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王庭,世界树树心。
特莉丝莲步轻移,纤细娇小的身影在一团弥漫的灰尘中飞身而出,稳稳落在树心之前,仰头望向这位被镶嵌在树心之中的沉睡神明,以及插在祂胸口的接近两米长的烈阳之枪。
“大地女神……果然还没有真正地陨落么。”特莉丝望着卡拉娜赤裸的神躯,扑面而来的除了浓郁的生命气息,还有从长枪上喷涌着的滚烫炽热的炎浪,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奇异的漩涡。
“……什么情况,可没有人告诉我烈阳之枪插在一名神祇的胸口上!”特莉丝虽然从奥利维亚那里套取了烈阳之枪的情报,却没想到长枪竟然直接钉在卡拉娜的身上,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尽管卡拉娜已陷入深眠,毫无苏醒迹象,但那从祂身上散发出的庞大气息依旧如山岳般压迫而来,让特莉丝感到一阵窒息,后背不自觉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深吸一口气,只得加速体内光明神力的运转,来抗衡这股无形的威压。
但是特莉丝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亲眼目睹过强大得令人绝望的奥利维亚如何沦为一只被拘束在密室里的淫贱母畜,十年间与光明女神的“亲密接触”也让她早已对所谓的神明祛魅,很快就冷静下来。
现在绝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自己先前破门所造成的大动静恐怕已经惊动了在王庭的所有人,塞尔娅这只恼人的尖耳朵恐怕很快就赶到这里,特莉丝可没多大把握一边在别人的老巢对抗一个主场作战的半神,一边从卡拉娜身上拔出长枪全身而退。
不再迟疑,特莉丝身形一跃,稳稳落在树心之上,双手猛地抓住烈阳之枪那耀眼的枪杆,掌心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如同握住了一条烙铁,随之而来的焦糊味钻入鼻腔。
如果不是特莉丝手上也流淌着光明神力,此刻恐怕双手已经被长枪融化了。
“呃啊啊啊啊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但此时已无退路,当即狠狠咬紧牙关,奋力把子宫里的光明神力泵进双臂,然后抬起一只脚,踩在卡拉娜那丰满雄伟的右乳上,借力稳住身形,双手紧握枪杆前段,猛地向外一拔。
“给我听话!”
烈阳之枪似有所感,从特莉丝的掌心传来的同源气息让它微微一颤,好像认出了那熟悉的光明神力。
然而,身后的人类又显然不是它的主人,使它有些困惑,此时只是枪身微微震动,却并未如特莉丝所愿那般轻易脱离卡拉娜的身体,而是战战兢兢地坚守着奥利维亚下达的最后的命令。
特莉丝的手掌被烫得通红,皮肤隐隐起泡,可长枪却丝毫不动,心中暗叫不好,看来与烈阳之枪的“谈判”已经破裂,现在只好硬来了。
特莉丝心念一动,一条白色的羽毛从项圈里飘出,炸开后在特莉丝的后背上化作一对洁白的羽翼,如同下凡的天使。
特莉丝的气息突然暴涨,身后的光翼也闪耀着白炽的强光,猛地一提气,身体后仰,脚下用力,几乎将卡拉娜的豪乳完全踩扁。
烈阳之枪终于发出一声低鸣,似在是被从特莉丝身上传出的熟悉波动所震慑,在挣扎中松动了一丝,开始慢慢地从卡拉娜的胸腔里被抽出。
眼看长枪似乎有退让的征兆,特莉丝心中大定,眼眸中仿佛燃起烈焰,再度加大了神力的输出功率,双手青筋暴起。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烈阳之枪终于被她从卡拉娜胸口拔出。
枪身脱离的瞬间,一股骇人的火浪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开来,席卷了整个密室,狂暴的能量在世界树自然形成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刀刻般的划痕,将树心内的绿光都逼退数分。
特莉丝被这股反冲力狠狠掀飞,身子在空中翻滚数圈,双翼猛地张开,却依然无法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最终狠狠地砸在地上。
然而,烈阳之枪脱离大地女神的神躯后,枪杆内积蓄的神力失去了宣泄的出口,骤然失控。
枪尖中汹涌的光明神力如脱缰野马,逆流而上,化作一道炽烈的洪流直冲特莉丝而来。
“呃啊!”特莉丝猝不及防,那庞大的神力顺着手臂轰入体内,与她自身的光明神力猛烈相撞,宛如两股洪潮交汇,掀起惊涛骇浪。
特莉丝胸口一闷,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带着点点金光的鲜血,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脚步声从外面远远地传来,似乎精灵的卫兵正在渐渐逼近,但不幸中的万幸,特莉丝所忌惮的那位精灵女王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支着长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镶在树心中因为疼痛而无意识地抽搐的卡拉娜。
烈阳之枪被拔出后,大地女神胸膛上露出一个骇人的空洞,残余的圣光依旧在对抗着不断涌来的生命神力,但圣光还是在绿色的海洋里缓慢地消亡,伤口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愈合。
不过即使如此,卡拉娜想要真正地苏醒,恐怕没个上千年是不可能的。
要杀死一位神祇已是极不容易,要复活一位神祇更是难如登天。
“等到卡拉娜醒过来,我早就登临神位了。”特莉丝在心中暗道,到时候把这群尖耳朵一网打尽,挑几只顺眼的放在家里当性奴肉便器,岂不快哉?
