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色厉内荏,也没什么好怕的!"邓小平笑着摇摇头,"老杨,过去咱们是光脚的,现在不同,穿上鞋了,有些事必须有所顾忌,我们既要坚定的维护我们的利益,又不能与美国人彻底闹翻,影响到发展,这个分寸很难把握!"
"也对!"毕士悌摇摇头,碎了一口说道,美国人不是东西,但至少兜里有钱;老毛子不仅不是东西,还是穷光蛋一个,抠门不说,还总惦记着我们的东西,什么玩意!"
邓小平笑了笑,不过毕士悌接着说道,"我们的氢弹是好东西,若是只换潜艇的壳子太亏了,还要再加一些东西!"
"那是当然,要得太少了,岂不是瞧不起苏俄!"
"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妙呀!"
谷雨推行他那一连串政策,党内反对的声音并不大,除了这些年的发展,那三个锥心的问题,谷雨过往的成就、那职务等等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关键因素,二战期间看到了美国空前的国力,中国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在很多同志看来,若是能够达到美国人的生活水平,共产主义应该实现了吧,所以谷雨优先发展生产力的想法得到了近乎绝对的支持,即便是对公平非常在意的一批干部,也只是想找到更好的办法,在谷雨允许他们试点后,他们就没有什么大的抱怨......
邓小平同志对谷雨的路线一向非常支持,他曾经很直白的跟干部们说,什么时候我们的女同志可以自由自在的烫大波浪,穿高跟鞋,我们的事业就成功了一大半。
虽然邓小平同志的说法争议比较大,但谷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直接表示赞同,他说烫大波浪,穿高跟鞋好不好看,很好看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我们的女同志既要劳作,又是照顾家庭,上有老,下有小,非常辛苦,传统思想又有不少禁锢,她们不是不想变得美丽,而是生活水平不够,封建思想束缚。
若是哪一天她们得到了解放,能够自由自在的选择她们喜欢的穿着,恰恰说明我们的生产力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生产关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这是绝对的大好事呀!
谷雨同时也对党内弥漫的保守主义作风非常不满,有钱穿得漂亮一些是正常的,不要动不动就指责,哪来那么多清规戒律?新民主主义社会希望的是越过越好,不是人人都一样。
他进一步说道,"外国人说我们中国人和工蚁一样,穿着都差不多,不是我们想这样,而是我们的生产力水平不够,没办法提供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写字,连布料都不够,只能搞布票,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谷雨不仅给邓小平背书,在政治上,邓小平遭受挫折之后,也重新回到了舞台中央,工业部是超级大部,副部长都是地方的省长,部长李贺是国务委员兼任,他这个常务副部长与之前担任的工建委秘书长是同一级别,基本上可以认为他离中央局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这一步非常难跨,但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当初二十多人因为私乘飞机倒了霉,但有的人翻身了,有的人却从此一蹶不振,大家都是老革命,谁又敢说一定比别人强?但为什么有人能翻身,有人不能翻身,上面看的就是倒霉时候的表现。
被处罚了,不服从管理,怨声载道的,哪个领导愿意用你?更重要的是,当今那位虽然功勋卓著,但资历不足,越是资格老,他越是忌惮。
这些年下来,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当今那位喜欢任用酷吏,动辄小事重罚,干部在一个地方干了几年就不被调走,说白了就是人为制造干部流动,不给任何干部松懈的机会,谁要是表露出不满,可能从此只能赋闲了,在这样的人下面,虽说不用担心脑袋,但也难呀!
邓小平同志就是很早看出这一点的人,挨罚之后,老老实实承认错误,让去外蒙,也老老实实去外蒙,不敢有任何么蛾子,果然等来了机会,
虽然他七大只是候补中央委员,八大没有进入中央委员会,但即将到来的九大,邓小平相信自己肯定会进入中委,甚至有可能进入中央局,他已经听到风声,谷雨同志有意进一步扩大中央局的规模,这自然给他们这些处在二线的干部一定的机会。
而要想进入中央局,必须有出色的表现,工业部常务副部长的位置虽然重要,但毕竟不是主官,所以邓小平同志把希望就放在了核潜艇上。
他本来以为核潜艇就是把潜艇的动力换一换,柴油机变成反应堆,然后多几个发射火箭的大管子就行了呗,但接触下来,他才知道困难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核潜艇的难度比核武器、火箭难多了,这是一个涉及到无数行业的系统工程,直接与中国的工业基础挂钩,有太多太多的技术科目需要研发
理论上说,核武器和火箭项目只是核潜艇项目的子系统,更麻烦的是,此时国家的重点也不在核潜艇上,核潜艇的经费一直非常紧张......
