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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和权势,她选择了权势

嫁佳婿 阿灯 2411 2025-06-11 20:46

  柳宗玄慢悠悠地走出永安巷,走到巷口的时候,定云站在马车旁边,帮他掀开了帘子,小厮连忙匍匐在地。

  他回头望了黑黝黝的深巷一眼,胡沛沛的家门早已经紧闭,他又收回视线,这才踩着小厮后背,踏上了马车。

  定云将帘子放下,小厮爬起身,拿起缰绳,赶着骏马往柳府而去。

  马车内,姐弟二人神色各异。

  柳织锦捧着一袭月白男衫,面露陶醉痴迷之色,脸贴在衣襟处,深吸了一口气,依稀还能闻到边鹤轩身上的冷香味道。

  柳宗玄屈起腿斜靠在一边,手肘轻松地横搁在膝头上,姿态落拓不羁。

  车厢内视野并不明朗,他的眸光晦暗不定,冷冷旁观着她的痴 汉举动,冷笑两声。

  “原来这就是阿姐的目的? 利用我去追求沛沛,好叫你得到那个玉郎君? ”

  他之前早就听说过阿姐为了一个男人遣散男宠的事情,那个男人便是近日声名鹊起的玉郎君。

  打从边鹤轩出现在柳家马车旁边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确实是生得风姿都美、气度不凡。

  只是,他没想到玉郎君居然会和沛沛扯上干系。

  他心中危机感丛生,还有点不爽,冷哼出声,讽刺道:“不就区区一个男人吗? 你至于为了他连自家阿弟都算计进去? ”

  柳织锦悠悠喟叹一声,珍惜地将衣衫紧搂在怀里,撩起眼皮子睨了柳宗玄一眼,轻慢道:“阿弟,若不是我今夜将玉郎支走的话,你以为你有机会和胡沛沛一块出去赏花灯? ”

  “瞧你这副模样,怎么? 难道胡沛沛又拒绝你了? ”

  她调侃道:“可我看着不像啊? 我刚才在马车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和胡沛沛举止暧昧,亲密的很~”

  又兴致勃勃地提议:“阿弟,你说,到时候,咱们姐弟的亲事一块筹办怎么样? ”

  “不要。”

  柳宗玄当即拒绝:“膈应谁呢?这可是我和沛沛的大喜日子,那就必须得是独一无二的,谁要和你一块办?”

  柳织锦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没好气地骂:“真是有了媳妇就忘记姐姐了,也不想想当初到底是谁带你认识胡沛沛的,要是没有我的话,恐怕你还真得打一辈子光棍呢。”

  柳宗玄现在心情也不爽利,躲开她的手,叮嘱道:“阿姐,你可千万得把那个什么玉郎君给抓牢了,省得他破坏我和沛沛的好事。”

  他又不是傻子,刚才早就看出沛沛和边鹤轩暗中有猫腻了,不过,他可不会傻到戳穿沛沛的谎言,不然,他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总之,今生今世,沛沛都必须得是他的,他绝对不会相让。

  “那是自然。”

  柳织锦眸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纵使边鹤轩才能多么出众,她都能用柳家的势力压制住他,无论如何,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永安巷,小屋内。

  胡沛沛与边鹤轩对坐在石桌两边,气氛沉默。

  许久,边鹤轩开口问:“说罢,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胡沛沛有点踌躇,“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

  末了,又狠了狠心,“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表哥,我变心了,喜欢上别人了。”

  边鹤轩面色苍白几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情于理,此刻,他应该要质问她,甚至是呵斥她、指责她,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今夜本来是有好消息想要告诉她的,他在秦淮河的画舫上大放异彩,凭借一篇《治国赋》,终于成功赢得了王五郎的赏识,王五郎当即引荐他出任著作佐郎的职位。

  这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小官,但是,朝廷今后每月都会给他发放俸禄,他不用再整天忙于生计,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她了。

  可是,她招惹的人是柳家世子,那个晋城人人皆知的嚣张小霸王,凭借他的优越出身,他足以将他彻底打压进泥潭。

  对他来说,柳宗玄是个比王七郎可怖万分的存在。

  王七郎最多堵死他的仕途,然而,柳宗玄却是要将他心爱之人硬生生夺走。

  “你……”他嗓音艰涩,“当真决定好了?”

  胡沛沛咬紧牙关,“我心意已决,还请表哥成全。”

  想了想,又残忍地道:“表哥,你也知道,宗玄能给我的东西更多,在这个乱世,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一辈子安稳无忧。你若是当真欢喜我,你总该为我着想几分。”

  “……”边鹤轩低低讽笑两声,笑声悲凉:“我知道了,你别说了。表哥会识趣的。”

  自始至终,他都低着眸,故而胡沛沛没有看见他红了的眼睛,也没有看见他眸中的痛苦之色。

  胡沛沛面露不忍:“表哥,对不起,我知道,在这世上,你对我最好。”

  “可是,我今年都十九岁了,女儿家韶华易逝,容颜易老,我总不能一直等你,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边鹤轩没有回应。

  胡沛沛起身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一如以往的撒娇姿态。

  “表哥,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边鹤轩眼眶酸涩,眼球涨痛,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甩开胡沛沛的手,站起身就要回房去。

  胡沛沛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口气有几分急切。

  “表哥?表哥?你别不理我!”

  边鹤轩步伐迈得大,并不理会胡沛沛。

  胡沛沛一着急,索性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他,她埋首在他后背呜呜哭了起来,小声哀求:“表哥,我错了,求你别这样。”

  边鹤轩一直是个冷淡寡言的性子,只有对着胡沛沛的时候,他才会卸下冷硬的外壳,露出里头柔软的一面。

  这是他头一次生胡沛沛的气,胡沛沛很是心慌害怕。

  边鹤轩停住脚步,沉默了许久,沉声道:“沛沛,我们回敬亭山去,永远不要再来晋城了。”

  他小心翼翼又带着期盼地问:“可好?”

  胡沛沛哭声止住,环抱他腰间的双手力道松了几分。

  须臾,她认真又满怀愧疚地道:“对不起。”

  边鹤轩仰起头,用力闭了闭眼,眼睫逐渐变得濡湿。

  胡沛沛哽咽着又说了一遍:“真的对不起。”

  在爱情和权势之间,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权势。

  边鹤轩张开双眸,一滴泪水从眼眶溢出,沿着侧颊缓缓流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砸得粉身碎骨,就像他双手捧着奉上的心,被自己最爱的人拿着刀子割得血肉模糊。

  他拉开胡沛沛的双手,声音低哑。

  “没关系,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你。”

  说完,他抬步走进了屋,门扉开启又关上,将两个人彻底隔绝。

  胡沛沛望着紧闭的屋门,终于忍不住委顿在地,抱膝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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