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自然醒后,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妹妹正在浴室里洗澡,我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也去准备换洗的衣服。
腰有点疼,我摸出来一盒补铁和锌的药出来吃了几个,拿冰箱里的饮料顺了下去。
“哥你又喝饮料,多喝点水。”妹妹裹着浴巾擦着头发就出来了。
“你是不是满足什么条件后就会闪现到我旁边?”
“我真希望我有这种神通,可惜我没有。”
“算了吧。我洗澡去了,整点吃的。”
“哦,等着。”
我进浴室洗完澡出来,妹妹已经在小口小口地缀饮着红酒,“你真有情调。”
“啥情调啊,当饮料喝。”
“妹你又喝饮料,多喝点水。”
“我喝的水比你多多了。”
“那是你没条件,要是你学校有平价饮料,看你每天喝不喝吧。”
“不喝。”
“那蜜雪冰城。”
“那倒是可以。”
“那不完事了。”
“可事实上,你就是比我喝水少啊哥。”
“你到我这个年纪,你也跟我一样。”
“别看扁我,”妹妹喝完半杯红酒,又把甜饼掰成两半,小口地吃了起来,“陈贺平回家了。”
“啊?”
“你啊啥,你忘了昨天王欣雨和陈贺平是一起失踪的吗?今天凌晨他回家了,跟我发了消息,我早上起来又确认了一遍,他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累。”
“哦。”
“你还哦,你个当老师的怎么这么不上心。”
“你这就难为我了,我又不教他,就这两周见过几面,那么多学生我能记得他是谁长什么样就不错了,而且我还那么多事儿。他跟你说他遇见什么了吗?”
“他说是有人帮了他,他没遇到什么怪东西就出去了,大概就这些,其他的就有点臆想了,可能是吓的。”
“叫他去找心理老师瞅瞅。”
“还真行,”妹妹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我叫他去了,学校的心理老师还挺厉害的,我去找过几次,效果很好。”
“你还用去?”
“她也信教。”
“原来是去开宗教会议的。”
“瞧你说的,”妹妹轻笑两声,“就是去聊聊天,哥你见过心理老师吗?”
“我啊,在食堂见过,那个褐红色头发的对吧。看着挺面善的。”
“对,刘老师人很好的。”
“砰砰——”
“哥,有人敲门。我去开。”妹妹起身,看见自己身上的浴巾后又看向我。
“你哥还没穿裤子呢,”我赶紧把裤子穿上,“来了!”
我去打开门,发现门外是贾家姐弟。
“罗老师好。”
“罗老师好。”
“嗯,啥事儿啊?”
姐弟对视了一眼,内向的贾钟站了出来,“父母出去了,想在您这儿待一天。”
贾雪晃了晃肩上的挎包,“作业和课本也带来了,您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儿干。”
“想得真周到,你们带历史的了吗?”
“当然,来您这儿怎么能不带呢?”
“真懂事,进来吧。”
两人进了家门,看了看门口的鞋柜,“罗老师,我们要换鞋吗?”
我妹没让外人换过鞋来着,“不用换。”
妹从她卧室里探了个头出来,“贾雪!你们怎么来了,不用换鞋,等我换个衣服哈。”
我让两人坐到沙发上,然后走到冰箱前,“想喝点啥?只有水溶C和牛奶。”
“喝水就行了。”
“那我给你们烧一壶,桌上有甜饼,还没凉透,想吃就吃。”
“好嘞。”贾钟说着就拿了一块吃。
我笑了,“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这儿还有冰棍吃不吃?”
贾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来他想吃。
卧室门开了,妹妹穿着白色薄衬衫和黑色短裙走了出来,“你自己拉肚子别带上别人。”
我把雪糕递给贾钟,又拿着另一支雪糕在贾雪面前晃了晃,被后者拿了去,“妈不是说嘛,夏天不能吃凉的,但是冬天可以。”
“妈还让你早点让她抱孙子呢,也没见你领个小姑娘回来啊。”
“那你不得闹翻天了。”
“谁要闹翻天?谁闹翻天?谁稀罕你似的,要是有哪个姑娘跟了你,那可真是遭了老罪咯。”
“对我有点自信好不好?我现在也是有经验的人了。”
“什么经验?”
“我现在至少跟三位女性长时间同居过,是不是很厉害?”
“奶奶,妈,我,这叫厉害?”
“这对我可是一项伟大的壮举啊,尤其是我跟你们三也没啥矛盾啊摩擦啊是不是?”
“你确定?”
“怎么了?”
“你刷牙了没?”
“没,忘了。”
妹妹笑了笑,“要不要摩擦摩擦?”
“不了,我去刷牙。”
贾雪笑道,“罗老师你在家里好卑微啊。”
我清了清嗓子,“这就不得不提古罗马的家庭结构了,古罗马的女性在社会上没有什么地位,也不能成为公民担当公职,在法律上更是男性的财产,但是在家庭中却有着很高的地位,这就是所谓的男主外女主内。”
贾钟贾雪一起点了点头,“那罗马女性就真的什么都当不了吗?”
“有个特例,就是维斯塔贞女,这个是——”
“你给我刷牙去,磨磨唧唧的!”妹妹给我推进浴室,“我给你们讲,这个讲起来比较长,得从罗马的宗教说起。”
“雅婷你也懂这些?”
妹妹打了个哈哈,“你是不知道哥哥给我讲了多少遍这个玩意儿,现在我要来拷打你们了!给我听好了,事情是这样的——”
我刷完牙洗完脸,妹妹又推门进来给我脸上打油。
“你真是我的第二个妈。”
“妈什么,你是我祖宗,我不给你抹你就敷衍了事。”
“现在知道当老师是什么感觉了吗?”
