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菲尔普斯认列克星敦当妈这件事。港区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

这俩母女不仅面容像,气质像,说话谈吐生活方式都像。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俩犯起小心思要干点什么。

没人拦得住。

这要不是舰娘没法用自然人方式生育,大家都会怀疑列克星敦是不是干过点啥。

菲儿晚上基本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些话。

“司令…爸爸喜欢菲儿,爸爸要和菲儿亲热…嘿嘿…嘿嘿…”小色女一脸怀春的表情,幸亏这时候她的驱逐舰宿舍没几个人,大家都在排队洗漱,没几个人往她这边看。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她的姐姐。

“老妹你干嘛呢?昨天冰淇淋吃多了?”波特一脸蒙蔽的打着哈欠走了过来,那一头红发刚起床,支楞八叉的往外呲着,看着和狮子差不多。

说的是真的狮子。

“没,没有…姐我去洗漱了…”

“奇奇怪怪的…”

菲儿洗着脸,小脑袋瓜开始飞速整理着昨晚听到的那些话。

爸爸身边有那么多漂亮前辈,如果靠等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自己也不像妈妈那么好的身材。

小色女低头往下看了眼,悲哀的发现自己可以无遮无拦的看到脚尖,完全就是小孩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嘴撅的委屈巴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悲凉。

“爸爸每天晚上身边那么多人哪里轮得到我。总不能我去夜袭爸爸吧…要是能强制爸爸陪我就好了…”

诶对了,强制,强制。妈妈昨天晚上好像提到了什么。什么愿望券?

菲儿性格还是比较少女,而且由于内向平日里除了任务训练基本不怎么出门活动。

列克星敦生怕她被带坏,千叮咛万嘱咐告诫赌博的坏处,小妮子对赌博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也不会对下注这种事有什么好脸色。

这会儿的她整个人表现得特别像是知道了什么好东西但是不知道去哪找的孩子,整个人在去食堂的路上开始拉磨,路过的少女都奇怪的望着她,眼神中像是看到了一种和火烧绑定的动物。

正当小母驴在这路上转圈的时候,身边路过了几个明显看着是宿醉未醒的醉妇,走路看着还是有点东倒西歪。

本来菲儿注意力没在她们身上,但她们路过时候的说的话一下把小色女拉了过去。

“我说可畏你这个嘴真的是,昨天你那一嗓子,现在指挥官都知道咱们下注的事了。早上声望来喊我们的时候那个脸你是没看着,我都感觉她要一炮轰过来。”

“好了好了不挠,说了就说了呗,大不了我再给他灌一瓶…”

“闭嘴吧你。现在他这身子你别说灌药,你杵他屁股里他也就是尿出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办吧。我和你说,到时候庄家那俩回头中了奖不兑现说你给泄露出去的。我看你咋整。”

“她敢,那赌鬼和那路灯吊死鬼,她要是敢不付账我给她俩扔炼金室里。到时候拿大姐的魔法棒给她俩全来一边,保证让她俩爽到极点。”

“可畏我警告你,你要再偷我魔法棒拿去做炼金实验,我保证让你全身洞插满魔法棒。”

“得得得,光辉,你是大姐,我们怕你,你说了算。我反正再怎么不靠谱也比不挠强得多。不挠那炼金才是,上次给我设计那飞机我气都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蝙蝠飞机,多帅!”

“你他妈那确实是蝙蝠飞机,物理意义的蝙蝠飞机。白天起飞都不能起飞,只能夜里使。我一个航母带着飞机出去演习结果飞行机器人怕光拒绝起飞。你知道我被那帮金发大波妞笑了多久。我还没找你…”

“行了,你们闹够了没,到食堂了,吃饭了。再闹我让你们尝尝伦敦的减脂餐。”

“…行,胜利你够狠。”

装母四姐妹吵吵嚷嚷迈着不怎么直线的步伐进了食堂,旁边的小母驴停下了拉磨的脚步,若有所思。

“赌…应该说的是内华达姐姐吧…路灯…路灯…啊,我想起来了,之前过节的时候那次打架,妈妈气急败坏的说要给桑提姐姐吊路灯给塔什干明斯克她们出气。”

小母驴一拍大腿,拿定了主意:

“行了,我有办法了。爸爸,您可别想跑。菲儿一定会满足您。”她紧缩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床上的我正在吃着早饭。

