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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这玉,好像摔碎了……

  荣国府

  随着贾政到来,厢房之中的众人皆是心头一惊,循声望去,只见贾政挑帘进来,往日白净面容上怒气翻涌,颌下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而手中……赫然拿着一根棍子。

  无法形容那种来势汹汹的气势,几是一眼就看向宝玉,贾政目中杀机密布,道:“好孽畜!”

  贾母见得喊打喊杀的贾政,心头自是一惊,连忙伸手将宝玉护在怀里,白发苍苍的老妪,脸上满是紧张之色,惊声问道:“政儿,你要做什么?”

  见得此幕,担心盛怒下做出惊世骇俗之事,贾珩也只得拦住了贾政,低声道:“二老爷,不至于此。”

  贾政紧紧盯着宝玉,说道:“子钰,这个孽畜祸害是断断不能留了,你别拦着我,今日我非要取他狗命!”

  说着,目中带着杀机地逼视向宝玉,心头怒火翻涌不停。

  此刻,宝玉在贾母怀里感受到一股强烈至极的杀机,浑身都在颤抖,缩在贾母怀里,一动不动,忽而觉得一股寒意自嵴椎骨生起,一股热意在小腹中来回,几乎要吓尿当场。

  而宝钗、黛玉、湘云、探春等人也是为这一股气势所慑。

  凤姐丹凤眼也有几分怔怔,暗道,二老爷这般大的怒火?

  贾珩拉住贾政的胳膊,劝道:“二老爷息怒,宝玉是需善加管教,但小惩大戒即可,诚罪不至死。”

  贾母闻言,也忙道:“珩哥儿说的是,宝玉他做了什么,你要喊打喊杀?”

  贾政面上怒气涌动,道:“子钰,你不要再一味护着这个孽畜,他以往在府中顽劣也就罢了,我尚能容他,但这般大坏族中气数,岂能相容?”

  此言一出,厅堂之中的众人脸色微变,有些不明所以。

  大坏族中气数,这是怎么一说?

  贾母面色变幻了下,旋即,哭道:“珩哥儿,你让他打,将我和宝玉一同打死了账。”

  而后,紧紧搂着已是吓呆了的宝玉,哭道:“我的宝玉,宝玉。”

  这时,王夫人白净面皮之上见着惶急,近得贾政之前跪将下来,抱着贾政的一条腿,哭诉道:“老爷,我只剩下这一点儿骨血,如是打死了他,不如一并将我也打死,一同去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这时,贾政见得这隐隐有些熟悉的一幕,一时间心如刀绞,说道:“母亲,这个孽畜就是祸害,决然不能留了。”

  贾母眼皮跳了跳,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恼怒之色,道:“珩哥儿都没说什么,你就说着什么祸害?”

  说着,看向贾珩,目光带着祈求说道:“珩哥儿,当初宝玉可是托付你来管教的,如是要打要骂,你只管来就是,方才,你说着宝玉,老身和宝玉他娘也没有说一个不字,你就是打他,我们断不会有二话。”

  贾母心明眼亮,也渐渐明白了关要,多半还是贾珩方才那番话给闹的。

  这时,屋内的凤姐也近前,劝说道:“二老爷,宝兄弟只是顽劣一些,让珩兄弟多管教管教就是,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这时,贾珩趁势将贾政手中的棍子取下,劝道:“二老爷,先消消气,宝玉,好好管教一番,倒也不用生这般大的气。”

  毒打宝玉一顿自然不是他的目的,将宝玉以后待在学堂读书才是真正用意,而且经此一事,宝玉在后宅估计也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心思电转之间,凝眸看向一旁的蹙着秀眉,粉唇微抿的李纨,对上一双不知为何带着几许惊惶的温宁美眸,心头微动,口中说道:“珠大嫂,你也搀扶着二太太起来罢。”

  李纨应了一声,也反应过来,连忙蹲下身来搀扶起婆婆王夫人。

  薛姨妈见状,也在一旁搭把手,旋即看向贾母,劝说道:“老太太,不值当发这么大的火,先去歇歇。”

  贾珩道:“来人,带宝玉先去梦坡斋书房,在书房待着,先不让他到处跑,回头再做处置。”

  这时,贾母见状,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松开宝玉,将人交给林之孝家的,让其领进书房。

  贾政仰天长叹,目光担忧地看向贾珩,说道:“珩哥儿,宝玉这个孽畜,如是不打杀了,等他姑父到来,我有何颜面去见如海?”

  贾母闻言,恼怒说道:“不劳烦你费心,等玉儿她爹过来,我这个老婆子自给他斟茶赔罪道恼!”

  说着,转头看向凤姐,叮嘱道:“凤丫头,别忘了找玉。”

  凤姐回转过神,忙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好了,这玉就在屋里,哪儿也跑不了。”

  贾珩说道:“三妹妹,扶着二老爷先去厅堂,等会儿再做叙话。”

  另一边儿,宝钗和湘云正要扶黛玉出了厢房,与那少年交换了个眼神,贾珩点了点头,凝眸看向眼圈通红,泪眼婆娑的黛玉,心头也涌起一股怜惜之意。

  现在还不是安慰着黛玉之时。

  这时,忽而一个丫鬟,从地上起得身来,惊喜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此言一出,原本挑着棉布帘子要走的贾母,折身而返,急声问道:“玉呢?在哪儿呢?”

  可以说,通灵宝玉的确被贾母当成祥瑞之物,所谓宝玉的命根子,这不是开玩笑。

  王夫人刚刚起得身来,也目带急切地看去。

  而就在这时,那丫鬟手里拿着一块儿带着其他链饰的通灵宝玉,面上见着一丝苦色,声音带着哭腔道:“老太太,这玉……这玉,好像摔碎了。”

  贾母、王夫人:“……”

  摔碎了?玉怎么可能会碎?这从小到大,宝玉发癫……嗯,不对,就是不知摔了多少回,这怎么能碎着?

  凤姐也看向那丫鬟手里的玉石,弯弯秀眉之下的丹凤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还带碎的?