“少废话,赶紧洗脸,然后再打上这个爽肤水。”
“妈,我真不是你们家姑娘。”
“我才不认你这个儿子。”
突然,妹妹愣住了。
“妈,咋了。”
“别妈妈妈的,妈在下面呢。”
“你好地狱啊,说得跟咱妈没了似的。”
“她就是在正下面啊,楼下。啧,你别打岔!”
“哦,怎么了?”
“我饿了。”
“可我腰疼啊亲,你等我磕一段时间锌片。”
“哎哟哟,这就不行了?不是,你妹就是饿了,想吃东西,又不是要扒了你的皮,你怕啥啊男孩子家家的,你的威风呢?”
“我哪儿的威风啊,你在说啥?”
妹妹侧目,“装傻?”
“好吧好吧,都依你好了吧,”我把裤子连着内裤往下一脱,“都是给你惯的,啥事儿都顺着你,就等着吧。”
“等啥?嗷呜——”妹妹慢慢地蹲下身子,把我还软着的肉虫吃进了嘴里,“等社会毒打我吗?什么大人的陈词滥调,啾呜~少提这种没意思的东西,见不到妈了,你就是第二个妈,啾啪啾啪❤”
妹妹温热的口腔让我迅速地勃起,硬挺的肉棒填满了妹妹的口腔,妹妹便吞吐了起来,让之前零星的快感持续刺激着我的大脑,“真爽,这不挺好的吗?我当你妈,你当我妈,咱们各论各的。”
“一点也不好,咕呜,嘶溜嘶溜——我当你妈是我操心,你当我妈还是我操心,好在哪里了?你倒是爽了,啾啪啾啪❤”
“我是爽啊,从内到外的舒畅,妹妹,你做的好呀!”
“别摸我头!咕嗯,咕滋咕滋,咳咳,你又变大了,什么时候射?啾呜❤”
“这不得让我酝酿一会儿嘛,别着急,你哥让你解解饿还是能做到的。”
“啾啵——真的?”
“卧槽,你该不会连你哥的肾功能都怀疑吧。”
“是你自己说的腰疼,嗷呜❤”
妹妹说话时声带的震动通过她的小嘴传到了我的肉棒上,配合着妹妹愈发熟练的小舌和不时给点小刺激的牙齿,我慢慢地来了感觉。
就在我们开始闭眼享受的时候,“老师,我能进来吗?我上个厕所。”是贾钟的声音。
我赶紧把裤子穿好,就剩让妹妹吞吐的肉棒留在外面,“好,进——”我正要让他进来的时候,妹妹突然拍了拍我的大腿。
“啾啵❤,哈~贾钟同学你等一下!”她朝门外喊了一声,又看向我,“你让他进来干嘛?”
“嗯?你吃东西这么讲究吗?还不能让人看到吃相。”
“吃其他的可以,吃这个不行,”妹妹的脸有点红,“收起来,我现在没那么饿了。”
“矫情,”我收了起来,“怎么这个就这么讲隐私了?”
“就是觉得,还是别让人看见的好。”妹妹站起来拍了拍膝盖,又把嘴里的津液咽了下去,“再说了,是我在吃东西,我想讲究一点又没有碍着你。”
“可你是在吃我啊。贾钟你进来吧。”
我们二人开门出去,贾钟进来关上门。我闲得无聊坐在沙发上,看餐桌上坐着写作业的贾雪和妹妹。
我正琢磨着今天的安排,却发现贾雪看看妹妹,又扭过头来看看我,看一次也就算了,过了不到半分钟后又看,我们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站起身走近她们俩,假装去看她们在写什么作业,实则注意一下妹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来到妹妹身后,往前探头去看作业,然后偷偷往她身上瞄。
这个丫头穿的衬衫不怎么贴身,能看到里面的内衣,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感觉是比较保守的那种。
贾雪肯定不是在看这个,我继续学么,最后定格在了妹妹的脖子上。
妹妹脖子上有好几个红印,不重,很轻,但数量有点多,想不注意到都难。这是昨天我亲的来着,那我脖子上妹妹亲的应该也这么明显吧。
啧,地暖那么热也不能在家里围围脖,穿高领,又是兄妹又是师生的男女脖子上同样有这个东西,怎么看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吧。
假装是被蚊子咬的?
算了,当不知道吧,越描越黑。
“哥,你看出来这题该咋写了吗?”
“我死去的数学知识正在攻击我。”
“所以到底该咋写?”
“等我拍一下。”
“原来你不会啊!”
“我都说了我的数学知识已经离我而去很久了,来,我拍一下。”
“谁没有手机啊,你要是只能拍题谁找你啊!”
“好,额,是这个,你看看这个解题过程。”
“哦好。”
“能看懂吗?”
“同样的话问你,你是老师。”
“可我是历史老师。”
贾雪凑了过来,“你们这是在研究什么题啊,大题吗?”
“选择,我怕讲错了,严谨一点总是好的。”
妹妹白了我一眼,“就是肚子里没东西。”又看向贾雪,“对了贾雪,中午我妈带我们去吃饭,你们也一起去吧。”
贾钟刚从厕所里出来,“我们也去?还有谁吗?”
“我姨和姨家的孩子。”
“这,是不是不太好?我和我姐就是你们的同学和学生,跟你们亲戚一起是不是有点——”
贾雪问道,“去哪里吃?”
妹妹看向我,“哪里?”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问问去,八成是那个湘菜馆,反正肯定不贵。”
“湘菜馆啊,”贾雪摸了摸下巴,“也可以,我挺喜欢吃辣的。”
“这是吃啥的问题吗姐。”贾钟看向我,“真的就是去吃个饭吗?我们可能去的事情您跟阿姨说了吗?”
“正在说。”
“那啥,我先问一下,有订包间吗?”
“应该没有吧,怎么了?”
“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要想谈什么事情,要是这样我们跟去不是很尴尬吗?”
