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牛头人书屋 都市 学生会长的追妻忏悔录

第30章 燃点

  正如周鸣所说那个背包里什么都有,连旁边都放好了外套,如果她没有去,也会有人去,或许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泥浆灌进鞋子的刹那,她好像望见独自往东南坡去的背影。对讲机里传来许久没听见的声音,是谢易然沙哑的怒吼:“周鸣!带沈嘉瑶回去。”

  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座山都在战栗,对讲机再无声响。

  “谢易然你傻逼!”她对着空茫的雨幕嘶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个总把“利益最大化”挂在嘴边的男人,竟然会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沙土随风擦过脸颊,沈嘉瑶的眼眶红了。

  对,溶洞,他那么聪明,肯定会找到的。眼见着大部队还没来,沈嘉瑶先按照周鸣说的路线走去。

  爬了好久的坡,坑坑洼洼的黄泥路面,又冷又湿,四处照着可能的地方,喉咙又干又疼。

  她不应该来的,她为什么要来找他,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为什么要进山?

  为什么?

  她要问清楚!

  只是这样。

  沈嘉瑶想着。

  下一瞬,伴随着巨大轰鸣,地动山摇,巨石滚落的瞬间,她被人拽着扑进岩缝,腐殖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溶洞里的钟乳石滴着腥咸的水,沈嘉瑶跪在碎石堆上,刚才她被人一甩贴在了墙角,倒是没被压到。

  颤抖的光扫过谢易然惨白的脸,他左腿卡在岩缝里,血水混着雨水在身下积成暗红的潭,沈嘉瑶心口猛地一紧。

  “谢易然!”她冲过去扒开他身上的石块,指甲被磨破都浑然不觉。

  “救援队……”他喘着气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擦伤,“不是让周……”随后闭上了眼睛。

  沈嘉瑶费了好一番力气将他扶起靠到墙角,满身血迹,衬衫贴着结实的肌肉,已经湿得透彻,唇角泛青。

  “谢易然,喂,谢总!”沈嘉瑶叫着,男人却一直没有回应,对方体温低得吓人。她颤着手摸向他额头,几乎像在摸冰块。

  寒风裹挟着砂砾灌入洞口,她将湿透的头发别到耳后,跪坐在潮湿的岩石上,粗喘着解开谢易然染满泥浆的单薄衬衫。

  布料下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左肩处的伤口狰狞翻卷,暗红血痂混着碎石。

  沈嘉瑶咬开消毒棉片的包装,冰凉的酒精味刺得她眼眶发酸。

  酒精棉擦过他胸前伤口时,感觉到对方肌肉有片刻猛地绷紧。

  擦拭的动作突然被攥住手腕,谢易然指尖冷得像冰,语气却更寒:“谁准你又来逞能的?”掌心的血渍蹭在她腕间,和那天流得满地都是的红墨水重迭。

  沈嘉瑶挣开他的手,从背包里扯出最后一条应急毯以及一件还算干燥的西装外套,“那你现在自己脱,我再看看后背,不然会感染。”随后整个人背过去不再看他。

  呵。

  良久,沈嘉瑶才听到对方的一声轻笑以及压抑的闷哼,恍惚间似有什么金属扣落地的声音。

  溶洞岩壁渗着水珠,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手电筒放在在钟乳石间,将他的轮廓拓在石壁上,血腥味混着他惯用的雪松香钻进鼻腔。

  “转身。”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沈嘉瑶回头,呼吸陡然停滞。

  洞外透进来的幽蓝冷光里,谢易然精瘦而充满爆发力的胸膛袒露无遗。

  流畅的肌肉线条如刀刻斧凿,随着微弱呼吸起伏的轮廓,在岩壁阴影下勾勒出惑人的肌理纹路,几滴未干的水珠顺着凸起的锁骨滚入沟壑,消失在隐约可见的腹肌线条间。

  他竟然裤子也脱了!

