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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娇死劫——女神捕含冤逃亡,亡命百合相互虐脐戏耍!

南北女侠列传 (卷二) Damaru 10614 2025-01-27 11:28

  十一 烛人案•其一

  庄生晓梦迷蝴蝶,实也?幻也?

  徐采嫣自昏睡中渐渐苏醒,勉勉强强睁开了蒙昧的双眸。昏迷之中,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自己是二姨百里艳娇,在临县处理了一桩诡怪的案子。

  “二姨……呃!……”

  徐采嫣感到肚皮一阵刺痛,不免低头一看,瞧见胸脯与肚皮上绑了三四圈绷带。

  “对了……宗道仁!宗道仁那杀千刀的!”

  随着记忆与思路愈发清明,徐采嫣费力支起身子,想摸清楚现在的情况。她惊讶无比,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能苟活于世。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自己眼下内外伤颇深,那也好过白白搭上一条命。她环顾四周,察觉自己躺在一间从未见过的屋子里,四处都是破旧的木制家具,但似乎有人打扫过,地上一尘不染。

  “有人吗?……”徐采嫣边叫喊,边费力下床,“可有人在?”

  “若没有人,你怎么会到此处?”有人推门而入,“还能是五鬼运财送你来的吗?”

  一见来者,徐采嫣赶忙戒备起来:“赵九英!……”

  赵九英立马上前,拉住徐采嫣胳膊,道:“别乱动,这几日,你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别又崩开。”

  徐采嫣自知无力反抗,唯有质问道:“那好,你告诉我,你为何将我带到此处?你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嘻嘻~”赵九英附上身子,几乎要将脸贴在徐采嫣的脸蛋子上了。两人一黑一白,黑皮的油光发亮,白皮的嫩滑如绸,微微翘起的朱唇仅一纸之隔,徐采嫣当即心跳急如鹿奔,却又不敢移开视线。

  突然,徐采嫣眼珠子骨碌一转,浅笑道:“你的肚脐又深又黑~想必,平日里一定很爱抠肚脐眼子玩吧?~”

  赵九英一怔:“你是何意?”

  “呵呵~”徐采嫣以纤细修长的玉指为剑,当即一指刺出,插入赵九英肚兜下方,那口故意裸露的骚脐之中。一瞬之间,但见赵九英紧绷的腹肌向肚脐凹陷进去,周遭麦色皮肤通红一片。

  旋即,赵九英赶忙捂紧腹肌,不禁娇唤不已:“嗷嗷嗷嗷!!!!……………………住手啊!……你要把我的肚脐捅爆啦!……你个,你个恩将仇报的婊子!……我,我好心好意救你,你竟如此对付我!……”

  “好心好意救我?”徐采嫣一个大翻身,顿时将赵九英压在了自己身下,继而一手奋力压住赵九英绷紧的腹肌,令其无法反扑,另一手抄起身旁木桌上的筷子。刹那之间,徐采嫣一筷子扎下,如黑龙钻洞,长驱直入赵九英脐窝深渊。

  面对徐采嫣突然施虐,赵九英嘴巴一咕噜,险些呕出一口酸水。无论她如何紧绷八块鲜明的腹肌也派不上用场,竹筷在她的肚脐眼子里翻江倒海,隔着脐芯子虐她的肚肠,几乎要将她一肚子肥肠绞断。

  “说,究竟发生了何事?这是何处?为何把我拘禁此处?你要敢有半点隐瞒,我便将你这口骚脐眼子捅穿。你信不信,即使我用的是根竹筷,也能捅得你肠穿肚烂,叫你下辈子再也无法拿肚脐取乐。”徐采嫣又朝赵九英黝黑的肚脐眼加了几分力,害赵九英痛苦不堪。

  只见赵九英疼得泪流满面,四肢无法自控的不断扑腾,嘴儿痛苦的鼓了起来,酸水自她嘴角流淌。她奈何不得,大叫道:“快住手呀!……不要……我的肚脐眼!……你要我讲,我讲还不成吗?……莫要再虐我肚脐眼了!……放过我呀!……”

  徐采嫣不打算放手,呵斥道:“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赵九英不由得扭着曼妙的腰肢,脸蛋子通红一片,道:“你杀了人,被官兵追捕……此地,此地是县外一废弃农田……官兵一时找不过来,你可安心养伤……呜,肚脐眼好疼,你别再往里扎了呀!……”

  “我杀了人?”徐采嫣纳闷,“是那宗道仁吗?我带人拘捕命案犯,手续齐全,怎可能被判杀人?”