“不是谈事情,就是见个人吧,要是谈事情我妈肯定就跟我说了。”
“见个人也不好吧。”
贾雪肘了下贾钟,“有什么好不好的,直接看阿姨同不同意不就好了吗?问那么多干什么?”
“姐啊,这有的事情人家同意不代表人家乐意啊。”
“别学大人说话了,”贾雪做了个鬼脸,“成天想那么多小心掉头发。”
贾钟揪了揪头发,“已经开始了。”
妈回了,“嗯——我妈说不太方便,那个姨的儿子特怕生,见我们仨应该就已经是极限了。”
“没事,”贾钟摆了摆手,“这样直接说开了也好。”
贾雪叉起腰,“还有闲心大方呢?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点外卖?”
“要不这样,”妹妹插了进来,“那个小崽子怕生,肯定定了包间,咱们四个一起去,你们俩在外面找个桌子吃,我们去里面会会他。”
“你这搞得跟赴鸿门宴一样。”
“一个不想见人的小崽子被他妈带来吃饭,这阵仗——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反正他们俩家里没人,咱们走了咱们家也没人,带他们出去算了。你说呢哥?”
“不麻烦你们就行,”贾雪笑了笑,又和贾钟一起看向我,“罗老师?”
三小只都看着我,我耸耸肩,“也行,你们去那里随便吃,到时候我结账。”
“好哦!中午有饭吃咯弟弟!”
“咱俩不是来这儿要饭的吧。”
“傻弟弟,免费的午餐不吃?”
“罗老师的面子肯定要给的。”
我挠了挠头,“怎么还有面子的事儿,没这话。”
妹妹凑了过来,“你就是这里面最好面子的,别装!”
“好好好,我好面子行了吧。你们赶紧写,最好能写完了,我先回屋找点东西。”
“找啥?”
“不知道,先找着,有用就拿上。”
“你好闲啊哥。”
“因为我判完作业了,你要写完作业了也可以这么闲。”
“备课呢?”
“明天不上,不用备。”
妹妹抱起上臂,“呵,大人。”
“你呵啥呵,说得好像周一不留作业你就会提前写周二的一样。”
妹妹撅了噘嘴,“呵,大人。”
“你再呵!”我把妹妹拦腰抱起来,“你给我放学留下来补习!肘,跟我进屋!”
“我都双脚离地了你说你妈呢,要干啥赶紧的。”
贾钟挠了挠头,“老师您平时都是跟雅婷这么亲热的吗?”
“这还算亲热?小打小闹罢了,”我把妹妹放下来,“小时候没抱过她,现在加倍补上。”
妹妹扭过头去,“没听说过。”
贾雪抱住妹妹,“雅婷这么可爱,小时候没抱过?怎么忍住的。”
看贾钟也点了点头,我歪过头去想了想,“确实不记得小时候抱过她,大概是那个时候她不亲我吧。”
妹妹补了一嘴,“现在也不亲。”
“亲不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吧贾钟?”
贾雪看贾钟不说话,戳了下他的腰眼,“你问他个闷葫芦干啥,要我说,你们俩可比大多数兄妹都亲!”
我点点头,“这话我爱听,那叫什么来着?兄妹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妹妹努了努嘴,“还惦记着你那《让子弹飞》呢。还有贾雪,可没有这样巴结我哥的,就算你不说吉祥话他也会请你们吃饭的。”
贾雪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胸口,“这可是姐的心里话,掏心窝子的,是吧贾钟?”
“我叫贾钟我不是钟,不用说啥都要敲我一下听听响。”
贾雪肘了下贾钟,“不敲你一下,谁知道你是真钟假钟。”
“是贾钟!”
“哈哈哈哈。”
说笑过后,我回屋收拾东西,把我的挎包塞得鼓鼓囊囊,回头一看,正看见一张纸条规规矩矩地躺在我的桌子上。
“嗯?谁放这里的。”我过去拿来一看,《家庭成员备忘录》,这不是我最开始看到的那张纸吗?怎么又跑到我桌子上了,我记得放抽屉了。
我又仔细看了下上面的内容。
家庭成员备忘录:
1、你是一个好哥哥,未来的一家之主,不要让你的家人失望。
2、规律的生活是维持健康的根本,每天晚上十二点到早晨六点是就寝时间,请按时睡觉,不要到处走动。
同时,也请多出去走走,多锻炼身体。
3、请确认辨别住户外的任何人,哪怕他让你感到熟悉。
4、晚上若有人敲门,切勿主动应答,也不要开门查看,除非你非常确定门外是谁。
5、酒是感情的纽带,是人们自古以来最可靠的慰藉,请确保每天都喝上一杯,但晚上就不要喝了。
死面饼是最好的下酒食品,请适当搭配着食用。
6、你的家人是你最好的帮手,你和他们的感情是最好的矛与盾,请将它用在正确的地方。
7、你的身体很健康,你不用吃药。
8、你的屋子就是你的城堡,请不要随意与人分享。
……
额,嗯,啊。这上面的规则我看了之后记了一段时间就忘了,现在回看,好多规则我好像都违反了。
第一条,我跟妹妹做了,算不算让爸妈失望?
这第二条,别说我好像有几天晚上跟妹妹通宵交流感情,昨天我们俩就都起夜跑到客厅睡去了。
第五条每天喝酒我记不起来有没有每天喝了,但晚上好像是喝过的吧。
第七条好像也——锌片不是药,是补品,应该没问题。
然后这个第八条,我让两小只进来了,算不算违反?
可我都这个德行了,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啊。
难道这上面的真的就是备忘录?
是某人给我的建议?
或者我忘了我自己做过备忘录来着?
