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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 绝处生

两王相亲 探花忙 3954 2025-03-18 10:48

  金乌破云。阴沉扫灭,日光浅浅浮射在梁阳上空。

   陆玉登台瞭望,却见不多时,一个身穿兵服的人前来,看服饰,既不是长安军,也不是桂阳军。

   洛阳斥候勒马,在城楼下大喊。

  

   “敢问陆郡王在否?”

   “本王在此。”

   “郡王,我乃洛阳斥候,淮安王殿下已带兵至梁阳,差我来信,请殿下备好酒菜,打开城门,相迎淮安王。”

  

   其余人完全忽略江展的傲慢态度,只听到了有援兵来救,一刹安静后,欢呼拥抱着痛哭起来。

   怪不得江衡突然退兵,原是江展已到。

  

   能让江衡放弃将要突破的梁阳,被迫回转,理由大概只有一个。

  

   陆玉道,“淮安王是否已达桂阳军营地?”

   “正是。”

  

   陆玉思绪回转,当即道,“全军整马备战,与我前去剿灭桂阳军!”

  

   城门缓缓打开。

   陆玉提枪打马,带着城中所剩的几千兵士出军,直抵桂阳军军营。

   江衡如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陆玉当机立断,打算与洛阳军汇合,里外包抄,和江展打配合,围住江衡,一举拿下。

   将到桂阳军营地,喊杀声震天动地,洛阳军势头猛烈,虽人数不及桂阳军,气势却如狼似虎。桂阳军移兵排阵,被陆玉察觉,带领军队横扫,打散桂阳军的阵型。

  

   战场缭乱,冷兵交接,桂阳军被打了个突袭,方寸大乱。梁阳洛阳两军气势如虹。陆玉一时未找到江展,只能边打边突进核心。

   而在战场中心。

  

   “珰——”

   长矛大戟交接几个来回,江衡江展二人勒马回首,握紧手中兵刃。

  

   “江伯舒,我饶你一命,还敢来坏我的事。”杀意流淌在二人之间,注定是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江展笑了,“你饶我?那是你笨,杀不了我。”他横矛指向江衡,“我爹,是你撺掇的吧。”

  

   江衡冷笑,“你爹太懦弱不决,若不是他,我早已起事。”

   “你早起晚起无甚区别,都是败罢了。”江展夹紧马腹,疾冲向江衡,“人头交来!”

   江衡抬戟格住江展长矛,“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替我说服你爹的?”

   “不想知道。”江展收势,再刺,这一下力若千钧,将江衡逼退几步。

  

   “似你这般又疯又蠢的人活于世间有何意思?”江衡调整马头,“你便是战场料判如神,朝堂上也容不下你这种货色。”

   江展笑得开朗,阴狠神色毫不掩饰,“想这么多做什么?我一贯秉承,先爽了再说。”

  

   他再次打马交战,这次江衡提气凝力,与江展斗在一处。

   江衡本欲和江展做交易拉拢,但江展这种人战场见了血,便不会停。更不会多加考虑后果。即便勉强合作,恐也徒增变数。如他所言,先爽了再说。江展这种人只看当下。

   既如此,便只能分出高低。

  

   一番争斗,长兵交接,两人不分胜负。皆已打到汗湿脊背。

   铁甲重兵本就是负担,这会两人高压状态下僵持着,内衫已湿透。

  

   江展紧密观察着江衡的一举一动。江衡并不是武将,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发,竟将自己实力隐藏至此。能和江展打个高低,实力不俗。

   他终于注意到江衡背在背上的东西。

  

   江展打马而上,挥矛扫刺。

   “铿——”又是一记重击。江衡挡住这一下,却不想江展目的并不是他,他旋矛一挑,割断江衡背上长布裹。

  

   赤色古琴铮响着滚落,染满尘土。

  

   江衡眼色一凛,怒喝一声,扬戟打开江展,踩紧马鞍,躬身去捡那把琴。

   江展瞄准时机挥舞长矛直挑江衡脖颈——

  

   “珰——”

   长矛霎时被震开,江展手心发麻,看向突来的银枪。他眯了眼,阴恻恻道,“陆时明,阻止本王杀叛军,你想造反?”

  

   “不可格杀,桂阳王旗下的郡县玺绶还未曾缴获,桂阳王若死,权力交接会很麻烦。陛下也不会允许直取桂阳王性命的。”

   “笑话。战场杀敌岂允有疑虑?闪开!”