邓小平同志伤透了脑筋,不过他这个人确实非常厉害,很擅长抓大放小,在发现难度非常大之后,他迅速进行了一番调整。
在听取专家意见后,他打着谷雨军民融合的旗号,把核潜艇项目无数子系统与工业部民用项目的研发相结合,进行了一连串行之有效的整合
核潜艇所需的特钢研究就不用说了,他找到治金总局、中化总公司、中石油、中石化、永久黄等一起出钱研发,这不是我一家的事情,我们凑在一起搞,各家花钱就少了,技术突破了,大家共享,总比分散了谁都搞不出来好。
还有核潜艇在水下时依靠制氧装置电解水制氧供人员呼吸,电解水所需的水由海水淡化机淡化海水制成,海水淡化机的工作原理是依靠蒸汽加热海水制造蒸馏水。
看到海水淡化,邓小平同志立刻联想到昆仑
省、天方省和中石油,尤其是天方省,该省绝大
部分地区是沙漠,非常炎热,极端缺乏用水,偏
偏开来石油、还有各种生活用水需求量不少。
现在解决办法说起来很奇葩,谷雨规定中国前往天方省的船只,每次过去都要尽可能装淡水,所以天方省有发展海水淡化装置的迫切需要。昆仑省情况又不一样,昆仑省除北部地区以外,并不是很缺水,但水质问题却很严重,偏偏昆仑省没什么煤炭,要想获得大量的洁净水,只能烧油,大家伙那个心疼呀......
不仅仅昆仑省如此,北方平原地区都有类似的问题,而西北苦寒之地有太多的苦水,还有天津市也比较缺水,所以国家科技部、中科院也都部署了相应的研究。
谷雨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他非常清楚海水淡化解决不了,就不可能在天方省安排太多的人,没有人,又何谈发展。
更重要的是,中国突破了海水淡化技术,造福的不仅仅是中国,还有广大缺水或者水污染的亚非拉人民,不要说矿泉水,光光中东石油国的海水淡化工厂就能让中国吃撑。
谷雨选择海水淡化,根本原因是他知道这门技术并不难,他大学学过,海水淡化所需的反渗透膜,是不对称结构的合成醋酸纤维素膜。醋酸纤维素早在19世纪就已经研发出来,而达到商业化标准的 L - S 反渗透膜,分成分离层和支撑层,制备难度也不是很大。在所谓的国外技术简报基础上,此时中国已经在实验室中制备出了达到商业化标准的 L - S 反渗透膜,并在缺水的刘公岛建成了世界上第一套实验性的圆盘式反渗透装置,每天可以产水1.7吨上。
目前这套反渗透装置还比较落后,膜组件的设计是主要拦路虎,不过反渗透膜的发展与纺织业息息相关,在得到谷雨指示后,通过工业部的协调,纺织局下属的研究部门技术人员也加入进来。
中国分成几条路径同时开发,计划一步步攻克中空纤维膜纺丝系统和卷式反渗透膜组件,一旦取得成功,大规模低成本获取淡水的技术就将基本突破。
而过滤海水,不仅仅是反渗透法,开发低成本,耗能低的蒸馏和超滤装置同样是必须的,也都有相应的研究部门,邓小平同志就把相关研究项目交给了对应的研究所,相应课题比较接近,出钱自然就少多了......
又比如空调系统的相应研究课题就交给了中科院上海电器研究院等若干个与空调研究有关的研究机构,委托他们研发对应的制冷装置、空气净化装置和通风装置。
而海军常规潜艇、各种地下工程同样涉及到这些内容,同样可以联合研发,相关研究机构在接到项目任务书时甚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用在哪个机构,大家都用得上!