但它自己能自己跑出来就说明问题了吧。
等会儿,我记得纸背后也写了句话来着。
我翻过纸张,这纸张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打印出来的字,没有标题,页码是66,看来是某个打印资料的其中一页。
这张纸上面还有四个黑脚印,就算是做备忘录也太不讲究了吧。
奇怪了,我记得刚开始备忘录后面就一句话的。让我看看这页纸上写了啥——
哥哥有一个美貌的妹妹,哥哥爱妹妹。
哥哥为妹妹忧急成病,妹妹还是处女,哥哥以为难向她行事。
哥哥的朋友问哥哥为什么一天比一天瘦弱,哥哥说是爱他的妹妹,思劳成疾。
朋友说,你不如躺在床上装病,你父亲来看你就求他让妹妹来照顾你,喂你吃饭,这样方便。
于是哥哥躺卧装病,父亲来看他,他求父亲叫妹妹来照顾他,给他做两个饼,好从妹妹手里接过来吃。
父亲叫妹妹来照顾哥哥,妹妹进到哥哥屋里,哥哥正躺在床上。
妹妹抟面,在他眼前作饼,且烤熟了,将饼从锅里倒出来。
他却不肯吃,便让其他人离开他出去,其他人也就出去了。
哥哥对妹妹说,你把食物拿进卧房,我好从你手里接过来吃。
妹妹就把所作的饼拿进卧房,到哥哥那里。
妹妹拿着饼上前给他吃,他便拉住妹妹说,妹妹,你来与我同寝。
妹妹说,哥哥,不要玷辱。
“嗯?”这一页到这里就结束了,甚至妹妹的话都没说完。
这内容,看行文像是某篇外国古籍里的,这故事逻辑也像,喜欢妹妹然后就直接跳到做爱去了,这像是古代外国人的逻辑。
“嘎吱——”
“在看什么?”妹妹探了个小脑袋进来。
我扬了扬手里的纸,“看古代的兄妹乱伦呢,这纸你打印的?”
“啊?”妹妹赶紧闪进来,把门关上,大步走过来看纸上写的什么。
她没两下就看完了,“旧约的事儿,你不会想听以色列人的故事吧?”
“以色列啊,那算了。”
“反正就,兄妹乱伦不是主要的,这个哥哥几段之后就被妹妹的另一个哥哥杀了,就是个做背景板的混蛋。”妹妹转过去看纸的正面,“你怎么开始搜集这种变态故事了,哥,还是圣经故事,这么追求刺激?”
“啊?这不是你的吗?”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要是我的,这上面肯定是原文,这哥哥是大卫的儿子,它大卫的名字哥哥的名字妹妹的名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我打印的。”
“可这也不是我的啊,比起我你的嫌疑更大好吧,真的,哥哥不会看不起你的。”
“还看不起我,你谁啊?这就不是我的!你看这上面都写着规则,怎么就不能是上面赐给你的。”
“赐给我的?谁?”
“我哪儿知道,可能是上帝的启示,也可能是魔鬼的蛊惑,最近遇到那么多事情怎么你还怀疑我在装神弄鬼!”
“我没怀疑你装神弄鬼啊,我就单纯觉得圣经故事的话可能是你的。”
“还瞧不起我,哼!”妹妹把纸拍在我胸口,“这上面的脚印太黑了,不像人踩上去的,像是专门按上去的,哥,你得注意了。”
“我确实觉得违反了上面的规则,但是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非要等发生了什么之后再去后悔吗?反正不论这个东西是谁赐给你的,你都要认真对待,知道吗?”
我摆了摆手,“知道,不用你说。”
“你要认真对待这上面能有四个脚印?还有,背后的故事虽然断章取义,但你看这第66页,还有这上面的内容,肯定意有所指。”
“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知道,”妹妹扭过头,“你自己不会想吗?这可是你自己的规则,是吧,哥哥——”妹妹拉了个长音。
“额,”我又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哥哥爱妹妹,哥哥赶走其他人和妹妹独处,然后——”我咽了口口水,瞟了眼正看向别处,脸上写着“你难道还不懂吗?”的妹妹,“妹啊,这真不是你弄的?”
“不是不是不是!都说了几遍了不是我弄的!我真是服了!”妹妹摔门出去了。
听着“咣当”一声巨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看着纸张背面的鞋印,那漆黑如墨的印记好像魔鬼的笑脸一样,我甚至能隐约听到几声轻蔑的笑。
傻子也能猜到妹妹刚才想要我推倒她,她脸上的红晕,她粗重的喘息,她期待的眼神,也确实勾起了我的欲望。
为什么不上了她?
那两个学生在外面听不到的。
我脑中生出后悔的念头,但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
先不说这房子的隔音能不能让那两个学生听不听的到,光是那两个学生在外面,而我是他们的老师这件事,就让我坚定了我刚才是正确的这个想法。
如果两个学生不在呢?
或许我会上吧,但这张纸实在是太奇怪了,妹妹看完这个故事后好像就认定了一定要按照故事里来,都不怀疑一下的。
妹妹确实有很强的第六感没错,但她也很警惕的啊,会用各种各样的油啊仪式啊来探路。
更别说现在我有一种悬崖勒马的侥幸感,为什么我会到悬崖边,我干了什么就到了悬崖边?
我不知道,是有什么房间中的大象被我忽视了吗?
啧,想那么多干嘛。有没有可能妹妹只是单纯的想做?不可能吧,妹妹能做到在同班同学、好朋友的隔壁做爱吗?她不是很保守吗?
不过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让家人失望了?
第一条就是这个。
我赶紧看了眼纸张背面,却发现上面只有三个脚印了。
为什么少了一个?
我不是违反了第一条吗?
难道脚印是血量或者封印?
都没了之后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还是——
我把纸扔到桌上,夺门而出。
妹妹正和贾雪贾钟谈笑风生,脸上没有一点不快,看到我出来,她站起身,款款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兜,“没带出来?”
“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就放那里吧,或者放茶几上那个香炉的旁边,当是镇邪了。”
“你刚才真的生气了?”
“当然啊,”妹妹凑到我跟前,边给我整理衣服边小声说道,“一个女性暗示到那种地步你还装傻,谁能不生气?”