不过现在不是发白日梦的时候。
特莉丝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手中烈阳之枪,枪身愈发炽热,几乎烫得她握不住,涌入体内的神力如洪水猛兽,隐隐有失控之势,心道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光翼一展,夺门而出。
只见门外的平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精灵,特莉丝自然不予理会,翼尖一震,卷起一阵狂风,整个人如流星般冲天而起,直奔王庭外的魔法光幕而去。
身后精灵的呼喊与稀稀拉拉的箭矢破空声此起彼伏,却无一能触及特莉丝的衣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
特莉丝在“天使之拥”的加持下速度快如疾风,没多久就飞到了森林边缘,这也是她只身深入低语森林的底气之一。
然而,随着渐渐远离卡拉娜,手中的烈阳之枪就愈发狂暴,好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使命”已经无法达成了一般,枪身剧烈震颤,散发出炽烈而狂躁的神力波动,似乎是要挣脱她的掌控。
特莉丝体内神力飞速消耗,一边维持背后光翼的能量供应,绽放出耀眼的金色羽芒,一边与长枪中汹涌袭来的神力激烈抗衡。
她的双臂成了两者角逐的战场,纤细白皙的雪肌下,魔法回路被神力染成璀璨的金色,宛如一对繁复的花臂纹身,沿着血管与经络蜿蜒游走。
然而此时特莉丝自然是不肯撒手,指尖紧扣枪杆,即使掌心已被烫出焦痕,也只得咬牙硬撑。
眼看子宫内的神力就要见底,只得把自己的魔力也派上战场。
不过圣阶魔力的质量远不及神力纯粹,烈阳之枪的侵蚀仿佛已势不可挡,小臂上刺眼的金色纹路如藤蔓般蔓延攀上大臂,她的嘴角也溢出一缕猩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特莉丝的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背后光翼的光芒闪烁不定,似在神力透支的边缘摇摇欲坠。
终于,当特莉丝遥遥望见风临城那隐约的城墙轮廓时,烈阳之枪内的神力骤然炸开,发出负隅顽抗般的悲鸣,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履行自己的使命而发出的最后咆哮,那狂暴的神力瞬间突破了特莉丝的防线,在她的体力横冲直撞。
特莉丝猛地喷出一口金红色的鲜血,在半空中化作一团血雾,体内的魔法回路仿佛沸腾,剧烈的疼痛如万针攒刺,从四肢百骸直钻心脏。
特莉丝只好拼尽全力将残余的魔力尽数调回,凝成一道微弱的屏障,苦苦护住心脉。
而失去了魔力支撑的光翼再也无法维系,一片片金白色羽毛自翼尖剥落,如伊卡洛斯融化的蜡翼,在夜空中化作缓缓消散的点点星光。
“哦——喔喔喔!”