  宝钗翠羽柳眉之下的杏眸,水润微微,目中闪过一抹奇色。

  玉碎了?不由想起怀里的金锁,嗯,金锁不比玉石,怎么摔都不会碎,而且也没有人去摔它。

  这会儿,就连黛玉也将星眸眨了眨,心头忽而涌起一股荒谬之念。

  外祖母不会杀了她吧?

  那丫鬟双手捧着将玉递给平儿,然后拿到凤姐手里,贾母以及王夫人连忙凑将过去看着。

  只见其上“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从中间赫然现出几道裂纹,蛛网一般。

  嗯,怎么说呢,就好像碎屏的手机。

  事实上,再坚固的石头也顶不住多次摔,而通灵宝玉说来说去也只是一块儿石头而已,让宝玉各种折腾,出现一些裂痕是再正常不过。

  总之,碎了,还没彻底碎。

  贾珩剑眉之下的目光凝了凝,自也瞥见那玉石之上的几道裂纹,心头涌过惊讶。

  通灵宝玉出现一些裂纹?这方天地应该不是什么超凡世界吧?

  贾母脸色难看,只觉心沉入谷底,急声说道:“这玉怎么能碎?这可是宝玉的命……可如何是好?”

  说玉是宝玉的命根子,但现在玉碎了,虽然没有彻底碎,但竟然出现了裂纹,这是不是不祥之兆?

  王夫人此刻也有些慌神,只觉六神无主。

  而宝玉也看向那玉石,心头也有些咯噔,暗道,刚才难道摔的太狠了?

  贾珩面色澹澹,说道:“老太太,这玉再让宝玉摔上一二次,只怕就要彻底碎成渣。”

  沉吟片刻,看向贾母道:“如衔玉而生就身有神异,但宝玉如今年岁不小,文不成、武不就,又是何解?只怕这玉也未必是好东西,以我看来,正因为弄这些装神弄鬼的祥瑞,才让老太太如此稀罕,事事溺爱纵容宝玉,导致宝玉反而不如珠大哥文采出众,勤奋好学,少年之时就中得秀才。”

  听那少年提及自家丈夫,李纨目中现出一抹异样,连忙将羞怯目光垂下。

  昨晚……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贾珩说着,忽而看向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不停的王夫人,笑了笑问道:“太太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夫人:“???”

  恍若一枚匕首扎在王夫人的心头,对上那冷意幽然的目光,顿觉一股被看穿的羞耻袭上心头。

  此言一出,厅堂中的众人,脸色都是迅速变幻了下。

  薛姨妈捏了捏手帕,目光闪了闪,心头有所明悟,只怕姐姐这块儿玉,也与宝丫头是一样,寻匠人后来弄得,用来装神……讨个吉利。

  被周围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注视,王夫人面皮又白又红,道:“你……你,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这是说她故意用假的石头给自家儿子嘴里塞着,用以伪造祥瑞,装神弄鬼?

  贾珩也没有逼问着王夫人缘故,问道:“老太太,既然玉出现裂痕,那就寻个匠师修复一番就是了,原是讨个吉利,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天天闹的阖宅不宁,如是宝玉奋发有为,光宗耀祖,不负荣国府历代忠烈家风,那宝玉才是稀罕物。”

  贾母脸色变换了下,手里拿着玉,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会儿,一众媳妇儿和姑娘搀扶着贾母、王夫人离了黛玉所居院落,前往荣庆堂。

  一场以宝玉摔玉的大闹,在这一刻渐渐落下帷幕。

  而通灵宝玉的裂痕,却如阴霾一般蒙在贾母的头上。

  贾珩则是来到后宅的小偏厅,看向坐在其中喝着闷茶、长吁短叹的贾政,道:“政老爷。”

  贾政闻言,抬眸看向来人,说道:“子钰。”

  贾珩落座下来,看向探春,低声道:“三妹妹给我倒杯茶。”

  探春轻声应着,提起茶壶给贾珩倒了一杯。

  贾珩看向贾政,说道:“宝玉其实比着去年多少长进了一些,现在起码还在学堂读着书,二老爷也不必太内疚了。”

  其实再过几天就是年前的学堂放假,否则宝玉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贾政叹道:“子钰,宝玉他不是幼童,他这般胡闹,我却不知如何与如海交代。”

  看着眼前的少年,与宝玉相比也不过才大着一二岁,但却已是大汉一等侯,朝堂重臣,内为天子股肱,外为国家干城。

  贾珩道:“二老爷不必自责,林姑父在扬州为官数载,巡饬盐务,因社稷之事奔走,宽宏雅量,通情达理,不会因此事而心生芥蒂的。”

  贾政长长叹了一口气,自责说道:“说来说去,还是我以往疏于管家,才让宝玉如此无法无天,养出这般顽劣的性子。”

  贾珩见此,默然片刻,其实,贾政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一些责任在的。

  想了想,劝说道:“二老爷,宝玉去学堂学上一二年,等成家立业以后就好了,我在未成家立业之前,心性也曾浮躁而不知事。”

  贾政闻听此言,心头微动,继而眼前一亮,说道:“子钰所言甚是,或许等他成家以后,性情也就沉稳一些。”

  贾珩点了点头道:“这一二年,二老爷还有老太太,帮他好好挑选。”

  夏金桂要不要许给宝玉?斗斗王夫人?

  贾政默然了一会儿,转而问道:“方才,子钰提及如海将要赴京述职,将有大用?”

  贾珩道:“在扬州巡盐数载,如今扬州盐法新制大行,国帑增收无数,姑父也应有所升迁,以酬劳苦。”

  贾政闻言,心头微喜,感慨道:“如海他是科甲出身,才干优长,如今到了京城以后,也能大展宏图了。”

  林如海是贾政的亲妹夫,对其品行才干,贾政自然深有所知。

  贾珩放下茶盅,轻声说道:“我去金陵之时,拜访过珠大嫂的父亲,他如今赋闲在家,教导族中子弟,李老大人清流名臣,在家中闲居,于社稷实为可惜。”

  现在整个大汉的主要事务还不是文治,而是武功,等到时机合适,他会绸缪李守中复起。

  贾政点了点头,赞道:“李兄至纯至孝,可为天下士林之楷模,如今守孝期满,也当为国社效力才是。”

  两人简单说了一会儿政事,贾珩沉吟道:“宝玉先至祠堂请罪,老爷不必太过忧心了。”

  贾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孽子,以后子钰还当多费心。”

  他现在是管不了,让子钰管着最为合适。

  贾珩点了点头,叮嘱了探春几句,让其吩咐着仆人带着宝玉去祠堂,而后,快步前往荣庆堂。

  此刻,贾母正在拉着黛玉的手说话,道:“玉儿,他是个混世魔王,你们从小一同长大,又不是不知他的性子,他惯常是顽劣,等一会儿还要向你赔罪告恼。”

  黛玉这时在宝钗以及宝琴、湘云的陪伴下,脸上神色幽幽,目中泪珠连连。

  宝二哥是混世魔王的性子,但谁知道她的性子?