“可那张纸——”
“不用问我它是好是坏,我不全知也不全能,但我知道那是属于哥哥你的规则,不论那是上帝的指引还是魔鬼的蛊惑,坚持自己的本心,坚持向善,就一定能得到圣灵的护佑。”
“所以你刚才演了哪一出,就是要考验我,给我表现的机会?你没有对我失望,那个脚印又少了一个,我做对了,对吧。”我突然有点感动,没想到妹妹如此聪慧,为她的哥哥这样铺路。
“考验啥啊,没演,”妹妹吐出小舌,“以后我说你不举你不许还嘴,纯纯胆小好色男一个,到嘴的鸭子都能飞掉。”
“嘿!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我把妹妹抱起来,“这就重来一遍,我得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臭不要脸!”
“好了好了,”我把妹妹放下来,“时间差不多了,”我拿出手机看了几眼,然后看向一旁吃瓜的两小只,“我妈说要上来,我让她别上来去车库了,我们开车去,你们俩是跟我们一起,还是自己打车?也不远。”
“载他们两个就完事了,还让他们打车干什么?”
“咱妈爱唠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耸了耸肩,“我是不想听她跟我讲人情世故了,你呢?”
妹妹摸了摸下巴,“妈也是为了你好。”
“那你听她念经去。什么‘儿子你当老师得和学生保持距离’‘宝儿你跟同学得多点心眼’‘这是咱们自家人吃饭让外人来干嘛’‘你让他们来还让他们在外面吃干什么,人家会怎么想?’”
“停停停,我头开始疼了,不要再念紧箍咒了。”妹妹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握住贾雪的手,“你们两个还是打车吧。”
“一会儿下楼,你们出去我就给你们打车,地点就定南门,车号发给你们,尾号6969。”
“罗老师你这手机尾号也太不正经了吧。”
“随到的,运气好吧?”
妹妹哼了一声,“闷骚。”
“砰砰——”
“谁在敲门?”
“我去看看。”我凑到猫眼前,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她有点显老,可能30多岁,黑发黑眸,但是高鼻梁深眼窝,典型的外国人长相,可看着她的脸,我又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比起备忘录上说的那条“辨认任何住户之外的人”的规则,我更关心她的精神状态,表情木讷双眼无神,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这种状态有点让我感到不适,也怕她突然发起疯来。
为什么她会敲我们的门?
“你看啥呢!”妹妹把我往后一拽,她自己凑到猫眼前,“妈!”
“妈?”我人傻了,妹妹管外面的那个女人叫妈?
“你怎么上来了!”妹妹隔着门向外面喊话。
“我不能上来吗!”是我妈的声音。啊?外面不是一个外国女人吗?
我把妹妹拉到后面,又凑上去看,真是我妈!那之前的那个女人呢?去哪儿了?
妈撅起嘴,“还不给我开门?让你妈在外面孤零零地站着吗?”
“不是,你怎么上来了?”
“你们兄妹俩都要问我一遍是吧,我不能上来接你们下去吗?”
我退后一步,示意妹妹去开,我凑到放在门边的聚合物长剑旁,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昨天就是从白天开始出事的,奶奶的。
妹妹开门把妈迎进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松了口气。
妈看见贾钟和贾雪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你的学生?”
“隔壁班的,他们家住楼上,爸妈出去了就来我们这儿了。”
“那我们也要走了呀,不能让他们自己留在这里啊,要不跟我们吃饭去吧。”
“不用了阿姨。”贾雪摆了摆手,“我们待会儿出去吃。”
“是啊,不打扰你们。”
“没什么打不打扰的,”妈摆了摆手,“你们去哪里吃?”
贾钟跟我对视一眼,“还没想好,我们出去慢慢找。”
“哦,那要注意安全哦。”
贾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阿姨!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我们一起下去吧。”
“好,走吧。”
“我去拿包。”
“哥你穿拖鞋去?”
“这就叫松弛感。”
妈不高兴了,“赶紧换鞋去,要见人呢。”
妹也接茬儿,“说你呢,赶紧换鞋去,你不丢人我们丢人。”
“你妹说得好啊,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挺帅一小伙儿上面穿风衣下面穿拖鞋,这什么呀。”
“是啊,街溜子一个。”
“嘿!”我指着妹妹,“你小子,助纣为虐是吧。”
“助纣为虐?正义执行!”
“少看点番,看日本的东西不好。”
“啊?”妈看向妹妹,“你还看小日本的东西呢?”
妹妹一下子红温了,“你还说我?”但是下一句她爆了我,我就该爆她了,所以她忍住了,“我,我就看看,妈,都要学习嘛。”
“哦,多看点中国的,日本美国的东西都教坏人。”
“是是是,对对对,是吧妹。”
“你小子!”
“我小子!”
“别吵了你俩,快换鞋。”
“我拿东西。”我往卧室跑。
“我也拿东西。”妹妹跟着我往卧室跑。
“你去我屋儿拿东西干什么?”
“我不能去你屋儿拿东西?”
“我看,你是想跟我火并!”
“我并你娘亲!”妹妹一脚给我踹屋里去,然后把门带上了。
“你不是来我屋拿东西吗?看我干嘛。”
“你想拿的东西,就是我想拿的东西。”
“你是说,这个?”我拿起写着备忘录和兄妹乱伦故事的那张纸。
“对!”妹妹突然伸手去够,我一举高,她就够不到了。
“这就是身高优势!所以你要这个干什么?”
“你要这个干什么?一个上面有黑脚印的复印纸,你不放自己屋里也不放香炉镇着,非要带上。”
“我不能带上吗?我怕忘了上面的规则,我这人健忘,要都记下来这上面也不会有黑脚印,我没事儿拿出来看看,不行吗?倒是你,这是我的规则,我得看,你看什么?”
