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私访竟然遇到了一个腐败案件，虽然任何时代都有钻空子的人，但谷雨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三反都搞了两圈了，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的强力反腐都做了，还是有这样的问题，如之奈何？

　　一思很细腻，看出了谷雨的心情不好，笑着说道，"爸，你应该高兴才对，乔装打扮都没什么人认出来，你都可以做演员了！"

　　"你林叔叔那声张副参谋长白喊的？就算一些人认出来了，看到他那么喊，也会有疑虑，不敢乱认，万一搞出了政治事件对谁都不好，咱们中国老百姓聪明着呢！"

　　"哈哈，原来是这样呀！"

　　聊了两句，谷雨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能做的是限制腐败，而不是杜绝腐败，做不到的，教员不都说了吗？他能影响的也就北京周边，事实说明教员在吹牛，不要说北京周边，他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完全影响到．.....

　　谷雨晃晃脑袋，结束了这一次微服私访，也让警卫同志们长舒了一口气，回到中南海之后，谷雨请来了中央督巡委书记彭德怀同志。

　　两人先是寒喧了两句，谷雨笑着问道,"老秦，我听说你们家老大和你不太对付。

　　"我一辈子都吃没文化的亏，就想那个臭小子上中科大搞搞科学研究，可惜呀，他不乐意，他一心想着做飞行员，还说什么飞行员很酷，女孩子喜欢！

　　他要是真想从军，我也不拦着他，可他这样说和八旗子弟有什么区别？我一气之后，就用皮带抽他，又被他妈拦住了，唉，慈母多败儿！".

　　谷雨听完，哈哈笑了起来，"花样年华，青春岁月，想着吸引女孩子眼球，这才是正常的，跟八旗子弟无关！我倒觉得这反而是好事，要是下一代也跟我们一样，还是苦大仇深，我们这些年就白忙活了！

　　老秦，不是我说你，你别的都好，就是这脾气得改一改，现在孩子大了，也懂事理，你得和他们好好谈谈，民主可不仅仅是在党和人民之间，在家庭之间也要多讲讲民主，不要动不动抽皮带嘛！"

　　彭德怀同志想了想，接受了谷雨的建议，他这个人虽然脾气大，傲上，与同僚搞不好关系，但确实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虽然他在政治上有一些想法，做事也有手段，但相比于谷雨这等心有千千绕的，多少有些不足，谷雨也压根不怕。

　　这些年谷雨和他相处的方式很简单，诚恳相待，就事论事，绝不上纲上线，哪怕出现了一些争论，把我为什么这样，这样做要什么好处，又有什么潜在的坏处都说一遍。

　　与此同时，谷雨也从不纵容他，人事安排上不给他机会一家独大，该约束就约束，而且这一切都摆在明处，跟他说清楚，这不是针对你一个，所有人都一样，你必须服从。

　　他很清楚彭德怀同志能有今天，绝非良善之辈，所以坚决反对彭德怀同志把南方苏区那一套东西搬出来，你哪怕对哪位同志不满，你也得就事论事，别动不动给人戴帽子，你也别想不买政委的账，你赶走一个，我会给你派两个、三个．.....

　　也就是说，谷雨对彭德怀只搞阳谋，不搞阴谋，一切按照他制定的规矩做事，做好了奖励，做不好批评，哪怕他当面犯上，谷雨也不在乎。

　　谷雨从来没有指望过彭德怀同志这样骨头很硬的人会百分之一百的服气他，想都不用想，别的不说，谷雨上位过程中搞得那些事情，用两面三刀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人家就未必看得上谷雨的人品．..

