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道
古利安只带着护卫塞西尔,从军列的旁边策马狂奔。
幸运的是部队一直停滞不前,很快就赶上了中央军。
「哈拉女伯良人为了谒见艾尔希夫殿下而通过!请让路!」
塞西尔大声说着,拨开杂乱无章的近卫骑士队伍。
古利安跟在她后面,继续前进。
途中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队伍偏离到了岔路。而且,艾尔希夫亲卫队的士兵们也从街道尽头返回。
前进的近卫骑士们和返回的亲卫队士兵们纠缠在一起,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塞西尔向附近的女骑士询问。
「这是忠实执行殿下命令的结果。」
女骑士用一种自暴自弃的语气回答。
「进入岔道的时候,前面已经过去了吧?」
「是的。队伍已经过去一半了。不过,要到达新的目的地,还是走这条岔道比较好。」
「新的目的地是哪里?」
「谁知道呢?」
「怎么可能!」
古利安阻止了这样问的塞西尔。
「没关系的,那种事。总之,殿下就在前面吧。」
女骑士点了点头。
「嗯,是的。」
「听到这些消息就够了。我要走了,塞西尔。」
古利安催促着乳姐妹前进。
「知道了。不过,我已经厌烦了。」
岔道比达旦大道窄。大军拥挤在这条小道上。
「我也是。不过,拜托了。」
塞西尔耸了耸肩,大声喊了起来。
「请为哈拉女伯良人古利安让路!」
然后,在密集的士兵中强行开辟出一条道路。
古利安紧跟在她身后。
金属的气味,皮革的气味,还有女人的体味充斥着狭窄的道路,几乎要把人呛死了。
不久,艾尔希夫的马车出现了。
马车旁是骑着马的近卫骑士凯菲安。
凯菲安注意到了古利安,瞪大了眼睛。
「啊,古利安大人。您怎么了?」
「我想见殿下。」
古利安说。
「现在正在进军呢?」
凯菲安皱起眉头。
「所以呢?」
凯菲安耸了耸肩,对着马车大声说道。
「殿下,哈拉女伯良人请求谒见。您要怎么做?」
马车的门打开了。
从门里探出头来的,是艾尔希夫的乳姐妹莎比奈。
「请上车。」
莎比奈说。
「失礼了。」
古利安下马了。
马车没有停下来,古利安不得不奔跑着跳上去。
里面只有莎比奈和艾尔希夫。
「有什么事?」
艾尔希夫眼神严峻地问道。
「殿下,您打算去哪里?伊普托高原只要沿着达旦大道前进就可以了。」
「你没听说吗?弗利兹尔女伯出现了。」
「所以那又如何?」
「余不是告诉过你吗?弗利兹尔女伯才是手刃余母亲的仇人,只有那家伙不能原谅。」
「殿下的想法很有道理。但是,在伊普托高原打败她不就好了吗?」
「在她与敌人的主力汇合之前,余一定要击溃她。」
「这个任务,能交给我吗?」
听古利安这么一说,艾尔希夫眯起了眼睛。
「什么意思?」
「所以,我的手下,也就是殿军,要攻击弗利兹尔女伯阁下的军队。」
莎比奈插嘴道。
「那么,后方的防守会不会出现疏忽?」
「近卫骑士们不是在好好守护着吗?」
古利安一说,莎比奈露出不安的表情。
她似乎也不太信任所谓真正的近卫骑士。
「没关系的。我的妻子和斯里兰卡女伯会加固防御的。我的部队一离开,她们就会填补空缺。」
「你的妻子正在左右弗利兹尔女伯的成败。」
艾尔希夫说。
「所以,请允许我阻止您。我的妻子在伊普托高原有自己的任务。再这样下去,格伦纳维尔女伯将会被孤立。」
「余没有更改对斯里兰卡女伯的命令。」
「那还不够!」
斯里兰卡女伯玛格丽特的右翼兵力不过五千人左右。
如果缺少由碧丽蒂斯率领的一万二千人,胜利只会遥不可及。进军伊普托高原的我方有可能全军覆没。
「弗利兹尔女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击溃,不会让那两人等太久的。」
艾尔希夫坚持己见,古利安却无法接受。
道路十分拥堵,时间越来越紧迫。
「敌人不堪一击的话,就不用劳烦殿下了。让我的妻子去伊普托高原,殿下也一同前往吧。」
从战斗力上看,中央军参加的意义不大。兵力少,练度也差。
但是,主大将不在决战场上,这在政治层面上是十分糟糕的。
「嗯……」
艾尔希夫瞪着古利安。
「求求你了,殿下。格伦纳维尔女伯是我们的小姨,斯里兰卡女伯是我妻子的挚友,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去。不,不仅是两位女伯,还有在她们身边战斗的勇敢的女人们。」
「骑士在战斗中死去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还是你想说,她们是因为余的愚蠢而死的?」
古利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
「坦白说,确实如此。不过现在还可以纠正错误。」
「你……!」
艾尔希夫咬牙切齿。