通过这一连串行之有效的调整,不仅仅节省了不少核潜艇研究经费,也把谷雨一直在推动的军民融合落到了实处,从此之后,军事研发不仅仅是军工研究所和军工企业的事情,也是民用企业的事情,谁搞得好就用的。
虽然这个过程中,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在少数需要协调的事情非常多,这对项目总负责人提出了极高的要求,邓小平同志一直都在雷厉风行的解决问题,其出色的协调和决断能力完全展露出来,得到了中央高层极大的认可。
更夸张的是,邓小平同志在成功处理各项工作的同时,竟然还有时间玩耍,一会是打桥牌,一会是看足球,这自然引起了谷雨的注意。
邓小平同志此时并不知道,谷雨对他的举重若轻非常赞赏,在1952年初,考虑地方和重点央企董事长人事安排时,就准备让他担任北京市委第二书记,好好管一管复杂无比的北京城建
邓小平在国外留学过,对欧洲的城建有直观的认识,本身协调能力又强,善于跟人打交道,现在还有空闲,让他来管城建,绝对合适。
在谷雨看来,邓小平同志九大进入中央局有些困难,十大进入中央局则根本没有问题,到时候他正好55岁,体力又好,做一到两任副总理,然后就可以光荣退休了,既发挥了杰出的能力,又不至于有这样那样的事情。
第二书记这个位置,相当灵活,如果得不到中央信任,被放在省委第二书记的位置上,有的混的惨的第二书记只能管工青妇等人民团体,说白了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位置,在不断的调换中,等待退休......
如果得到中央信任,情况完全不同,有的什么都可以管一管,甚至与一把手平起平坐,比如上海市委第二书记谷景生同志,下放时,中宣部领导干部直接告知他在上海市委分管党务人事,兼任市委党校校长。
再联想到他和谷雨的特殊关系、他的军队影响力、他的年龄,几乎人人都知道谷景生同志的前途无量,他甚至还有一套自己的人马,上海和昆仑省的宣传部门互换,他压根不缺人手,所以上海市内压根没人敢得罪他。
有了中央信任,又有了自己的一套人马,顾
金声调到上海没多久就站稳了脚跟,1951年
6月初,根据中央指示,谷景生主持领导了上海公务员第一次招收考试。
上海这一次公务员招考,事先在广播中进行了广泛了宣传,上海公务员招收要求不高,初中文化水平或者等同于初中文化水平的人就有资格报考,初等考试分为两门,一为数学,二为科学常识,同时还有一篇申论,各占100分。
作为全国最大的城市,生活水平也是最高的,上海的公务员考试自然引起了较大的关注,招生人数不过三千人,但全国总报考人数则超过了十二万人,竞争难度相当大。
上海各个单位用人需要向上海人事局打报告,并给出具体要求,人事局根据初等考试成绩按照1:5比例,给予一份第二阶段考试名单。
考虑到交通问题,考试成绩公开被安排在1951年9月,第二阶段考试被安排在1951年12月份,第二阶段考试分为笔试、面试两部分。
第二阶段笔试分为行政管理类和专业考试,行政管理类考试主要是统筹类的数学,科学常识和文章,与第一阶段笔试类似,但难度明显提升
而专业考试,则针对各个专业局,比如报考财政局,必须有财务系统从业经验,由考试局从专业题库中抽取考试内容。
面试内容也不由原单位确定,而是由专家出题,准备五份面试考题,面试官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抽取一个数字,面试第一题都是固定的,并不计分,会询问几道很简单的题目,让考试缓解紧张情绪,从第二题开始才进入正式面试。
第二阶段笔试占比50%,面试占比50%,最大程度的减少了人为因素的干扰,而考试通过后,将首先进行一个月的军训和三个月的培训
正式就职要等到1952年5月,其后一直到1952年底为试用期,转正后,按照中央规定,会进入基层学习一年,才会正式工作。
从此之后,上海的党政干部除退伍军队干部、国有企事业干部中高级干部转岗以外,基层公务员一律实行招考制度,非考不进,以此杜绝上海基层公务员体系的近亲繁殖。
此时此刻,上海第一次公务员招考已经基本结束,第一批公务员正在培训,而那些通过了第一轮笔试,但却没有通过第二轮考试的人同样不吃亏,他们来沪之后,大多被上海当地的企业招录,毕竟能够从十几万人中脱颖而出的人基本都不差。
这一次上海公务员考试组织得相当成功,接下来中组部将对这一次招考的公务员进行全程跟踪,看看他们的工作能力,根据中央的计划,接下来会扩大试点,北京、上海和重庆三个直辖市将统一组织公务员考试。
凭借着这一次成功组织上海公务员考试,谷景生获得了不小的声望,按照谷雨的计划,在上海干两三年之后,他会被安排到一个大省担任省委书记,等到十大时,还不到五十岁的他,就可以考虑进中央局担任核心机关的负责人了......
