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德听着听着，愈发震惊，看着他脸色变幻，谷雨有些感慨的说道，“世德，中国现在确实发展的不错，但相比于我们这个庞大国家所拥有的巨大潜力，现在的发展只能说是初级中的初级。

　　我们的人民完全有资格、有实力过上现在欧美那样的好日子，楼上电话，楼下电器，出门有小车，衣服随便穿，吃肉吃到腻……

　　只要按照我制定的三步走战略走下去，实现这一切真得是可能的，只要做到国家稳定，政策要有连续性，不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不需要多久，两代人，四十年的时间就可以实现。

　　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就是打基础，打基础不仅仅是指经济基础，更是打好政治基础，所谓的政治基础，抽象说是生产关系，具体来说就是各项规章制度的建立和完善。

　　建立起一套规章制度，看起来很简单，但要想深入人心，往往会非常困难，无数人会因为自己的看法不同，乃至于个人私利，想办法去钻空子，甚至是赤裸裸的破坏。

　　我们是国家的开创者，是制度的建立者，要想用制度来约束制度的建立者，本来就无比困难，历朝历代，开国阶段那么多幺蛾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所以这些年为了党和国家能够稳定，为了建立和巩固各项规章制度，我做出了不少的妥协，但现在看来光妥协是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各项规章制度要想深入人心，必须有雷霆之威，让你担任北京政法委枢机兼中顾委副秘书长，你的首要任务就是牢牢得看住北京，尤其是看住那些已经或者即将退下来，但却不安分的老同志。

　　那些私下里搞串联，传播各种反动谣言，编写反动文章、书信的党政干部，不管在台上，还是已经退休，发现一个处理一个，这些人不处理，我们建立起来的规章制度就没有公信力！”

　　说到这里，谷雨这一天晚上的愤怒终于难以遏制，“他娘的，我对他们还不够好吗?老百姓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也就刚刚吃饱肚子，有一间房子住，有一辆自行车骑就不错了，十个人中有一两个过得好的，在国外不过是普通阶级，咱们这就是资产阶级！

　　就这样的苦日子，我还硬着头皮，给他们一个个配好了房子、车子、家电，收钱只是做做样子，北京内城的房子有那么便宜吗?

　　怕他们没钱，这几年日子刚好一些，票子也补发了不少，还有进城换老婆这些腌臜事我也默认了，都五子登科了，一些人还不够！

　　要权力，退下来还可以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要权力传承，我修改规章制度，让他们的孩子走在同时代干部的前列；要金钱传承，我不惜让女儿经商，背负骂名，给他们子女开口子，让他们获得钻空子的机会！

　　老子都做到这样了，他们还嫌不够，老子随口说一句，他们就敢打探老子的身体状况，他们就敢对李强同志指手画脚，怎么着?想等着老子死了，好反攻倒算，推翻老子的接班人，然后学赫鲁晓夫一样，在老子的坟头上泼脏水呀！”

　　说到这里，谷雨猛得拍了桌子，“既然一个个这么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那我就撕破脸，狠狠收拾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又能怎么样?想造反?我等着他们！

　　当年他们要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常凯申杀得东躲西藏，也轮不到我这个毛头小子来领导他们，现在国家搞好了，一个个觉得我行，他们也行，我呸！”

　　 谷雨很少说脏话，今天满口脏活，可见是真气极了！张世德同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谷雨发泄完，这才说道，“陈原道同志会担任中顾委秘书长，你做副秘书长，其他领导同志也会推荐几个副秘书长，负责不同方面，不过主要工作是你们两个做。

　　陈原道同志在最高法工作多年，熟悉各种法律条文，又为人刚直，不徇私情，让他做中顾委秘书长，处理人时完全会按照法律办事。

　　你做事细致，考虑周到，为人宽厚，你辅佐陈原道同志负责此事，既不会抓错人，又不至于冤枉人，好好做，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刹住党内现在的歪风邪气！

　　你资历不够，让你做这样的工作，肯定很难，但这对你也是非常好的锻炼，要想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发挥作用，你必须学会杀伐果断！