　　谷雨一边任用，一边保持距离，他这样做，两人的关系反而处得不错，虽然彭德怀同志多少有些碎碎嘴，遇到腐败问题了，有时候也会念叨到谷雨的政策，但他并没有做多少让人诟病的事情。

　　当然了，这也跟谷雨的做事风格有关，他本人是一个工作狂，有比较明显的清教徒特征，吃喝玩乐样样不感兴趣，也不搞个人崇拜，身上的封建余毒非常少，也很能听得进意见，彭德怀同志自然也就客气了许多。

　　随着接触的增多，两人关系更好，有时候也会谈一谈其他的，比如今天交谈之初就谈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说起子女问题，彭德怀同志就不是很喜欢谷雨对孩子的教育风格，他总觉得谷雨对两个女儿太过宽纵，若是儿子也是这样，那就很不好了！

　　不过相比于谷雨两个挺有个性的女儿，谷雨的独子倒是很安分，压根没有任何新闻，或许这也跟他所在的学校有关。

　　党内大部分高层都以为谷雨的独子会

　　被安排到那几所高干子弟云集的中学读书，但谁也想不到，那个孩子竟然被安排到郊区一所默默无闻的初中读书住校。

　　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据说把哪所学校学习不错的孩子放在了一个班陪同，教师和所有的孩子背景都被查了一遍，都是普通家庭出身，日常有什么事情，都让张世德同志去处理，要不是听邓铁梅提过，他还不知道！

　　看起来是特殊化，但彭德怀反而觉得挺好的，不管谷雨的孩子未来怎么样，能够和普通孩子在一起，了解普通人的生活，总比跟一大群大院子弟在一起好。

　　谷雨虽然说的有道理，但作为督巡委主任，他也看到了不少东西，一直担心孩子们会变成八旗子弟，要不然听到儿子那么说话，他也不会反应那么大．......

　　两人寒喧了两句，谷雨就把这一次微服私访的见闻说了一下，谷雨要求他好好查一下大中城市的民生服务型公司，一是查一查腐败，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打；三是乘机对各地的行政服务中心调查一番，

　　督促这些单位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这些年彭德怀同志看到的各种破事非常多，整顿也很厉害，但没想到谷雨出门一趟，就遇到两件糟心事，所以他首先检讨了一番，然后又对谷雨所说的那番话做出了回应，认为要加大监察的力度，云云

　　彭德怀同志接下了任务，两人商量先进行一次全国性的专项行动，两人谈了一番后，谷雨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老秦，资本主义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一切朝前看，很多资本主义的公司服务水平可以说相当到位。

　　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府又是为大资本家服务的，有资本家盯着，有选民看着，美国很多政府机关的水平相当高，邓康同志

　　去美国考察回来是赞不绝口！

　　咱们这边呢，虽然为人民服务，人人平等这些天天讲，但实际效果呢？我看不怎么样，很多干部封建遗毒太多，有点小小的权力就想卡群众．....."

　　彭德怀同志也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试探得提及了加大党内的基层民主建设，谷雨八大前后嘴上说了那么多，但试点时，相当小心，比如城市民主试点选择的是鞍山和遵义两个市区街道，而农民民主试点则放在了赣南和陕北的两个比较偏僻的农业县。

　　试点从来不对外宣传，他准备用十年时间好好看看，谷雨很清楚，民主本身是一个个利益集团的博弈，基层一放，鬼知道以后有什么么蛾子。

　　前世的农民基层选举乱象迭生，家族势力、黑恶势力不断产生，党在基层的影响力大减，后来又不得不用扶贫的名义重新进入农村。

　　如果要搞基层选举，农村行政村一级肯定不行，虽然现行的农村管理模式确实有很多缺陷，但既然现在需要提升组织能力，完成农村基础建设，就不要幻想里面没有污垢。

　　组织性强，在出色的基层工作者手中

　　，会发挥很强的战斗力，但若是预到那种乱七八糟的人物，问题会非常大，这些年基层被处理的黑恶村支书不在少数．.....