  “不是宗道仁……是……是香环水榭的老鸨子,银环夫人……”

  “什么!”

  “她说的不错。”又有一女子步入屋内。这女子面目清丽,楚楚动人,一双秋水剪瞳眸,樱桃小嘴含苞待放。其美貌与百里艳红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闻她言语:“徐采嫣,官兵正在县里四处搜寻你。眼下,不止百里镇,整个县城都不安全。”

  “你又是何人?等等,你是……”

  徐采嫣一阵头疼,梦境中所见所闻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赵九英扶着她,一声声的问她怎么了,她听得模糊,不断摇头……

  那女子的容颜……那女子腰间的青色宝剑……

  “我头好疼……这到底是真是假……”徐采嫣望向门口女子,颤抖的手指向她,“你莫非就是颜三娘?”

  “嗯?”颜三娘一愣,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我与你素未谋面,你怎认得我?”

  “说来你也不信,我在梦中见过你……”徐采嫣喘气粗气,又问道,“你……为何你也在此处?”

  “奇了,在梦里?罢了,如此小事我懒得计较……我这头要从前些日子说起。前几日,我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是你二姨的来信。她说近些日子恐有大变,托我照顾好你。”颜三娘搬出一张凳子,随意坐下,“说来也巧。那日,我到县里不久,正想打听你与艳娇的情况,却见到赵九英背着你跑。我一听捕快喊的是徐采嫣之名,便出手相助。喏,之后,我与赵九英便带你来此处了。”

  言罢,颜三娘撩起自己衣摆,露出一口深邃的肉脐,一本正经道:“不信的话,我的肚脐任你刺。刺得我肠穿肚烂,那也算我活该。”

  颜三娘挺直腰杆,拉伸开紧绷的腹肌,深脐自圆形变为细长状。这会儿,她张口讨要脐通刺,倒叫徐采嫣不由得为难与尴尬起来。

  关于这位颜三娘,徐采嫣自是早有耳闻。这几年里,颜三娘在中原一代行侠仗义,名声越来越响,已有“倾城剑妃”的响亮名号。而今颜三娘应当三十有五了,肌肤却似少女般吹弹可破,似剥皮荔枝般又白又嫩。徐采嫣第一眼看去,还当她比赵九英更年轻。

  徐采嫣不可置信道:“你当真与我二姨相识?”

  “那还能有假?”颜三娘拨开肚脐,道,“当年你还小,你二姨常常游历天下,行侠四方。我与她联手过多次,是生死与共的密友……你,你要是再不信,我的肚脐随你虐!”

  徐采嫣不晓得颜三娘对肚脐的执念有多深,不过既然颜三娘一再露出肚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徐采嫣不刺一下,便有些不识趣了。

  “呜啊……别一下子拔出来……疼死啦!……”赵九英一声痛苦的娇呼。徐采嫣随之猛地抽出赵九英脐中竹筷,只见竹筷尖端竟拉了一条肠油粘成的丝。拉丝还未扯断,便被徐采嫣随竹筷一起插入了颜三娘的深脐之中。颜三娘肚脐周遭的腹肌肉当即塌陷,似漩涡般凹进肚脐深处。

  “咕呜……你竟真插进来……我的肚脐……嘎……嘎……”颜三娘腹肌一阵抽搐,当即神情崩溃,双眸翻出白眼,舌头吐到了下巴尖,喉中发出几声悲哀的呻吟。

  “抱歉,我不晓得你的肚脐居然如此脆弱。”