对谷雨一口气增加了一堆正部级干部,让大批不太适应经济建设,但拥有丰富革命资历的同志担任,中央局常委们都很支持,有些同志确实不好安排,升迁吧,能力有缺陷;不升迁吧,资历又太老,长期担任副省级干部怨气冲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照顾。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领导干部都很满意,比如列席会议的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监委副书记彭德怀同志就不是很赞同,他认为这样搞花钱太多
他在会议上算了一笔账,以正部级干部的门槛六级干部为例,除了工资以外,他们有秘书,服务员、司机,这一级别的干部大多有军队经历
,普遍配有警卫员,很多人都配有保健医生和护士,一个人有好些人照应。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较高的工资,可以购买价格比较优惠的房屋、小汽车、各种家用电器,出门可以使用公车、乘软卧包间,还有定期疗养的机会,另外还有一些食品补贴等等。
中央增加了一堆正部级干部,下面必然有样学样,增加更多吃财政饭的干部,这样一弄,这一块的开支肯定又多了一大截,这都是人民的血汗钱呀!
彭德怀同志的反对让谷雨相当尴尬,他不得不用"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作为解释,告诉彭德怀,对一些做出了不少贡献的党政干部适当妥协,让他们愿意主动退一步,是有必要的。
相比于一些不合格的同志留在任上,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损失,现在即便付出一些经济上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彭德怀同志见谷雨这么说,并没有让步,"若是这些人不合格,把他们撤下来,谷雨搞这种妥协,被夺走实权的干部也未必满意,一些人欲壑难填......"
等彭德怀同志说完,谷雨点点头,"老秦说的在理,但这些同志大多是老革命,中央主动让一步,就占理了;若是他们还不满意,中央监委就有理由处理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谷雨又强调设立第二书记,给予一些大型企业董事长较高的政治地位,是建国初期特殊国情下的特殊安排,不是长远之策,等建立功勋的老同志慢慢退下来,这些特殊安排将会被取消。
谷雨这么一说,彭德怀同志这才勉强接受,不再说话,而谷雨则乘机说道,"同志们,我们现在给予党政干部的待遇并不是很高,甚至不如美国普通人的生活。
这种局面下,继续螺蛳壳做道场,压缩开支也压缩不了多少,重点还是发展生产力,但发展生产力不能拍脑壳,要实事求是,多听听专家的意见,让内行指导......"
听谷雨这么说,没有发言的毛泽东同志嘴角微微一撇,对于彭德怀同志非常了解的他,知道他就这个性子,谷雨这么用他,赋予他监察干部的重权,以后有他头疼的,这才哪到哪啊!