　　相比较而言，城市基层民主改革倒是可以做一些事情，但能否成功，谷雨也不敢肯定，他选择从兰州和株洲各设立了一

　　个区进行基层人大试点，原因很简单，这是两个新兴的工业化城市，移民众多，若是这两个地方不行，其他地区更不行了。

　　党内有志于基层民主改革的同志也有不少，这些年下来挑选的四个试点区获得了不少的关注，目前此时有威望的基层同

　　志不少，通过群众选举出来的基层人大代表大多威望很高，确实做了不少的工作。

　　既然现在风气不错，党内有心的同志也几次进言推动改革，谷雨自然要顺应民

　　意，考虑如何扩大试点，未来若是不行就收回来嘛，他是开创者怕什么，今天彭德怀同志提起，谷雨突然发觉老秦是民主试验区很合适的当家人呀！

　　他迅速开始了试探，"老秦，你在监委系统的工作做得很好，但即便你做的再好，你也肯定清楚，我们目前的监察工作，虽然避免了不少问题，但还是有一些缺陷。

　　我一直有心在基层民主上下下功夫，作为补充，但党内的争议一直很多，我本人也有些犹豫，试点工作多少有些举步维艰。

　　从苏俄最近出现的事情来看，加强党和国家的民主建设很有必要，我想在福建搞一个民主试点区，需要一位威望很高的同志坐镇指导试点工作！"

　　现在已经是1956年，今年下半年党的十大相关筹备工作即将开始，到了十大时，周恩来、王若飞、邓绍齐、彭德怀、何孟雄、叶剑英等等同志都在60岁左右，他们不可能全部留下来，是进是退，除了谷雨的心意以外，他们自己的选择也很重要

　　除了邓铁梅同志因为年龄较大，而陈赓同志因为身体不适肯定退休以外，这六个人谷雨并无太过明确的意图，不管是留，还是退，他都可以接受。

　　但肯定要进行一些洗牌，不可能都留在中央局，那么多候补委员等着进中央局呢，一个个都不退，谷雨怎么实现对党内每次换届至少20％的承诺呢！

　　很多同志对彭德怀不满，可谓群众意见不小，谷雨也不可能全力推动他，何孟雄同志与谷雨关系更亲密一些，谷雨怎么也不至于跳过老贺选择他，而到换届时，他已经年满60，他退休才是正常的．......

　　但谷雨很清楚，彭德怀同志未必想退，而且他的政治威慑力也不小，谷雨既舍不得，又有些担心，所以谷雨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试探他的想法。

　　彭德怀同志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稍稍有些愕然，"过往的试点规模太小，看不出太明显的问题，扩大一些确实很有必要，若是能够学学老李，主持民主试点区，我还是很乐意的，只是我长期在军队工作，搞搞监察还可以．....."

　　谷雨笑着说道，"老李也没有直接负责试点区的工作嘛，关键是用对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彭德怀同志自然只能表示愿意试一试，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乐意，他又询问试点区在哪里，"广东福建的宗族势力很强，私营经济也不错，我想把把广东的潮汕地区，福建的漳州地区拉出来，进行各项直选尝试，加强人大权威，推行民主试点。

　　当地的资产阶级和封建残余势力艘不弱，肯定会想办法进行各种渗透，这就需要党和国家应对的办法，我们越是担心，越是要在实践中与其作斗争，绝不能姑息

　　彭德怀同志听完眼前一亮，他也对广东福建的破事相当头疼，既然谷雨同志有心让他发挥余热，那就去吧，学学老李，让一个书生管事，他做做指导还是可以的

　　他确实不是很愿意退下来，但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工作，长期从事反腐败工作，彭德怀同志已经意识到从上而下的反腐败确实有很大的局限性。

　　如果党内高层出现腐败，中央监委和督巡委真得能够有效监管吗？他为什么对谷雨同志管束子女那么在意，就是担心以后这一块出问题。

　　而大规模的三反模式矫枉过正，很容易伤害无辜的同志，如何可以两全其美呢，他自然想过借鉴欧美制度，而且很有些兴趣，美国那么强大，肯定有非同一般的长处呀！

　　过去在苏俄的见闻，还有老李那个社会主义试点区现在搞得不上不下，还有最近的苏俄秘密报告那堆破事，都让彭德怀

　　同志认为苏俄那条路确实走不通了。

　　而谷雨同志这条路最大的问题则是资本主义糖衣炮弹的不断侵蚀，党如果变质怎么办？这自然离不开党和国家的民主建设，没有广大人民群众的民主监督肯定是不行的，同时此举也是在践行五四精神。