  见颜三娘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徐采嫣正要拔出竹筷,颜三娘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但闻颜三娘道:“别……别拔……更疼了……”

  说话间,颜三娘已小便失禁。

  徐采嫣不敢相信,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倾城剑妃会露出如此窘迫的姿态。话又说回来,颜三娘连崩溃的模样也销魂无比,叫人不由得心中燥乱。

  “颜女侠,抱歉了……你就以如此姿态回答我的问题吧。”

  “不,不成……奶水出来了……”颜三娘抽搐着,“将我肚兜解开……不然,不然奶水要乱流了……”

  徐采嫣边解下颜三娘的肚兜,边好奇:“你有孩子了?”

  颜三娘外衫坦开,肚兜顺肚皮滑落。转眼间,颜三娘的外衫中秀出了一片淫靡的肉色,其中一对肥硕的巨乳原形毕露,向左右两侧柔软的垂开。这对乳肉当真肥硕无比,常人只手难抓,大得连徐采嫣都不得不自惭形秽。颜三娘喃喃:“我又不是没人要的……呜……我的,肚皮里还有个娃娃呢……三个月了……”

  徐采嫣忙撒手,她本以为颜三娘小腹微微隆起,是熟女肉体丰腴所致,谁成想这风骚女侠居然怀有身孕。徐采嫣娇呼:“要命了,你腹内有胎儿,还要我捅你的肚脐?”

  颜三娘满头冷汗,却依旧逞强道:“呵呵,我的娃娃……怎会如此弱不禁风……你,纵然你接着虐……我的娃娃亦不会出事……不信你试试看……”

  看着颜三娘颤抖不止的腹肌,这一回,徐采嫣说什么都不会再虐颜三娘的肚脐了。

  “你们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徐采嫣瘫坐于床上,累得香汗淋漓,“银环夫人的死是怎么回事?为何说我杀人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赵九英捂着阵阵隐痛的肚脐,缓缓起身,道:“银环夫人死在了县外梅花河畔的妙秀庵里。”

  “妙秀庵?”徐采嫣满脸疑惑,“我从未去过那里。赵九英,你知道多少?与我细细说来。”

  “嗯……其实我也只是打听到一些街头巷里的见闻,不知真假。”赵九英坐回凳子,理了理头绪,道,“前几日,你不是逮了宗道仁,结果自己也受了重伤吗?徐家兄弟将你救了出来,加上你爹日夜料理,好不容易才留了你一条命。没想到第二天,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你离奇失踪了。徐府的人四处搜寻,皆未能找见你。嗯,与此同时,银环夫人不知怎的去了妙秀庵,又莫名其妙被人杀了,连同庵内天心师太及好几个小尼皆死于非命。事发后,有幸存的小尼说见你杀了人,官差又发现了你的银枪长白书雪。这人证物证具在,连县太爷都无法再为你辩驳。再之后,州府里派了参军调查此事,在妙秀庵后山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你。若非我出手相救,你早被押入大牢了。”

  “呜……”一旁,颜三娘仍然袒露腹肌肥乳,腆起被插入竹筷的肚皮,呜咽不休。

  徐采嫣觉得怪异,问赵九英:“你怎知我在后山,不会这么巧是撞上的吧?”

  “确实不怎么巧……”赵九英丢来一张纸,“有人飞箭传书于我罢了。”

  徐采嫣摊开信纸一看,只见一行“速救徐采嫣妙秀庵后山”的字样。她提着信,问赵九英:“只凭一封信,你为何来救我?”

  赵九英叉着腰肢,得意道:“而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做靠山,我在县里还有什么好愁的?”

  徐采嫣不禁笑出声,敢情这位赵九英是无利不起早,施恩望报啊!

  “呃……”颜三娘痛苦的扭动腰肢。

  徐采嫣见颜三娘如此疼痛不堪,当即抽出了她肚脐中的竹筷。

  “哇啊啊啊啊!!!!……………………别拔!……”颜三娘尖叫着,肚皮一缩,肥乳向前爆出。她忙捂住了自己的肚脐眼子,肥乳随之来回甩动,继而身子无法自持的向一旁栽倒,跌下了凳子,整个人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颜女侠,赵九英,我定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徐采嫣捏紧拳头,“为此,我们必须去一次妙秀庵,一探究竟!”