同时他也明白谷雨又在间接敲打他,他和谷雨的分歧中,很大的一点就是外行能不能指导内行,各项工作要不要政治挂帅。
谷雨坚定的认为搞经济,搞科技那是内行的事情,多听听人家的意见没错,他虽然瞧不上国内人文杜科类知识分子,但对德日专家,国内的理工科知识分子非常信任,给予了他们极高的地位。
同时谷雨在政治上,一向认为党不是全能的,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和政治挂钩,也不要什么事情都插手,对于各种分歧,也要不偏不倚,不要随便下结论,多看看,多听听。
这反应在经济上,谷雨就比较重视各种物资刺激,喜欢谈利润;在文化宣传上,他虽然也讲为人民服务和奉献,但同时也非常在意宣传奉献之后的种种奖励,还时不时批评一些典型的宣传太离谱,认为简单化、庸俗化、形式化。
谷雨还把文化宣传分为带有政治意识的宣传和通俗文学宣传,他认为国家保持一定的政治意识宣传即可,要加大通俗文化潜移默化的宣传,前者意识形态太明显要少说,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后者。
对谷雨的做法,毛泽东同志多少有些不认可,他认为谷雨的做法有意无意的压制了党的作用,东西南北中,各行各业,条条块块都必须在党的领导下,若是有一个地方放松了管束,就有可能被敌对力量钻空子,一个不小心就会严重削弱党的力量。
至于内行能不能领导外行,站在辩证法的角度,没有谁是天生的内行,外行工作久了,就是内行,你不给外行机会,怎么能培养出内行。
虽然毛泽东同志也认可德日专家的作用,但谷雨搞来了那么多日本人,各行各业,条条块块都是日本人,成为了中国发展的中坚力量,这也太多了,这么多日本人的存在,很容易形成依赖,同时对本士人才的发展也有很大的限制。
对谷雨搞物资刺激,各种宣传相对克制,反对简单化、庸俗化和形式化,毛泽东同志是支持的,这一类的问题确实出了不少,很多宣传干部也确实不爱动脑筋。
但他对谷雨把宣传一分为二,把重点放在通俗文学的宣传上,他就认为是瞎扯淡,宣传天然有阶级属性,党要想办法提高人民的政治觉悟,谷雨宣传什么仙侠,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这完全是倒退,说句不客气的,这是另外一种愚民!
两人在私下里多次探讨这个问题,两人在一些问题上达成了一直,比如外国专家问题,谷雨虽然承认那么多日本人会形成依赖,但他还是坚定的认为这样做得远远大于失,这些日本人被扣在中国,等于限制了日本的发展。
他们大多比较听话,又没有多少么蛾子,能力大多也比较强,为什么不用,国内技术人员先学着,又不是没有机会,地位是拼杀出来的,不是靠扶持出来的。
谷雨一向重竞争,不断推动地方和地方之间竞争,企业和企业竞争,研究机构与研究机构之间的竞争,目的是为了提升效率,毛泽东同志也
知道,对这一点他也认可,只要党的领导地位得
到保证,多一些竞争确实是好事。
而且谷雨也并不是没有防范,谷雨告诉他,确实有一批理工类知识分子有这样那样的臭毛病,我们过去没有人才,只能捏着鼻子给予极高的地位和待遇,由着他们折腾。
但现在有了德日技术专家在,形成了竞争,能够扛得住竞争的,就是好样的;扛不过去,又有一堆毛病的,自然就被淘汰出局;至于德日专家,若是有人不行的,咱们要想把他们赶出局容易得很,放他们回国就够了......
所以听完了谷雨的理由后,毛泽东同志对重用德日专家也就慢慢接受了,但有些问题,他和谷雨怎么也尿不到一块去,他就非常讨厌谷雨政治上减少控制,经济上不断加强物质激励,文化上走回头路的种种作为。
这不仅仅是毛泽东同志一个人的意见,还有相当一大批,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党内干部的意见,谷雨搞得那一套东西,对他们影响同样不少,所以毛泽东同志在社会主义试点区,搞政治挂帅,加强政治教育的想法,背后的支持力量事实上相当强大。
毛泽东同志知道,他和谷雨的分歧归根到底在于一点,谷雨是国家在前,左右或者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手段,只要国家强大了,哪怕是走资他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他则相反,他同样信奉国家在前,但坚定走社会主义道路,两者都是本,两人的基本区别就在这里!
毛泽东同志一直觉得自己的路更进步,但前两年,社会主义试点区不断出现的么蛾子也让他揪心不已。
去年年底启动的一部分集体农庄赎买虽然吸取了前年的教训,更重视群众意见的表达,终于较为顺利得组建了多个高级社,但他也对目前群众觉悟之低感到头疼,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愿意搞集体农庄呢,还是教育不够......
就在毛泽东同志考虑之际,谷雨又公开表达了对宣传系统的不满,也就在这段时间,一个前世焦裕禄那样的伟大干部出现了,但谷雨看完了宣传稿又一次发火了,今天的会议上,他再一次提了出来,措辞极其严厉!