  贾母道:“你珩大哥让你接到东府去,我也舍不得你,不如别去了,在我跟前儿住着,我也放心一些。”

  她还是希望这个外孙女能够与宝玉将来能有个好姻缘,小两口拌嘴不是很正常,哪有珩哥儿说的那般骇人?

  黛玉闻言,柔弱楚楚的柔声带着几许哭腔,说道:“外祖母,我在府上,多是与宝二哥生气,如今去宁国府,平常来往少了自也没了争执,府上也能太平顺遂一些,让我去东府吧。”

  今天闹得那般大动静,她再也不想待在西府这边儿,而且她去了东府,离珩大哥也能近一些。

  贾母闻言,面容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道:“苦了我的颦儿了。”

  王夫人在一旁眉头皱了皱,心头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嗯,怎么说呢,以往王夫人还在纠结选钗还是选黛,甚至对经常与自己儿子大闹小闹的黛玉颇为嫌恶,那是因为黛玉就是砧板之肉,自要挑挑拣拣,但现在黛玉一走,王夫人那种失去感就开始占据上风。

  这都不用说,先前贾珩所言,林如海回京述职,将有大用。

  而就在王夫人也说不出什么滋味之时,荣庆堂外传来嬷嬷的声音,说道:“珩大爷来了。”

  荣庆府中正在说话的几人,面上都是一惊,稍稍起得身来,抬眸看向那从外间而来的少年。

  贾珩进入荣庆堂,此刻,王夫人看向那少年,目中已然泛起丝丝冷意,如果不是这人说宝玉不知礼数,拿着林家妹夫说事儿,老爷岂会那般盛怒?

  “珩哥儿,宝玉他老子怎么样?”贾母关切问道。

  有着珩哥儿在,宝玉应该不会挨了毒打。

  贾珩道:“二老爷没什么事儿,宝玉已经去跪祠堂了。”

  说着,落座下来,看向一旁的黛玉,温声说道:“老太太,林妹妹以后就住在东府,正好过几天园子可以移住,林妹妹和府中姐妹住进去。”

  贾母闻言,忙道:“那宝玉呢?是不是也住进去?”

  黛玉:“……”

  她走哪儿,宝二哥跟哪儿是吧?非要让宝二哥气死她才罢休?

  “老太太,宝玉以后就在学堂读书,他也不小了,成天混在脂粉堆里,像什么样子?”贾珩面色澹然,转而问道:“上次金钏投井的事儿,难道老太太还没有汲取教训吗?如是再做出有辱门楣的事儿来,置二老爷,置我贾族于何地?”

  贾母闻言,倏然色变,喟叹道:“宝玉他……罢了,让他在学堂,平常回来就是了。”

  其实,从先前贾珩当面说着宝玉因为“祥瑞”而得贾母稀罕,十余年如一日之溺爱骄惯,就已蕴着几许指责贾母教育宝玉不力的意味,如今更是有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咄咄之势。

  但贾母并没有觉得太过不适,不仅是今天这事儿闹的,还有贾珩一切是为族里和宝玉出发。

  并非是欺压叶、方、楚等族精英子弟的族中大长老……

  当然可以说,随着贾珩封侯以后,挟大势以来,只要不指名道姓的骂着贾母,已在许多事上取得了绝对的话语权。

  说句不好听的,贾政的官儿都是贾珩帮着谋的,贾母还有什么话可说?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老太太,你不知宝玉将二老爷气成什么样?宝玉年岁不小了,他这个年岁纵然不读书科举,也起码知道一些仕途经济,人间疾苦,老太太再是护着他,还能护着他一辈子?否则西府真就只靠兰哥儿一人支门撑户?”

  听着贾珩所言,贾母面色变幻,叹了一口气,一时无言以对。

  贾珩道:“此事先这样,林妹妹这就接到东府,等午饭之后,我还要进宫面圣。”

  说着,看向与宝钗坐在一块儿的黛玉,柔声道:“林妹妹,走吧。”

  “嗯。”黛玉轻声应着,转而看向贾母,目光盈盈如水,轻声唤道:“外祖母。”

  贾母此刻看向黛玉,也动了真情,泪眼婆娑说道:“玉儿,委屈你了,等过一段日子,我再接你回来。”

  黛玉:“……”

  贾珩面色顿了顿,暗道,只怕黛玉正想着这一去就是龙入大海,虎入山林,从此再也不受羁绊了!

  此刻,薛姨妈看向那少年,目光闪了闪,转而看向自家女儿,嘴唇翕动了下,终究将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珩哥儿面圣回来,她再帮着问问宝丫头的事儿吧。

  就这般,贾珩与宝钗、宝琴、湘云等带着黛玉返回宁国府。

  ……………………

  第864章 ◆秦可卿:夫君的眼光……还真有过人之处(多女幻想加料*IF【宝玉视角做梦】)

  荣庆堂

  待贾珩一走,贾母看向手旁茶几上的玉石,面色变幻不已,心头也不知什么滋味。

  回想先前贾珩所言通灵宝玉的祥瑞之言,看了一眼王夫人,心底带着狐疑。

  难道真如珩哥儿所说,那通灵宝玉是人造出来弄鬼的名堂?

  别说,贾母还真当宝玉的通灵宝玉是生下来就有,因此从小就寄予着厚望。

  否则,贾琏也是孙子,品貌一流,膝下还有个重孙子贾兰,却也没有疼得超过宝玉去,宝玉的这份祥瑞加成在一开始自也要加了不少分。

  被贾母目光扫视了一下,王夫人脸色苍白,看向一旁的玉石,手中攥紧了佛珠。

  那一僧一道当初给她说此物十分坚固,怎么就碎出了一些裂纹?