  赵九英揉着肚皮,反问:“你是被通缉的嘞。妙秀庵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你要怎么去杀人现场?依我之见,我们还是逃之夭夭吧!但官兵不会追杀我们到愿北朝,那样我们至少还留有一条生路。”

  “我是汉官,岂能投奔魏虏!”徐采嫣眼珠子一瞪,忽而心生一计,当即扯下赵九英一缕头发。

  “呀啊!”赵九英哇哇大叫,“好你个徐采嫣,恩将仇报!你是要将你的救命恩人拔成秃子吗?”

  “我可没那么无趣。”徐采嫣把玩着赵九英的头发,露出意味深长的坏笑。

  ……

  “好你个徐采嫣!你拿我的头发,为何我就得用自己的阴毛?”

  梅花河畔,风雨飘摇。赵九英厉声娇喝,满腹牢骚。她与同行的徐采嫣都裹了胸,脸上还粘了假胡须,乍一看似是男丁。只是赵九英的假胡须卷如蚯蚓蜿蜒,还散发着一股子骚臭味。别说把这物事粘在脸上了,纵是走近一闻,也直叫人皱眉。

  徐采嫣懒洋洋的手托脑袋,满不在乎道:“谁叫你阴毛如此浓密,做胡须再合适不过了。再而言之,倘若你我胡须都是直的,相似无比,难免叫人怀疑。一直一曲,恰到好处。”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赵九英气急败坏,“为何你不用自己的阴毛粘自己脸上!”

  徐采嫣淡然道:“主意是我想出来的,自然由我定夺。你瞧你小圆脸黑头黑面,十分合适胡子拉碴。我清丽白皙,当然要化妆成白面书生,才不易叫人怀疑。”

  赵九英愤愤不平:“谁黑头黑面了!我这是天生的小麦色肌肤,油亮光滑,娇嫩无比,多少男人想要占有我呢!”

  “啊对对对。”徐采嫣摆摆手,随口敷衍,视线向不远处望去。妙秀庵正在徐采嫣视线终点,隐于茂密竹林丛中。徐采嫣示意赵九英慢行,警惕周遭环境。赵九英白了一眼,悄悄跟在了徐采嫣身后。

  走了几步,赵九英便漫不经心起来,四下探头探脑,还问道:“你说,这颜女侠藏在何处?”

  “别东张西望。”徐采嫣喝斥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颜女侠正在暗处跟随我们吗?”

  听闻徐采嫣如是说,赵九英立马低头不再多言。

  此刻,颜三娘潜伏于竹林中,伏于竹竿之上。颜三娘身材高挑,肌肉健硕,乳肥膀厚,体重较寻常壮汉更甚,可她脚下竹竿中通外直,毫无压弯的迹象,足见颜三娘轻功之炉火纯青。但见颜三娘轻若飞羽,不断穿行于一棵棵翠竹间,碧色宝剑与竹叶混若一体,锋芒暗藏。

  “颜女侠功夫高深,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你我莫行事戚戚,表现得坦荡一些。”徐采嫣拍直了赵九英偻着的后背,道,“一会儿对付留守现场的官差,你别开口,由我来处置。”

  “啧,随你。”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徐采嫣与赵九英便漫步至妙秀庵前了。妙秀庵闹了大案,惊动了朝廷。而今庵前大门紧闭,门旁更有州里派遣的官差巡逻坐镇,防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

  一见徐采嫣与赵九英上前,州里官差立马抽刀半出鞘,斥问:“何人?”

  徐采嫣捋着假胡须,缓步上前,亮出了块腰牌,道:“廷尉督察来办此案,速行方便,不得阻拦。”

  “廷尉督察,为何我们事先未收到寄信?”官差步步紧逼,“你们究竟是何人?伪装官差,按律当斩!”