整个人打了个冷颤。

轻轻的咬了一下列克星敦。

“老公,好好吃,别闹。”

“哦,好…”

菲儿的心情好了不少。

早饭是自己最喜欢的松饼+燕麦牛奶。

当然,冰淇淋绝对不能少。

U系的小家伙们对于冰淇淋的执念能和VV她们喝咖啡的追求媲美。

大家都知道,也都习以为常。

食堂常年有各种口味的冰淇淋,你想得出来就能做,绝对新鲜。

就是每天口味不太一样。

这主要是和奶源有关系,今天冰淇淋什么口味,是浓是淡。

是稀是稠,是甜是酸,带不带酒。

这玩意厨子说了不算,主要得看挤奶的头天吃的什么。

以至于打赌今天的冰淇淋是谁的奶变成了食堂的固定竞猜环节,赢了的可以再来一份。

目前记录保持者是丹阳,她连续猜对了一年,最后被禁赛了。

因为大家实在不能忍受不怎么吃冰淇淋完全靠纯运气的舰娘能够卫冕冠军如此之久。

U系的小姑娘们一致认为这是对冰淇淋神的大不敬。

丹阳很是委屈。

菲儿的速度很快,毕竟再怎么说,少女也是波特级的驱逐舰,高速突袭对她们来说是必修课。

一道身影小小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偷偷摸摸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窜到了隔壁栋的宿舍。

她知道,桑提和内华达她们在这栋楼。

少女小心翼翼的上楼,尽量不发出声音。

一间一间房摸着,最后在图书室,少女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而屋内的气氛明显很压抑。

少女犹豫了一下,藏在门后听着。

“所以,我的‘老板’,现在怎么办?可畏那一嗓子喊完,管事的可全他妈知道了。现在好了,整个盘口都要完犊子!”

“闭嘴,你个黑心娘们,还不是你说的什么要给自己的供货商一点内部价优惠我才去的,不是你丫为了贪图那批化妆品折扣讨好那俩炼金疯子我能松口?你问我怎么办?我他妈还想问你呢。现在全港区这么些装备全顶在你我头上。我俩要敢跑你信不信她们能把我们从深渊那抓回来捆树上?”

“好了好了,咱俩都冷静冷静。”绿发美女摘下自己的单片镜擦着,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安抚自己的合伙人。

一旁的异色瞳大妞无聊的转着自己的左轮,那场面谁一进来都会觉得自己误入了什么黑帮谈判现场。

“所以说,现在知道的有多少人,能确定么?”

“知道盘口的有很多,但是知道是你我的就她们四姐妹。”

“列克星敦不知道吧。”

“废话,她要知道了咱俩还在这聊天?早就吊路灯上了。”

“你…”桑提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但也没办法:“网站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做的跳板也没有被追踪的痕迹。那说明没有扩大化。当环节出问题时,先想想是谁导致了你出问题,然后解决掉那个人。”

“你说的简单,那四姐妹可是装甲航母,你解决一个试试?”

“我不是说她们,而且我还需要她们帮我做药妆呢,哪有打自己供货商的道理。我的意思是,如果接下来扩大化的话。那么来一个再解决一个就是了。总比这样担惊受怕来得好。世界上一切的不确定因素都可以赚钱。尤其赌博。”

“这就是你疯狂撒币的理由?你居然管这种纯送钱叫赌博,没有赢光往里砸钱叫什么赌博!那叫捐款!”

“你个赌狗,这是生意,生意!如果需要金钱,不要去考虑怎么赚钱,而要去疯狂花钱,这样就会有人为你的消费买单! 这才是金钱的使用方法!而不是像你那样天天梭哈梭哈就为了那一下!真是的,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合伙…这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笔坏账…” 桑提扶着脑门一脸无奈。

内华达切了一声,把椅子转了回去。

菲儿觉得自己该出场了。

“两…两位…姐姐。您二人行行好。能不能,给我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一个冰淇淋呢?”

小小的声音虽然柔弱但在俩人的耳朵里不亚于一声炸雷。

俩人怎么都想不通这种时候宿舍怎么会有人。

桑提吓的光速展开了舰装,内华达更是直接把左轮对准了门口,而当她们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两位叱咤风云的大老板顿时汗都下来了。

这但凡来的要是声望,那好办,跟着走就完事了。

司令官进来也好办。

大家都是婚舰。

哪怕蒙大拿进来灶姐进来列克星敦进来,这事都好办。

唯独进来的这位,她俩没有一点办法。

“菲…菲儿?你怎么…是列克星敦让你?”