随着天使之拥的消失,特莉丝的身形晃晃悠悠地从空中急坠,巨大的失重感让特莉丝不禁发出一声尖叫,化作一道弧线向着地面猛然俯冲,宛如折翼的天使。
她用尽最后一丝意识,将已失去光芒的烈阳之枪收入项圈之中,然后如陨石般狠狠地砸向地面,坠落在风临城外的荒野上。
伴随着一声“轰隆”的闷响,特莉丝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浅坑,她的身体瘫软在坑底,又吐出一滩鲜血,然后意识彻底地陷入黑暗。
……
“唔哼……”
正当特莉丝在低语森林上空和烈阳之枪“血战”的时候,被锁神环里迸发的恐怖快感击晕的塞尔娅凭借着大地女神神裔的超绝恢复力,没多久就在床上悠悠转醒,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她的金色眼眸微微睁开,带着几分迷茫,但很快昏迷前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怎么回事……?世界树?!”塞尔娅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束缚瞬间化为齑粉散落,她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晕了过去,错失了应对变故的先机,此刻自然是急躁万分,顾不得整理仪容,随手抓起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袍,草草遮住那惹火婀娜的丰满身躯,赤足一点,从寝宫的窗户上飞身而出,直奔树心而去。
此时特莉丝离去才不到数分钟,但是树心密室前的平台上已经聚满了精灵,除了芙洛丽丝和菲丽雅这两个被拘束在黯叶监狱的倒霉蛋外,所有常驻在王庭的精灵高层们几乎都悉数到场,但由于树心被塞尔娅列为禁地,向来只允许女王陛下自己进入,精灵们竟然就这般站在平台上惶惶不安地傻等,这个古老种族的墨守成规可见一斑。
如今众人看见塞尔娅终于姗姗来迟,好像见到救星一般,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但塞尔娅只扔下一句“你们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便头都不回地冲进了密室之内。
树心密室里一片狼藉,地面到处都是碎木和划痕,然而世界树的心跳却变得愈发强劲,仿佛正在奋力修复着特莉丝先前留下的创伤,那本该插在卡拉娜胸前的烈阳之枪已经不见踪影,但密室里却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遥正坐在树心前,面前放着一个茶几,“云隐苍岚”的特有香味从茶壶里飘荡而出,两只瓷杯盛满香茗,氤氲热气在绿光中袅袅升起。
在陆遥的身侧,一条短笛飘在半空,以树心的心跳为鼓点,正在自顾自地演奏着悠扬的乐曲,却正是陆遥这些天来一直在摆弄的魔导器,如今显然已大功告成,音色清越,隐约散发着魔力波动,让塞尔娅焦躁的心情都平静了几分。
“陆遥!发生什么事了?烈阳之枪呢?!”
“女王大人怎么没过几分钟就不认识人了?明明刚刚还很风骚地叫别人主人呢。”陆遥抿了口茶,“至于烈阳之枪嘛,送给我的一个朋友了。话说回来你应该感谢我,现在你妈妈大概过个一千来年就能醒了。”
“到底是谁拔出了烈阳之枪?”塞尔娅心念飞转,自己这么多年不知道尝试了多少办法,都没能把长枪从自己母神的胸口拔出——烈阳之枪作为当年奥利维亚亲手掷出的投矛,带着光明女神的意志,除非了奥利维亚本人以及她的神选者,其他人即使是神明,想把长枪拔出都并不容易。
“难道是奥利维亚亲自降临?不……不可能,光明女神根本不会也不需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是圣堂的人?这是奥利维亚的意思么?她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塞尔娅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不知道圣堂打的什么算盘,干脆不再去想,因为此时眼前却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只见塞尔娅手掌一翻,手中出现一把长剑,剑刃纤细而优雅,表面流转着如月光般柔和的光泽,宛如清泉映月,锐利却不刺眼。
剑柄却是由世界树的根须缠绕而成,根须在剑柄和剑身处如伞般撑开,形成一个自然的护手。
与此同时,陆遥四周的地板上钻出无数根须,把他紧紧捆住。
既然烈阳之枪已然拔出,卡拉娜的最终苏醒已成定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需要了。