  “寄信?没人送到吗?”徐采嫣收起腰牌,一脸诧异与无奈,“恐怕半路出了什么事吧?这年头兵荒马乱,不稀奇。”

  “老徐,我们不与他多言了。”赵九英一把抓住徐采嫣的胳膊,转身便往回走,“徐县令已在金鹤楼为我们备好了接风洗尘的宴席,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喝他个一醉方休,再歇息几日。朝政繁忙,难得忙里偷闲,你我好好放松放松。反正,回头若是正监问起来,我们实话实说,告之此地的官差不配合,如此便是。”

  徐采嫣一眼便知会了赵九英的用意,故意唱起红脸,道:“诶!那不成,虽说我们有公务在身,已向班头亮了令牌,告知身份,可寄信确实未能送达。因此,班头对我们横加阻拦,也并未全是班头的过错。你让我花天酒地,我也不安心呐。”

  “我们与他又不相熟,干我们何事?走吧走吧~”赵九英拧着徐采嫣的胳膊。徐采嫣故作犹豫,来回推搡了几番,便随赵九英一道走了。

  看守官差见两人当真无所谓,赶忙叫住两人:“等等,让我看看你的腰牌!若腰牌可验明正身,那也……”

  “你烦不烦呀!”赵九英回头瞪了一眼,“方才横加阻拦,而今又多此一举。这破庙门,你爱开不开,反正我们是没兴趣再多瞧一眼了。廷尉这头,你自个儿去解释吧!”

  “别别别!”官差立马拦在二人面前,讨好道,“二位大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给二位带来诸多不便,实在是抱歉,这就给二位大人赔罪了!二位大人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大人物,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我小小班头,得罪不起廷尉。我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我的俸禄吃饭呢……”

  “行吧。”徐采嫣望了赵九英一眼,“我们是来督办的,看几眼便走,你也不必大惊小怪。”

  “是,是,是……”官差满口答应。

  官场有所谓的瞒上不瞒下之道,徐采嫣是清楚的。若是捅了娄子,这小小看守官差最吃苦头。因此,他定不会将今日之事上报。

  “二位,我是这儿的值守班头,贱名洪顶天,二位有什么需要,吩咐便是。”

  徐采嫣本想避开官差,方便肆意行事。不过,见洪顶天一副想要讨好自己的模样,徐采嫣觉得他是可利用之人,眼下自己所知情报甚少,恰好可以一探究竟。于是,徐采嫣提起嗓门,以洪亮的男声说道:“那好,事发何处,带我们去看看。”

  “我这便为二位大人带路。”洪顶天边带二人穿过妙秀庵前堂及庭院,边介绍案情,“眼下这案子,那可当真是奇怪了。这妙秀庵乃尼姑修行之地,这些妙尼素来自给自足,平日里几乎不对外开放,亦不怎么收香火钱。那日死去的银环夫人明明是个妓院的鸨子,却能出入庵内。听闻众尼姑说,她与死了的天心师太有交情,但不得考证,不知真假。

  “后来,天心师太带她去了后头的金刚殿。喏,就是眼前这座大殿。参军有令,死人的尸体暂时还未收入太平间,前方那坐着的无头女尸便是天心师太。在她身后两具被钉在墙上的尸体,是庵内小尼,贞兰和贞芳。将她们钉在墙上的铁杆,乃金刚殿前门铁栅栏的碎片。二位,随我来。”

  金刚殿前状况正如洪顶天所言,一具赤裸的无头女尸盘腿坐于金刚殿之前,身材窈窕,肌肉匀称,似是习武之人。女尸的头滚落一旁,双目紧闭,面容安详,不似被人虐杀之态。死者脑袋光秃秃,确实是尼姑。

  无头肌肉女尸之后,另有两小尼被死死钉在了墙上。她们目光低垂,面露恐惧,胸间凹缝均被一根细长的精铁长杆刺穿,身后迸射出一大片血迹。以此状看来,这两名小尼姑是被人直接射穿胸脯,当场暴毙的。

  徐采嫣不禁摇头,感叹凶手杀人手段之狠辣。

  “尸体为何不见尸斑,或是腐烂痕迹?”徐采嫣奇怪道,“她们死了也有些时辰了吧?”