　　所以若是能够加大民主试点，彭德怀同志还是挺乐意的，再说了，今天谷雨同志绕来绕去，就是想让他主动一点，退居二线，不要竞争十大的常委，他总不好当面说我有兴趣吧？

　　虽说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是很奇怪，调任国务委员兼教育部长的黄克诚同志是他的老部下，两人感情很好，私下聊天时，黄克诚同志就劝说彭德怀同志不要追求更进一步。

　　进入中央局常委的军中统帅目前只有朱德和邓铁梅，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资历很老，但军中威望并不如那些指挥作战的统帅，这绝不是偶然，一个军中威望很高的统帅又进了常委会，万一起了争论，引起了军队分裂，麻烦就大了。

　　还有一点，谷雨同志虽然在军中威望很高，但他和毛泽东同志不同，他不会打仗，他对军中统帅是不放心的，刘伯承、陈赓同志建国后就不问军队工作绝不是偶然的！

　　彭德怀同志听完之后，不置可否，但心里相当认同，虽说从事监察工作确实是他的本意，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谷雨同志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典军，说到底不是嫡系，谷雨同志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呢！

　　当然了，彭德怀同志如此好说话，也跟中央人事安排有关，与他关系很好的邓萍同志已经是中央局候补委员，下一届必然进入中央局；他的老部下黄克诚同志

　　已经是国务委员，下一届都是中央局委员的有力竞争者，他总不好挡路。

　　当日方远征同志为了黄道同志，主动表示退出中央局的往事，彭德怀同志亲眼所见，他也明白党内需要一些政治平衡，他不进常委会，邓萍同志军政全才，未来进入常委会也是可以的嘛！

　　彭德怀同志这么爽快，谷雨在心中大石头终于落地，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一世与前世不同，两人合作过程中没有明显的矛盾，政治见解也没有太大的分歧，对他的部下们也都择才录取，从无歧视，甚至可以说一直在重用，他应该对现状很满意。

　　而前世他不满意，一是某同志自杀一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当然了，换成谁都会耿耿于怀，谁政治上没有点想法，就算搞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能把人逼死；

　　二或许就是政治见解的问题，他和某人不是一路人，虽然实际上没到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的地步，但路线分歧确实越来越严重；

　　三是他的权力虽然大，政治地位反而是在下降，换谁都不会舒服，哪怕不酬功，总得给点面子，某人的反应也太过分了，什么叫我死之前，你不要造反．.....

　　而这一次谷雨让彭德怀同志操作民主试点，除了想让老秦高高兴兴的退休，有机会发挥余热以外，也不乏分化之心，老李搞社会主义试点区，老秦搞民主试点区，两人可以打一打擂台，若是搞出了什么好办法，国家可以用嘛！

　　此外他还有内外两个考虑，在内广东福建沿海历来很不安分，谷雨一直很不放心，彭德怀同志肯定见不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越是想搞好民主试点，越是要收拾广东福建的乱象，谷雨也会给他足够的权威，这相当于有一个总督钉在那里，现在是很有必要的。

　　在外，现在苏俄的神格消失，谷雨虽然不准备在国际上和苏俄别风头，但中国必须走自己的道路，搞一搞政治制度试点是很有必要的，要想搞新民主主义市场经济，也必须有配套的政治改革，前世这一块一直在探索，谷雨自然也要探索。

　　现在探索，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很容易吸引那些国际主义者的，现在左翼知识分子实在太多了，中国要乘着这个机会，抢夺人才，若是再吸引一个剑桥人才．..