"同志们,中宣部拿出来的宣传稿我看过了,生生把一个专业素质过硬,办事能力非常强的学者型干部,塑造成了一个吃大苦受大累,有病不治有家不顾,没有自我的工作机器!这不仅不符合实事求是的宣传原则,还是在给党摸黑!
看过了这样的宣传,我敢说没有几个干部愿意学习,这一套说辞与封建礼教那一套同出一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中国的历史书写得清清楚楚,长此以往,我们只会培养一个个伪君子,伪君子多了,接下来就是明朝的命运,亡党亡国!
满座皆惊,恼火的谷雨接着提议道,"我们必须重视这个问题,高度重视这个问题,要从根本上祛除这个臭毛病,必须对宣传系统进行大调整,选择那些深音人情的干部领导宣传部门!
我建议调整中央分工,从现在开始,周恩来同志应该集中精力于全国政协和中央专委的工作,中央文明委的工作建议由王若飞同志负责,并列席中央局常委会!
建议解除中央宣传部长刘伯坚同志的职务,与国安委副主任叶剑英同志对调,叶剑英同志改任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宣传部长!"
谷雨刚刚说完,被拿走了中央文明委主任的周恩来同志立刻赞同,"我支持谷雨同志的意见,我确实没有精力处理文明委的工作,王若飞和叶剑英两同志搭班子很适合!"
周恩来同志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党的文明委主任一贯是中央局常委担任,王若飞同志改任这个职务,列席中央常委会,基本上确定了他在九大会进入中央局常委会,作为王若飞同志的老朋友,他当然高兴!
在周恩来同志看来,谷雨应该是被八大选举时,党内干部连翻的内斗搞怕了,干脆找一个理由提前进行调整,避免内斗不断,影响到现在的大好局面,他自然支持。
站在谷雨的立场,他和长期在北方工作,正治立场坚定的王若飞同志的关系非常不错,对他在政治上的谨慎也相当满意,王若飞负责文明委工作,意识形态上面不至于出现问题,而且他资历很老,也快六十了,进入九大常委会合情合理,谁也没话说。
而叶剑英同志是什么人,再没有比谷雨更熟悉的,他担任宣传部长,再配上对政治黑暗十分了解的潘信担任常务副部长,这一对搞地下工作很擅长的同志,干宣传绝对坏不到哪里去。
接下来两人将对宣传系统进行新一轮清理,把更多的了解社会黑暗面的前地下工作者调到宣传系统,那些耍弄笔杆子,只知道唱高调的人自然还是下边疆,他眼不见心不烦。
谷雨知道这项工作周恩来同志做不了,他搞宽松可以,但是赶走确实非他所长,谷雨相信这么一番调整之后,宣传系统以后会更加契合实际,他就不信了,宣传系统的臭毛病就改变不了!不过也就在此时,毛泽东同志觉得不合适,叶剑英同志做宣传部长,这也太离谱了,他表示了反对,毛泽东同志的看法是宣传部长需要不错的理论功底,叶剑英同志和常务副部长潘信同志都不太行,尤其是潘信,那是陈秦集团的人,他根本信不过......
谷雨挥挥手,图穷匕见,"老李,我的理论创造已经够多了,宣传部要做的是用最简单的办法让群众能够理解和接受,越通俗越好!
我压根不需要宣传部门引用先贤,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树立一些让人不愿意效仿的高大全形象,那一套只会帮倒忙,必须改,彻底的改,我用王、华、潘就是这个原因!"
其他中央局常委们立刻听懂了,朱德同志笑着说道,"谷书记说的好,宣传还是简单点好,最好跟白居易的诗一样,大娘都能得,
我们现在的报纸文章很喜欢引用一些马恩的话,我书读得不多,没头没尾的,也搞不清前言后语,简单点好!"
李强同志反应很快,他迅速说道,"祝老总说得对,我们党的指导思想是谷雨主义,也一定要彰显出来!"
一位又一位同志表态,彭德怀同志也言简意赅的表示了支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多少有些失望,谷雨同志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纯粹,事实上他早就知道,可就是不愿意相信罢了,而周围诸君,却又是那样,党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谷雨察言观色,大概也看出了彭德怀同志的想法,不过他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纯粹的人,高层政治也不可能存在纯粹的人,他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