看着塞尔娅脸色不善地步步进逼,陆遥似乎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哟哟哟,女王陛下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虽然长枪已经拔出了,但这对我们之间的契约可没有一点影响。要不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闭嘴!这些年你对我百般羞辱,今天就是你偿还的时候了!”塞尔娅咬牙切齿道,心中打定主意,要把眼前这个卑劣的人类擒下,先好好拷问出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好再借此掌握陆遥背后的商会和情报网,为精灵的最后反攻做好准备。
“你真的是记不住教训。”陆遥手背上浮现出一个缠绕着铁链的暗红圆环,同样的魔纹也出现在塞尔娅的手上,“给我跪下罢。”
然而这一次,塞尔娅却置若罔闻,也没有因为灵魂灼烧的剧痛而倒地,继续提着剑逼近陆遥,直到把剑尖抵在陆会长的咽喉上。
陆遥明显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仿佛剧本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很惊讶么?”塞尔娅似乎很满意陆遥的反应,“你不会以为自己区区一个人类,真的能让我卑躬屈膝吧!若不想在喉咙上开个窟窿,就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抽走了烈阳之枪,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摆脱血契的控制的?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
若是平日,按照塞尔娅的性格,定是不会和陆遥废话,但此刻她胸中积郁近二十年的屈辱与愤恨如怒涛般翻涌,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她必须要彻底粉碎陆遥那副吊儿郎当、自信满溢的嘴脸,让这位登徒浪子明白,精灵女王的尊严绝非他能随意践踏。
“哼,你那卑劣的雕虫小计,也想要真正控制伟大的精灵女王?我不过是为了母亲的安危,暂时与你虚与委蛇罢了。区区血契,只需一记‘灵魂切割’,便可将那肮脏的印记彻底隔离。”
陆遥皱了皱眉,自嘲地笑道:“说实话,为了摆脱我的控制,女王陛下竟然甘愿忍受灵魂分裂的痛苦,实在是让人敬佩。我也不知道现在该称赞陛下心智坚毅,还是感慨你足够的疯狂。”
作为心灵学派的高阶法术,“灵魂切割”能把一个人的灵魂一分为二,一旦命中,即使受害者侥幸未当场陨落,那活生生撕裂灵魂的剧痛也会让人丧失反抗之力,堪称心灵学派里少数具有致命杀伤力的魔法。
只不过此术施展条件苛刻,成功率极低,因此大多数心灵法师更青睐简单朴实的“精神穿刺”作为攻击手段。
塞尔娅作为一个战士,自然是无法施展心灵学派的高阶魔法,但是耐不住精灵王庭的历史足够的漫长,宝库里各种魔法卷轴应有尽有,“灵魂切割”自然也不例外。
精灵女王通过对魔力的精细操控,把自己的灵魂割成两份,巧妙地应用“灵魂切割”的“副作用”,隔绝了血契对自己主人格的影响。
当然,除了这些明面上的理由,塞尔娅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难以启齿的苦衷——即使她在理智上对陆遥厌恶至极,肉体却对那极致的快感产生了真实的依赖。
特别是在情欲被封禁闭锁后,再在陆遥的挑逗下于床笫间颠鸾倒凤,最终迎来那毁灭般的释放,那一瞬间的绝顶高潮,足以让数千年来一直主动压抑着自己情感的塞尔娅回味无穷,如同致命的毒瘾,光是回想就让精灵女王淫水横流。
随着时间推移,塞尔娅的身体对陆遥的“依恋”愈发沉重。
即使精灵女王不愿承认,这种矛盾的情感让她心生恐惧,唯恐有朝一日彻底沉沦于陆遥构筑的肉欲囚笼,堕落成他掌中的玩物,于是只得铤而走险,把自己的灵魂撕裂开来,形成两个互相独立的人格——将怯懦、软弱、肉欲与感性,连同血契的印记,一并塞入副人格,然后把冷静、坚毅与理性留给“真正”的精灵女王。
如此一来,即使副人格在血契的灵魂灼烧与肉欲的折磨下完全沦为陆遥的性奴隶,自己的主人格依然能保持理智清明,以确保她始终是睿智的女王陛下,守护着王庭的尊严与未来。
塞尔娅暗自筹谋,待卡拉娜完全复苏,便寻机除掉陆遥,抹去灵魂血契的印记,再想办法融合灵魂,将分裂的自我合而为一,彻底摆脱这屈辱的枷锁。
另一边,陆遥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完全无视离自己咽喉不到一丝的剑尖,端起茶又抿了一口:“那么尊贵的女王陛下,看在我这些年把您‘伺候’得欲仙欲死的份上,能否饶了我这点不敬之罪?”