　　此举也可以让美国人加大对中国的拉拢，还有比加大民主试点更有诱惑力的事情吗？美国肯定会很上心的，必须让美国人有念想嘛！

　　至于帝国主义搞捣乱，搞分化，谷雨并不是很担心，他巴不得美国人这么干，有些事你硬压着，反而毫无防范，但如果你开了一个口子，有接触了，反而知道怎么对付。

　　至于更长远的未来，谷雨认为中国必须采用中央集权体制，但中央集权与基层民主并不排斥，完全可以结合起来，这对于解决冗员，节省公务开支，克服各种官僚主义毛病有很大的好处，但到底怎么干，他也不太清楚，不清楚就尝试，他有什么好怕的！

　　彭德怀同志显得兴趣很足，两人又交流了一番，谷雨认为新民主主义民主试点与资本主义虚伪的民主最大的不同就是新民主主义民主的当家人是工农群众，各项工作的目的是服务人民，不是服务封建余孽，也不是资本家。

　　所以党的执政地位必须更加巩固，绝不会弱化，但同时必须充分发挥基层民主和舆论民主的监督作用，不断督促党政机关改进工作作风，同时还要想办法通过不断的民主建设，削弱资本和封建宗族的影

　　响．.....

　　但到底应该怎么干呢？谷雨告诉彭德怀同志，在此前的试点中，出现的最大问题是基层党组织、政府和人大三者关系到底如何平衡。

　　苏俄的钢铁同志在二战胜利后，不断弱化党组织的权威，政府机关的独立性大为加强，这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后果。

　　没有掌握党组织，钢铁同志精心挑选的接班人在权力斗争中输给了赫鲁晓夫，自己也被打入到十八层地狱。

　　现在赫鲁晓夫同志完全反着来，给予党务干部太高的待遇和权力到底行不行？谷雨同样不认可，政府工作的专业性越来越强，不是党务干部能够解决的。

　　所以谷雨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党政干部平衡是较为妥当的办法，虽然有些矛盾，但一个管人，一个管钱，相互制衡，而且今天做政府工作，明天做党务工作，党政矛盾没有那么大，不至于搞成苏俄那样。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充分发挥人大对党委政府的监督作用，又不至于让人大脱离党的领导，同时还不能滋生地方主义乃至于更严重的边疆民族问题等等。

　　谷雨认为要保证人大不脱离党的领导，党员要占绝对多数，也就是至少三分之二；而要发挥人大的监督作用，地方人大必须有足够的话语权。

　　所以谷雨提出了人大工作的新三三制，也就是地方人大的三分之一成员必须由更高一级党组织和人大党工委召开联系会议决定，不由该地方自行决定，这部分人选必须保证当选，甚至可以不用选择，这是保证中央大一统社会的必须，不允许触动。

　　剩下的三分之二人大代表都来自于该地方，其成分为至少三分之一为本地党员，其余最多三分之一为团结对象，也就是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

　　虽然上级制定的人大代表只有三分之一，但其他的三分之二本身就容易分化，这就很容易保证党的领导，抗战时期的三三制做得很好，就是遵循这一点。

　　而为了充分发挥人大的监督作用，很重要的一点是做好地方这三分之二人大代表的选举，必须坚决的推行差额制，增加差额比例，同时也要充分尊重人民群众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人大代表推荐人选可以由地方决定，但所在选区的群众若是不满意，推选自己的人大代表或者说有人蹦出来争取人大代

　　表，只要通过相应的人大代表资格审核，就可以接受，不要动不动就说 No 。

　　说到这里，谷雨强调道，"老秦，关键点不在于选择，而在于把握好人大代表的资格审核，只要做好代表资格审查，进行相应的协调，完全可以实现三三制，这并不难．....."

　　谷雨还是一贯的做法，他不喜欢堵住口子，嘴上说给群众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实际上有心政治的同志连所在选区的人大代表是谁，该人大代表为选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太过赤裸裸，群众当然不满意。

　　但如果制定好规则，把形式做得漂亮一些，完全可以既让群众满意，又不至于失控，中国老百姓是很通情达理的，他们愿意相信党，而且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对人大选举并无兴趣，为什么不愿意把工作做得更细致一些呢！

　　谷雨考虑到彭德怀同志可以不是太懂民主选举那一套，他说中国过去受封建影响很深，可以邀请一些在中国工作多年，了解资本主义民主制度，对社会主义民主很有想法的国际共产主义者担任顾问，有

　　些东西他们比我们清楚，当然了，必须选择值得信任的人。

　　人大代表选举后，必须发挥好人大的职能，要成立各个专门委员会，监督政府的每一项工作，不断的召开质询会，并在媒体上公开，这一块资本主义也有一些有用的制度，我们也可以学。

　　彭德怀同志听完深以为然，他虽然有些理想主义，但也非常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一切，自然不能接受党的领导被动摇，所以谷雨苦心积虑的做法，他自然也可以理解．.....