  

   就在两人争论的两句话功夫,江衡已捡起古琴重新扎好,骑马逃离。

  

   二对一对江衡来说不是明智选择,且出乎他意料的是,陆时明竟然还敢追击上来。两方士气振奋,江衡恐难敌。

   如今局势急转而下,梁阳营地已守不住,只能放弃。江衡不打算做决死之战。率残部撤军逃离。

   桂阳军十几万大军被打到松散,主帅弃战场,大部分人要么跟着主帅逃走,要么交兵投降。

   江展陆玉二人的冲突再一次提到明面上。

  

   几下交击,原本应是合作的二王,就在战场上内讧了起来。

   江展大怒,“陆时明,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今日在这里挑死你,嫁祸给江衡,谁又能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毫无顾忌大放厥词,引得梁阳军警觉,纷纷围上来站在陆玉身后。

   梁阳军久驻梁阳不清楚朝堂的事,而洛阳览殅军不同,原本带领洛阳军队的将领是有耳闻的,素日闲聊朝堂事,总有一些事传进下面人的耳朵里。相当一部分人是知道陆玉江展的事。

   老淮安王就是陆郡王一副奏表,被天子押进长安廷尉府,不堪受辱在牢中自尽。

   换言之,两人是有杀父之仇这层隔阂的。下面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觉得虽两人通力合作,大败桂阳王。但也应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如今在当下局面算账,实在是不合适。

   陆玉早就见识过江展的德行,并不理会,调转马头,“梁阳军士,随我追击桂阳王。”

   她拍马欲追,江展也追随其上,横矛挡住陆玉的去路。

   他紧盯着她,话却是说给众将士听得,“陆郡王方才放跑了桂阳王,这会又惺惺作态欲追,莫不是怕我抢功吧?”

  

   话一出,洛阳军自是心向江展,皆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鄙夷陆玉,对陆玉没什么好脸色。

   陆玉骑于马上,身体的不适越发清晰。不想和江展纠缠,就是想保留心力体力。

  

   她只是冷然道,“让开。别像狗一样乱咬人。”

   本是援军兄弟军,两方主帅不和,恶言相向。下面的士兵也提起精神,不再站于一处,自动分割,护住己方主帅。

  

   “谁阻拦追击敌军,按叛国罪处理。”

   陆玉撂下狠话,继续前行,梁阳军尾随其后。

  

   洛阳军也知追击是当下最好选择,但主帅未动。众人皆看向主帅,等候江展的意见。

   江展没说什么,轻夹马腹,跟上陆玉。洛阳军跟上一部分,另一部分留下收编投降的桂阳军。

   初时陆玉马速还是比较快的,疾跑一阵,速度渐渐慢下来。

  

   江展跟上去,和陆玉并辔而行。

   “怎么慢下来了?”

  

   陆玉不语,只看前方的路,上半身已经不稳,随着马而晃动。

   江展瞄到她脸色不好。“你……”

  

   话音未落,陆玉身子一倾,就要落于马下。

   江展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揽上自己的马。

  

   陆玉昏迷,梁阳军慌张着拥上来,梁阳将领急上前唤陆玉,“殿下,殿下……”

   陆玉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唇也无色。江展一捞她过来便嗅到她浑身的药气。

   陆玉昏迷,江展勒马停下。整个部队也跟着停。

  

   “她受了很重的伤。”江展探她鼻息微弱,呼吸也不规律。

   “殿下,那还前行追击吗?”

   江展摇头,面色沉重,“不必了,回转梁阳。梁阳将领,前方带路。”

  

   梁阳将领派探路兵先行,提前到城中布置迎接洛阳军,告知县令当下情状。

   江展谨慎驾马,带领两军回转梁阳。

   梁阳城门大开,百姓们欢呼友军到来。

  

   江展在领头处带着昏迷的陆玉骑马进城,很快有一文雅书生模样的人带着马车前来。

   郦其商作揖。“安王殿下,在下梁阳县令郦其商。此次多谢安王襄助。我已备下马车,请安王和我县郡王入车。”

   江展托住陆玉,冷绾接过陆玉,将陆玉安放至马车内。

  

   “安王殿下,请。”

   江展摆摆手,“先管他吧。”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人家县令的马车是给自家郡王的,自己不过是顺便。

   “多谢殿下。”郦其商转向冷绾,“冷女官先带殿下回府,医师我已经接过去了。”

   “好。”

   马车急急扬长而去,驶往王府。

  

   郦其商带领两支大军往营地安置。江展下马,将战马交于手下人养护。一路进城观察,梁阳似是遭过水难。

   引水灌城这种事也不是罕事,行军打仗取胜的手段罢了。这种事很依赖地势,梁阳只能挨下这个亏。也不难看出,梁阳能抵抗至此,很是艰难。

   江展当时没有第一时间驰援,其实也做好了梁阳城破的二手准备。

  

   郦其商带领江展参观军中各处,装备粮食也凄凄惨惨。

   江展唤来自军的后勤,“今晚多放一些粮,两军同食同饮。”

   “不不,安王殿下此次及时救援,梁阳感激不尽。饮食皆应由梁阳所出,犒慰壮士们。”

   “行了,你们这点哪够吃的,”江展也颇有些瞧不上梁阳的存粮,他瞥一眼郦其商,“你也受伤了。”这一路看过来,梁阳兵没有不受伤的。

   郦其商看了看臂膀,“小伤,不及郡王伤势重。”

  

   连文官和普通百姓都上了战场。

   江展摇摇头,“走吧,去看看你们郡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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