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容强和张库伦这对母子一起走回来，看到谷雨和两个女儿，他指着身边的张库伦，怒气冲冲的问道，“库伦谈恋爱了，你们都知道，却唯独瞒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谷雨摇摇头，“我比你强不了多少，前些天库伦才告诉我的!”

　　张库伦焦头烂额道，“妈，我这一路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

　　“库伦，你大学毕业才一年，五行不定人家姑娘比你大四岁，你要是过了一两年不愿意了，人家姑娘怎么办?到时候还怎么嫁人?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能这么任件!”

　　“我没有五行不定，我是真心的!

　　我信你个鬼，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你?

　　说落了儿子，又说落了另外两个女儿，“还有你们两个，库伦还小，你们也是小孩子吗?怎么能由着他乱来，有没有考虑过后果!32

　　张一思吐了吐舌头，“妈，你是不知道库伦现在可上心了!

　　我过会再跟你说!”说落了女儿，容强又十分生气的看了一眼谷雨，谷雨抢先说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人家女孩子，那就尽快见家长，把事情给定下来，库伦，你表个态吧!”

　　还没等张库伦说话，容强急了，“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问问情况，都28岁了，还没嫁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荣瑞华是妥当人，他敢给我打电话，就不会有问题!”谷雨笑着说道，“女方家是民主人士，女孩子的母亲大革命时期与吴冠生、荣瑞华等同志有一些交情，做过吴冠生同志的交通员，这个身份不至于对党内政治有什么影响，而且家教也肯定不差，非常适合库伦

　　至于长相气质吗，我没有见过人，但能够成为美院的舞蹈老师，库伦这个见过老毛子燕子的人能够喜欢上，应该也是一等一的.

　　“爸，妈，不管是长相气质，还是人品教养，都是一等一的，你们放心，我看人很准的，若是你们同意，我想和奥文早一点成家!

　　“你看看，我们儿子没有乱来嘛，你生气什么?

　　“你人都没见，就敢这么说，心够大的!"话虽如此，但容强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她瞪了一眼儿子，然后说道，“是我们儿子主动追求的人家，又有一思的先例，年龄什么的，我们也没资格挑刺，其他的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好，这样吧，我还是抽时间先见一见人!”

　　谷雨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已经和党内同志说了，五年之后就要退休的事情，我也把把很多工作移交给了金声同志，从现在开始，自由时间会越来越多，正好可以管一管家务事，我们一起去见人家长辈，是我们为儿子见女方，礼仪要周到!

　　这件事需要一位双方都能接受的同志，容强，你给杨宁越同志打一个电话，请她做中间人约见一下女方的家长，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虽然不算定下来，但至少是一个定心丸，要不然人家总是战战兢兢的，担心来，担心去不行!”

　　容强听完，顿时愣住了，她压抑住内心的震惊，没有在子女面前表露，而是点点头说道，“你这样想倒是挺周到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现在就打，杨宁越同志过几天应该就会回香港，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

　　“好!

　　张库伦见父亲一回来，就把他的事情解决了，心情大好，不过听到谷雨说自己要退休，他十分吃惊，他眼珠子转了转，来到了老爷子的身边，-边讨好一般的敲背,一边说道，“爸爸，你还不到六十吧，怎么就要退休了?

　　“政治上的事情，你不要掺和，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多少天了，也没个说辞，我要是不退下来盯着你，你还不得翻天?

　　“爸爸，你在说笑了，肯定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爸，库伦不小了，也可以跟他说说了!”

　　谷雨笑着点点头，，“这个事情实际上很简单，有三个原因，一是国家现状很不错，从现在开始，一步步交接，比较平稳，不太容易出事，对国家是好事，可以一步步建立起比较平稳的交接班制度;

　　二是天安门广场那一幕，你们肯定也看到了，现在我在群众心目中有一定的威望，此时退，对我个人，对我们这个家庭都是好事，有群众的拥护在，我不用担心钢铁的下场，你们也不会变成钢铁的子女;

　　三是我累了，别看还年轻，但我做了三十多年的一把手，各种事务繁忙，太累，对你妈妈，对你们姐弟也有很多愧疚，我早一点退下来，一家人可以更多的聚在一起。

　　而在这三点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我不能对外说的原因，我干得时间太长，党内干部都熟悉了我的套路，下面各种欺瞒我的招数越来越多，别吃惊，这些东西是常有的!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精力越来也不行，我就算明知道，也很难有效的应对，还不如退一步，让顾金声同志主政，我藏在幕后，作为旁观者，很多人和事就能看的更清楚，我也可以做出更好的决策!