　　交流一番后，谷雨告诉他，这项工作事关重大，肯定要召开中央全会讨论，他计划在夏天的北戴河会议上讨论一番，然后在十一月份的全会上决定，建立起筹备委员会，争取1958年党的十大前后建立起这个民主试验区。

　　不过问题立刻来了，彭德怀同志要搞这一块的试点工作，中央督巡委的工作怎么办？谷雨就提议已经被调到中央的黄克诚同志兼任中央督巡委第一副书记，协助他的工作，彭德怀同志自然很满意的答应了．....

　　也就在谷雨考虑新中国未来的国家制度改革试点时，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终于引发了东欧的混乱，第一个闹腾的自然就是大波波，哪一次基本都是大波波领头。

　　波兰与俄国的关系由于历史的原因一直就很不对付，二战前后的一系列事件也让波兰党和苏共那是相当的复杂。

　　钢铁同志在世时，对波兰的做法是又打又拉，他一开始是拉，二战刚刚结束，钢铁同志就把城市建设专家赫鲁晓夫同志，对，就是那个赫鲁晓夫，派到华沙，让他领导修理历史名城华沙。

　　最后苏俄大旱灾，苏俄人民饿死了不少，只能啃黑面包时，苏俄对当时困难无比的波兰提供了大批粮食援助，这也让波兰统一工人党逐渐站稳了脚跟。.

　　但即便如此，波苏关系也极不正常，不少波兰人对卡廷事件都记忆犹新，希望能早日揭开这一惨案的真相．.....

　　随着冷战的开始，苏俄联合政府战略失败，苏俄对波兰的控制迅速加强，波党部长以上干部都必须得到莫斯科的批准，苏俄还指派波兰籍的功勋元帅罗科索夫斯基出任波兰国防部长，并进入政治局，也使波兰人深感不满。

　　在这个控制和反控制的过程中，围绕着对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一书记的哥穆尔卡同志处理，苏俄和波兰斗法了好些次。

　　早在1944年7月，哥穆尔卡就已经提出了有别于苏俄模式的"波兰社会主义道路"，他曾反对成立 CP 情报局，也不同意情报局要求东欧国家实行农业集体化的决议，是东欧第一个敢于同钢铁同志唱反调的

　　1948年，在情报局的操纵下，两顶帽子"修正主义""右倾民族主义"扣在了哥穆尔卡头上，他先被撤去波党中央第一书记的职务，党籍公职被开除后，还被捕入狱。

　　钢铁同志对这个波兰的谷修分子一直耿耿于怀，想送他一颗子弹，不过波兰人就是坚决不同意，哪怕是接替哥穆尔卡的"莫斯科派"首领贝鲁特上任后，效仿苏俄模式，但对大清洗兴趣寥寥，也坚决反对没有杀掉哥穆尔卡，最后妥协判了无期徒刑

　　等到铁托唱反调，钢铁同志的应对有所软弱，哥穆尔卡立刻就变成了有期徒刑，等到1953年，钢铁同志去世，苏俄政局有变，哥穆尔卡的刑期被一减再减，这也反应波兰党的民意，他们压根就不认可哥穆尔卡有罪。

　　1956年3月，贝鲁特在莫斯科去世后，出任波兰统一工人党第一书记的奥哈布顺应人心，采取一些积极的措施，他宣布释放哥穆尔卡，允诺将为后者恢复名誉，并宣称将不再机械地照搬苏俄的模式。

　　时间慢慢来到了1956年6月，第25届波兹南国际博览会即将召开，时任联合国秘书长哈马尔舍尔德正在波兰访问，许多外国客人也将到访。

　　而恰好此时，因为对波兰去年颁布的工资制度十分不满，波兰工人准备抗议一把，抗议的声音就是从波兹南开始，或许是巧合，或许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