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这种姿势
江蛮音回宫之后,也有好几天没看见祁衡。
他大约也在因变法之事焦头烂额,朝纲不振,群官阻挠,牵扯太多利益,让这件事变得举步维艰。
其实幸而是现在。
幼帝如同朝阳之竹,只要有人悉心教导,皇权之上,鞭法推动也并非看不到结果。如若是当年太皇太后掌政,那才是一点期冀都没有。
今日傍晚,祁衡推开了长明宫的门。
江蛮音的寝殿灯火长明,因为她喜欢点灯,看屋内蕴满朦胧的晕光,在桌案调香点墨,这画面像回到了江南。
祁衡许久不见她,要和她共进晚膳,按理来说,今夜也该在她的宫殿入寝。
近日已经有多方官员上谏希望皇帝充盈后宫,都被他以尚年幼,未行束发之礼,和国事繁忙挡了回去。
祁衡用膳后,屏退了侍人,竟罕见偎依在江蛮音身旁,将头轻轻贴在她腰间,像少时一样:“姊姨……姊姊……”
他眉间淌着灯火,轻声道:“我并不想广纳后宫。”
江蛮音喉中一滞,也觉得心中难受,摸了摸他的冠发。
祁衡便又道:“我分明是皇帝,竟也需要以身治国,让后宫雨露均沾。要平衡世家,平衡权利,以前朝之势来评判恩宠,没半点自由。”
长长一声叹息后,江蛮音松开了他的发冠,墨发淌下来,她像往时一样帮他梳理:“宫内难熬,我会陪你一起,我也会带着她们打马球、做花灯、让她们一块儿吟诗作画。”
“书上写深闺妇人心胸狭窄,你不要信,其实大家也不过图个安然度日,颐养天年。”
祁衡觉得那烛火摇曳,倒映在她裙角,像振翅的金蝶。
他把那片裙角抓在手心,笑中含有苦闷:“阿姐真的会一辈子陪我在宫中吗?”
那细致轻柔的手,从他的发间一遍遍梳理过去,未见丝毫停顿:“祁衡,我也无处可去,我们已经在后宫四年,那么十年,四十年,其实这么算着,好像也并不遥远。”
“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我曾经,想一直陪着在湖州的母亲,陪着那赐我名字的长姐,陪着……”
江蛮音眨眨眼睛,许久才迷茫道:“其实阿衡你看,人这短短一生,居然有那么多牵挂。”
烛光昏暗,祁衡趴在她身上,像是睡着了。
江蛮音也阖上双眼,听着屋外的落雪压断枯枝,窸窸窣窣。
等到火光黯淡,无边夜色笼下,江蛮音恍似听到祁衡微弱的声音。
“我只有你一个牵挂。”
“太可怜了。阿姐,这样的话,你太可怜,后宫的妃子也太可怜了。”他声音小的到几不可闻,“我会当个勤勉执政、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史册会传颂我的名字,你在任何地方都能听到我。”
江蛮音拍着他的背,睡意朦胧:“对……阿衡,你会是个好皇帝。”
祁衡笑了笑,松开她的裙角,扯了身旁的绒氅,就着温暖如春的炭火,像儿时一般,和她偎在一起。
*
今年的春来得早,晨曦照在堆银砌玉的积雪上,寒光闪闪,雪水滴答融化,像一场淅沥的雨。
相比前朝和祁衡的忙碌,监察院显得十分清闲,近日也不知怎么了,薛止几乎日日来访。
他最近很奇怪。
身上总有股浓厚的药香,江蛮音曾试探他是否遭了暗算,但他一字不提,只道她是闻错了。
江蛮音怎么可能闻错。
看着小贵妃狐疑的眼光,薛止似笑非笑地对她道:“娘娘要么自己来摸摸……”
江蛮音便不问了。
她觉得薛止很烦,有他在,她不能调香看书,也不能肆意午休,而且他近日来得很勤,江蛮音甚至把枕下的那本书都藏了起来。
他要得格外厉害。
也一次比一次过分……
薛止衣襟散开,露了半弯锁骨和小块紧实胸膛,其他地方都被包裹得很严整,浅眸和里面的红痣被欲色搅成一个颜色。
浑浑浊浊,眸光半睐的。
那条细小青蛇从江蛮音身上掉下去,爬到他身上,蛇信呲嘶,探着头就溜进他的衣襟深处。
他腰带又系得低,小蛇在他的飞鱼服里游移,蟒纹流动,绚得晃眼,直爬到他那挨着胯骨处的劲瘦腰身上去。
薛止从喉中溢出一丝喘,他把江蛮音衣服褪下一半,揉捏着她的乳尖,呼吸微乱:“娘娘把这小畜生带在身上,咱家也没东西给它咬啊。”
他脸上笑意浓厚,那双多情目微微敛着,有折棱的浅光。
江蛮音急着拉下帘帐,窗隙那点光被封得严严实实,她还未松口气,薛止就伏身上来。
他也像条蛇一般纠缠着亲她,从耳下到胸前、腰间,舌尖掠过每一处,最后停留在腿心。
舌尖抵进干涩的花心,舔弄软而暖和的肉瓣,他整张脸都贴了上去,几乎要把下面那馥肉全吃进嘴里。
江蛮音对着一步步加深的欲望展现得不知所措,她听到这些滑腻的水声,忍不住发出轻喘:“薛止……你最近是……”
怎么了。
那舌头忽然卷起肉核,在他舌尖任凭揉推吸弄,江蛮音承受不住,很快泄了一次,水全被他喝进了嘴里。
江蛮音有种陌生的慌张。
其实之前怀疑过他,在头几次的交锋中,她曾装作不小心碰过薛止的腿间,摸了下,都是空的。
反正不是那种,勃动,涨起的东西。
薛止当时只拿那双凉浸浸的眸子看她,面容幽冷,又好整以暇地笑问:“娘娘摸到什么?”
不过那一次,薛止说完这话便走了,江蛮音也知这是他的逆鳞,并不存多大的好奇之心。
薛止其实也甚少和她做这事儿。
他又不得快感,只喜欢看她因欲望满面通红,隐忍不发,最后又不得不向他求饶的卑微模样。
可这种姿势,他又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