　　你们顾叔叔只比我小五岁，他顶破天也只能干个十到十五年，我党需要寻找一个更加年轻的同志未来主持大局，这个人是谁呢?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不想岁数大了再急匆匆选一个，万一考察不仔细，出来一个赫鲁晓夫就不好了，这也要求我拿出更多的精力，仔细观察党的下一代精英!”

　　张库伦摇摇头道，“好复杂!

　　张一思点头认可，“确实好复杂，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爸，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二十多岁就玩得那么好，迅速成为了党和国家的领导人?”

　　“觉得复杂，就不要关注，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这次回来，除了自己的事情，就是想和您汇报乙型肝炎问题，我按照国外论文，优化了乙肝病毒相关检测办法后，与卫生部、北京市卫生局合作，以体检的名义，选择了一些单位抽血检查。

　　检测发现，我国现在乙肝病毒携带者数量众多，乙肝病毒携带者在5%以上，甚至于-些运动员都是乙肝病毒的携带者..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比例?”

　　卫生部的同志也不相信，他们现在也抽取了更多的样本，正在进行检测，虽然具体数据没出来，但目前得到的数据同样很不乐观!封

　　张一思吃惊道，“北京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只会更严重!

　　谷雨默默点点头，接着问道，“疫苗怎么样了?”

　　要想获得最佳的疫苗工艺，正常来说需要做动物实验，但与人比较类似，可以染上乙型肝炎的只有大猩猩，可国内各大药厂并无大猩猩，从国外买，又非常昂贵，又涉及到外汇申请、运输等等麻烦，我想着，干脆一步到位，首先做人体实验!33

　　也就是说，还是老办法，拿死刑犯做实验!

　　张库伦无奈得点点头，谷雨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交代下去的。

　　张库伦站起身，看了一眼张一思，这对姐弟都知道爸爸要和姐姐谈，也都知道未来他们家政治上的代言人是姐姐，两人就离开了，转到另外一个房间，继续交谈起疫苗的事情。

　　“库伦，你的意思是乙肝疫苗的研发很重要?”

　　非常重要，中国人本来就容易得肝炎相比于甲型肝炎，乙型肝炎的危害更大，得了乙肝只会越来越糟糕，很难治疗，必须下大力气防范!”

　　若是5%的人都是乙型肝炎病毒携带者你搞出了乙肝疫苗，岂不是万家生佛?

　　“呵呵，二姐，你这句话我爱听!”张库伦看了看客厅，然后低声说道，“我看呀，爸爸这么早退休，也是为你我着想，他担心我们以后被人欺负，我们要是成了万家生佛，以后爸爸就不用发愁我们的未来了!”

　　爸爸都做得那么好了，那些人还拿我和姐姐说事，真是气死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哼，一些人自以为是，那也要有本事，正好可以看看他们到底干得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他们比爸爸强!”

　　爸爸在，那些人都敢那样，爸爸退下来，那些人肯定更嚣张，等到搞出了事情，爸爸再来一个王者归来，把他们全部收拾了!”

　　二姐，你真可爱!”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爸爸碍于颜面不方便处理一些人，但顾叔叔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就有凶名!”

　　张一思轻轻捂住嘴，“你是说?

　　“顾叔叔应该是第二个梁伯伯，不过权力更大罢了，而爸爸都已经退休了，不管怎么处理，都没办法怪到爸爸身上!”

　　“你小子懂得挺多呀!

　　“知道不说破，你要不是我亲姐姐，我才不说呢!封

　　那顾叔叔会乐意?”

　　梁伯伯乐意，顾叔叔怎么可能不乐意?谁不愿意做第一枢机?”

　　而在客厅，比弟妹更了解政治的丁承德沉默了一会说道，“爸，听你这么一说你就算退下来，重大决策还是你做主，我相信，就算你想让，党内同志也不会信任顾叔叔，所以你还是实际上的一把手。

　　只是这样一来，你就需要处理好与顾叔叔的关系，若是你和顾叔叔的想法不同，若是你看中的人，顾叔叔不认可，到时候搞不好就要出大事!”