  洪顶天解释道:“回禀大人,此地清幽,且庵内奇香缭绕,故而尸体不易腐败。因而,也有不少运尸人在此地存放过境的尸体,一来以免腐化,二来沾沾佛光。”

  “原来如此。”

  金刚殿前,三重铁栅门被齐齐斩出一道豁口,豁口有两人多高,两三步宽,满地都是碎裂的铁杆子。铁杆朝内倒,说明是外头有人砍断了铁栅门。

  徐采嫣问:“断下来的铁杆数目对得上吗?”

  “对得上,对得上。”洪顶天答,“参军亲自数过,缺了的两根便插在那两小尼胸口。”

  “嗯……”徐采嫣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这会儿工夫,她身上的伤势又疼了起来。毕竟她重伤初愈,连绷带都未解下,伤口随时都有撕裂的可能。赵九英看出了她力不从心,暗暗扶了她一把。

  在赵九英帮助下,徐采嫣在殿外左右勘察了一番。

  赵九英暗暗问:“如何?”

  徐采嫣摇摇头,答:“得先进去看看再说。”

  洪顶天小心翼翼的问道:“二位大人,有何高见?”

  徐采嫣绷紧腹肌,夹住肚脐,忍痛回答:“能否让我们进金刚殿查探查探?”

  “这……”洪顶天煞是为难,“这金刚殿是庵内禁地,本由天心师太管理。如今天心师太一死,里头机关暗部,无人可收拾。我们之前也派兄弟进去过,那情况当真是险象环生。最终,兄弟们也未能寻得什么线索,勉勉强强逃了出来。”

  徐采嫣紧张道:“那尸体呢?不会现场都被破坏了吧?”

  “那倒没有。”洪顶天答,“这金刚殿颇深,兄弟们只在入口处糟了几支暗箭,便退了出来。银环夫人死在最深处,兄弟们汇报说,依稀可见尸体保存的完好无损。”

  “那如何是好?”赵九英来来回回踱步。

  “这样吧,天心师太还有几位徒弟,我让她们为大人带路。”

  言罢,洪顶天便差部下喊人去。不一会儿,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便火急火燎的随官差赶到了金刚殿前。为首的小尼姑面若桃花,容貌秀丽,是个小美人。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胭脂香,赵九英向徐采嫣窃窃打趣道:“这些小尼姑可比你会打扮多了,还涂胭脂呢~”

  徐采嫣瞥了赵九英一眼:“去去去……”

  这名小尼姑自称“贞搡”,是天心师太大弟子,当日便是她接待的银环夫人。据贞搡所言,银环夫人与天心师太似是故交,是天心师太放银环夫人入庵的。至于金刚殿,贞搡也不甚了解,但带徐采嫣等人进去看看情况,她还是愿意的。

  于是乎,贞搡带了三个小尼,洪顶天又带了两名官差,与徐采嫣及赵九英一同踏入了金刚殿。

  金刚殿中原本昏暗一片,随着小尼们接连点上一支支蜡烛,渐渐的,众人认清了金刚殿全部面貌。这金刚殿雄伟无比,有七座金刚像顶天立地,威武又令人骇怖。其双目如空洞,内部不知暗藏什么尽管,而其口已熏得发黑,不知是何状况。房顶上悬着一根巨木,地上一片焦黑,到处都是断箭。

  死去的银环夫人箕坐于金刚殿最深处,一座半倒塌的金刚像下。她双臂托举其金刚像,面目扭曲,似是耗尽了全力。而她的腹腔已被人剖开,柔肠横流,不少苍蝇正围着这堆发臭的下水乱飞。

  小尼们见此状,又闻此恶臭,险些吐了出来。洪顶天则惊讶道:“这……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托起如此沉重的金刚像?”