　　不要有什么顾虑，你是我的办公室主任，代表着我，就算捅出篓子，我也给你撑腰；但权力大了，也要有敬畏之心……”

　　张世德同志万万想不到谷雨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份工作，在震惊之余，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谷雨都说到这个份上，哪怕再难也得接呀！

　　等他接下这份工作，谷雨很满意，笑着说道，“接替你的同志，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谷枢机，我的眼光有限，再说了谷办主任主要是为了协助您工作，您的观感才是最重要的……”

　　谷雨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推荐，那我就自己定了，你觉得刘曼生同志怎么样?”

　　“刘曼生同志是三十年代初入党的同志，参与和领导了胜利、大庆和光荣三大油田的会战，可以说是我国石油战线的一面旗帜。

　　 他现在是中石化副董事长、党委副书记，能力可圈可点，只是我与刘曼生同志接触不是很多，不太了解他的情况，很难判断他是否适合担任您的办公室主任！”

　　 张世德显然想不到谷雨想让刘曼生同志担任谷办主任，刘曼生同志早年从事地下工作，做过北京的学生工作，也做过兵运，山东解放后，他在山东地方工作，后勤抓得相当好。

　　 胜利油田被发现时，他被调到胜利油田指挥部工作，此后的十几年他一直挖油，从山东挖到了黑龙江，后来又挖到了非洲，不断挖油的过程中，职务也不断提升。

　　 这样一个长期在地方和企业工作的同志，几乎很少上京，谷雨却起心思让他担任谷办主任，自然只有一种可能，是他此前的秘书杨毅同志推荐的！

　　 杨毅同志在中石油任职多年之后，现在已经是黑龙江省委第一枢机，张世德同志自然说他的推荐不对，但他也确实不了解刘曼生同志，自然不方便说是否合适，毕竟对谷办主任的要求，和对企业负责同志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

　　 潜意识中，张世德很担心刘曼生同志是否胜任，石油企业的领导同志往往令行禁止，若是把这股子劲头搞到谷办，很可能会捅娄子，邓萍同志在中办做的时间并不长也跟这一点有关系，只是联系到谷雨同志对自己的任命，张世德隐隐觉得谷枢机是有意更换一个强势一些的谷办主任……

　　 事实上，张世德猜对了一半，杨毅确实推荐过刘曼生，但不是让他去谷办主任，而是想调他去黑龙江，成功引起了谷雨的注意，因为谷雨知道刘曼生在前世的中国政坛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在仔细调查了刘曼生的工作经历后，谷雨很惊喜的发现这个同志很符合自己的需要嘛，就起了心思让他调到身边好好看一看，培养一番。

　　 今天刘天章同志所说的种种，虽然不出谷雨意料，但也让他确定了下一任谷办主任的人选，谷雨要收拾一些人，但他对老干部搞得是持久战，并不打算真正兴大狱，所以才使用陈原道和张世德搭档收拾，既让他们感到害怕，但又不至于引得人人自危。

　　而新的谷办主任，谷雨准备用一个性格强硬一些干部，形势变了，用人也得变，新的谷办主任就应该让人头疼，要不然怎么配合收拾老干部?

　　 甚至于新的中办主任，谷雨也准备从上海把林志强调过来，让这位前公安部长盯着全党上下，想造反，先过林志强这一关!

　　 对一位政治家而言，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是一门学问，他宽厚了十几年，也充分证明了他的诚意，做到了仁至义尽，现在连刘天章同志这样的秉性忠直的同志都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当然要顺势而为，改为刚猛，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这一手要说起来，还真是跟前世的乾小四学的，小四的老爷子把八旗权贵收拾得七零八落，他上台前十几年不得不温情脉脉，一直等到老婆死了，满蒙权贵都不当回事，他才找到了借口，狠狠收拾官场。

　　 相比于乾小四只是死老婆，他谷百生可是被人打听身体怎么样，还对他挑选的备胎指手画脚，要过分，这一波不知道过分了多少倍，在古代，那就是谋反，收拾的理由绝对充分……

　　 也就在同时，兼任北京市委第一枢机的李强同志刚刚结束了市委会议，他坐在敞开大门的办公室，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工作负担很重也就罢了，关键是心累。