“监督你呗。”
“哦呦,妹妹啊,你不管你自己的规则,倒是管上我了,你应该也有一个类似的备忘录吧。”
“这个,”妹妹拿出《圣经》,“我遵照的规则都在这里。”
“那里面还有兄妹乱伦呢!”
“你怎么不说那个上了妹妹的哥哥三天之后就死了。”
“我不到啊,现在你告诉我了,所以我是不是早该死了。”
“放屁,瞎说什么呢。”
“怎么了,这不是你的规则吗?”
“不是,到现在也没有说违反那个规则就要死吧。”
“那你拿着你的规则,我拿着我的规则不就好了吗?我这个你又不是没看过。”
“砰砰——”
“你们俩在里面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马上就出来!”我喊道,随后看向妹妹,“你怕我看出你的小心思。”
“哼,”妹妹扭过头,“反正拿在谁手里都一样,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戴着十字架还能避避邪,你有什么?”
“你这可说到点子上了,”我一拉桌子的抽屉,拿出一串佛珠,“这可是咱妈给我的,师父开过光,能不能跟你的十字架比划比划?”
“你!”妹妹冲着我龇牙咧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好了好了,给你好吧。”我把备忘录递到她手里,“但相对的,你要把你的规则给我看。”
“哦,”我突然顺从她,搞得她有点点懵,我趁机啵了下她的嘴,“嗯!”
“怎么?床都上过了,不让亲?”
妹妹好像不太会对付我现在这个样子,就退了一步去够门,“你,你怎么变了人似的。”
“你不是说我闷骚吗?还真说对了。”我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瓜,然后把佛珠手链戴在手上,“好了好了,走吧。”
“嗯。”妹妹开门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等会儿!”妹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轻薄白衬衫,“我去换个衣服,不能这么出去。”
“你才想起来吗?姐姐。”
“去你的,你这身在家穿了两天的衣服也给我换掉!”
一边的贾雪在喝茶,“阿姨,他们俩关系真好啊。”
“你们姐弟关系也很好啊。”
贾钟从厕所里出来,“还没好?”
“他们两个可能拖了,”妈笑了笑,“还好他奶奶不在,不然又要唠叨了。”
“对了,阿姨,”贾钟坐到沙发上,“您为啥要敲门啊,没有这个家的钥匙吗?”
“有啊,”妈摸了摸出一串钥匙,“不过我忘了是哪个了,我不经常上来。”
“好吧,阿姨,您还是少上来吧。”贾钟叹了口气,“咱楼里好像有变态。”
“变态?”妈皱起眉头,“这不报警抓他?”
“还没到那个程度,但应该是有,您小心点。”
“我小心啥啊,我这么大了谁看得上?你们得小心啊!尤其是女孩子。真的不能抓他吗?谁啊?”
贾钟贾雪对视了一眼,“魏家的。”
“姓魏?不认识,他住哪儿?”
“就楼下,501和601都是魏家的,您多注意。”
“哦,哦,好。这事儿我还不知道呢。”
“他也没干什么很出格的事儿,但是保不齐会干什么。”
“没事,”妈摆了摆手,“人啊,多去想好事,保持正能量,就更能遇上好事,这就是因果。”
“是是是。”
“快十一点半了,你们两个快点!”
贾钟凑到贾雪耳边,“姐,他们俩好像进的一个屋子。”
贾雪也凑到贾钟耳边,“玩挺大,他们脖子上的红点阿姨好像没发现。”
“发现了就完了。”
“咱就替他们说蚊子多,没啥,这种家长不撞见现场,肯定不信兄妹能搞在一起。”
“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真好。”
“假好。”
“贾郝。”
“甄蒿。”
妈来了兴趣,“你们姐弟俩交头接耳啥呢?”
“哦,”贾钟坐正身子,“说名字的事儿。”
“名字?”
“嗯,”贾雪站起身子,“说如果爸妈再生一个就叫贾郝。”
“好名字啊,现在鼓励要孩子了,说不定还真行。你们爸妈有想法吗?”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还是少一个受害者吧。”
“受害者?你们家怎么了?”
贾钟摆摆手,“没怎么。”
贾雪坐下来,“阿姨你们家真好啊。”
妈笑了,“是啊,我们家可好了,有时间可以过来玩。”
贾钟对贾雪小声嘟囔了句,“那我们家就是假好呗。”
“连贾郝都没出生呢,好什么好。”
“他们还不出来!”
“马上出来了!”在妹妹卧室里的我对着门外喊道,然后继续在妹妹的衣柜里翻起来,“你这里还真有我的衣服。”
“有黑的不就行了吗?你还会穿别的?”
“我又不是只穿黑的,只是嫌麻烦。妹你换完没?我回头咯。”
“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清纯。”嘿!
“两码事,我最近克制得不是很好吗?”
“那你等着吧。”
“哦,那啥,你想要我的那个备忘录,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怕冤枉你了。”
“什么冤枉啊,我就是拿来给你统筹一下,你总是缺心眼,万一来个知法犯法,呵。”
“我老师,还能知法犯法?”
“那可不一定,反正你想看我又不会不给你看,不用非得你拿着啊。你啊,从你卧室里出来就跟拿着结论找证据一样,那个脚印少了一个你很开心吧,我确实没生你气,更别说对你失望了,但是你想继续拿这张破纸探我深浅这件事,我很不喜欢。”
“所以,你,还是,害羞了?”
“想多了,我都说了,是为了你好。我拿着这个,会更有用。而且,上面又不是都跟家人有关的规则,你家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想用这张纸当晴雨表猜我心思,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啊,哥哥。”
“刚才你急匆匆地追着我进屋跟我急赤白脸争论抢我‘备忘录’的时候要是有你现在一半的冷静就好了。”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让我看看你脸——”
“别回头!换衣服呢!”