  王夫人此刻将宝玉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着,发现虽是龟裂,但内里纹路并未破坏,似乎并未如贾珩戏谑之言,再摔三两下就碎成渣渣,依然坚固如一。

  如果贾珩在此,许会心头咯噔一下,估计要说这或许真的预示着什么?

  木石前盟已现裂痕?

  而在这时,凤姐从外间过来,担忧问道:“老太太,二太太。”

  贾母连忙道:“凤丫头,你去让人准备一些手炉还有被褥给宝玉带去,他要去跪祠堂去,别冻着了,这么冷的天。”

  风姐柔声应道:“老太太,你就放心好了,我刚刚就交办平儿去了,林妹妹屋里的一些被褥和日用之物也正在搬往东府。”

  凤姐办事自是滴水不漏。

  贾母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这对父子真是让我不省心呐。”

  凤姐道:“老太太,老爷也是对宝玉有着厚望,珩兄弟还是疼着宝玉的,希望宝玉将来能支撑起门户来。”

  今日闹得这般大,老太太心头别是起了什么芥蒂才是。

  贾母闻言,说道:“我知道珩哥儿是一番好意,但宝玉毕竟还小,宝玉他老子倒是动辄喊打喊杀的。”

  也许是经过连续几番折腾,贾母也有些累了,或者说通灵宝玉去除神异光环以后,心态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凤姐低声说道:“老太太,我瞧着那贾芸、贾芳现在一个个都是出息了,宝兄弟将来不读书只怕也不成。”

  王夫人在下首听着,抬眸看向凤姐,目中带着几分焦虑。

  凤姐道:“老太太,将来宝兄弟既不愿从军,想要为官,读书科举的确是不能少了,否则恩袭为官,我在外面打听了,好像也没有这个说法。”

  当初贾政恩袭为官,那是因为贾代善的军功遗泽,宝玉这完全蹭不上光。

  贾母道:“我也没说不让他读书,这学堂一开学,还是让他去读书的。”

  宁国府,后院花厅

  屋内莺莺燕燕聚坐一起,钗裙环袄,珠辉玉丽。

  秦可卿在一方象拔床上坐着等候,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也在一旁坐着,而过来串门儿的曹氏则是领着两个女儿李纹和李绮,坐在尤氏身旁叙话。

  曹氏显然也是个聪明机敏的,没有领着两个女儿凑着热闹。

  但西府的消息还是渐渐传将过来,宝玉怒而摔玉,甚至摔碎通灵宝玉的消息传将过来,厅堂之中众人都是心头一惊。

  尤氏诧异说道:“这听说是生下来就衔着的,这怎么听着被摔碎了?”

  尤三姐玉颜诧异,粉唇微启,柔声道:“既是玉,想来是极脆的,摔碎也不足为奇。”

  尤三姐笑了笑,说道:“大姐,谁家肚里怀着孩子,孩子嘴里还咬着一块儿石头?而石头还恰好刻着字?字还是吉祥话?这一听就是人造而来,想来是为了孩子生而神异,如那制着长命金锁,悬挂在脖子一般,求个好彩头罢了。”

  尤氏嗔怪地瞧了一眼尤三姐,道:“三妹。”

  三妹这般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了西府?

  “我是实话实说,这在演义话本里都没有的事儿,许是在生产之时让奶嬷嬷塞到孩子嘴里,硬说是生下时候带来的。”尤三姐轻笑一声,目光带着几许讥诮。

  尤氏皱了皱眉,制止道:“好了,越说越不像了,不要说这些了。”

  正位坐着的秦可卿一身大红衣裙,蛾眉之下媚意流转的凤眸轻轻转动,玫姿艳逸,问着一个嬷嬷道:“会芳园西边儿跨院都收拾好了吧?”

  嬷嬷道:“回奶奶的话,已经收拾好了,被褥是新换的,家具也重新擦洗了一遍,取暖的手炉还有熏香炉子正在准备着呢。”

  因为黛玉要过来居住,自然要收拾出一个庭院,以供居住。

  秦可卿问道:“给库房说,品质都要上等的,等会儿我要亲自看看。”

  林妹妹与薛妹妹一样都是夫君的心头好,不可怠慢了。

  尤氏温婉玉容上不似在金陵之时素颜朝天,而是在眉眼和两腮画了浅浅的澹妆,那耳垂上悬着的耳环翠光莹莹,衬得秀颈肌肤白腻如雪。

  此刻,看向那一袭华美衣裙,仪态雍容华美的少女,目光闪了闪,心道,也唯有这般大大方方才能绑住自家男人的心。

  这时,一个丫鬟在廊檐下唤道:“奶奶,大爷领着薛姑娘、林姑娘她们过来了。”

  而说话的众人,起得身来,抬眸看去,只见贾珩以及一众莺莺燕燕过来。

  除宝钗以及黛玉外,还有湘云、宝琴、探春几个连同一些丫鬟。

  黛玉这会儿玉颜雪颊上的泪痕尤在,粲然星眸见着郁郁之色流露,凝眸看向厅堂之中的众人。

  “夫君。”秦可卿行至近前,唤着贾珩,然后见着梨花带雨的少女,近前拉过黛玉的素手,说道:“林妹妹。”

  贾珩问道:“住的地方都收拾好了吧。”

  “安排好了,就在会芳园不远的跨院里,家具还有被褥都换的新的,林妹妹住在那边儿就好。”秦可卿拉过黛玉的绵软小手,轻声说道:“林妹妹,进厅堂叙话罢,这外间怪冷的。”

  说话间,众人进入花厅之中。

  秦可卿拉着黛玉的手,在罗汉床上就近而坐,宽慰说道:“妹妹安心在这儿住着,只当是自己家就是了,等园子诸般布置都齐备以后,妹妹还有几个妹妹都住进去,那时候园子也更热闹一些。”

  黛玉此刻抬起螓首,看向那容颜娇媚如一株国色天香牡丹的丽人,柔声道:“麻烦秦姐姐了。”