　　“你说到点子上了!”谷雨笑着说道，“中国自古以来，就没有主动让出权力的，乾隆主动退位，做了太上皇，但都八十六七岁了，还死死得把着权力不放，玉玺不想给:嘉庆想用自己的老师，他暴跳如雷:嘉庆死了老婆，担心让皇帝不高兴，结果堂堂一国国母，葬礼还不如普通地主婆!

　　乾隆皇帝这么任性，嘉庆气得要死，可又毫无办法，结果就是给乾隆一个高宗，和宋高宗完颜构齐名，然后又把和珅杀了出气!

　　亲生父子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我和你们顾叔叔了，而且我相信党内也肯定有浑水摸鱼的，想着挑拨离间，让我们两个斗起来，他们好争取更大的话语权!”

　　说到这里，谷雨叹了一口气，稍稍顿了顿，这才说道，“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出现，我退休之后，会真正对顾金声同志放权，虽然我还有兼职，但对于党政问题，你们顾叔叔顾了，我才问，不顾我坚决不问!

　　而且我也不会住在北京，北京气候不好我准备夏天待在北戴河，冬天在岘港，平时隔三岔五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全国，来是陪着你妈妈看一看大好风光，二来观察一下党内的年轻干部，我也和你们顾叔叔商量好了，第三代接班人我来点，第四代他来点，隔代确定接班人!33

　　“还能这样做?”

　　“我们能管这么久就不错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肯定与各地干部有接触，也能听到不少风声，遇到品行好的厅局级干部也可以向我介绍!”

　　“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不敢插手!”

　　'我不会指定人，而是圈定一个范围，然后给他们机会处理棘手问题，表现好了提拔，表现不好淘汰出局，最后剩下的几^根据他们的长处分工，搞集体领导，

　　至于他们之间最后谁胜谁负，那是他们的事情，我肯定管不着了，所以多一个你推荐的人，毫不为奇，我正好可以看一看你的眼光!”

　　丁承德无语，“爸爸，你这不是养蛊吗?

　　“高层领导人的选拔本来就是养蛊，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王者，那种一路培养的想着一步到位的十有八九是马林科夫，我不会把所有的筹码都砸在一个人身上!”

　　丁承德默然，良久之后，她摇摇头道，“爸爸，我可以按照您的指示观察一些人，把他们的情况和种种传闻报告给你，但我对高层政治似是而非，绝无推荐人的能力，您还是问问别人的好!”

　　左洋子不是经常给你出谋划策吗?

　　她毕竟是外国人，我信不过她!

　　谷雨听完，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要一直保持，我死之后，不管谁成为一把手，并完成他们以党和国家的名义交代的任务即可，公事公办，党内的纠纷不要管，保持中立即可!

　　若是这些人不满意，削你的权，随便他削，你们以后把心思放在科技发展上，要尽可能尽量影响力，推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这就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丁承德听完，愣了愣，心说父亲这个疑心病真是能吓死人，当面挖坑，她想了想故意问道，“爸爸，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要和圣人之家一样，谁赢了，都承认，哪怕是蛮夷也一样?

　　“若是我的后人连蛮夷都承认，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是什么人，我是知道的!”

　　“谢天谢地，您还放心我，那你刚才试探我干什么?封

　　“怕你犯糊涂，是为你好!

　　谷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我说了几点理由，实际上还有一条没说，我们党现在的高层干部都是从民国那种乱相中走过来的，其中出色的，革命精神保留了不少但旧思想一大堆，选谁实际上都差不多与其指望个人，还不如指望先进生产力的发展，人是靠不住的!”

　　既然都靠不住，那您为什么选择顾叔叔?是因为他是北方系?

　　“顾金声出身、资历、能力都合适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在非洲做了脏活，他不至于挖我的祖坟，其他人可就说不定了，与其选一个不放心的，还不如选一个肯定不会挖我祖坟的!”

　　丁承德听到这里，突然觉得爸爸早退休是正确的，他的疑心病实在太重了，这样发展下去，妥妥的钢铁晚年，或许他自己也有察觉，担心以后难以善了，这才主动求退，当然了，这一条他肯定不会说。

　　谷雨觉得政治上的事情谈完了，开始询问中科计算的事情，“我听说投影式光刻机有眉目了，你们可以花钱买一台了!”

　　就算有眉目，那也是中电总公司拿到第台!”

