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县医院进急诊,抽血检查之后急诊大夫给的诊断就是轻度酒精中毒了。
不过彪子身体素质好,这种问题他能扛过去。
只是来都来了。
既然已经进了医院,没有不治疗一下的道理,当夜彪子先洗胃,然后挂上了吊瓶。
一共挂五个。
大夫说挂完应该就没事了,到早上观察一下,问题不大可以回家。
到了早上,彪子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是脑袋瓜子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发懵。
以往他是彪呼呼的,现在他是傻愣愣的。
鹿饮溪去找大夫咨询情况,大夫急着下班,说:“他这是有点脑雾,没什么事,靠自身免疫力会恢复正常的。”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家吧。”
杨建设他们欢天喜地准备撤。
然后被警察堵住了……
警察看到彪子直接要把他带走,四寒大神们全傻眼了。
他们平日里多多少少有点偷鸡摸狗,对警察有着天然的敬畏感!
杨建设这边也不敢出头。
他的身份证还是假的呢!
这时候娘子军再度扛起大梁。
林霜落拿出自己的电视台工作证、鹿饮溪拿出律师证。
警察一看这事跟琴岛的主持人和律师扯上关系了,对待他们的态度便端正起来,直接把留在车上指挥的领导给叫过来了。
见此杨建设情不自禁的感叹:“毛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确实如此啊!”
到来的警察领导也亮出了自己证件。
看到他的证件,两位女同志一个劲给杨建设使眼色。
她们慌了。
三人去了个私下角落,杨建设问:“怎么了?”
鹿饮溪凝重的说:“来的这位叫李晓雷,是当地刑事侦查大队的大队长!”
杨建设立马听懂了这句话中的隐藏信息:
“彪子牵扯进一桩刑事重案里了?”
鹿饮溪和林霜落沉默的点头。
大清早的能够惊动当地县城公安局的刑事侦查大队来找人或者抓人,这必然是有刑事案件发生。
如果带队来的人还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那发生的刑案必然是重案、大案、要案!
刑侦大队到来提人,杨建设他们自然没有阻挠的可能。
但也不能刚刚找回来的彪子就这么被人给带走。
特别是这小子如今脑瓜子还不太灵活!
杨建设迅速去找了雷振,由雷振出面去跟刑侦大队进行交涉。
雷振整理了衣服上去对李晓雷敬礼。
他把自己的服役经历和立下过的二等功介绍出来。
果然,后面如杨建设预料一样,李晓雷对他们保持了耐心,跟他们聊了起来:“你们找我是什么意思?”
接住这问题,雷振抓住机会跟大队长诉说了彪子的情况,特别是他的智商问题,更是着重做了介绍。
此时跟彪子在一起的刑警也发现了他的智力问题,不过这刑警怀疑彪子是在故意装疯卖傻。
他把情况汇报给大队长,杨建设等人赶忙诅咒发誓彪子展示出来的是他正常的智力水平。
这货不是装疯卖傻,他是真有点傻……
赶来的刑警们意识到这点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显然,如果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是个傻子,那这线索用处就不大了。
杨建设试探的问:“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我们跟彪子是好朋友,比较熟悉他的行为和言语习惯。”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否方便把我这朋友牵扯进的刑事案件跟我们说一说,或许我们可以做你们和我这个朋友之间沟通的桥梁……”
沙伟急迫的说:“对,各位领导,彪子的脑瓜子真不太好。”
“你们要是不信我们的话——我们是一群日结工,没有社会地位,说的话你们不信也正常……”
他这人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水平,平时说话就颠三倒四,如今面对警察更是喋喋不休,说话毫无章法。
刑警们听的一个劲皱眉头。
还是赵福出来帮他擦了屁股,意简言赅的说:“领导们要是不信我们的话,那你们可以给我们单位打电话。”
“我们和彪子现在都在琴岛小水殡仪馆当临时工,你可以问问我们殡仪馆的领导……”
“等等,你们在什么地方上班?”李晓雷猛的打断赵福的话。
沙伟下意识说:“我们是日结工,到处上班……”
“你别说了,让他说。”李晓雷指向赵福。
他是听出来了。
沙伟这家伙不靠谱,说起话来跟旧社会老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它是又臭又长啊。
赵福再次言简意赅:“我们是日结工,但暂时在琴岛一家殡仪馆上班,是夜班的临时工。”
李晓雷眯起了眼睛,习惯性的叼起香烟抽了一口。
他看看几人问杨建设:“你是这里面带头的?”