“不,是我自己来的。”少女坚定的摇了摇头。

“两位姐姐刚才的对话菲儿都听到了。菲儿不会说出去的,菲儿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坏孩子,菲儿只是,只是想找两位姐姐要一个冰淇淋。”少女勉强让自己挤出一个微笑,那表情在二人的眼中看来简直比深渊还要可怕。

桑提知道,如果你在谈判桌上看到这种表情,要么你准备好苦战,要么你最好是直接开火崩了对面。

“啊,啊…”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桑提。

“那是,我们的菲儿可是好孩子。所以好孩子可是不能说谎的。那,菲儿来和桑提姐姐握个手吧,只要菲儿是诚实的,那诚实的孩子必须要受到奖励。”说着桑提摘下了手套,哆哆嗦嗦的抓起了那只小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内华达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她要干嘛了。

这是要确定菲儿是不是间谍。

舰娘之间是能够共享情绪波动的,这项功能初衷是为了伤员搜救。

例如一定范围内有伤员无法脱离战场,就可以就地潜伏,感知到搜救队伍之后发出情绪波长。

每种情绪波长有着不同的频段。

情绪波动越剧烈就表示情况越危险。

但之后由于深渊和高层的叛变,深海开始使用这项技术钓鱼,袭击一些接收到波长赶过去救援的舰队。

这种类似历史上“幽灵电台”的波长被姑娘们称之为“塞壬”。

意为诱导水手跳海的人鱼。

所以之后为了防止这个情况每个人的识别码是固定唯一且不可复制的。

姑娘们称之为编号。

胡德是1号,她是第一个上了这套系统的。

小萤一直觉得很别扭,老因为这个闹脾气,因为明明她才是初始舰。

后来夕张发现这数字不是按照顺序来的,而是有什么特定规律。

不算胡德这类双档位需求可切换舰装以及天龙那种特殊需求要用到的多素体,现有独立舰装总共才三位数,但很多人编号直接就奔着四位数去了。

甚至还有传说中元老港区的戈本,以及一些稀有的幼年态素体,坊间谣言说她们的编号是8000多往后。

所以港区姑娘们一直怀疑说舰装功能觉醒(技能改造)也和数字有关,但谁也不知道规律是什么,这逐渐变成了一种玄学。

但这个识别码后来发展出了一项意想不到的功能,就是测谎。

其实测谎的原理倒是不复杂,和自然人测谎的原理差不多。

只是由于舰娘没有脉搏呼吸心跳,所以测量方法变成了手握着手接口互联来相互感知情绪波动,说到底其实就是把脉。

港区姐妹们相互发誓的时候都是这么十指紧扣然后说誓言。

只要你心里有一点鬼,最轻是一个过肩摔。

这方面内华达可是好手,她经常拿这招偷摸牌搭子的手来看对面什么牌。

菲儿自然也知道测谎的事,但她确实问心无愧,所以也不怕桑提摸手。

桑提越握越慌,期盼着哪怕有一点波动自己都可以假意发怒然后脱身。

但测着测着自己后背都湿了,因为她发现这小妮子真没说谎。

这下给桑提整不会了。

一旁内华达看着不对,赶紧过来解围:“好菲儿,果然是诚实孩子,没有给你妈妈丢脸。来,你先坐下。”说着便把菲儿抱在转椅上拍了拍小脸:“那么,我们的菲儿想要什么口味的冰淇淋呢?放心,你姐姐我一定给你办到。”

桑提一个劲的冲内华达眨眼,内华达看见了但没明白什么意思。这时候菲儿开口说出来的话把俩人都吓了一跳。

“我,我要7张那个,那个愿望券。就是能和…能和爸爸做爱的那个…我知道两位姐姐这里有,但妈妈,妈妈说赌博不好…所以菲儿不赌博,菲儿就是想要那个。刚才,刚才两位姐姐答应我了。这,这就是菲儿要的冰淇淋。”小姑娘低着头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许愿,她是突出一个又好色又没胆,和她姐姐波特完全是反的,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讲这些话实在是过于难为这个内向的小妮子了。

两位老板彻底人麻了。 她们想破头都没想到这小妮子会要这玩意。

桑提最先反应过来不对:“菲儿,是谁告诉你姐姐有这个的?是你妈妈么?”