　　主持北京市委日常工作的第二枢机黄绍谷同志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李强同志连忙站了起来，黄绍谷同志参加过五四运动，1921年冬天入党，大革命期间搞过工运和兵运。

　　 大革命失败后，黄绍谷同志被常凯申通缉，与党也失去了联系，一直过着革命的流浪生活，他和冯庸大学教务长陈国良是同学，在他的鼓动下，冯庸大学、燕京大学的部分学生和一部分华侨，开赴战火纷飞的热河前线，加入到四路军中，这一批大学生和华侨成为了谷雨最重要的班底之一。

　　在谷雨的亲自介绍下，黄绍谷同志重新入党，其后按照他的个人意愿，一直在热河抗战的第一线工作，1940年初，英文出色的黄绍谷同志成为中国首位驻英大使

　　 建国后，黄绍谷同志回国担任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八大前他调任北京市长，成为中央委员；九大时，黄绍谷虽然没有再进入中央委员会，但却被提拔为北京市委第二枢机，负责北京市日常工作。

　　 虽然谷雨对黄绍谷很信任，让他实际负责北京市委各项工作，但因为那段脱党的经历，黄绍谷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政治高度，不过经历过无数的黄绍谷看得比较开，相比于那么多死在革命战争中的烈士，他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已经是万幸了！

　　虽然资历很老，但黄绍谷同志一直非常配合李强，尽心尽力做好各项辅佐工作，李强同志也投桃报李，对这位老同志非常尊重，两人算是配合默契的第一枢机和第二枢机的典型。

　　这里面除了两个职务职级差距较大以外，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两人都是大学生，能谈到一块去，还有黄绍谷带到热河的那批大学生，谷雨当成宝贝，其中大部分都被安排到后勤军工部门，很多人都在李强领导下工作，有这么一层人脉在，李强和黄绍谷关系不错也很正常。

　　 做过北京市长、市委第二枢机，在北京市委市政府工作了十年，黄绍谷同志自然耳聪目明，对党内外的各种情况洞若观火，他当然清楚李强同志为什么这么疲惫。

　　黄绍谷同志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笑着说道，“多才同志，我看你有些疲惫，就给你冲了一杯咖啡！”

　　李强同志双手接过咖啡，“老黄，这件事你让秘书做就行了，何必劳烦你亲自端过来?”

　　黄绍谷同志很干脆，“我也想和你聊一聊!”

　　李强同志脸色一怔，请黄绍谷同志坐下，黄绍谷同志关上门，然后坐下主动说了起来，“多才同志，据我观察，每到换届前夕，总有这样那样的破事，而这一次不仅没有例外，势头反而很猛。

　　 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甚至可以认为是谷枢机亲自引发的，前年的总理易人和去年谷枢机接见米高扬的那番话可以说是导火索……”。

　　李强同志听闻，立刻皱眉，“老黄，慎言!”

　　“我一个快退下来的老同志，说几句没什么，这番话哪怕是当着谷枢机的面，我也敢说！”

　　话都说成这样了，李强就不好拦着，黄绍谷同志继续说道，“谷枢机的想法你说难猜吧，不难猜；你说不难猜吧，他的一些思路同志们也确实摸不透。

　　 当然了，这也不奇怪，处在谷枢机那个位置，他不可能什么都让下面猜透，但一些基本的东西，多看看历史书还是看得透的，哪怕一些同志不爱读书，但凡对苏俄这几年的政局有些了解，都能明白！”

　　李强和黄绍谷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稍稍顿了顿，黄绍谷同志微微叹了一口气，“谷枢机看到苏俄发生的种种，考虑身后事，担心现在的大好局面被破坏，完全可以理解。