　　“订单可以先下嘛!打

　　爸爸，你别是那个项目没钱了，又找我化缘?现在那几个钢铁厂都在抱怨投了钱，我们拿出的东西还会很贵，我哪里有钱提前下订单!”

　　你跟他们说，挺过这一关就好了!

　　丁承德无奈道，“爸，这样下去，各厂都要把我当成是那些薅羊毛的骗子了!”

　　'你这个丫头，还是不太会整合资源，军抚中心想吃高创彩电的独食，他们是有能量，但钢铁厂的能量也不差，你可以偷偷带着钢铁厂的人看彩电，那帮人看到新彩电后，一定想在新电视领域参一脚，自然愿意再给你投钱.开

　　丁承德无语，她不得不佩服自家老爸，这也应该是天生的本事，怪不得在外交上时不时横跳，被人说成是东方妖狐，又有人说他是东方俾斯麦，原来还可以这么干，她实在太朴实了，今天又学到了一招，以后一定要学会整合资源!

　　在谷雨大手笔的投入下，中科计算的计算机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其效仿IBM360的计算机还没有搞出来，但中科计算的工业计算机在钢铁、汽车等领域都已经开始使用。

　　在钢铁领域，华北钢铁使用中科计算的晶体管计算机协助炼钢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效果，现在已经在国内推广，计算机确实贵，但计算机控制比人工控制要强太多增产增效，质量更稳定，这些优点都推动了各个钢铁厂开始进行改造。

　　而在汽车领域，中科计算与丰田、洛车一汽等头部车企的合作同样越来越多，大家联合起来研发更适合中国汽车工业的先进生产线和数控系统，

　　目前欧美在这些领域虽然和中国有合作但各种限制不少，这也给了中科计算足够大的发展空间，不再仅仅局限于军工领域和一些租赁业务，甚至于用收音机来弥补不足。

　　时至今日，中科计算的业务也有了非常大的扩张，在获得了电子信息部一批技术支持后，中科计算的程控电话系统研发进一步加快，同时还正式启动了自己的集成电路厂。

　　中科计算虽然与电子总公司合作众多，但时间一长，多多少少有些磕磕盼盼，而随着计算机进入到集成电路时代，中科计算也不希望自己搞出来的电路设计还没有流片，就被中电总公司摸得清清楚楚。

　　更重要的是，随着钢铁和汽车领域计算机订单的增多，中科计算不可能总是提供晶体管计算机，转型升级，这就需要更多的集成电路，建设一家自己的集成电路厂建设已经是当务之急。

　　对这个集成电路厂，丁承德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梦想电子搞出了新存储器思路后，中科计算也参与了研发，虽然还有不少问题，但两三年内应该可以搞出来，而这种新存储器的价值有多大，丁承德当然非常清楚，只要能够量产，就找到财源了。

　　在她的推动下，中科院电子研究院出技术，中科计算出订单、上海高新区出贷款，她又按照谷雨教授的办法，从有钱的钢铁厂、汽车厂化缘，搞了一笔钱，答应给他们优惠的计算机，然后把这个半导体厂放在上海，原因不言自明，与中电总公司隔一点距离，反正现在交通并不难.…

　　这个集成电路厂投资不算大，技术也不难，此时的集成电路说到底是纯靠人工手搓，芯片工程师们先在方格纸上，用彩色铅笔绘制好集成电路版图，再用精细的刀片，在光掩模母版上，徒手把晶体管和电路连接，一点点刻出来。

　　最后一步就是用相机将模板图形缩小50-100倍，才能获得一张用来做光刻的光掩模，而和这种手工掩膜相匹配的原始光刻机，就是接触式光刻机，目前南京厂已经搞了出来。

　　顾名思义，接触式光刻机只会简单粗暴地把光掩膜盖在硅片上，掩膜与光刻胶涂层直接接触，再打光照射，完成曝光，然而这种光照方式的失败率和成本都很高

　　因为胶体本身及其黏附的浮尘微粒，不仅影响光刻效果，还会对光掩膜造成污染和破环，并且伤害效果会随着光刻次数累积，这不仅使每次光刻的良率低下，往往刻10枚芯片，只有1枚能用，同时也严重损耗光掩膜的寿命，导致一张掩膜，最多只能用个十几次

　　这样一来，每一个集成电路芯片都非常昂贵，不仅仅中国吃不消，财大气粗的美国人同样吃不消，所以中国的集成电路计算机主要用于军事，民用还是用晶体管计算机，无他，晶体管制造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成本要低很多。