  徐采嫣一眼被看出了端倪,道:“有人点了银环夫人的穴道。点穴人功力深厚,点的还是大穴,纵是银环夫人死了也不会立即失效。你瞧,她的筋肉僵硬如紫檀木,估计得有三五天才能自行化解。不过你们小心些,千万别乱碰,万一尸体失衡,容易向一侧垮下去。”

  赵九英拉拉徐采嫣袖管,道:“老徐,不对劲,你看她下面插了根烛台。”

  “这……”徐采嫣站得远,一时未看清,在赵九英提点下才见到银环夫人下体竟被烛台刺穿了。

  洪顶天当即骂道:“这……拿人做蜡烛,这不是烛人吗!真他娘的残忍!”

  徐采嫣吞了口唾沫,道:“这儿太远,看不真切,我们再近些。”

  “呃……”出于恐惧,洪顶天犹豫了一番,才答道,“是。贞搡,你带路。”

  贞搡回头看看徐采嫣与洪顶天,眼神闪烁,又不得不向前迈出步子。可未走出几步,贞搡便踩了个空。

  忽闻一声“咔啦——”爆响,继而机关运作起来。

  “咔——咔——咔——”

  贞搡惊恐的回过头,一动不敢动,晃动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与不安。

  “怎么……”

  “嗖——”

  不等贞搡说完,一直暗箭穿透其咽喉,直直贯入地砖。贞搡退了两步,胸前衣襟大开,一大坨单手难抓的肥美乳肉甩在了衣衫外。

  “咔——咔——咔——”

  机关越发急促,又一支暗箭急急射出,贯穿了贞搡的太阳穴。霎时间,贞搡脑浆混着鲜血,满满喷了一地。只见她跪在地上,身子前倾,脸面抢地,当场暴毙。

  霎时间,小尼与官差阵脚大乱,拼命向殿门跑去。见状,徐采嫣立即喊道:“别跑!小心触发更多机关!”

  “咔咔咔——”

  “咔咔咔——”

  机关运作声响愈演愈烈,愈发急促。忽而,又有数支暗箭频频发射。官差还好,可凭刀子挡下暗箭,但小尼们就遭了殃。当即就有一小尼肩膀中箭,不由得栽倒在地,更有一小尼险些给爆了头。

  徐采嫣与赵九英赶忙出手相助,替余下三名小尼挡开暗箭。可幸,不过片刻工夫,暗箭便停了,徒留机关声响仍生生不息。

  “咔咔咔——咔咔咔——”

  徐采嫣回头一瞧,小尼们倒得四仰八叉,衣衫不整,单薄的僧衣之下空荡荡一片,什么嫩乳,什么嫩穴,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镇定些。”因运动激烈,徐采嫣腹肌阵阵作痛,可她还是按捺住了痛楚,厉声向其他人说道,“想必这些是最后仅存的几支暗箭,已经射光了,不足为惧。你们先小心退出去,这里由我们两个探查足矣。”

  “那不成啊!”洪顶天着急道,“二位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赵九英摆摆手,随口敷衍:“廷尉断案,自有廷尉担责。你已尽责了,不必过虑。”

  一听这话,洪顶天当场便带着他的弟兄溜了出去。随即,小尼们在互相搀扶之下,亦颤颤巍巍的跟在官差身后一同离开了。众人已走,脚步声却犹在整个空荡荡的金刚殿中徘徊。如今,偌大的殿堂里,仅剩下了徐采嫣与赵九英两人而已。

  赵九英忧心忡忡,问道:“徐采嫣,现在该怎么办?若有别的机关,那你我岂不是九死一生?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破地方。”

  “你以为我想吗?”徐采嫣白了赵九英一眼,“我得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我死不瞑目。”

  赵九英不禁吞了口唾沫,见徐采嫣如此坚决,唯有跟随她继续探案。

  徐采嫣谨慎的走近被射杀的贞搡,每跨出一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在她一路都未触发机关,这也令她不禁怀疑机关是否已被耗尽了。

  未过多久,徐采嫣便走到了贞搡跟前。自从见到贞搡时,她就觉得有几分奇怪。如今贞搡尸体就在她眼前,她立马提起贞搡尸体一探究竟。

  “奇怪了……”徐采嫣兀自喃喃。

  “怎么奇怪了?”赵九英不解。

  “你见过尼姑涂脂抹粉,如此爱美的吗?”徐采嫣反问,“再而言之,贞搡四肢纤长、体态饱满、乳肥臀圆、姿态婀娜,哪有出家人的清贫之态?妙秀庵不对外开放,无人供香火钱,仅靠几块薄田,哪养得起那么多尼姑?再者,这金刚殿机关重重,又怎是一尼姑庵的财力能建的?”