杨建设说:“对,我算是他们的领导吧。”
李晓雷冲他招招手又冲鹿饮溪招招手:“你们先跟我走,咱们私下里沟通几句。”
杨建设怕他查自己身份证和身份信息,便在跟李晓雷离开人群后抢先下手:
“领导,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吧,我们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对您、对组织上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晓雷吐了口烟,说:“本来按照纪律,这案子现在还不能透露给你们。”
“不过你们——具体来说是你许洪文,你们这些人可能跟这桩案子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这里的许洪文便是杨建设所持假身份证上的名字。
李晓雷接着说:“是这么回事,昨天我们接到一件报失踪的案子。”
“报案人是失踪者的妻子,失踪者叫牛大壮,是个不务正业的社会人,因为长得强壮有了个外号,叫大壮牛……”
听到这里杨建设心里一颤,问道:“是不是你们发现了这个大壮牛的尸体?”
李晓雷看向他问道:“你知道什么?”
杨建设说:“昨晚我们刚接到彪子的时候,彪子说过一句话,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说:杀人了,大壮牛让人给杀了!”
鹿饮溪沉吟道:“嗯,我当时也注意到这话了,不过彪子先说‘杀人了’随后又接着说‘杀牛了’,我还以为他当时是急性酒精中毒导致的胡言乱语。”
李晓雷问道:“除此之外呢?还知道什么?”
杨建设摇摇头:“其他的不知道了,我就是从您的介绍和彪子昨晚的话里做出了这么一个推断。”
李晓雷说:“那你推断对了。”
他将手中的香烟猛抽了两口,又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直接用手中香烟的烟蒂给引燃了,然后继续说:
“我们其实就是追着这条视频来找到石双骉的——从昨天接到报案开始,我们就在寻找牛大壮,但迟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石双骉是彪子的名字。
杨建设也是昨晚在医院才知道他真名,难怪大家伙都叫他绰号,这名字写出来一般人不认识。
李晓雷说:“也是巧合,今天早上我有同事起床后刷短视频,刷到了关于石双骉的那条短视频,并且从他口中听到了‘大壮牛’的消息。”
“他把短视频推荐给我们全队,经过我们讨论,我们认为石双骉跟牛大壮的失踪有关系,于是便来找了他。”
鹿饮溪不愧是法律从业者,逻辑缜密、心思细腻。
她问道:“牛大壮牵扯进什么案子了?按理说一桩人口失踪案跟你们刑侦队没有关系吧?”
李晓雷说:“鹿女士你问到了点子上。”
“牛大壮的妻子来报案的时候,我们同事没有当回事,他妻子很不满,把牛大壮一本日记给拿来交给了我们。”
“原来牛大壮以前交代过妻子,说如果自己有什么事就让她保存好这本日记交给我们警方,里面记录了一桩重案的信息和证据。”
“考虑到牛大壮的身份问题——在本地,他是我们系统里挂了号的黑恶分子。这样,他妻子昨天将日记本送来并提到里面记了一件重大刑案后,我们同事仔细看了日记。”
“日记内容很混乱,因为他是用密码写成的,密码破解起来不难,我们有密码破译专家。”
“破译了他的日记,我们得知牛大壮参与了一桩尸体倒卖大案!”
杨建设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要开口了。
李晓雷自顾自的说:“在这桩倒卖案里,牛大壮的角色是牙人——牙人是什么,你们懂吗?”
这个杨建设可太懂了,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李晓雷听到这话便笑了,说道:“对,我说的就是这个‘牙’人。”
“牛大壮在社会上认识的人多,他专门找一些流浪汉还有走失的精神病患者,将这些人给糊弄到手送到一些隐秘地方给杀害。”
“杀人获取尸体,有些有钱人家讲迷信,不愿意把家属尸体火化,而是要土葬。”杨建设接过他的话头。
“他们就是干这个生意,获取尸体去换取有钱人家的尸体进火葬场,是吧?”
李晓雷摇摇头说:“没这么简单——对,是这么回事。”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可随后又改口了。
鹿饮溪听到这里便明白前因后果了,说道:“彪子虽然不是精神病患者也不是流浪汉,但确实脑子有点问题。”
“他们把彪子骗走,想要杀了彪子用他的尸体去替换什么人?”
“现在来看,彪子没事,反而那个牛大壮让人给杀了?”
李晓雷说道:“应该是这么回事。”
“案件具体细节应该很复杂,我们得带走石双骉,从他口中去完善案件的细节,侦破这件大案、重案!”
杨建设说道:“我们可以提供线索!”
