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贝尔德还在叹息，索菲娜就这么放弃魔法的领域，为一位曾经的天才魔女而惋惜。
结果一转头，一篇赫尔曼猜想的论文就让贝尔德的脸哐哐的疼——不管这论文对不对吧，起码说明了精力没有完全投身魔导科技的领域，还是有在魔法领域努力的。
甚至如果是真的话，甚至可以说不光是努力的程度。
一篇单论理论难度，已经达到了3.5阶的论文，可以说是非常亮眼的成果，对于索菲娜这个年纪的魔法师而言，是足以在国际上赢得一块奖章的荣誉。
对于未来道路的影响也是不可限量，至少起步就会得到重视，不用苦哈哈的从最底层讲师做起，每天课程拉满，起早贪黑给一帮魔法师讲课，忙里偷闲做点研究。
当然，得先是真的证明出来了才行。
对此贝尔德稍微带着点怀疑。
有时候并不是本人故意学术造假，只是因为疏忽或是能力不足，忽略了错误的部分，需要有其他人来从其他视角检查对错。
收回心思，贝尔德开始检查论文的对错。
一分钟，两分钟
随着时间的流逝，贝尔德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手里也是抓了只笔开始在草稿纸上书写，同时还时不时在书桌上画出一个个简约的魔法阵。
倒不是看出了错误。
而是赫尔曼猜想，这种达到了3.5阶难度的魔法猜想，对于他而言也不是看一眼就能理解的，需要耗费心力先去理解，才能验证对错。
这也是魔法期刊审核没几个魔法师愿意干的原因。
耗费心力不说，验证出来了对的还好，万一发现是个错的，简直是气的想吐血。
也就是自己的得意学生。
不然贝尔德平时是懒得帮人看论文的，太累了。
而随着对论文的逐步解读，以及验算其中的过程，他的眉头也是渐渐地由紧皱变得舒展了开来，露出享受的表情。
流畅。
太流畅了。
就像同一张考卷，有人的答案写的流畅简洁，看的阅卷老师十分舒爽；有的人虽然也解出了答案，但过程写的乱七八糟，得仔细研究才能分辨。
索菲娜的这份论文，整体看上去就十分流畅简洁。
只要最开始花点时间，理解了她的论证手段之后，就能顺着思路一路流畅的看下去。
甚至流畅到怀疑怎么会这么简单，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问题？
不过贝尔德反复计算数次，又刻画了几个魔法阵进行检验，却没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只能是眉头紧皱的放下了手中的论文，转头将其递给了身边的特蕾西。
“师姐，你帮忙看一下，这篇论文有没有问题？”
“给我看，就不怕我转头自己给发表了？”特蕾西接过论文，笑着问道。
导师占用学生的学术成果，这种事也不算太罕见。
尤其对于赫尔曼猜想，这种单论理论难度已经达到了第三阶猜想的魔法猜想，哪怕是特蕾西这种成名已久的导师，也是一份可以拎出来提的荣誉了。
“不怕。”贝尔德毫不在意。
虽然是个烦人的老女人，但在人品这块，他还是很放心这位师姐的。
特蕾西也不矫情，坐到沙发上就开始看论文。
“咦，还可以这样？”
与贝尔德的沉默不语不同，她时不时嘴里点评个两句，相比之下显得十分话多。
“嗯，算式也很简洁，过程也清爽。”
“咦，这里哦，没问题没问题，是可以这样。”
花了一个小时，将这短短几页纸的论文过了一遍后，特蕾西这才做出了最后的点评。
“确实没有问题。”
她忍不住赞叹道：“不，已经不止是没问题的程度了，我甚至找不到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可以说这篇赫尔曼猜想的论文很完美了。”
听到这个答复，贝尔德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名教授同时没看出论文的错误，那基本上这篇赫尔曼猜想的论文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或许该叫赫尔曼定理了。
接下来只等将论文寄到魔法期刊，等待那些人的审查就行了。
特蕾西又看了手中的论文一眼，忍不住感叹道：“小师弟，这回你可是真的找到个好徒弟了，未来的成就肯定是远远超出你。”
“那当然。”
贝尔德的后背稍微挺直了一点点：“她当年可是被称为天才的蓝发魔女，现在只不是又回来了罢了。”
“呵呵，加称号谁不会，我当年还被人称为灼热的红发魔法师、未来的魔法研究院院士呢。”
特蕾西笑了一下，挥动了手中的论文：“可我当年也没写出这个水平的论文，现在也混的普普通通，可见称号这玩意有多不靠谱。”
“没有啊。”
贝尔德下意识就道：“我一直觉得师姐你很天才，比我强多了，只是差了点机会而已。”
特蕾西愣了一下，有点不确定道：“小师弟，你真这么想？”
“有什么问题吗？”贝尔德疑惑的问道。
虽然的确是个很烦人的老女人，一点儿都不够端庄稳重，但特蕾西的能力他还是很认可的，平时无论做什么事都让他有种更聪明的感觉，另外人品也过得去。
“这样啊，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一直还以为”特蕾西喃喃自语了起来。
“怎么了。”
贝尔德没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
“我是说，虽然审稿还要点时间，但我们要不提前庆祝一下。”特蕾西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贝尔德，“正好我那有瓶红酒，今晚你请客？”
虽然年纪已经挺大了。
但特蕾西保养的非常好，脸上除开眼角一点外几乎没什么皱纹，此时那灼灼的目光看过去，看得出年轻时那份动人心魄的美。
“行。”
贝尔德移开眼神，下意识点点头。
不过马上他感觉哪有点不对劲：“你刚拿我茶叶的时候，不是说你请客吗？”
“别在意这么多细节。”特蕾西微笑道，“况且我不也出红酒了嘛，就当打平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