　　谷枢机干脆挑明了一些事情，站在他的立场，也完全合情合理，但这样一来，多才同志，你就尴尬了，可以说是从所未有的尴尬！

　　纵观青史，类似的事情只在宋初发生过，谷枢机，又是喜欢读史的人，他肯定知道斧声烛影，而宋太祖死得那一年恰好五十岁！哪怕谷枢机不知道，肯定有同志会告诉他，而且是不止一个同志告诉他！”

　　 李强脸色骤变，后背甚至有些冒汗，连忙撇清道，“黄老，你知道的，我比谷枢机还要大几岁，一直从事的都是后勤军工这一块工作，做得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与科学家们接触多了，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

　　我对政治并不是很熟悉，今天要不是您提醒，我还压根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一出，幸亏谷枢机是了解我的，并没有安排那些我不熟悉不了解的工作……”

　　李强同志这番话很有些意思，他虽然和黄绍谷关系很不错，但并没有好到足够说这种话的地步，所以当黄绍谷交浅言深说出这番话后，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谨慎，不可能与黄绍谷说太多，交底更是绝不可能。

　　 黄绍谷也明白李强撇清的原因，他笑着说道，“多才同志，我今年已经61岁，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们这几年相处得相当不错，你又是真正做事的人，我真得不忍心你因为一时不查，被人坑害。

　　你现在谨慎一些是好事，不管未来诱惑有多大，都一定要保持，不要被下面的人撺掇，千万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须知谷枢机和宋太祖完全不同，他更类唐太宗。

　　要想不被人坑害，不揽权，埋头做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和谷枢机保持密切的联系，不管有事没事都要多请示、多报告，工业工作上有什么想法也多交流。

　　你和谷枢机本来关系就很好，感情也很深，如此一来，别人想钻空子也钻不了……呵呵，退休前跟你唠叨两句，没什么想法，你也别太担心了……”

　　这番话说得虽然直白，但却完全站在李强同志的立场考虑问题，他脸色立刻缓和起来，抓着黄绍谷同志的手说道，“黄老，多谢您的提点呀！”

　　“我也不算提点，我说的，你肯定都明白，你是明白人，谷枢机也是明白人，你们两位都明白党和国家就能稳定，咱们有今天太来之不易，一定要珍惜呀！”

　　“黄老，您说得极是，咱们现在的大好局面不容易呀！可有些同志，实在让人头疼，这比我搞军工建设麻烦多了！”。

　　“人心莫测，自古如此，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只要做好军工这个谷枢机最关心的事情，其他事不用管，你就稳如泰山了!”

　　 “哪有这么容易呀！”

　　“世上的事情总是充满着重重迷雾，但只要勘破本源也就那么回事，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谷枢机肯定会给你安排好的，你只要打着谷枢机的旗帜，按照谷枢机的交代继续走下去就可以了；若是没有那么一天，一个专心于本职工作，还比谷枢机年长的人，自然也不会挡着接班人的路！”

　　李强有些感慨地说道，“黄老，怪不得谷枢机安排你坐镇北京，他真是有先见之明呀！”

　　唐太宗搞出了贞观之治，能够对魏征的劝谏一忍再忍，也对功臣非常好，可底子是什么，囚父杀兄屠弟，一日杀掉了十个侄子，这样一个毫无人伦底线的人最终却变成了中国古代明君的代表，为什么能做到这样?极其忍耐，极其清醒，是纯粹的政治动物！

　　在黄绍谷眼中，谷雨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他力挽狂澜，率领处在低谷中的中华民族崛起，不仅摆脱了亡国灭种的危机，还成为世界顶尖强国之一，可谓功业无双。

　　他对待党内同志却非常温和，坚决不搞个人崇拜，不断推动党内民主，用人唯贤，个人私生活极其严谨，几乎看不到什么明显的缺点。

　　这个人简直是中国人追逐了几千年，才终于找到的明君典范，但如果仔细盘点，谷雨可能是中国历史上对四夷最凶狠的领导人之一，甚至没有之一，再一盘点他的上位史，残暴血腥，逢迎拍马，两面三刀，阴险狡诈，凡是你能够想到的不好的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如此巨大的反差，恰恰说明谷雨很善于掩饰自己，性格无比坚忍，是一个纯粹的政治动物，对这样的一把手，任何搞政治的人都应该小心再小心，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嚼过再嚼过，可现状却无比的奇葩，谷雨同志身体好好的，嘴上说自己活不到六十，竟然就有一堆人傻憨憨的讨论。

　　这些同志不仅私下串联传播打听他的身体状况，还对他选定的备胎李强同志一百个瞧不上，甚至于对他的内外政策也这个不满，那个不爽，这该有多么愚蠢呀!