  这是珩大哥的元配。

  秦可卿笑了笑,轻声道:“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宝钗闻言,在一旁容色顿了顿,看了一眼贾珩。

  贾珩看向秦可卿说道:“可卿,你安顿好林妹妹,我先去书房,等用罢午饭,下午还要去面圣。”

  按说他应该宽慰一下黛玉,但这个时候让可卿去做,其实还更为合适一些,也是对可卿地位的尊崇。

  秦可卿螓首点了点,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说道:“夫君去罢,等用饭时候,我再打发人唤你。”

  贾珩凝眸看向黛玉,对上一道如潇湘之水般柔润楚楚的目光,说道:“林妹妹,在这儿安心住下,余下的先不用操心。”

  黛玉应了一声,目送着贾珩离去。

  秦可卿笑意盈盈地打量向那含情脉脉的少女,柔声说道:“林妹妹,府上姐妹多,平常很是热闹,大家在一块儿也能亲密许多。”

  林妹妹看着身形娇小了一些,但眉眼间的柔情婉约,的确是自有一股楚楚动人,比之薛妹妹,应了环肥燕瘦之语。

  嗯,夫君的眼光……还真有过人之处。

  就在这时,外间的嬷嬷说道:“四姑娘和二姑娘、表姑娘来了。”

  说话间,迎春、惜春、邢岫烟从外间过来,唤道:“嫂子。”

  秦可卿笑道:“说着说着,你们几个就该过来了,你们林妹妹来了,过来一同说说话。”

  几人过来陪着黛玉说话,宽慰着少女。

  书房之中——

  贾珩挑帘进入厢房,怔了下,目光投落在漆木小几旁拿着一本书在看的甄兰,问道:“兰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甄兰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册,秀丽眉眼之间满是欣喜地看向那少年,问道:“一早儿吃了饭过来的,珩大哥这是刚从西府过来?”

  贾珩点了点头,落座道:“怎么没见溪儿妹妹?”

  “妹妹她在屋里做针线呢,说是给珩大哥绣几个香囊。”甄兰柔声说着,然后提起一旁的茶壶给贾珩斟茶。

  “嗯,等我晚些时候过去看看她。”贾珩抬眸看向甄兰,问道:“兰妹妹在府里还习惯吧?”

  “嗯,习惯着,这边儿除了有些冷,与家里也没什么两样。”甄兰轻声说着,将茶盅递给贾珩,问道:“珩大哥刚刚去西府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西府那边儿出了一点儿事儿,你听到了吧?”

  甄兰“嗯”了一声,叹道:“其实我们家也有一个宝玉,平常也是不大读书,与姐妹们玩闹,外祖母十分溺爱他,如今家道中落,虽未因罪入狱,但前途一片暗澹。”

  贾珩放下手里的茶盅,问道:“兰儿妹妹。”

  这时,甄兰明眸定定看向少年,说道:“珩大哥是有能为的,我们甄家没有贾家这么幸运,出了珩大哥这样的能人。”

  贾珩轻声道:“兰儿妹妹过誉了,兰儿妹妹如是想家的话,可以往家里写写信,不用太苦着自己,重振甄家声势的责任,原也不该压在你的肩头。”

  甄兰闻言,玉容微滞,芳心颤栗,抬起螓首看向那少年,目光渐渐湿润,声音也带着几许哽咽:“珩大哥。”

  说着,泪眼婆娑,冲将过去,如乳燕投林一般抱着贾珩的腰,嘤泣不停。

  珩大哥是懂她的,她如是为男儿身,也会像珩大哥一般,建功立业,断不会落得先前被抄家的下场。

  贾珩面色怔了下,低声道:“兰儿妹妹。”

  此刻,少女娇躯柔软,秀发之间萦绕的如兰如麝的幽香扑鼻盈袖,如削成的双肩抽动不停,也不知真是情绪失控,还是有意为之。

  贾珩默然片刻,双手轻轻抚着甄兰的肩头,安慰了下,过了一会儿,将手帕递将过去,说道:“兰儿妹妹,擦擦眼泪吧。”

  这个时候还不是击溃甄兰之时。

  甄兰接过手帕,却并未擦着眼泪,而是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颤声道:“珩大哥,我以后该怎么办?”

  贾珩温声道:“兰妹妹,这原不是你的责任,府上还有你大姐她们。”

  目光倒映着少女那精致如画的清丽眉眼,贾珩不由想起磨盘,也不知她和甄雪在江南怎么样了。

  他这一路从金陵至神京,中间这一段时间,磨盘和甄雪这会儿只怕正是孕吐正强烈的时候。

  还有晋阳,也不知她们怀的是男是女,等年后骑着快马去金陵一趟。

  就在这时,贾珩忽而一愣,却见那少女不知何时,趁着自家失神的瞬间已然垫着脚,将脸颊凑将过来,独属于及笄少女的青春芳华的气息扑面而来,唇瓣触及在自家嘴唇上,柔软微润,只是明显有些笨拙,除了贴在一起,不知再做什么。

  贾珩轻轻让开脸,凝眸看向少女,道:“兰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甄兰,性格与甄晴真是颇有共通之处,否则,哪个姑娘都做出这等上来就亲他的事儿?

  甄兰一张绮丽如花霰的瓜子脸羞红成霞,狭长凤眸目光盈盈如水,委屈道:“珩大哥,我……”

  她都这般不顾女儿家的矜持,珩大哥还想让她怎么样啊?竟然……还躲开了?

  贾珩定定看向甄兰,沉吟道:“兰妹妹如是存着借我之力帮着甄家的打算,其实大可不必。”

  甄兰闻言,心头微震,鼓起勇气,目光紧紧盯着看向那少年,说道:“我…我是真心喜欢珩大哥的。”

  说着,心头羞急,看向那少年,说道:“珩大哥你也喜欢我的是吧?如果不喜欢我,为何要在甄家为我出头?又为何带我来京城?”

