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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藏宝盒(上)

鬼吹灯 天下霸唱 2106 2025-06-01 18:45

  我见渔箭未能命中,沉船内的大厅中水流激荡,钢琴的碎片在乱流里到处盘旋,巨鲨已经摇头摆尾游了下来,赶紧和其余三人反身潜向深处。这时的每一秒都几乎是在和死神赛跑,但以我们的速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鲨鱼追到前抵达前方的舱门。我注意到附近有个小型乐池,打算迂回过去利用地形引开鲨鱼,让其余的人先行逃开,然后我再另想办法脱身。但这想法还没等反应到身体的行动上,倾斜的沉船又是猛地一震。原来在巨鲨的撞击下,船体似乎失去了支撑,金属和水流都在奇异地颤抖,玛丽仙奴号沉船从中央大厅处缓缓断裂开来。

  我们潜入沉船都没携带配重的铅块,只有抓住船内固定之物才能下潜,若遇到无着落处便以潜水刀插入钢铁的缝隙里借力逐步潜向深处。此时身后巨鲨猛追而来,船体忽然从中裂开一条大缝,众人身子随之一震,情知不妙,回头看时,又有数条鲨鱼从刚刚断裂的船身处游进了这座奢华的邮轮大厅。

  一头虎鲨来势汹汹,蹭到了白色巨鲨身上。那白鲨被船体的震动所惊,正有股难以名状的邪火,庞大的躯体一甩,带动的水流将身后几条鲨鱼卷得歪歪斜斜。我见这是个空子,眼下除了玛丽仙奴号的货舱更没别的地方好去了,对其余三人连连挥手。潜水小组的成员们头也不回地迅速穿过了中央大厅,兜得小半个圈子,鱼贯潜进了后部一处像是厨房的船舱。

  到了舱口,古猜仍不死心,还在不断回头看着身后的鲨鱼,大概想要过去拼个鱼死网破,使白刃见血。我按住他的脑袋,硬将他推进船舱。俗话说“土帮土成墙,人帮人成王”,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任谁都要避其锋芒,单凭你一个十五六岁的“龙户”,又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凶残的鲨鱼,现在岂是逞能的时候?

  我记得图纸上这间船舱有两个出口,连接大厅的只是其一,另一出口通向底舱,是前往货舱的捷径。等断后进入其中,但见厨房里面更是一片零乱,锅碗瓢盆各种灶具东倒西歪地到处散落。我想要把洞开的舱门反锁了,那巨鲨虽然厉害,却也不会轻易撞破关闭的舱门,但舱体微有扭曲,那道门却是再也不能合拢。

  我灵机一动,和胖子两人把厨房里最大的橱柜斜顶在门上。这时门外的鲨鱼已经跟到了门前,撞得橱柜中的拉门全部散开,里面无数破碎的瓷碟子稀里哗啦地滚了出来。但橱柜被舱体和舱门之间形成的夹角支撑着,一时还不至被鲨鱼破门进来。

  胖子随手在厨房里乱翻,拉开一层肉柜从中扯出半扇腐烂的猪肉,就推在门前。他可能还指望鲨鱼进来之后看见猪肉就不咬人了。我心想你他妈的这才是当代天方夜谭呢,事到如今还能想出这自欺欺人的办法。我估计这些鲨鱼来者不善,很可能就是附在古猜背上之物引来的,否则它们也不会对潜水员如此围追堵截。

  我抬手揪住胖子,让他不要白费心机了,看这厨房也不稳固,还得继续往沉船深处退。货舱应该是船体后部结构最坚固的区域,寻路撤到那里面再作道理。

  四人在后半截沉船中转了一个来回,终于在一处铁梯下的“丁”字形通道里找到了最底部的货舱。“玛丽仙奴”号邮轮属于一位南洋大富豪,此人是走私贩毒发的家,后来逐步做起了古董文物生意。这人不像明叔那样什么钱都赚,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根本不碰,海底的青头、墓中的明器,凡是经他手里过的几乎件件都是国宝秘器。

  他这艘船又不同于一般的邮轮、货船,除了用来享乐之外,也是用来走私贩卖古物的一件交通工具。所以货舱不大,但却是全船防护最为严密的部分,舱体密闭,防水、防火、耐压,大到铜鼎,小到夜明珠,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相应的位置,得到妥善保存。

  据船上幸存者回忆,邮轮在飓风中迷失了航向,遇到海难后船体下沉很快,甚至没有来得及疏散逃生,几乎所有的船员和乘客都魂归大海了。这间货舱里的东西十有八九还留在原处没有被动过,如今沉入归墟已是无主之物,谁捞出来就是谁的了。

  货舱前的通道里,大部分沉积物都涌到了这里,海水污浊,颜色更深,潜水手电筒的照明范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唯有使用氪氣灯泡的“波塞冬之炫”强光水下探照灯才可以穿透七八米的水波。不过这种探照灯耗电量大,一旦连续使用,隔不了多久便要在水下更换电池,所以潜水小组只携带了一架探照灯。

  我们只好完全依靠仅有的强光探照灯,四个人相互间尽量保持着极近的距离,看明了周围地形,摸到密封的货舱边缘。钢板门仍是牢牢关着,侧面有六道完好无损的锁栓,像是一个金属的大棺材。

  胖子是撬棺破门的行家里手,摸了摸锁栓的粗细和牢固程度,对我们挑起大拇指,示意拆开舱门不成问题。私人邮轮里的货舱就像是个保险柜,不过这保险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防备的都是拧门撬锁的小偷小摸之徒。船主做梦也想不到有人用液压破拆器来硬性拆门,在金刚石链锯的切割下,区区几道锁栓根本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

  我打个手势让胖子抓紧时间拆掉舱门,并带着Shirley杨和古猜守住船底的通道设置防线。渔箭都上了膛,一旦有鲨鱼过来,在这狭窄的水下空间内,两支渔枪轮流射杀,尽可以守得一时三刻。

  古猜用气螺换了口气,握着龙弧短刀警惕地注视着水下动静。他并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什么异样,不过我看到那片粘在他文身上的黑色海水依然存在。不知是不是这底舱的水中太暗,还是那片黑水越来越多,他整片后背都如被墨所染,比先前在船长室中要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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