是最彻底的无视。”塞萨尔思索着说,“我也许需要重新考虑我的假设,探索这个诡异的学派和他们诡异的血脉诅咒。如果她的感情里甚至不存在追忆和怀念,就说明我对这事的严重程度存在误判。”

  “你想到了怎样的可能性?”

  “血脉诅咒并不会因为从亲代传到子代就消失,而是会一直存在。伯纳黛特对我和戴安娜的事情执着过头了。我在她的行为里看不到她自己的存在。”

  “所以你需要进一步的证明?”

  塞萨尔舒张了一下手指,搭在人头左边的米拉瓦脸上。“法兰人的最后一个皇帝就可以给我证明。”他说,“虽然我已经可以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他所经历的一切了,但我想,旁人的叙述未必就是真实。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需要知道米拉瓦究竟看到和经历了什么,而且你还不能求助你身边可以做到这件事的人,因为,她们都和叶斯特伦学派有关。”

  “诅咒需要的也许不是用感情挽留,而是像索莱尔用箭矢撕裂熔炉之眼那种程度的破除。”他轻呼了口气,对他背后虚无缥缈的阿婕赫伸出手,“我需要求助那位库纳人祭司。不过正好,时间停滞之所也需要我过去。”

  “有这么严重?”狗子眨眨眼。

  “严重倒也称不上,只是,如果古老的幽灵拒绝我从它的学派中带走我的爱人,那我就杀了它。”

  ......

  在无边黑暗中,有三个人正围坐在一堆奄奄一息的篝火旁。塞萨尔先认出了阿娅,因为这家伙一看到他就睁大了眼睛,还把插着烤肉的粗树枝给握得粉碎。几乎同时,黑发的阿婕赫对他身后的狼女举起了短刀,后者一脸难以捉摸的微笑。看起来她们俩也称不上友好,多年相处中全都是噩梦般的回忆。

  接着,塞萨尔瞥见了沉默无言的库纳人祭司。似乎是因为终于接近了自己的使命,现如今,吉拉洛的存在异常稳定。

  “你来得很及时,塞萨尔。”吉拉洛缓缓颔首说,“仅靠公主和她的仆人想往前探索还是太难了。身为一个幻影,我能做的实在有限。”他说着又垂下头,看起来没什么动静。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滩死水,稳定却沉默。

  “我还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她身上。”塞萨尔说,往自己身侧的野兽人侧了下脸,“当然,她也是。”

  “公主对你的经历心怀抗拒,对这只野兽人也一样。”祭司再次抬起头,缓缓解释,“如果人类的灵魂分裂时也会像世界分裂一样一部分上浮,一部分下沉,那我想,往上浮的一部分一定很抗拒自己再被牵引下去。”

  如此看来,是黑发的阿婕赫要求吉拉洛用了些法术,在他们俩的灵魂之间竖了一把剑,将他们分割开来。这法子简单却有效。塞萨尔耸耸肩表示无奈。身为一个满心怀疑和欲望的人,要他接纳她的思维,自是轻而易举,反过来就很难做到了。

  “必须承认,”塞萨尔说,“我来这里也有我的目的,公主,我不止是想帮你们。”

  “为什么你也跟着吉拉洛叫我公主了?”她质问他。

  “我不想用太复杂的称呼区分你们两个。”塞萨尔承认。

  “我对你的印象快和我对穆萨里的印象一样了。”她说,“但公主就免了。这世上公主太多了,我不想当其中一个。”

  “总得有个称呼吧。”他摊开手。

  “塞弗拉。”狼女阿婕赫忽然开口,“你们总得有一个人继承过去的名字,选一个吧。”

  塞萨尔品味着塞弗拉的含义,意识到阿婕赫认识那个分裂以前的人,甚至可以说,在他们俩有意识之前,阿婕赫就认识他们两个。他端详了这家伙许久,看到阿婕赫不想透露太多,只好摇了摇头。

  “我就免了,随便起的名字总归也是我自己的。”他说,“此外,我也不想继承过去。”

  “我无所谓,”另一个他自己说,“名字毫无意义,但我也不想再用你的名字了,阿婕赫。这名字如果你不想要,塞萨尔,那丢给我也无妨。”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随意啊?”阿婕赫感叹说,“你不怕我只是随口编了个名字吗?”

  “嘲笑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不用张嘴我就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塞弗拉说,然后看向塞萨尔,“在你交待你的麻烦事以前,我们要先说说这边的麻烦事。”

  “你以前可没这么多话。”阿婕赫对她微笑,“是因为这地方其他两个人还不如你爱说话吗?你是不是经常对着石头自言自语?”

  “我以前也没法用刀切掉你多话的舌头。”塞弗拉说。

  “哦——是吗?”阿婕赫耸耸众筹群四伍⑥①贰柒⑨四〇肩,还对她摇摇头,“我倒是从过去到现在都可以三言两语让你手指抽搐,眉头直皱,你却现在才发现自己可以提着一把小刀威胁我了?你还真是擅长思考啊?”

  塞萨尔看了眼陷入沉默的吉拉洛。这位库纳人祭司现在坐在地上,就跟块灰暗的石头差不多,想要他帮自己的忙,他也许得先帮他支棱起来。至于阿娅,很明显,她根本就没法说话。

  眼看这俩人要陷入冲突,塞萨尔姑且先把阿婕赫肩膀按住,按着她坐到篝火边上。待到她左边靠着吉拉洛,右边靠着他,两边都没法挑衅了,他才抬手请塞弗拉继续。

  “这片黑暗来自庇护深渊。”她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和要塞外那片战场不一样,深渊的侵蚀在这里已经存在很久了。我们需要有一部分人留守这支微小的篝火,另一部分人外出探路。现在正好有四个人可以行动,我们两两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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