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牛头人书屋 历史 村口那个盲人木匠

第28章 吻

  憨傻的男人从来没和人亲过嘴,牙关咬紧怎么都不肯松开。

  不知道是过于生涩还是最后的抵抗。

  乔佳善也不急。

  伸出小舌,沿着男人的唇缝慢慢挑。

  撑在男人胸膛上的手忘记了本该有的“疼痛”。

  此时,正掀开男人的衣摆,轻轻悄悄探了进去。

  指腹陷在肌肉之间的沟壑里流连忘返,细细描绘。

  每一下触碰都惹得身下的躯体一阵颤栗。

  趁着她的喘息之际,他试图出言阻止她的动作。

  可话还没说出口,她便抓住了机会将舌尖送入他的口中。

  “唔……”

  低喘从他喉间溢出。

  下意识抬起的双手生怕碰及她的伤痛,又死死摁了回去。

  陈挚刚刷完牙,嘴巴里是薄荷味的。

  有一丝丝甜。

  内敛的淡香迸发在她的嗅觉深处,混淆了口腔中的清凉甜腻,让她很是着迷。

  她强行卷起那躲无可躲的笨拙舌头,迫得他不得不与她勾缠在一起。

  水色搅动在二人温热的鼻息间,吮吻的嘬响常常惊破宁静深夜。

  他以为他足够有能力让自己镇定。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身体本能的反应脱离了他能自控的范围。

  理智在以惊人的速度坍塌,或许并不需要多久就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沉沦只是迟早的问题。

  一线清醒淹没在骇浪之中,被一遍遍扑沉又一遍遍拉起。

  循环往复。

  他唇齿间若有若无的回应还留存了一分胆怯。

  悄然试探又迅速撤离。

  被围困在气息交融之际全然不顾其他。

  不想,那只灵巧的小手已经解开了他腰上的皮带扣。

  金属扣与工装裤上的铆钉相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响。

  从来所见那沉甸甸的弧度,她都毫无避讳自己的目光。

  她构想过无数遍血液充鼓的场景,却远远不及她切身感受到的二分之一。

  那是一个令人惊恐的程度,亢奋之余甚至让她心生惧怕。

  似乎已经抵达了她所料想的极限。

  清晰的抓握感让他脑海里混乱的迷雾迅速消散。

  明透之下是他强行抽回来的理智。

  在事态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之前。

  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陈挚侧过首,唇上还牵拉着与她舌尖相连的晶莹丝线。

  终于在喘息之余惊唤出她的名字:

  “乔、乔佳善。”

  男人充鼓的肌肉在痉挛,身侧握拳的双拳骨节发白。

  甲沿或许在他的掌心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她当然知道他在阻止些什么,但是她不听,手中的动作仍在继续。

  扭动的身体还特意着重于男人最心惊肉跳的方位。

  “陈挚,我想要。”

  央求声抵在他的耳畔,细吻顺势落在他通红的耳廓。

  她的贪念此时一览无余:

  “给我好不好,给我。”

  “乔佳善。”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理性考虑这个事情……”

  “多大才算大呢?”

  她问得好不认真,还带着撩拨的姿态。

  像是在问手中无法环握住的东西。

  “等你、”

  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吞咽后他接着说:

  “等你读完书,等你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等你面对更多的选择……”

  掏出藏在床头的纸盒子,是她与梁耀民用剩的最后一个。

  虎牙咬着包装袋轻轻一撕,将滑腻的扁圆胶环捏在手中。

  常规大小用在陈挚身上显得有些勉强,让穿戴的过程略为艰难。

  乔佳善无心去听陈挚的话。

  手中的动作从头到底慢条斯理:

  “你口口声声拒绝我,却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样子?嗯?为什么呢?”

  男人满脸涨红尽是无地自容的自耻。

  灰白色的瞳眸被微红所染,分不清是泪雨的前兆还是欲焰的焚烧。

  久久。

  沙哑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我混账。”

  真稀奇。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到底在抵抗什么?

  要是换做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事已至此定会褪下神志化身洪水猛兽。

  将她撕肉拆骨全全吞入腹中。

  连一丁点血丝都不剩。

  她知道,他并没有讨厌她。

  他担心她顾及她事事牵挂着她。

  还对她有了别样的反应。

  那么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乔佳善想不通。

  索性也不去想了。

  眼前就是她垂涎已久的私心。

  她没有放弃的理由。

  “那就这么混账下去吧。”

  她说。

  “别!”

  他本想撑起身,可最后的挣扎就这么落了个空。

  感知如电流般窜遍全身,是倏然注射进意识里的麻醉剂。

  胸膛里好似困了只活物,疯狂跳动着几近破开他的血肉挣扎而出。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额侧的青筋跳动不停。

  没有被如此极限开拓的田地即便被雨水淋得足够湿润,也难以吞下这过分的强硬。

  她根本无法顺利沉坐到底,只能放慢了速度让自己适应。

  痛苦的音节从她齿缝间传出,他听得心头一紧。

  “你、你会受伤的。别继续下去了……”

  他亲手触及过那朵含苞欲放的花蕊。

  就像他在围屋中央种过的所有花一样,娇嫩,柔软。

  小小的花骨朵哪里能承受瓢泼大雨?

  她哪里能承受下去?

  “你要是不想方设法推开我,我也不会急于一时。”

  汗水染湿了她的鬓发,她咬了咬唇,假作委屈道:

  “我要是受伤了,还不是你害的?”

  他不敢触碰她,更不敢阻止她。

  愧疚使他僵止不动,像是就此默许了她的为所欲为。

  没有了男人的扭捏与阻碍,她行事霸道起来。

  卸下伪装的双手撑在男人绷紧的小腹。

  她顺势抚摸过那盘满的筋脉,描绘着血液的走势。

  她有些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吞噬这只被围猎在手的困兽。

  身体像一点点被凿开了个口子。

  不全然是痛。

  在焰光斥满幽暗的狭口,塞尽每一个角落。

  疼痛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她俯下身。

  如落入水面的浮羽般吻了吻他的唇角。

  “陈挚,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缠绵的吻由她挑起。

  也不知是哪一刻瞬间击溃了他柔软了心。

  他开始由着她的吮吻将舌送入她口中。

  又学着她的模样生涩衔起她柔软的唇。

  让这个吻变得模糊了界限。

  分不清到底由谁引领。

  粗壮的双臂缓缓从他身侧抬起,试探般地环在她腰间。

  越束越紧。

  她与他紧紧相贴。

  此时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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