「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当初的计划全军赶赴伊普托高原。堂堂正正地在决战中击溃僭称者的军队,证明艾尔希夫殿下才是真正的女皇!」
「这样一来,说不定就会错过弗利兹尔女伯了。」
「即使现在让她逃走了,待您登上王座之后,再处理女伯不就好了吗?我们也会尽全力帮忙的。」
「……虽然没能和母亲见面,但她时常给余写信。」
「?」
虽然古利安不明白艾尔希夫话里的意图,但还是侧耳倾听。
「信中也经常提到弗利兹尔女伯的名字。母亲称呼女伯为朋友。朕的朋友,杜艾尔。还说她就像忘年交的挚友一样,是什么都可以商量的,最好的朋友!弗利兹尔女伯背叛了母亲对她的信任!余怎么可能原谅她!」
艾尔希夫双眼充满了憎恨。
「谁也没有说过要原谅,殿下。」
古利安轻声地说。
艾尔希夫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
「话虽如此,但余还是希望能尽快听到弗利兹尔女伯绝迹的消息。」
「所以,请交给我吧。我们是殿军,是最后一个参加决战的。不,也许连上前线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打击弗利兹尔女伯的增援,阻止她们汇合。这样也对我们有帮助。」
「可是……」
「而且殿下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忘了什么?」
「弗利兹尔女伯不一定亲自率领军队。」
「可是,能看到女伯的旗帜呢!难道身为骑士的卑贱之人,不会与自己的旗帜同在吗?」
我现在也把自己的旗帜交给玛丽丝保管着,古利安想。
但是仔细想想,古利安并没有被任命为骑士。
因为觉得事情可能会变得十分复杂,于是暂且不提自己的事,把话题集中在弗利兹尔女伯身上。
「我与弗利兹尔女伯素不相识,所以不了解她的为人,但从多方打听的情况来看,她给我的印象是不会以计谋为耻。为了欺骗敌人,把旗帜借给家臣也是有可能的。」
「居然干这种卑劣的事……」
艾尔希夫陷入了沉思。
「您认为弗利兹尔女伯会在旗帜旁边吗?」
「不……」
「那么请回到当初的作战计划。」
「可是……」
艾尔希夫犹豫不定。
「正如刚才所说的,弗利兹尔女伯的事就交给我吧。」
「但是,是你说可能会不在的。」
「那样的话,我就替您把旗帜夺过来。」
「夺走旗帜?」
「被夺走旗帜,对领主来说是耻辱吧。不是会很让人郁闷吗?」
「不,没什么。」
艾尔希夫很冷淡。
「不过,弗利兹尔女伯的声望确实会下降,逮捕也会变得更容易。」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如果她本人在场的话,当然会把她带到余面前吧。」
「是要活口吗?」
「余希望是这样。但就算是尸体,余也会忍耐的。」
「我会努力的。」
「努力是不行的。请你保证。」
太无理了,古利安想。
战斗没有确定性。更何况,现在的信息还不足。
但是,如果不点头的话,皇女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了,我发誓。」
古利安点了点头。
艾尔希夫露出了与年龄不相符的妖艳表情。
然后,在他耳边低语。
「如果你没能完成誓言,就把肉剑献给余吧。余决不允许你再上战场。你要侍奉在余身边,只为取悦余而活。」
古利安吃了一惊。
艾尔希夫继续说。
「余还不认识你以外的男人呢,你也不要再碰除余以外的女人身体了。」
「那样的……也必须得到妻子的允许。」
「没有妻子的允许,连自己的将来都无法决定,难道要余接受这样的人的誓言吗?」
古利安下定了决心。
在战场上,被迫多次下注,赌输了就丧命是常有的事。与此相比,至少这是一场能活下去的赌注。
「我明白了。请接受我的誓言。作为交换,请立刻命令我的妻子尽快前往伊普托高原。然后,殿下也请返回达旦大道。」
「好吧,别忘了誓言。」
「谢谢!那么,我马上去讨伐弗利兹尔女伯。就这样吧!」
古利安冲出马车。
「古利安大人,这里!」
听到了塞西尔的声音。骑着马的她正牵着古利安的马。
古利安坐上了爱马的马鞍。
「怎么样?」
塞西尔说。
「我被任性的皇女逼着发誓了。」
古利安坦白了。
「发誓?」
「对不起。如果失败了,请忘了我吧。」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总之,我们回去吧。」
塞西尔点了点头,大声喊道。
「哈拉女伯良人古利安,正为了返回而通过!请让路!」
这时,艾尔希夫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正在转向。
因为道路很狭窄,所以看起来十分艰难。
古利安不再理会,策马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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