  赵九英这才领会徐采嫣之意:“你的意思是?”

  徐采嫣放下贞搡尸体,道:“不仅仅是金刚殿,整个妙秀庵都是个迷。银环夫人惨死此地,恐怕并不简单。”

  言罢,徐采嫣已走到银环夫人尸体之前,还未看清尸体全貌,一股恶臭便已扑入鼻腔。两人驱散银环夫人周身飞虫苍蝇,这才看了个清楚明白。银环夫人死得极惨,因极度痛苦而面目狰狞。其托举金刚像之态,犹如西楚霸王力举重鼎,双臂肌肉暴起,青筋密布,肌肤已有血丝,几近撕裂,而其腋窝毕露,满腋卷毛杂乱无章。而她身上恶臭之源,在于她被十字剖开的腹腔。

  除开一些小伤之外,银环夫人最严重的伤有三处,其一是下体被烛台贯穿之伤。从地上的划痕来看,银环夫人是向后栽倒时,意外坐在了烛台上,才会被刺穿了下体,而这一处伤,也确定了她必死无疑。其二是银环夫人腹部的十字剖伤,这一道口子最为触目惊心,以致一肚皮的存货全部淌了出来,堆积在她胯间。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已然恶臭四溢。而银环夫人身上第三道致命伤所在……

  “徐采嫣,银环夫人竟是被斩首而死的!”赵九英娇呼。

  “行了,我瞧见了。”徐采嫣将火光照向银环夫人的脖颈。银环夫人脖颈上有一圈闭合的红线,红线向外渗出的血早已凝固,但出血量足以致命。这道红线一看便是斩首的切口,可怪就怪在银环夫人的人头并未落地,脖颈亦未偏移半寸,而脖颈左右双臂更未伤及分毫,足可见斩首者修为之深,以及尺度把握之精准。徐采嫣喃喃自语:“没想到这银环夫人也是个练家子,这身健硕的肌肉可不容易练。杀她的,定是个高手。”

  赵九英忽然说道:“徐采嫣,你看,银环夫人最为出名的乳环不见了。”

  “嗯?”徐采嫣愣了愣,仔细一看,确如赵九英所言——银环夫人的乳头上还留着银乳环扎出的针眼,可乳环却不见了。

  赵九英问:“如何?要将尸体带走解剖吗?”

  “不了,带走尸体过于明目张胆,留在此处就好,官差会替我们看护好的。”徐采嫣望向尸体后方,“赵九英,你我再去探探,后方有无退路。”

  “竟还要再往里吗?”赵九英面露怯色,“照我看,只是一睹厚墙罢了。”

  徐采嫣不信邪,在墙上摸了半天,没找出什么玄机。她又转念一想,若此处有暗门,地上必有新鲜的划痕,而今墙上积灰几层,不似能开合的模样,便打消了找寻后门的念头。没成想赵九英说得对,这金刚殿只有一个出口,那便是三道精铁栅栏所在的正门。

  “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了。”徐采嫣有些丧气,凶手能一下劈断三重精铁,当世都找不出几个有这般功夫的高手。她所认识的人里,唯有孤鸿有此实力。如今孤鸿不知在何处,光凭她、赵九英与颜三娘,不知能否与陷害自己的幕后真凶一战。

  金刚殿外,雨越下越大,天心师太的艳尸被瓢泼大雨淋得通透。徐采嫣望向浑浊的天际,只觉得天色一如自己的渺茫前途,难见天日。

  “孤鸿,你为何不辞而别,如今你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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