“不,不是…早上去食堂的路上我听可畏姐姐说的…她说什么赌…赌狗和…路灯吊死鬼…我就觉得…觉得…”

桑提哆哆嗦嗦的想把自己外套脱了,由于手太紧张解了十几次都没解开扣,干脆整个从头上脱了下来:“菲,菲儿。这样。两位姐姐去商量一下,好不好?你先坐着。我们去里屋商量一下怎么给你,因为这个不是实体的。让姐姐们想想办法好不好?”

“啊,对对,菲儿。姐姐的左轮给你玩。”内华达把子弹抠了,哆哆嗦嗦的把枪递过去。

这枪整个宿舍谁碰她和谁急眼,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赶忙双手奉上:“你先玩会,我和你桑提姐姐商量下,一,一会见。”

两人一溜黑烟进了里屋。菲儿满脸疑惑。拿着左轮开始摆弄。

俩老板一进去,关上门,一屁股就坐地下了。

“怎么办?说话,别装死。”

“怎么办?我他妈知道怎么办?真是要了亲命,那俩炼金婆娘大马路上聊这个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么?我说实在话今天进来的是灶姐这事我都有辙,大不了打一架。这妮子是谁?这可是列克星敦的心尖儿!整个港区列克星敦除了那死鬼就她说话列克星敦会听。你没听见么?她直接喊那死鬼叫爸爸。但凡她现在哭一嗓子,今天晚上锅里炖的就是咱俩!列克星敦什么主食都不用配就能把我们吃咯!”

内华达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差点腿肚子朝前。

“这丫头简直是和她妈一模一样,这俩母女要不是我确定这身子生不出孩子我都怀疑那老娘们是不是外头背着死鬼干过点啥。好家伙直接一要要7天。真不愧是咱们家的,还知道要个吉利数,幸运7。”

“那怎么办,给她?你确定她没说谎?”

“她要说谎这事好办了,咱俩直接发火然后赖账,这事反而简单。要命就要命在没说谎。你个赌狗你知道生意场最难搞的是什么客户么?最难搞的生意除了内行就是小孩子。做生意的看到小孩头都是大的!”桑提整个人都瘫了,干脆躺了下去:“给她不是难事。问题是后台的账对不上。那帮骚货,但凡有一个发现赔率对不上还不和我们玩命。我现在头疼从哪抠这7天给她。要优惠券我也得有纸啊,要了命了草。”

内华达不说话了,桑提也不说话了。俩人四目相对看了很久,突然一拍大腿:“对啊,这不还有你我么!”

两人刚想出去,内华达又拿起了个盒子,往里装东西,桑提看的眼都直了:“你个赌狗你干嘛我去,别拿我鞋子!你那丝袜和内衣干嘛的,你这是…”

“闭嘴,这回听我的,瞧你那样,你现在弄个假发能演活葛朗台。”内华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亏你还做生意的,你还不如我这个赌狗。连赌场都知道,危险客人要放水,要调老虎机倍率,要给优惠,为的就是不让客人出去乱说赌场是黑店。你这点东西和她回头说出去哪个事更大?真的是,花钱买平安都不懂么。什么时候还心疼钱。你早晚给钱上摔跟头。”

桑提知道内华达说的有道理,但是有道理归有道理,忍不住就是忍不住,干脆闭上眼睛不看。

“要了我的心尖肉啊~~~~~~~”

“你丫有肉么?”

俩人一身狼狈的走出了那个房间,面上的表情纠结万分。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倘若她俩再晚一分钟出来,屋外的小色女自己就走了。

那接下来的一切事都不会发生。

就差这一分钟。一切的流向都改变了。

桑提和内华达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把自己装的亲切一点,把小妮子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仨人坐在沙发上,画面非常的合家欢。

当然,如果不听内容的话。

“菲儿,来。我和你内华达姐姐商量过了。我们的菲儿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而且又是婚舰。大姑娘想和爸爸亲热了。这很正常。而且菲儿说得对。赌博不好,你看你内华达姐姐天天因为玩牌被训。”

“嗯,菲儿知道。”

内华达咬牙切齿但又没法还嘴,还得跟着陪笑脸。

“所以菲儿要的话桑提姐姐可以给你。这没有问题。但是其他的姐姐和你小姨她们也要。如果给了菲儿那么别人的就会少。菲儿也不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妈妈教育过你这是不对的,对吧?”