“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见陆遥哪壶不开提哪壶,塞尔娅肺都要被气炸了,剑尖下移,扎向陆遥的左肩,打算先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然而剑尖刚刚刺破陆遥的衣裳,就戛然而止,无法寸进,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壁垒。
“怎么回事?!物理抗性的魔导器吗?”塞尔娅明显有些惊讶,“不……是我的手,手动不了了!”
塞尔娅突然发现自己的右半身子陷入了僵直,完全不听自己大脑的使唤,在慌乱间甚至失去了对陆遥脚下自然魔法的控制,让缠在陆遥身上的藤蔓统统消失。
陆遥悠然地扇了扇衣服,轻轻用手指拨开塞尔娅的剑锋,眼中的慌乱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戏谑,仿佛刚刚的惊慌失措都是演技:“怎么了,女王大人?难道是舍不得伤害我这个主人了?”
“你干了什么?!”塞尔娅目光一凝,只觉的脑内突然一阵刺痛,熟悉的灵魂灼疼骤然浮现,分裂的灵魂开始缓慢融合,本来应该沉睡的副人格竟在抢夺身体的控制权,“那根笛子,这乐曲有问题!”
“嘻嘻,本人的一点拙作,没有什么大用,但是那安神曲能治愈精神分裂,毕竟我一个心灵学派的法师,就擅长的就是这个,如果陛下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毕竟陛下每次被肏完,就立马恢复一副高冷的样子,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很难让人不怀疑。”
“该死,呃啊啊啊啊啊!”塞尔娅发出一声怒吼,不再迟疑,用右手的剑抛到左手,趁着意识尚未完全沦陷,用尽最后的力气催动墨绿色的魔力,裹挟着剑刃捅入陆遥的心脏。
只要杀死眼前这个恼人的家伙,灵魂血契自然失效,自己便能反败为胜!
然而,虽然剑尖如塞尔娅所愿地没入陆遥的胸膛,但是却没有预料中飞溅的鲜血。
陆遥的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整个身形在塞尔娅的视野中如水波般渐渐淡去,然后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里,身旁短笛发出的笛声也更加嘹亮。
“认知干涉”——作为“认知遮蔽”的姐妹法术,能够扭曲人的感知,让人出现五感上的错位。
本来这种程度的认知干扰,根本无法骗过作为圣阶巅峰的塞尔娅,但是此时精灵女王的灵魂本不完整,又正被奴印灼烧,正是精神力最虚弱的时候,竟然就这般被陆遥乘虚而入。
这一击耗尽了塞尔娅最后的余力,愈发剧烈的灵魂灼痛如飓风过境,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那个懦弱而欲求不满的性奴人格与塞尔娅迅速融合,使得她的意志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一阵阵恶魔般的呓语从内心深处升起,催促她匍匐在地,撅臀叩首,祈求主人的宽恕。
“不,不不不,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脱困的希望近在咫尺,现在却宛若天涯,塞尔娅发出如困兽般的绝望嘶吼。
然而,似在惩罚她的忤逆,血契的灵魂烙印趁着人格融合的混乱,化作无数细密的丝线,宛如参天巨木的根须,深深刺入她灵魂的每一寸角落。
从此,这屈辱的印记便与她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剥离。
最终,作为精灵女王的塞尔娅,和作为性奴母狗的塞尔娅渐渐合而为一,不分彼此。
等到塞尔娅仿佛全身脱力一般瘫倒在地,陆遥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精灵女王的身前,一脚踩住她的脸蛋,逼迫她低下高贵的头颅。
陆遥俯下身子,一边用鞋底磨蹭着塞尔娅娇嫩的脸颊,一边说道:“女王陛下,看来今晚我们是要好好地‘聊一聊’了。”
……
翌日清晨,风临城郊。
从低语森林到风临城,越是接近风临城墙,树木就越是稀疏低矮,视野也愈开阔,晨曦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特莉丝苍白的脸庞上,她的眼睫微微颤动,意识缓缓回涌。