  贾珩对上少女泪光点点的明眸,道:“有些是因为溪儿之故,再加上与甄家的交情,当然我的确欣赏兰妹妹的品格。”

  其中甄晴的缘故要占很大一部分,毕竟是甄晴的青春版。

  只是,本来还想多熬一段时间,没想到少女已经沉不住气,或者说这才有点儿符合甄兰的性子,没有按部就班等着他去安排。

  只是这样一来,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听着少年欣赏之言,甄兰凝起了雾气幽然的明眸,清丽眉眼欣喜与羞意流露,紧紧抱着贾珩的腰,轻声说道:“珩大哥果然是喜欢我的。”

  贾珩:“……”

  甄兰抬起略有几分狭长的凤眸,说道:“珩大哥,以后让我跟着你吧,我和溪儿妹妹一起服侍你。”

  她们姐妹共侍珩大哥,不管是薛林两人,还是那位秦姐姐,以后都是不及的。

  她这一路上想了许久许久,昨天晚上更是一夜未眠。

  珩大哥现在内掌锦衣,外领京营,将来随着愈发权重,青史之上,这样的武勋可有落得善终者?

  所以,她要帮着他成就曹操、刘裕、赵匡胤那样的事业,化家为国!

  而她也会成为天下至尊至贵的皇后,母仪天下,重新再造一个甄家。

  至于大姐姐,她如是有能为,甄家就不会被抄检,而且楚王姐夫性情柔弱,并非良配。

  此刻任何人都不知少女心头燃起野望之火,甚至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但其实在许久,早已隐隐藏有苗头。

  贾珩默然片刻,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脸颊,道:“兰妹妹,如果你是看重我的权势,那天下一定还有比我更有权势的人。”

  甄兰闻言,娇躯微颤,明眸之中蓄积的泪水不停闪动着,问道:“珩大哥,你觉得我是趋炎附势的女人?”

  贾珩道:“我并非此意,只是你既想委身侍我,那可以问问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重振甄家声势,我是做不到的,而且,兰妹妹觉得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甄家家道中落?”

  甄兰贝齿咬着下唇,抬眸看向少年,说道:“是这些年来,族人失了谦虚谨慎之心,行事太过骄横,才有此劫,我是…真心喜欢珩大哥的,纵然珩大哥只是平民百姓,如果我遇到了珩大哥,也会陪着珩大哥有所作为。”

  她也就是认识珩大哥晚了一些,她这一路上从那个没什么心机的晴雯嘴里,打听到一个秘密,好像秦姐姐在与珩大哥完婚之前,秦家似乎嫌弃过珩大哥功业未立……

  贾珩闻言,轻轻托起甄兰的下巴,看向那张眉眼间满是倔强和明丽之意的脸蛋儿,说道:“兰妹妹。”

  真是有些像甄晴,菀菀类卿,如果他拒绝着甄兰,少女会不会成为被易小川拒绝的吕雉?处处给他作对?

  如果说当初对宝钗的黑化猜想仅仅是一种玩笑式的假设,大抵最终是相忘于江湖,那么甄兰多半是一定会。

  因为论及见识,甄兰出身与皇室关系亲近的甄家,宝钗虽然精明,但其实见识没有超越出身的局限性,否则也不会在原着中没有看出宝玉的不堪,上了贾家贼船。

  说白了,宝钗相夫教子的小聪明有,但大智慧比如政治智慧……这是王家女的通病,后宅宫斗无双,但政治智慧要差上许多,这是出身导致的局限性。

  如王夫人和薛姨妈更是目光短浅,很难去做长期投资。

  论及执行力,甄兰直接扑他怀里,而宝钗只是被动等待,当然也不排除高级的猎手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但甄兰与甄晴都是一个性子,敢想敢干!

  甄晴想着拿他的把柄,就敢给他与甄雪下药,虽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但那是遇上他把自己折了进去。

  向一位朝堂重臣下药,这是一般女人脑回路能干出来的事儿?一言蔽之,执行力爆棚。

  而执行力才是产生结果的唯一途径。

  这甄兰需要好好调教调教才是,不然可能成为后宫的不安宁因素,还有甄晴,有了孩子以后,从简单的生理需求到情感需求,甚至……

  他都能猜到甄晴接下来在幻想什么,用他的权势扶持楚王傀儡,然后她临朝称制……

  对上那少年带着几分侵略性的审视目光,甄兰缓缓闭上明眸,忽而觉得唇瓣一软,旋即心神震颤,紧紧搂住贾珩的腰,感受到那炙热的侵袭,原本阖起的眸子微微睁开一线,旋即迅速闭上。

  须臾,看向那粉润唇瓣微微,脸颊羞红的少女,贾珩沉吟道:“兰妹妹做这些,溪儿知道吗?”

  甄兰此刻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涛骇浪中,芳心砰砰直跳,轻声道:“珩大哥,溪儿妹妹从来是听我的。”

  妹妹的东西,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妹妹就会让着。

  贾珩默然片刻,道:“好吧。”

  这时,外间的晴雯声音带着几分恼怒,说道:“大爷,奶奶唤你用午饭呢。”

  “好了,先一块儿吃饭去罢。”贾珩止住了想要说话的甄兰,轻声说道。

  此刻,厅堂之中,秦可卿已经领着黛玉宝钗坐在一块儿,相邀着几人用着饭菜。

  用罢午饭,贾珩前往大明宫进京面圣。

  ……

  而与此同时,荣国府中

  “宝二哥,你别来找我了。”

  “啊?为什么,林妹妹,你知道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因为我怕珩大哥误会,再见宝二哥。”

  “不…不!林妹妹,不要走!”

  面露绝望的宝玉无奈地看着面前头也不回离开的林妹妹,凄喊着追了上去,但却不知为何,虽然林妹妹只是在走,自己却和她越来越远,直到林妹妹一脸羞涩而期待的表情走进了一处院落中。

  这处院落的格局似乎有些熟悉,宝玉看了一阵,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正是那东府的主院的吗?可是林妹妹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不…不会的…

  深吸了一口气,宝玉颤颤巍巍的推开了院落的大门,还未进去,便听到了耳边响起一声令宝玉难以想象高亢的淫浪呻吟。

  “唔啊……好痒啊…噢…不行……要到了……”

  这声音让宝玉如遭雷击,因为实在太像自己的“青梅竹马”林妹妹黛玉了,宝玉忍不住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心如刀绞般难受,屏息凝神悄悄的朝传出叫声的房间走去。

  “冷静…说不定只是声音像呢。”