鹿饮溪说话更有条理,她把杨建设等人进小水殡仪馆当夜班临时工的所见所闻与猜测推断说给了李晓雷听。
李晓雷听后说:“小水殡仪馆的职工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当机立断,将新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上级领导。
筌城和琴岛是两个地级市,李晓雷区区一个县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还管辖不到琴岛区域。
杨建设和鹿饮溪的价值便出来了。
李晓雷索性带上所有人和彪子一起回了他们单位,一起送入会议室,加急从彪子口中寻找线索。
他这个决定是非常明智的。
如果只是单独把彪子带回来,那彪子在急性酒精中毒和惶恐情绪影响下,未必能说出什么有效信息。
如今彪子最熟悉的一群人陪着他坐在会议室里吃油条小笼包、喝八宝粥豆腐煲,他的情绪顿时放松下来。
李晓雷让杨建设主持话题。
杨建设很随意的问彪子:“这几天你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
彪子说:“唉,建设哥,别提了,我叫人给骗了!”
“怎么回事呢,就是以前街头电线杆上贴的那个富豪失去生育能力,老婆独守闺房想要个孩子,找人来给自己生孩子,这种事你知道吧?”
杨建设含糊的说:“你说你的事,别说街头上的事。”
这种事他还真不知道……
18年代的人这么野吗?
富豪失去生育能力,允许妻子找野男人生孩子?
这种情况在84年要枪毙的,这是严重的流氓罪!
再一个,这样生出来的孩子算谁的?要被叫做野种的!
彪子往嘴里塞着小笼包沮丧的说:“我这次就掉入这样陷阱里了。”
“你他妈不是掉过了吗?”三宝皱眉,“11年还是12年的时候,你刚成年那年,你不是被人这么骗过一次吗?”
彪子说:“所以我长经验了,我吃一口饭长一个心眼子,这种事我早就不信了。”
“但这次不一样,是付馆长给我介绍介绍的生意,所以要怪就怪我太他妈忠厚老实了,也得怪付馆长不靠谱。”
“付馆长找我聊天,他问我特长,我什么特长?肯定是鸡子特长啊,真有十八厘米……”
“行了行了,这个不用详细说。”杨建设尴尬的看了眼鹿饮溪和林霜落。
结果两位女士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她们不但不感到尴尬,反而对这话题挺有兴趣……
彪子很听杨建设的话,继续说:“唉,他知道我的特长后,就说给我介绍个生意。”
“不过这事得保密,怎么回事呢?就是说给我找个干地产的富豪,这富豪娶了个小老婆,他小老婆想找人一起要个孩子。”
“我不是长得身高马大、身体强壮又家伙大吗?付馆长就找了我,说事成之后给我十万块钱。”
沙伟冷笑道:“你真是傻子,有这样的好事付馆长早自己干了,还轮的到你?”
彪子争辩道:“我不傻,我也想到这事了,可付馆长说,这个富豪的小老婆长得太丑了,他下不去鸡子。”
“真的,他给我看过照片,确实太丑了,我觉得除了我,一般男的都下不去鸡子……”
说着他冲左右微微一笑,说:“因为我不挑!”
杆子嘀咕说:“回去得看好煤拳王。”
沙伟继续冷笑,说:“你还是没脑子,那女的长那么丑,富豪为啥会娶她?”
彪子放下碗,认真的说:“我真不傻,这话我也问了啊,付馆长说,有钱人的品味说不准的。”
“再说了,他给咱干夜班,一人一天一千块呢,富豪找人给他生个儿子,十万块钱不算多。”
“不过这种事肯定是机密,之所以找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脑袋瓜子不灵活,是个彪子,彪子对人没有威胁,正常人有,副馆长说富豪家的小老婆怕被人给讹上,所以她就想找个脑瓜子不灵活的。”
说到这里他还得意一笑:“你们说说,我这个脑袋瓜子彪呼呼的,这次还给我派上用场了!”
李晓雷听着他们的讨论露出无奈之色,低声对杨建设说:“能不能让你的人别他妈废话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啊!”
杨建设咳嗽一声打断几个人的话,传达了领导的意思。
彪子说:“这不昨天、嗯不是,前天、呃好像是大前天,反正就是前几天夜里,付馆长让我收拾一下出门,说要去办事。”
“他们把我好好打理了一下子,做了发型、穿了名牌西服还有皮鞋……”
说着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大红鹰,牌子货!”
高粱说:“西服皮鞋咱先不说,你的发型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光头吗?”
彪子说:“这你不懂了,你是老处男,不懂少妇的心。”
“少妇需要什么?需要的是征服、需要的是彪悍、需要的是……”
“你往后说、往后说!”杨建设打断他的话。
彪子说:“往后说?往后没什么好说的了——噢,往后说可吓人了。”
“付馆长领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叫大壮牛,大壮牛领我搓澡、吃饭喝酒去景区游览,然后他就被人给杀了!”