她睁开眼,略显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眸子,只感觉头痛欲裂,四肢如灌铅般酸软。
特莉丝试图撑起身子,却意外地发现双手被一副冰冷的精钢手铐锁住,腕间传来沉重的压迫感。
低头一看,一双赤足也被一副粗糙的脚镣束缚,从手铐脚镣上各引出一条铁链,四条铁链接在中间的一个钢环上,把四肢都铐在一起,迫使特莉丝只能蜷着身子侧躺,稍一动弹链条间便会互相碰撞,发出低哑的“哗啦”声。
更让她惊怒的是,她身上的短袍已被扒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金属贞操带,紧紧扣住她的纤腰与胯部。
贞操带在后庭处预留了排泄的小圆孔,正面则开着一条细缝,既能“保护”穿戴者的蚌穴,又使其便溺时不必褪下贞操带,方便长期佩戴。
不仅如此,贞操带还内嵌着魔法符文,此时幽幽闪烁,散发出一股封印咒文的波动,将特莉丝体内残存的魔力尽数压制,竟然是一副封魔咒具。
“怎么回事?!”特莉丝下意识地试图调动魔力,却只换来贞操带符文一闪,带来一阵刺痛,体内的魔力却纹丝不动。
本来这种粗糙的封魔器具,自然是不可能困住特莉丝这种半神,但此时特莉丝身受重伤,体内的神力被消耗一空,自己的魔力也降低到了非常危险的水平,一时间竟然对封魔贞操带没有任何办法。
更麻烦的是,在贞操带的压制下,特莉丝的魔力回复极其缓慢,没一两星期估计是没办法突破贞操带的封锁。
“嘿,老大!那小婊子醒了!”
耳边传来陌生的男声,特莉丝这才开始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地躺在一辆颠簸的敞篷马车的正中,两边正坐着几个穿着轻甲的卫兵,胸前别着风临城城防队的徽章,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上游走。
特莉丝哪里受过此等屈辱,当即又羞又怒,厉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
而回应特莉丝的,却是一记狠狠抽在她光洁背脊上的皮鞭。鞭梢破空,留下火辣辣的红痕,以及一声短促的惨叫。
“你这臭母狗还能是谁?不就是陆遥大人的性奴隶吗?还想唬我?给我老实一点!”
特莉丝忍痛拧过头,发现一个穿着小队长装束的男人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和马车齐头并进。
他约莫二十四五岁,棕发微卷,五官硬朗,肩章上的一颗铜星在晨光中闪耀,却是在风临城内与特莉丝有一面之缘的哈林少尉。
特莉丝先是一愣,然后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上还戴着那个可恶的“奴隶项圈”,而此时自己身受重伤,魔力尽失,从圣阶跌落,项圈上的易容幻术自然重新生效,再次将她伪装成陆遥身边的性奴“莉姆”,也难怪哈林会认错。
先前在树心时情况危急,特莉丝一时没来得及取下脖子上的项圈,而此时她子宫内的神力已经消耗一空,显然也没办法解开项圈上的魔法锁,如今百口莫辩,不免有些后悔,干脆深吸一口气,闭嘴不言,暂且忍让,等到自己的魔力恢复,到时候脱困自然是轻而易举。
见特莉丝不再反抗,哈林以为她已经服软,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冷哼一声:“母狗就要有母狗的样子,不想被抽鞭子的话就给我乖乖躺好。”
哈林心中也憋着一肚子火。
今晨他刚起床,就看见守备厅外面围了不少人,嚷嚷着什么昨晚城外有“天使坠落”。
统领大人不堪其扰,将这倒霉差事推给了他,命他带队巡查城郊。
“结果哪来的天使?转了半天,毛都没见着,就捡了个逃跑的性奴。”哈林暗骂晦气,他虽只与特莉丝在风临城匆匆见过一面,却对陆遥身边的这位美貌女奴印象深刻。
当今天早上哈林发现特莉丝衣衫破烂、满身尘土地昏倒在路边,便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回想起初见时,特莉丝仅敷衍地对自己行了个屈膝礼,而非母狗式的跪拜,深褐色的眼中满是桀骜不驯,一看就是那种没有什么奴性,一有机会就会逃跑的贱畜。
一念至此,哈林更加笃定特莉丝必是几天前从陆遥身边伺机偷跑,最终却因体力不支功亏一篑,在城郊狼狈地倒下。