　　所以丁承德这个集成电路厂光掩膜甚至要用卡车购买，10个芯片能有1个能用，就摸着鼻子笑，产量自然很骨感，各路投钱的人马也都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了解决光刻的问题，一开始就是研发渐进式光刻机，想办法把把光掩膜抬起来一点，不让它与光刻胶接触。

　　不过很快又发现渐进式光刻不行，光刻精度除了受限于波长之外，还取决于光掩膜到硅片之间的距离，间距越大，硅片上的投影与掩膜上图形的误差就越大。

　　把光掩膜举起来，光刻精度就不够;把光掩膜放下去，光刻成本又太高，让人头疼无比，谷雨约莫知道光刻与照相机反着来，用的是投影法。

　　现在不需要太在意光源，但未来要使用什么193nm光源，什么13.5nm超紫外光源，当然了，这些都太早了，事实上，不用他提醒，技术人员们也都知道要用投影法，但复杂光学系统的研究与制造难度相当大，中西方存在不小差距。

　　在谷雨的推动下，一种精度高，又不用把光掩膜压在光刻胶上的光刻机变成了国家专委项目，国内主要的三家光学企业都被分配了任务，集全国之力研发投影式光刻机。

　　一个又一个方案拿出来，讨论之后实验然后推翻出来，最终一个方案出来了，利用两片同轴的球面反射镜，把光掩膜上的图形，经过三次反射，投射在硅片上，这种对称的光路设计，可以消除球面镜产生的大部分像差，让光刻图形达到理想的分辨率。

　　方案确定后，就是制造，这个过程很漫长，大型镜头的镜片协调，对准，测量，温控以及曝光时误差补偿，有太多太多事情做。

　　终于到了今年，这种投影式光刻机雏形搞出来了，正在调试，接下来三家都可以生产这种光刻机，也鼓励他们竞争，并开发新一代光刻机。

　　而在谷雨的前世，中国与欧美在光刻机领域的天大差距，就是在投影式光刻机阶段慢慢拉开的，反而是此时此刻，中国抢了先?有了一些德日技术人员就这么强吗?谷雨不是太相信，不过并不妨碍他把这件事告诉丁承德，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在父女讨论时，容强走了出来，她和谷雨说道，“库伦的事情订好了，就在后天，老谷，库伦那个对象真得行吗?你肯定了解过了，我知道的!”

　　是个不错的姑娘，便宜我们家库伦了!”

　　既然你觉得好，库伦也接受，那就赶紧成家，刚才杨大姐也是这个意思，没必要在拖下去!打

　　“也行!打

　　老谷，我和杨大姐聊了一会，她对你下一届退休的决定很是不理解，不过也表示尊重你的选择!”

　　“杨大姐是个政治家，现在她又退下来了，你可以多和她聊聊!”说完，谷雨看向丁承德，“日后有机会去香港，一定要去拜见吴伯伯老两口!”

　　我知道，有机会一定去拜访!

　　谈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谷雨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看文件，容强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大女儿坐在一起，“你爸爸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丁承德把今天谷雨所说的种种说了一遍，容强摇摇头，“你爸退下来也好，你说的没错，他现在虽然还很冷静，但疑心病越来越重，时间一长，真有可能出现钢铁晚年的事情，就算他能克制，思虑太多也不好，还不如早点退下来!

　　说到这里，容强又叹了一口气，“虽说你爸退下来，权力十有八九还在他的手中但万一他和顾金声同志闹了矛盾，你以后不一定有好果子吃，政坛上的事情少掺和。

　　你是亲女儿，就算违拗了你爸爸，他也舍不得拿你怎么样的，他虽然不说，但对你们姐弟爱若珍宝，想尽办法为你们筹划好了后路，不要因为他晚年犯糊涂，就前功尽弃...

　　“妈，你想多了，爸爸考虑的那么清楚应该不至于起冲突!”

　　"容强有些无奈得摇摇头，“这些年我也看了不少书，这处在权力核心的人，越往后，越容易糊涂，无数人吹捧，很容易昏头的，我们作为家人，要时不时给你爸泼泼冷水，要防止他重蹈覆辙!

　　现在是新社会，不是封建社会，你爸再有权力，也杀不到我们头上，若是我们都不敢泼冷水，别人就更不敢了!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