“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清纯。”同样的话送给她。
我一转头,发现她已经换完了,对着镜子涂口红呢,“这不是换完了吗?”
“还没穿鞋呢。”
“扯歪理。”
“哼,”妹妹抿了抿嘴唇,站起身来,“你换啊,赶紧的。”
“好吧,就当你蒙混过关了,喜欢害羞的小姑娘。”
“谁你家小姑娘。”
不一会儿,我打开妹妹卧室的门,拉着妹妹出来。
我把里面的衣服换了下,还是妹妹嘴里没品味的一身黑,黑衬衣黑风衣黑裤子,整个一黑衣人。
妹妹就不一样了,穿在里面的黑色衬衣是那种露出双肩的款式,而且领子特别高,到了下巴的那个位置,不仅挡住了一些不好让人看到的东西,还衬出妹妹脖颈的纤细,露肩和贴身的设计也显露出妹妹娇小却有料的身材。
一件外黑内红的夹克披在外面,让妹妹的上半身显得没那么单薄,再配上将将盖住大腿的红色格子呢短裙和厚厚的黑色连裤袜。
真是太好看了!
我妹妹就是好看!
但是不能表现在脸上,要矜持。
“你这衣服布料真好。”我如此夸赞道。
“花了好多心思的,也花了不少钱。”
“挺值。”
妈、贾雪和贾钟看了也连连称好,然后我穿上运动鞋,妹妹穿上小靴子,我们就出发了。
临走前我在怀里揣了一把匕首一根甩棍,包里还有一把工兵铲和一把斧头,好在一起进楼道和电梯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就是——
电梯停在了六楼,电梯门打开,外面是魏崇榭。
我和妹妹之前遇到的事情跟他有很大关系,所以我和妹妹立刻缩到了一起,我更是把妹妹拉到我面前挡住伸进风衣内兜掏匕首的动作,尤其是他胸前还挂着他那台照相机。
看见我们,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来了,应该是我妈在,他也没说什么。可现在问题来了,他会去哪里?
电梯下到一楼,贾雪贾钟要出去,魏崇榭也要出去。
这还得了!
想到那时我突然试探他要不要给妹妹拍张照的时候他兴奋的神情和颤抖的身体,我浑身冒出一阵鸡皮疙瘩——这样贾雪他们也不安全啊!
就在我刚挪出一步,即将下定决心追出去的时候,妹妹已经冲出去了,她应该想都没想,或者早就想好了。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大步跟上。
“你们俩!”
“我,”我转头看着电梯里的妈,“额,我们要打印个东西。您先下去吧,我们之后打车过去!”
“就是这个!学校要的资料!”妹妹掏出那张看上去像是复印纸的“备忘录”晃了晃,不像我还转头琢磨着怎么圆上,她头也没转,直挺挺地盯着魏崇榭的后背,看得魏崇榭转过身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小姑娘,我后背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看见贾钟贾雪已经出了楼门,跑得没影了,妹妹轻巧地摇了摇头,“你不走吗?这楼道太窄了,我们要出去。”
“走,当然走,”魏崇榭笑了笑,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小姑娘,你这身真漂亮,太适合你了。要不出去我给你照一张?保证专业,不要钱。”
我敢保证,这拍完一张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向前一步拦在妹妹身前,“不用了,我们赶时间,之后再说吧。”
“哦,好。”魏崇榭眯起眼睛,点头笑道,“那下次吧,我们相处的时间会有很多的。”然后就转身走出楼门,去一边的花丛中端详去了。
我拉着妹妹快步出楼门,往外走追上贾雪和贾钟,“我们一起打车去吧,我妈一个人开车去了。”
“啊?”贾钟挠了挠头,“阿姨的车不在外面吗?”
“在车库啊。”
“去车库?”贾雪皱起眉头,“咱们六号楼下车库的门都坏了,出不去的。家里都抱怨交了停车费还得停在外面,我妈还因为这事儿数落我爸,我记得很清楚。”
“我姐说得没错,”贾钟点了点头,“家里说了不止一回。”
“那我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拿出手机,拨打起我妈的电话。
我妹用力一拍我的后背,“这边地下没信号的!”
“怎么办?”
“回去呀!”
我正要取消拨号,电话突然接通了,“儿子,什么事儿?”
“啊?”我看向妹妹,“这边地下真没信号?”
妹妹耸了耸肩,“看来是我说得太绝对了。”
我接上电话,“妈,你在哪儿?”
“车库啊。”
“啊?往车库的门不是坏了吗?你怎么进去的?”
“你听谁说的,门没坏啊,你爸昨天给你帮忙去还是从车库回来的。”
“啊?”我看向贾钟贾雪,“这车库门是坏了还是没坏?你们去看过吗?”
两人摇了摇头,“家里开车一般是爸妈吵完架了其中一个人开车出去,我们不坐车,只坐公交和地铁,但他们确实说过很多次这个事情。”
妹妹踮起脚揽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之前也有假的我给你打电话,这个可能也是。”
“但这只是可能啊,”我反过来在妹妹耳边低语,“咱妈一个人,这楼又玄得很。”
“相信咱妈,身正不怕影子歪。”
“相信不了一点,我得回去看看。”说完我看向姐弟俩,“你们也出来了,正好去打车吧,我得回去看眼我妈。”
“好。”姐弟俩点点头。
“妹?”
“还能咋办,我跟你啊。”
我继续接起电话,“妈,我突然想起来那个打印店有点远,下次再去吧,没必要今天耽误时间。”
“那你们赶紧过来吧,我已经在车里了。”
“好,先别挂电话。”我拉着妹妹又重新回到楼里,想坐电梯下去,但电梯却停在了六楼不动了,等了一分钟还是没动。
“你们俩怎么还不来啊?”