“可,可是。”

“诶诶诶,不哭不哭,来,所以桑提姐姐想了个办法。你看,桑提姐姐和内华达姐姐也是婚舰。既然是菲儿要的话,那姐姐们就牺牲一下,毕竟大姑娘的第一次,就算姐姐们送给菲儿的成年礼了。你从我们这拿7天份额走。这样大家也开心,菲儿也能和爸爸亲热,两全其美。多好。”

“诶…”菲儿愣了。

两位姐姐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这样自己硬拿别人的,那确实不好。

妈妈说了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

但既然是礼物的话,那…

“嗯,菲儿听姐姐的话,菲儿喜欢礼物。”

“呼………”俩人明显放松了下来,脸上也开始真心的笑了出来:“太好了,菲儿最乖了。等着,姐姐给你拿礼物去。”说着桑提就把书架上一本超级大的词典拿了下来,内华达从胸口取出一颗弹壳吊坠。

打开了锁扣部分,把那颗弹壳嵌了进去。

词典打开了,但里面没有字。

木板一样厚的封皮上是一个左轮凹槽。

内华达把自己的枪放了回去。

桑提特意翻到后面的空白页,取了一页活页下来。

掏出一杆金笔奋笔疾书。

菲儿满头问号。

“内华达姐姐,这是…”

“咳,没啥,这本来是我的枪匣子。然后为了防止别人乱碰就处理了一下拿来装账本了…桑提你写你的你扒拉我干啥玩意,都这样了有啥不能说的,咱们早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怕个屌。”

桑提白了一眼,无奈的低头继续写着。

“好了,来。菲儿,拿着这个。到时候想要的时候拿这个来桑提姐姐这换排班表。内华达,你也签个字。”

“啊,哦。”内华达也不情不愿的签了个字。

桑提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内华达盖上了自己的弹壳。

菲儿一时间找不到东西,干脆学自己小姨弄了点印泥在嘴上,亲了个唇印。

俩位老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妮子别看人不大,骨子里的东西和你妈妈真的是一模一样。那死鬼早晚得给你们母女吸干。”桑提笑骂着。

又假装和想起什么了一样。

跑去里屋拿了那个盒子出来,面上强挣扎的挤出笑容。

“来,妮子,拿着。到时候你能用的上。”

“姐姐,这是…”

“决胜一套,你内华达姐姐的蕾丝内衣和白丝。毕竟你穿白丝好看。我…我以前的高跟小皮鞋,全是高级货。反正你就拿着吧,到时候肯定让我们的小美女吸的那死鬼下不了床。”桑提欲言又止,一旁内华达实在忍不住:“什么你以前的,不就是你变完身cos…”

桑提怒瞪了她一眼,内华达不敢说了。

“嗯,好,菲儿谢谢两位姐姐。菲儿回去了。这个冰淇淋菲儿很喜欢。菲儿一定把它藏好,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吃。”说着小妮子鞠了一躬,一蹦一跳的走了。

“慢点,菲儿。那个纸一定藏好了啊,别给你姐妹们翻出来了!”

“好!”

送走了菲儿,俩人干脆把自己衣服裙子鞋袜全扒了,拧了一地的水也不收拾。直接半虚脱的关上了门。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沉默了许久。

“你还真是大方……我说真的我和别人说你送人一整套高级床上用品港区没人会信。”

“……你再说我就死给你看。那盒子里何止那些,我刚想起来那里头还有我的高级口红和钻石吊坠。那盒子…那盒子足足干了我一个星期的营业额出去…照这么亏出去600年后我非破产不可…我的钱啊!!!!!!!”

桑提真的哭了出来,内华达看着这张脸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诶我说真的,哪天那死鬼和你全部家产一块要被深海炸了,你先救谁?”

“………”

“说话,别装没听见!”

“你让我…想想…”

“这他妈还用想的么?你这要用想的话那当时抽那针怎么那么爽快?”