　　 虽然还是春秋鼎盛，但苏俄钢铁同志的教训在前，此时已经功成名就的谷雨最大的心事恐怕就是他的政治路线能不能传承，他的接班人能不能顺利接班，他那番话明显就是在试探全党上下是否服从，竟然就有一堆人忍不住跳出来……(

　　谷雨同志肯定会想，我还在世你们就敢跳得那么高，等到我真不行，你们还不得翻天?还不得跑到我坟头上跳舞?所以黄绍谷同志仔细观察之后，心里很清楚一场残酷的政治风暴即将席卷全党，过去这两年凡是跳得高的，肯定会被谷枢机当成是不安分分子，以后什么下场还真说不准。

　　而且这一轮政治风暴不会有任何党内元老说谷雨的不是，谷雨同志能做的都做了，能给的都给了，甚至于有些不该给的都已经给了，可以说仁至义尽。

　　黄绍谷虽然职务长期不高，但资历深厚，与刘天章、何孟雄、邓康等同志因为长期的工作经历，关系默契，这一批长期在北方革命的老同志，因为与苏俄并无联系，加之北方革命缓慢，在党内的地位并不高，但谷雨崛起后，他们在党内的地位和政治影响力迅速上升。

　　 在何孟雄同志的帮助下，谷雨和这批资历深厚的老革命们建立起了非常友好的关系，也不断提拔他们，以平衡党内南方和在法国留学出身的那一批元老。

　　也正是有他们的坚定支持，谷雨才能顺利的领导全党，并顺利的清理党内的亲苏派干部，逐渐建立起自己真正的班底，巩固了党内的领导地位。

　　而在这个过程中，这批北方元老派也获得了极高的政治地位，从刘天章到王运生(王运生同志很特别，他属于留苏，留法和北方元老三系都认可的同志，他继刘天章进入中央常委会，群众基础可以说无比扎实)，再到即将进入常委会的何孟雄，他们在中央的影响力从来都没有断过。

　　黄绍谷能从外交系统被谷雨挑选为北京市长，后来又担任北京市委第二枢机，担任京兆尹十年之久，可不仅仅是谷雨的信任那么简单……

　　这批北方元老派若是没有谷雨，根本不用幻想会有现在的政治地位，而他们这些人，五四运动期间大多是大学生，到了今天，年岁都比较大，其中比较年青的何孟雄同志也比谷雨大了将近十岁，而他们这些年看中的好苗子大多也被谷雨接纳，所以这些同志对谷雨的拥戴相对比较纯粹。

　　而李强同志不同，他虽然也是谷雨的铁杆支持者，但同样也是周恩来同志简拔出来的同志，与原来上海中央的领导同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北方元老派们对李强一开始并不是很信任，不过这几年接触下来，黄绍谷对他的看法相当不错，已经认可了他可以充当谷雨的备胎角色

　　所以这才有今天这番话，既有劝谏，也有指点，同时多多少少也有为后人积福的意思，黄绍谷战时在英国待了那么久，参与过中英各项谈判，也亲眼看过盟国是如何把半个英国变成大军营的，他对工业化多少有些了解，也真正明白谷雨为什么会让李强同志担任备胎。

　　黄绍谷很清楚，李强搞工业的本事不小，党内短时间内几乎没什么人可以替代他，只要他自己不瞎搞，压根不用担心未来，既然如此，何不说上几句话，哪怕交浅言深也没什么，反正都要退了嘛！

　　黄绍谷离开后，李强同志默默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老黄说的话，与周恩来同志说的话多少有些类似，看来明眼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