  “你——”

  男人挑眉,“怎么?”看着沈嘉瑶没动又补了一句,“现在不怕感染了?”……

  待到沈嘉瑶走进刚抬起手,就被男人突然翻身压在岩壁上,体温透过湿透的布料烫进肌肤。

  他喉结滚动,伤口渗出的血珠滴在她锁骨窝。

  她还想挣扎却在下一秒摸到男人后颈碎发里的砂砾,停止了动作。

  手电筒突然熄灭的刹那,谢易然带着血腥气的唇擦过耳垂:周鸣给的姜茶好喝吗?

  沈嘉瑶僵住,感受到握着她腰肢的手突然收紧,开口道,你知道他有问题?

  她的指尖刚触到他渗血的伤口,谢易然突然闷哼一声,手臂无意识地舒展,肱二头肌紧绷的弧度几乎擦过她泛红的脸颊。

  她慌忙后仰,后脑却撞上冰凉的岩壁,而身前的男人似是被牵动伤口,低哑的呻吟声裹着灼热气息喷洒在她颈侧。

  “为什么进来?”谢易然颤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个小刷子刷着脖子带来丝丝痒意,她的手悬在半空,复又握拳。

  “那你又为什么进来?”沈嘉瑶反问。

  哈,为什么进来呢?这是一个好问题。当李达急匆匆敲开他的门说沈助理往山里走去还没回来,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噢,先跑到房间去看,又问了楼下的人全都说没见到人,电话也打不通。突然有人说她好像往这边走。

  好像?

  自己人生中居然会出现好像这个词,好像意味着不确定,意味着有巨大风险,意味着利益损失。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商人,他不应该信所有未经考证过的东西。

  但就是好像,所以他来了。

  男人久久未回答,却突然忽然咬住她耳骨,犬齿陷进软肉,你猜啊,沈秘书。

  体温在厮磨中攀升,谢易然带着薄茧的手伸进外套里,拇指按上她敏感的腰窝。

  “宝宝,我好冷。”

  闪电透过岩缝的刹那,沈嘉瑶看见他眼底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我把我的外套也给你吧,我还好。说着沈嘉瑶就要脱衣服。”

  明明自己牙齿都打着颤颤,还给他,还好?

  “脱了吧。”男人语气淡淡,却在接过衣服的刹那,两人位置反转,将沈嘉瑶抱在自己怀,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将人强硬地按在胸口,不大的应急毯包裹着两个人。冰凉的脸颊贴上来时,沈嘉瑶听见他说,“其实最好的取暖方法是——”

  未说完的话男人下半身给出了。

  沈嘉瑶气急,这种时候还这么不着调!

  “我不想!”整个人气得晃了晃,眼尾那抹薄红比鲜血更灼人。

  在谢易然眼里,就是一只手忙脚乱又炸毛的布偶猫,偏要装成老虎,虚张声势,可爱得紧。

  指尖点上她裸露的肌肤,头慢慢靠近。呼吸交缠的间距里,此刻正随着急促的喘息漾起涟漪。

  你……沈嘉瑶向后仰头躲避,后腰却撞上男人不知何时弓起的大腿,谢易然顺势捞住那截细腰,掌心下的肌肤瞬间浮起小疙瘩。

  几天前咬在她肩头的齿痕从领口探出来,耳垂新结的痂红得像颗朱砂痣。

  指尖触到脊椎凸起时,男人肌肉骤然绷紧。

  洞外暴雨如瀑,洞内呼吸声清晰可闻。

  “放心吧,老公不喜欢——”,谢易然朝她小巧的耳朵吹了口气,“野战”。

  砰砰砰,心跳共振。

  他的身体是冷的,但触感却热得让人脸红心跳。

  沈嘉瑶努力将自己缩小在他怀中,不知道是谁温暖谁。

  空气灼热,情绪翻涌。

  谁都不愿意承认,现在的靠近,或许不再是“生存”。

  是控制不住的执念,是悬崖边的滑坡。

  是一场,注定要失控的……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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