“那能一样么,抽一针就能救他,又不花钱,泡澡也不花我的资源,再说他要是没身子的话那我钱还有什么……”

“那不就结了?真奇怪那死鬼怎么会娶你,你这种应该是最不讨男人喜欢的那种…那死鬼说过叫啥来着?哦,小仙女。”

“切,你懂什么,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无聊,每天都是钱啊钱的。但他还是选择了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呢?自然是因为我们是一路人。”

“放屁,那死鬼能和你是一路人,你看他花钱什么时候心疼过。”

“切,你忘了?当时狮那套高级东西被奶浇坏了,你看他那个脸和我多有夫妻相。”

“……老板,爱惜东西和视财如命这俩不是同义词。就像梭哈和赌命不一样,这俩不挨着。”

“啥?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赌狗居然会说出梭哈和赌命不挨着,你核心烧了吧?”

“本来就他妈不挨着,他那一脸肉疼是因为那大奶狮子拼了命救他,你肉疼是嫌赔本。这能是一回事么?”

“那怎么了?我是比不过那几个奶牛,但真上了床还不一定谁怕谁呢。”

“咋地?你那屄镶钻的?你还能紧过那几个小妮子?”

“我到时候变身你看我比不比得过,老娘不给他榨干了那算我当天状态不好。我还不信他这牛能把我这地捣穿了。”

俩人斗嘴斗累了,干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谁都不想动。

“我说真的,桑提。”

“怎么?”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一般我梭哈开牌感觉要输的时候整个思绪都是这种感觉。”

“行了,再坏能能怎么着?那死鬼给你我当战利品挂墙上?”桑提长叹一声。

“反正是输是赢就看这把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再说一遍,老娘是生意人,不是赌狗。”

“不过你也没说错,做生意有时候和赌博没什么狗屁不同。”

是啊,两位爱妻。不止做生意和赌博没什么不同,做生意和战争也没什么不同。这就是战争。

“图灵,切断和菲儿和主机的视野共享传导,录影完成。另外给录音纳米机器人下自毁指令。”

“好的,影像资料已生成,录音资料已生成。已为您保存至档案库,保管程度,绝密。”

“跳转网站呢?”

“已经生成,所有人终端书签页地址已经替换,包括桑提和内华达。内容用户协议已经更新。”

追查跳板会被发觉,那我直接改你浏览页面就是了。

一旁的列克星敦表情极其精彩,这种好戏我自然不会瞒着自己老婆。她看完全程之后坐在旁边,愣了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老婆,被你老公吓到了是么?我这一手还可以吧。”

“不是…老公。你昨晚是你回来后第一次见菲儿吧…”

“对啊,还是你告诉我她认了你当妈妈的,你忘了?”

“你就聊了那么一会你就把她用进你的布局里了……?不是,老公你给我讲讲你到底怎么想出来的。”列克星敦脸上已经快失控了,一般我了解到超脱自己认知的东西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确实是夫妻。

“老婆你应该知道孙子兵法吧。”

列克星敦点了点头。这个太有名了,即便是她们的学习环境里这也是必修课。

“孙子兵法用间谍提到过,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这指的是大类的五种间谍。而咱们的乖女儿就是生间,是指派往敌方侦察后能活着回报敌情的。所以顶级生间应该做到什么地步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生间。”

“真不愧是我老婆。”我口有些渴,又叼着她奶头吸了一大口,接着说道: “老婆你不是也知道么,如果要藏东西,那当然是藏在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最保险。这叫大隐隐于市。自然人看不见空气如同鱼看不见水。但自然人不可一日无空气,正如鱼不可一日无水。我不否认你们这些老油条的终端连接会被觉察,摄像头能够躲避,窃听器能够屏蔽。桑提和内华达千防万防,唯独防不了自己是舰娘。我作为司令官以指挥权限连接到菲儿的感官,乖女儿只会觉得我有什么作战需求,根本不会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而她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凭自己的主观意志在行动。别说桑提,就是去总部走一套完整流程咱们的乖女儿都是清清白白的。这才是我所需要的优秀间谍。”

列克星敦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我轻轻咬了她一下奶头说道:“间谍和演戏是一样的。老婆你也演过。演戏讲究的是什么,讲究的是自然。那么最自然的情况是什么呢?”