于是乎哈林二话不说,便命手下将昏迷的特莉丝绑起,套上手铐脚镣与封魔贞操带,扔上马车,准备送往风临城的训奴所严加调教,等陆遥归来,再将这“失而复得”的女奴交还,说不定会长大人心情一好,在指缝间给自己漏点金币,自己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马车继续颠簸,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车斗内的气氛沉闷,卫兵的低笑与猥琐的交谈声不时传来,刺得特莉丝耳膜生疼,只得躺在木板,闭目养神,强迫自己冷静,思索着脱身之计。
……
风临城的训奴所坐落于城东,远离繁华的市中心,被高耸的石墙与铁栅栏环绕,宛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堡垒。
堡垒的外墙由粗糙的灰岩砌成,爬满斑驳的青苔,墙头嵌着尖锐的铁刺,以防止奴隶逃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汗臭与隐约的血腥气,令人窒息。
在神圣联邦,私人蓄奴是违法的,至少明面上如此。
但若是联邦公民犯了重罪,比如杀人谋逆,或者是欠下巨款,都有可能被剥夺人籍,贬为奴隶。
特别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重犯,相对于监禁和绞刑,法官们更倾向于把她们送入训奴所,来榨干她们的最后一点价值。
加上现在有“狗舍”这个榜样,上行下效,各地的训奴所也是蓬勃发展,载着特莉丝的马车在石子路上颠簸停下,车轮的“吱呀”声也戛然而止,换来一阵刺耳的铁门开启声。
哈林把特莉丝粗暴地从马车上拖出,然后把她手铐和脚镣之间的铁环解下,让这位可怜的“女奴”能稍微舒展一下身体,但在下一秒便被两名卫兵一左一右架住腋下,向黑铁门后拖去。
而哈林少尉则按着剑,从容不迫跟在三人身后,一同走进了这座在风临城恶名昭彰的训奴所。
沉重的铁门后是一座宽阔的庭院,地面铺满碎石。
庭院的中央矗立着一座三米高的石雕,却是一位蒙眼的女奴——只见石雕双手被缚,头颅低垂,神态卑微,跪倒在地,雕像底座刻着风临城训奴所的箴言:“顺从即自由,抗争即毁灭。”
在庭院一角的一座露天平台上,十几个年轻女奴一字排开,被铁链拴在一排木桩上,全身赤裸,双手高举,耸拉着脑袋,露出大小不一的胸脯,娇柔的身段一览无遗。
而在台下,则围着许多衣着华丽的商人和贵族,对上方的女奴们指指点点,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奴隶拍卖。
至于她们之中,谁是罪有应得,谁是含冤入狱,此刻已无人关心。
木台角落放着一个火盆,上面插着几根烙铁,散发着的恐怖热浪让台上的女奴们瑟瑟发抖。
一般来说,当一名女奴被主人买下,就会被烙上主人的专属烙印,或在胸口,或在阴阜,甚至在脸颊,一来确认她的性奴身份,二来也能有效地防止奴隶逃跑。
不过对于一些“高级货”,许多主人都会略去这一步,以免在女奴身上留下瑕疵。
因而当哈林看见特莉丝身上除了小腹上的“淫纹”外没有半点痕迹,也并不惊讶,毕竟没有谁会舍得用丑陋的印记破坏这件唯美的艺术品。
在庭院另一侧,一名女奴被四肢大张地绑在刑架上,几名训奴使轮番挥鞭,鹿皮鞭的细滑鞭梢划破空气,精准落在她白皙的背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痕。
这种特制的鹿皮鞭鞭梢柔韧光滑,专为调教而生,能带来剧烈的刺痛,却不轻易撕裂皮肉,确保奴隶的“商品价值”不会受损。
女奴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庭院回荡,却无人侧目,似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此时特莉丝自顾不暇,也没有任何心情欣赏院子里的“风景”,脚下棱角分明的碎石硌得她的赤足生疼,每迈一步,仿佛都在承受酷刑。
这满院子的碎石显然是有意铺设,专门用来限制这些赤脚女奴们的移动速度,使得她们无法奔跑,只得在院子中像乌龟一般小心地挪动小脚。
“别拽我!”特莉丝试图放慢脚步来缓解足底的疼痛,却因内伤与封魔贞操带的双重压制,根本挣不开两名成年男子的控制,只能任由卫兵拖拽前行。
穿过庭院,特莉丝被推入一栋阴暗的主楼。
楼内走廊狭长,墙壁由冷硬的石砖砌成,嵌着几盏幽蓝的魔法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走廊两侧是无数铁门,每扇门后都传来低沉的抽泣、呻吟或锁链拖动的声响,仿佛地狱的低语。
