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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你的计划终归只能是计划

全族的命根子 卡牌 1844 2025-06-11 20:09

  楚御眼神一凝,迅速起身,透过铁栏望向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尸体浮肿发紫,嘴唇乌黑,四肢无力瘫软。

  若是旁人看见,只会以为是暴病身亡,或如众人所言——瘟疫发作。

  但他是法医。

  穿越前,他手下解剖过一百六十七具尸体,死法百态,他只需一眼,便能断出——

  这不是病死,是杀人。

  “中毒。”他低声开口。

  牢头一顿,转头盯住他:“你说什么?”

  楚御拖着沉重的脚镣走到铁栏前,语气平静,却透着逼人的压迫感:

  “不是瘟病,而是灌毒。”

  “眼睑下淤红,颈动脉收缩,耳后隐有针痕灼斑——这是先针麻,再灌药,死法极狠。”

  “若再迟两个时辰,尸体腐胀,毒素扩散,线索尽毁,到时候——真凶就能脱身。”

  牢头冷笑:“你一个死囚,也敢信口雌黄?”

  楚御淡淡道:“不信,我愿验尸。若错,五十军棍,甘受不辞;若对……”

  他扫了一圈,目光如刀锋掠过在场众人。

  “就让真凶,跪下来认罪。”

  空气冷了半分。

  牢头盯了他半晌,忽然一挥手:

  “开牢门,让他出来。”

  楚御蹲下身,翻开尸体眼睑,指腹压在颈动脉,再轻轻划开耳后皮肤——果然,一道细小的针痕浮现,周围泛起暗绿。

  他又扒开尸口一颗牙齿,指甲轻弹,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一颗油光发亮的纸团从齿缝中滚了出来。

  展开,是残毒浸透的药纸。

  “纸藏破胆散,藏于齿后,咬破而亡。剧毒攻心,不出一刻,五脏焚毁,毛孔出血。”

  他抬头,冷冷一笑。

  狱卒脸色骤变,转身就想逃。

  牢头一脚踹翻他,怒喝:“站住!”

  啪——!

  沉重的刀鞘抽在他后背,鲜血迸溅。

  “是谁让你动手的?!”

  狱卒跪地哆嗦,嘴唇发抖,片刻才颤声挤出一句:

  “是……是镇抚司的刘都使……他说,那人……知道太多,不能让他活着出牢口……”

  “狗东西。”

  牢头脸色铁青,又是一脚将他踹倒,转头望向楚御,眼神已变得沉沉复杂: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御缓缓起身,拂过尸体耳后那抹毒痕,语气淡如死水:

  “仵作,祖上三代皆验尸。”

  “死人不会说话,但我能让他开口。”

  牢头喉结滚动,沉默许久,才低声开口:

  “楚御——从今日起,你这牢里的饭……我给你换热的。”

  楚御眸中微闪,未答,只默默转身,退回牢中黑暗。

  ……

  夜色沉沉,天牢内鼠影穿梭,滴水声仿佛无声的倒计时。

  楚御靠坐在墙角,牢头递来的“热饭”早已冷透,没人动一口。

  他的眼睛闭着,脑海却在飞速运转。

  刚才那个暴毙之人,尸体状态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具彻底改变楚家命运的女尸。

  三个月前,汀州城王府后宅,惊现一具吊死的婢女。

  死者名唤红蕖,年方十七,身份是王府庶子王潇身边的贴身婢女。

  案发时,府中给出的结论是——“红蕖因失贞惶恐,自缢而死”。

  而验尸人,正是楚御的父亲——楚彦山。

  也是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楚御蜷缩在墙角,手指缓缓在地上划动,划出一笔一划,都是过往记忆里那具女尸的细节。

  舌骨未断,喉结无凹陷,指甲缝有抓痕,双腿间撕裂,后穴灌残,最深处藏着一枚王府私印。

  那是一场错案。

  不——那是一场谋杀!

  杀的不是那个婢女,而是他们楚家!

  “爹……”

  楚御喉咙一哽,心底深处那道旧伤,连着全身神经抽痛起来。

  父亲楚彦山,三代仵作,秉正为人,验尸从不徇私。

  他当时只说了一句:

  “此女并非自缢,尸中之物……不能上呈。”

  第二日夜里,父亲便被发现暴毙在衙门回廊,面色乌黑,七窍流血,尸体被镇抚司直接收走,连他都未能验得一回。

  官府给出的死因是:夜饮过度,血气逆窜,急疾而亡。

  第三天,楚宅大门被破,锦衣缇骑如狼入屋,兄长楚重山拔刀欲挡,当场被一掌震断胸骨,拷在祠堂石柱下,活活杖杀三十棍。

  棍棍见血,棒棒断骨。

  他死前眼睛睁得大大的,血水从牙缝里流出,却硬生生一句不喊,因为他娘、他妻、他儿,全都跪在堂下!

  “重山哥——”

  楚御指节发白,额角暴起青筋。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日风声猎猎,嫂子秦氏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哭得断肠,母亲柳氏昏倒在地,妹妹被拖得衣衫不整,裙摆上沾满血泥。

  他想冲出去。

  但被镇抚司一脚踹翻,膝盖骨几乎碎裂,直接拖进了囚车。

  那一夜,大火烧了楚府的祠堂,一家十七口,除了他、母亲、妹妹、嫂子,其余尽数死狱、死杖、死刑……

  他清楚,那不是清理异议者,那是要楚家血脉断根!

  “你们怕我楚家留种,就全家一锅杀尽;”

  “可惜了……”

  楚御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

  “你的计划终归只能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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