“我一看有人杀大壮牛,吓得我赶紧跑啊,那个杀人犯还想要杀我,不过当时在山林里,我捡起石头砸他把他给砸晕在地,趁着这个机会我就跑了。”
“我跑啊跑、跑啊跑,后来看到你们了!”
李晓雷听完后傻眼了:“不是,这就结束了?”
彪子认真的点点头:“啊,结束了,你以为呢?”
李晓雷给杨建设使眼色,低声问:“最重要的就是大壮牛被杀前后的事,还有大壮牛被杀的现场位置!”
杨建设问彪子,彪子说:“我哪里知道前后的事啊?”
“大壮牛领我喝大酒,我喝多了给喝醉了,喝醉了我又吐了,吐的时候我听见车外有敲锤子的声音——咣、咣、咣……”
“我推开车门下车一看,我草,大壮牛让个杀人犯给撂倒了,那杀人犯手里有个锤子,一个劲的砸大壮牛的脑袋,把他脑袋砸稀巴烂了!”
“那场景啊!”他啧啧两声摇摇头,忽然看到豆腐脑举起来,“当时大壮牛脑浆子就跟这玩意儿一样,一块块往外蹦跶。”
听到这话,正在美滋滋喝豆腐脑的几个人愣住了。
彪子又指向一份豆腐乳说:“他脑袋碎了血往外呲,呲在脑浆子上就跟这玩意儿一样……”
众人纷纷扔掉筷子。
得了,不吃了。
去他妈!
李晓雷却听的很认真,还盘问道:“杀人犯是用锤子把人的头给砸碎了?砸了个稀巴烂?”
“你有没有注意他砸大壮牛的脖子和肩膀没有?有没有把大壮牛脖子和肩膀也给砸烂了?”
彪子说:“我草,你比我牛逼,那时候我不赶紧跑我还仔细看呢?”
“我嗷嗷叫着就跑,妈的,幸亏我身体强壮素质好,哎我跟你们说,以前我上学的时候100米能跑进10秒,跑的绝对快!”
“那不可能。”沙伟笑了,“你上学时候100米能跑进10秒,国家早把你收走去当一级运动员了!”
“苏炳添能跑吧?你知道他跑一百米……”
“这个咱不聊了,聊地方。”杨建设直接瞪了沙伟一眼,示意他闭上嘴不要再说话。
然后他问彪子:“地方呢?杀人犯杀大壮牛的地方在哪里?”
彪子满不在乎的说:“这谁知道?”
鹿饮溪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景区吗?”
彪子说:“对,景区,有山有树有瀑布,不是景区是什么?”
李晓雷皱起眉头:“有山有树有瀑布?不对吧,你说的是我们县里吗?我们县确实多山多树,可没有瀑布。”
“有,绝对有,我都看见了,白茫茫那么一大条,从山上垂落下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不是瀑布是什么?”彪子说的很肯定。
李晓雷摇摇头,又问道:“除了有山有树有瀑布,现场你还有印象吗?”
“有啊。”彪子说。
李晓雷赶忙问:“什么印象?”
彪子说:“还有大壮牛的尸体,那家伙老惨了,脑袋脖子还有肩膀都被砸碎了!粉碎!”
李晓雷问道:“不是,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注意他肩膀和脖子情况吗?”
彪子说:“那不是你说杀人犯砸碎大壮牛脖子和肩膀了吗?”
李晓雷不说话了,只回以微笑。
大清早跟傻子较劲,犯不上。
杨建设帮彪子向他道歉:“对不住,李队长,我朋友他就是这样,那什么,我继续问他,争取让他想起更多的内容。”
林霜落忍不住说:“很难了,他当时已经酒精中毒,整个人还能动弹但大脑已经迷糊了。”
李晓雷说:“没事,他已经告诉我们一条很重要的消息。”
“杀手杀人获取尸体的时候,把脑袋给砸碎了。”鹿饮溪淡定的说。
李晓雷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刚才一个劲在看手机的鹿饮溪抬起头晃了晃手机:
“四天之前,你们县的石材大王家长子在视察家里矿山的时候,被蹦出来一块滚石从侧面砸倒在地,当场死亡。”
“石头应该是砸在了他肩膀以上位置吧?”
李晓雷默默点头。
这时候彪子猛的大叫一声:“对,矿山!我当时就在矿山上,我后面看见运矿石的大翻斗车来着!”
“还有我当时在车上为啥醒来呢?就是外头响起了一声放炮一样的声音,可大了,把我一下子震醒了!”
李晓雷立马出门去找人:“大桃矿山!凶案现场在大桃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