“电梯不动了,有人他妈占着。”我眉头皱起,看向妹妹,“刚才那个姓魏的还在那边吗?我没注意。”
“不在了吧,我不记得有看到。”
“难道是他搞的?只有他知道我妈下到车库了。”
“可地下一层还有人住啊,他怎么知道我们是要结伴出去的?我们没说话啊。而且,他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会回来?还去的六楼。”
“这样,你跟爸打电话问问车库的事儿。”
妹妹晃了晃微信记录,“爸也说车库没问题。”
“难道是姐弟俩有问题?”
妹妹摇了摇头,“至少我看不出来。”
我又接起电话,“妈,我们下不去了,你先出去,在路口等下我们。”
“电梯用不了走楼梯呗,那么麻烦干什么。”
我怎么跟妈妈解释那个不能多人一起进楼梯这个规则,“额,那个门锁了,我们下不去。”
“哦,好吧,你们快点,你姨已经到了。”
“知道了。”
最后当我们赶到路边的时候,妈正在车里刷着手机。我们俩上了车后一言不发,只是互相对望。
车库门真的是好的,姐弟俩为什么要骗我们?
妹妹给我发了个消息,“难道他们父母遇到的那个坏掉的车库门和妈遇到的好的车库门都是存在的,只是在不同的空间?就像是楼道里的那个情况一样。”
“应该是。既然我们那层存在只有701和702住人的楼道和只有703和704住人的楼道,那存在一个能进入的车库和一个不能进入的车库就也说的通了。他妈的,这么离谱,真的不搬出去吗?”
“谁信啊,你看爸妈都没遇见过这种事,咱俩说了亲戚谁会信啊,更别说警察了,警察都不管这个地方。到时候要有个傻逼给你扣个散播谣言的帽子,你这个老师就不用当了,我这个学也不用上了。”
“这都啥啊,要不我这周住外面好了。”
“我也打算这周回学校住,希望会好一些吧。”
“巧了,我也要回学校教师宿舍住。”
“你真的来?我感觉咱俩在一块就没有好事。”
“别乌鸦嘴了。”
“这是直觉。”
妹妹又发了个无语的表情,然后靠在我身上开眠了。
开了一会儿,妈突然问道:“那两个学生来咱们家,他们家长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你是老师,不知道通知他们家长吗?到时候找过来闹你怎么办。”
“我们见过面,他们家长还行。”
“那是给你看的,儿子,你好好问问,我跟他们聊天,觉得他们家环境可能不太好,孩子是好孩子,但是家长嘛,听他们说是天天吵架。”
“你跟爸不也天天打嘴架嘛。”
“那一样吗?你爸是成天欺负我,你也不下来管管你爸。”
“他怎么欺负你了。”
“强词夺理呗。”
“没事,你也没多讲理。”
“至少比你爸讲理。总之,你有他们家长联系方式吗?话肯定是要说的,该走的流程要走,别人才不会找你的麻烦。”
“好吧好吧,那我给他们家长打一个吧。”说着,我给贾钟他爸打了微信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您好,哪,哪位?”对面确实是贾钟他爸,但是怎么好像舌头没捋直啊,声音也沙哑。
“那个,贾钟贾雪的爸爸,我是他们老师,他们出门的事情跟您说了吗?”
“什,什么?他们不是在屋里学习吗?贾钟!贾雪!他妈的!他们,他们真跑出去。”贾钟他爸,我记得是叫贾鲍吧,我是没想到一个正常家长会在跟老师打电话的时候骂人的,而且骂得声音很刺耳,听起来还有种舌头没捋直的感觉。
不过比起贾鲍是什么状态,我更关注的是姐弟俩居然没有跟他们家长说就偷跑出来了,而且撒谎说他们家里没有人。
为什么?
不行,我得先稳住家长。
“现在孩子是安全的,我们在带孩子出去吃饭,吃完饭我亲自给您送回来,您这个声音,是喝酒了吗?”转移话题,省得他要姐弟俩跟他通话。
“怎么了?这里让每天喝一杯酒,我多喝点不行吗?”
“可以,当然没问题,您先休息,孩子们的安全我向您保证。”
“哦,好,辛苦老师您了,吃完饭您给打个电话,我来接他们。”
“没问题,那个,孩子家长,”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两句,“孩子们偷跑出来确实不对,但高中生嘛,总是有些奇思妙想,而且他们也第一时间来找我了,还是蛮懂事聪明的,您别因为这事儿生气哈。”
“怎么会,您送回来就是了。”
“好的好的,那我先挂了。”
我挂了电话,“说完了,可以了吧。”
妈点了点头,“这才对嘛,当老师就得这样负责任。那个家长喝酒了?”
“整个楼不都让喝酒吗?”
“没有啊,咱家没说让喝酒,再说了,你奶奶那个身体怎么可能喝酒。”
“啊?”
“你们让喝酒?”
“免费送的,当然喝了。”
“少贪小便宜。”
我摆摆手,“知道知道。”
“快到了,叫你妹妹起来吧。”
“等到了再叫。”说着,我又给姐弟俩发了消息问他们到哪里了,还有他们家里到底有没有人。
他们说他们也快到了,而家里有没有人这个问题,他们都非常肯定地说,没有人。
我继续问他们家人都去哪里了,他们回答说都出去了,但去哪里了,不知道,他们也不过问。
问他们之前也是这样,之前也是不知道吗?
他们说是。
听起来像是真的有事情在瞒我,吃完饭回去得好好问问他们。
想着想着,我也困了,正抱着妹妹要睡,车停下来了,到地方了,我就晃了晃妹妹的肩膀叫她起来了。
“嗯?色狼——”妹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然后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脸。
“到地方了。”我揉了揉她的脑袋。
“哦。”妹妹揉了揉眼睛,打开车门出去伸了个懒腰,我则是打着哈欠从另一边出来。
没看到贾钟贾雪,我问了一下,他们还没到,就告诉他们来了就在外面的桌上点菜吃饭,然后拉着妹妹跟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