  咬了咬牙,宝玉强行鼓励了一下自己,缓缓的拧开了紧闭的房门,屋内的景象差点让他直接一头栽倒晕过去。

  身形挺拔颀长的珩大哥正一脸惬意的躺在床榻上,而自己印象中冰清玉洁、握瑜怀瑾的林妹妹却主动坐在贾珩的胯间努力驰骋着,因为那阳物太过粗长,林妹妹的小腹都肉眼可见的有一个巨根轮廓的凸起,随着林妹妹主动上上下下而抽动,那比自己至少硕大几倍的骇人阳物,在林妹妹白嫩的腿间若隐若现

  娇小稚嫩的林妹妹与气宇轩昂的少年形成了强烈的体型对比,看起来就好像珩大哥在使用一款清纯漂亮的肉套淫具一样。

  更让宝玉绝望的是,林妹妹的脸上充斥着满足的愉悦,粉妆玉砌的俏脸上满是绯红,洋溢着妩媚春情的绮韵,那是在和自己相处时候从来没看到过的神色。

  “小玉儿,去把亵裤叼过来。”

  似乎是不满意林妹妹扭动的幅度太慢,那珩大哥突然开口道,宝玉便看到自己印象中冰魂素魄的林妹妹立刻“汪汪”两声一脸愉悦的开始朝床下爬去,那阳物逐渐从精致的蜜壶中抽出,每抽出一分都像是在宝玉的心头扎上一刀,

  伴随着林妹妹异常骚浪的呻吟声,全部抽出后,明明以宝玉的视角并不能看清,此时却清晰可见的映入眼帘,她下身蜜壶的嫩肉竟然都已经被肏得外翻,在宝玉与麝月云雨后,想象中林妹妹那严丝合缝的粉嫩蜜壶,竟被撕裂成三指宽的幽黑肉动,边缘还充斥着白沫。

  一脸痴媚的林妹妹很快便爬到了墙边,宝玉这才发现那处地面上扔着一坨反常的脏兮兮亵裤,全然不像珩大哥或林妹妹的衣物,那亵裤上面满满都是白浊精斑和莫名的水渍,散发着几乎快要传到宝玉鼻腔中的腥骚气味。

  “不要…不要!”

  宝玉疯狂地想要呐喊,但不知为何却发出不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魂牵梦萦的林妹妹一脸陶醉的用可爱的琼鼻在上面嗅了嗅,然后嗷呜一声便咬在了口中,然后邀功似得晃着浑圆白皙的小嫩臀又爬到了床上。

  只见贾珩摸了摸林妹妹的头顶,并没有接过亵裤,而是直接走到了林妹妹的身后跪立下来,用硕大阳具在她柔软弹嫩的翘臀上拍了拍,而林妹妹立刻呜咽着分开美腿高高撅起了翘臀,将自己最私密的蜜壶和后窍尽情展现在贾珩眼前,主动扭动着屁股用娇嫩的阴唇摩擦那根骇人阳物的前端。

  “唔…唔嗯……啊……”

  双手抓着柔软的纤腰,贾珩毫不客气的蛮力冲撞,宝玉只感觉睚眦欲裂,林妹妹的蜜壶在自己眼前被男人的阳物撑大到极限,快速肏干得全身娇颤,娇吟不止,一双美目不断地翻白,却还完全不肯吐出口中的腥臊亵裤,他仿佛看到了林妹妹的肉壶子宫如同活物一般,子宫口贪婪舔舐包裹着硕大龟头的前端,蠕动吮吸着想要将珩大哥的精液榨取出来,而随着对方的一次又一次猛烈撞击,那粗长的阳物直接破开了子宫口,完全闯进了娇嫩的子宫内部,将其彻底变成了淫靡的储精淫肉壶…

  头晕目眩的宝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退出贾珩的院落,只想着赶快找一个怀抱,宝玉疯狂奔跑着,本能的朝娘亲王夫人的方向跑去,两府间的游廊仿佛被无限的延长,宝玉狂奔了许久,感觉自己的娘亲就在前面的房间,连忙打开门冲了进去。

  “齁噢…主人…好爽…齁嗤…母狗好爽啊…齁嗤…”

  “唔啊啊…要死了…噢噢…贱奴……要被主人的大肉棒肏死了…唔啊啊…”

  表情痛苦的宝玉逐渐变成了惊慌失措,他看到了那熟艳丰腴的娘亲王夫人和平日里温婉和善的薛姨妈,但宝玉感觉自己看到的好像是两头发情的雌豚,王夫人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干练凌厉,薛姨妈也没有了柔婉温和,两个美妇的琼鼻上都带着一个鼻环,双眼翻白,香舌从樱唇中吐出,口水不停的从嘴角流出,完全就是雌畜高潮的淫贱脸庞。

  一滴香甜的液体拍到了宝玉的脸颊上,宝玉瞪大了眼睛实在不可置信,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四只丰乳甩来甩去,画出一道道淫波乳浪,乳头上串着两枚闪闪发亮的银环,还向外分泌着白浊的乳汁,宝玉脸上的那滴液体正是来自于此,而她们原本光滑平坦的小腹,如今竟然如同十月怀胎般硕大,圆滚滚的如同西瓜一样压在床上,扭动的硕大白嫩肥屁股,上面布满了红色的痕迹,也不知道被拍了多久。

  “为什么…有两个珩大哥?”

  继续向后看去,宝玉感觉一阵头晕眼花,王夫人和薛姨妈的身后,好像都有一个身材挺拔的珩大哥,两女那硕大的肥臀,几乎要把珩大哥的下身都给遮住一样,但这两个珩大哥,却正在挺动着于自己更加骇人的粗长阳物肏干两女,正是这两根凶器,将王夫人和薛姨妈给肏成了淫贱的雌畜母猪。

  不知为何,在这一连串的淫靡场景刺激下,宝玉感觉自己的小肉棒仿佛硬了起来,他颤抖着向前走了一步,实在不愿接受眼前的场景。

  却看到那骇人的阳物肏干的并不是自己娘亲王夫人和薛姨妈的蜜壶,而是她们娇嫩的后窍,菊穴的周围明显因为使用过多而变成了淫靡的暗红色,

  原本那一圈褶皱,因为少年胯下阳物太过粗长,已经被扩张得十分平整,不过当贾珩开始抽出时,红嫩的肠肉就会被带出一截,然后随着粗暴的插入再度被狠狠肏回体内。

  “骚奴儿,你们的菊穴真爽,肠肉就好像握着我的大肉棒似得,又蠕动又吮吸,真是天生的雌豚牝犬。”

  明明平日总是沉静肃穆、不怒自威的珩大哥,此时却一副猥琐的表情淫笑着开口调笑,但娘亲王夫人和薛姨妈更加淫靡的回答却让宝玉差点当场射出来。

  “齁噢噢…母狗天生就是主人的便器…齁嗤…”

  “嗯啊啊…主人……爽就永远都插着贱奴的菊穴吧…噢噢…”

  迷迷糊糊的宝玉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淫乱荒唐的房间的,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宝玉,你在这里做什么?”