地板上倒是没有任何污渍,十分干净,毕竟打扫卫生是受训女奴们的日常工作,要求务必把地洗得一尘不染,否则轻则挨鞭子,重则关禁闭,因而女奴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虽说楼道干净整洁,但其中弥漫的空气却十分湿闷,夹杂着女性汗液的酸臭和潮水的淫骚,压得人喘不过气,想来是为了防止女奴们逃脱,楼壁上的窗户都被铁条封死,空气不能流通的缘故。
楼道的尽头是一条旋转楼梯,众人拾阶而上,很快来到一道鎏金镶边的黑檀木门面前,可以说与周围的粗陋格格不入。
哈林整理了一下制服,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门后传来一道沉闷低哑的声音。
木门缓缓开启,露出一间宽敞的顶层办公室,与训奴所的阴暗压抑截然不同。
室内铺着柔软而厚实的深红地毯,墙壁由抛光的黑曜石砌成,镶嵌着几幅金框油画,散发着一股庸俗的暴发户气质。
巨大的落地窗俯瞰整个东区,把半个风临城尽收眼底。
一张雕花檀木桌占据房间中央,桌上堆满羊皮卷轴以及各种说不上是刑具还是情趣用品的杂物。
桌子后坐着一名年近五十的秃头男子,他的身形臃肿如一座肉山,肥大的身躯几乎无法挤入已经特意加宽的檀木椅。
灰白的头发稀疏,却经过精心的梳理,贴在头皮上,欲盖弥彰地掩饰着自己秃顶的事实。
他的脸庞宽大而松弛,双颊堆满肥肉,泛着不健康的油光,鼻梁塌陷,厚重的双下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小而深陷的眼睛却如毒蛇般阴鸷。
男人身上的制服虽裁剪精良,肩章上的两枚银星闪闪发光,却被他撑得紧绷,纽扣仿佛随时会崩开,露出里面堆叠的五花肉。
虽然说训奴所是神圣联邦的官方机构,但是看这所长室的装潢以及男子手上那几个闪耀着俗艳的光芒的宝石戒指,这位所长大人可没少中饱私囊。
“巴尔托所长。”哈林对着桌后的肉山敬了一个军礼。
“哈林少尉。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呀?”巴尔托似乎没有站起来还礼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檀木桌下的地面被故意垫高了一个台阶,让巴尔托即使坐着也能居高临下地俯视来客。
不过他的语气倒是比较和善,虽然哈林只是一个小尉官,但是巴尔托显然不愿意和军队里的少壮派交恶,毕竟这帮人手里可是有“真家伙”的。
哈林招了招手,让手下把特莉丝押上来,然后对着她的膝盖窝踹了一脚。特莉丝现在全身乏力,自然无力反抗,“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毯上。
“我在城郊抓到了一个逃跑的奴隶,这是身份证明。”哈林递上先前从档案室里翻出来的“莉姆”的文件。
巴尔托随手翻看了几页,又抬头审视了一下特莉丝,只见她腰细背挺,肤若凝脂,五官精致,面容可爱,即便被手铐脚镣束缚,仍散发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倔强与高贵,似一头被困的雌豹,却是人间极品。
最后巴尔托的目光落在特莉丝的贞操裤上,眯起了眼睛。
“哈林少尉,这是什么意思呀?”
“哈哈,这只小骚货是陆遥大人的爱宠,等到陆会长来要人时,我打算‘毫发无损’地把她还给会长。”哈林对眼前这位训奴所所长的恶劣行径早有耳闻,早就打定主意不把贞操带的钥匙给巴尔托,毕竟如果陆遥到时发现特莉丝被“玷污”过,自己提前退休的愿望恐怕就难以实现了。
听见陆遥的名号,巴尔托的神情倒是缓和了一点,这位商业巨擘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训奴所所长能得罪的,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说不定就能攀上陆遥这棵大树,于是就没再纠缠贞操带的事,毕竟除了下面,还有其他洞可以用嘛!
“好吧。”巴尔托重新把后背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嘴一咧,露出几颗黄牙:“辛苦哈林少尉了,我会好好‘照顾’这只小母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