“是根本不觉得自己在演戏。”列克星敦恍然大悟:“难怪那天老公你说话…”

“好老婆,咱们女儿只是想和爸爸亲热亲热,这能有什么错?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微微一冷笑。列克星敦把头埋进了我胸口。她彻底明白了。

“但亲爱的…我始终觉得菲儿有点可怜…咱们女儿她…”

“老婆,那段孙子兵法还有一句: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指的是军队人事中,没有比间谍再亲信的,奖赏没有比间谍更优厚的,事情没有比用间更机密的。更何况,这位小情报员想要把自己交给我这个爸爸。你觉得,我会亏待她么?”

“说你是女儿奴你还不信…到时候你别想下床。”

“那就要看母女花的功力了,到时候可能你们拿不到第一次也说不定哦?”

“敢!你要不给我,你看加加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小姨子可是姐夫半个屁股,我就怕她舍不得。”

我抱着列克星敦钻进被窝,闭上了眼睛。

我这边的舞台搭好了,那么接下来,我的女仆长,我的灰姑娘,我的小兔子。该你出场了。

在大群里发布完港区大扫除的消息后,声望难得睡了个午觉。她好久没这么紧张了。上一次这么紧张还是她们战巡队出去剿灭“影子”。

“影子”是姑娘们的称呼,指的是一些特定作战阵容或者方式才能破除迷彩的幽灵舰队。

一般的方法是碰不到的,哪怕碰到了也和普通敌人一样毫无区别。

只有通过特定的组合产生共鸣之后才能揭露它们的真实面目。

这类幽灵敌人打倒之后会掉落一种特殊的微量元素因子。

这玩意几乎能够作为各种新东西的原始组合材料。

包括但不限于新的舰装,新的装备,各种奇怪家具,甚至食物的基因合成模组,战利品(胖次),反正千奇百怪的东西都能用这玩意合成。

总部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称之为造物粒子。

当然如果错过了倒是也没有关系,总部在经过其他港区的材料收集和攻关突破之后后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全系统公开合成配方以供错过的提督通过一般建造或者战利品的方式来获取。

只是这个“一段时间”有多久那就纯粹看总部心情了,一般来说研发个一年左右属于进展神速。

这就导致在港区之间这玩意儿变成了一种私下里的实力对比象征,由于每次大作战能获取的总量就和那些洄游鱼的渔汛一样捞完了就没了。

所以提督之间会把这限时的玩意当做一种象征性的功勋。

但姑娘们很不喜欢打这些敌人,因为每次他们一出现就意味着苦战鏖战。

所以我这种比较懒的也经常是看情报分析决定要不要去歼灭这玩意。

往往都是想起来就打一下,懒得费事就不打。

逸仙她们很形象的形容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但现在的声望宁愿出去打鱼,即便是要穿着兔女郎装去。

“主人你这叫我这个干惯了粗活的去干偷情报的间谍,这不是难为人么…唉。”

可那也没办法,自己老公派的任务不去不行。而且这个赌注的事确实隐患太大了,不可能由着那俩货胡闹。

对于女仆长来说,最严酷的工作并不是战斗,而是大家的内部安全。

因此她自然知道这样的任务意味着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所在。

但地位越高责任越重,沉甸甸的担子也同时压在了飒爽干练的女仆长身上。

港区的所谓的内务里其实卫生清洁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主要是姑娘们根本不需要传统的生活垃圾处理,所有东西基本都能堆肥消解或者干脆无害化分解。

所谓的扫除无非也就是扫扫平日里的灰尘和海风吹过来的砂砾。

所谓的清扫其实更大程度是日常的反间谍安全检查,毕竟这里再安宁祥和但仍旧是战场前线。

窃听器,仿生机器人,无人机,纳米机器人。

远程探头,谍报装置,信号收发器一应俱全防不胜防。

甚至大和曾经抓出过模拟海洋生物的深海测绘触手,为的是统计港区周边的水文资料潮汐涌动以及盐度地貌从而发动偷袭。

那段时间大家极其紧张折腾了好久。

连远征队出门都是全套的战斗装备。

声望闭上眼睛想在床上迷瞪一会,但翻来覆去了几番发现实在是睡不着,于是索性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把自己的灰姑娘戏服翻出来换上。

随后整了整领子戴上手套,为的是让自己看上去利落些。

“走吧,工作开始了。”

飒爽干练的女仆长长叹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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