  悦耳的声音响起,宝玉猛地回神,却看到大姐姐元春正笑着朝自己打招呼,她身上穿着淡黄的宫裳,白皙的肌肤上沁着一些香汗,似乎才刚刚运动完。

  “大姐姐,太好了大姐姐,你不知道…咦?”

  如果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宝玉差点流出了眼泪,正欲哭诉自己的痛苦,突然发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了自己姐姐元春的旁边,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伸进了元春的裙裳中,而元春也毫不介意的让他肆意揉捏着丰美的臀肉。

  “宝玉,我给你介绍下,以后珩大哥就是你姐夫了。”

  一脸幸福的元春依偎在贾珩怀里,对着宝玉开口道,恍惚之间,宝玉再看自己的姐姐,却发现元春已经变成了赤身裸体,一身白皙丰腴的美肉透着情欲的粉色,硕大诱人的丰乳和白皙丰硕的臀瓣还有脸上都写着淫荡的词语,什么便器、性奴、雌豚、母畜等等……

  元春一副淫靡的失神的浪荡表情,柔婉水润的双眸拉长反白,俏丽的琼鼻急促的吸气,樱唇大大张开吐出香舌,滴落着津液。

  而两条丰盈修长的美腿大开,把高高凸起的阴蒂都暴露了出来,蜜壶和后窍还在不停向下滴着让宝玉越发悲凉的腥臊的精液,而元春身边的贾珩,一手玩弄着元春的一只丰乳,挺翘的阳物上满是淫水和浓精。

  宝玉感觉自己好疲惫,已经不想再跑了,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满脸木讷,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鼻尖传来,这是少女的体香,宝玉贪婪的嗅着好闻的味道,突然又一股少年那恶心惶恐的男性气息以及精骚味传来。

  抬头一看,引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白嫩小巧的翘臀,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抖动着可爱又淫靡的臀浪,胯间粉嫩的媚穴和屁眼都被扩张成了一个三指宽的黑色淫洞,恶心的白浊浓精正在其内部摇动,翘臀的主人正是自己世外仙姝般的林妹妹,此时她正跪在贾珩的胯间,贪婪得舔舐吮吸着那根粗长的阳物。

  周围的环境仿佛开始了旋转,已经木然的宝玉看到林妹妹、王夫人、薛姨妈、元春大姐姐,甚至还有宝姐姐、探春、乃至凤嫂子、纨嫂子……分别在自己的四周,每个丽人的身边都站着数个那熟悉的挺拔少年,她们尽情的吐出放荡的淫词浪语,诉说着自己的愉悦和快感,女人们每一处的淫腔都被粗长阳具给塞的满满,男女交合的淫靡声让宝玉更是忍不住,肉棒越来越激动,最后射出了一股稀薄的精液。

  “不…不…不要!”

  “二爷……二爷……”

  宝玉绝望的大喊,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剧烈的喘着粗气,抿了抿嘴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有一脸担忧的麝月,深深叹了口气,还好,都是梦,精金良玉的林妹妹和干练凌厉的娘亲,以及薛姨妈、大姐姐怎么可能会那么淫荡呢。

  只是梦,好像有点可惜啊。

  莫名的想法突然从脑海蹦出,宝玉连忙使劲甩了甩头,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思想,都怪可恶的……咬牙的宝玉正欲起床,突然发现有一丝不对劲,掀开被子,自己竟然梦遗了,而且还是在方才刚闹过一阵的情况下,难怪自己感觉现在全身无力。

  平复了好一阵心情才恢复过来,宝玉这才感觉到腹中有些饥饿,在羞红着小脸的麝月地伺候收拾了一下,起床准备去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

  大明宫,内书房

  正是午后时分,崇平帝用罢午饭,一身明黄色龙袍,坐在条案之后,翻阅着诸省年前递送而来的奏疏,问道:“戴权,什么时辰了?”

  “陛下,未初二刻了。”戴权道。

  崇平帝沉吟片刻,说道:“去打发人传召子钰进宫。”

  明日就是朝会,如何应对朝堂之上沸腾的和议之声的确是一个问题。

  戴权拱手应是,转身离去,刚刚到宫门,而就在这时,一个内监匆匆跑来,说道:“陛下,永宁侯递了牌子,求见圣上。”

  “宣。”崇平帝说道。

  不大一会儿,贾珩一身蟒服,在内监的引领下从殿外步入内书房,向着条案后的崇平帝行礼。

  崇平帝目光温和地看向那少年,说道:“子钰,免礼平身,来人赐座。”

  贾珩道了一声谢,落座下来,迎着崇平帝的目光注视,说道:“圣上,明日朝会议和战之事,微臣以为应当朝降罪阵斩多铎,才能激励士气。”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朝中舆论沸腾,今日科道又上了不少奏疏,力主和议,不过朕意已决。”

  其实,他心头已有决断,那就是罢相对战和之事一锤定音,但此事事关重大,谁都不能提前透露。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臣已命人清点女真被俘之俘虏,以便明日至太庙献俘于祖宗社稷。”

  崇平帝问道:“子钰上次说女真明年可能对察哈尔蒙古动手,此消息可曾确凿?”

  贾珩道:“臣综合几处消息,可以确定无疑,臣最近就在主持应对此事,已派了探事前往辽东搜集情报,待明年开春,臣请秘密前往太原、大同整饬军务,以应对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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