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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被欺负的襄儿与陆仙子的威仪(六)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6214 2025-06-10 15:48

  赵襄儿与宁长久一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少年干净清秀,少女妙龄绝美,这对神仙眷侣引无数人侧目。赵襄儿双手负后,目光淡然的看着前方,今日她穿着一袭描金纹的黑裳,下裙摇曳,裹着雪丝薄袜的玉足踏在小巧的靴子里,嵌铜镶玉的衣带紧束腰肢,将她的腰臀曲线勾勒曼妙,这位娇小的神女颇有雪峰破云的清冷,见之如仰眺高远穹苍。只是绝无人知道,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女,此刻经历着什么……哪怕是赵襄儿自己,也决计想不到,她会这般耻辱地随宁长久出行逛街。奴纹宛若电刻火烙,于腿心之侧酥痒微颤,时时刻刻提醒着它的存在,其中央,更似有夏蝉埋于深谷幽壑,齐齐鼓腹,无声振鸣,蝉之尾端下悬铃铛,她不敢疾行,唯恐惊扰,时而夏蝉祈来骤雨,涓涓流淌,蜿蜒而下,与雪丝融为一体。她还在气恼着方才的比试……竟敢以这样的阴谋诡计暗算,我们到底是夫妻还是仇敌啊,真过分……一向心高气傲的她,一想到这才第一日,接下来还有七日……她大概猜到自己的下场了,七日之后,恐怕无一处不被采颉,无一处可以幸免吧……哼,若真如此,他到时候得嚣张成什么样,自己又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不能让这样的事继续……“啊!”赵襄儿忽地叫了一声,她蹙起眉,望向宁长久,“你做什么呀?”“我只是牵你的手而已啊。”宁长久捏住少女柔软的掌心,也没想到她的反应忽然这么大,“襄儿这是太敏感了?”“你才敏感呢……”赵襄儿咬着牙,低低应了一声,她能感到宁长久在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掌心,此刻她本就紧张,不敢迈达步子,玉手被牵掌心被揉,这在路人眼中是道侣间无比正常的一幕,但她却有将身子绷得更紧,古怪情愫随着胸脯起伏着。河水潺潺,微风迎面。“襄儿有什么想吃的么?”宁长久问。“今日我还能做主么?”赵襄儿冷冷一哂。“哪怕是小奴婢也该宠着啊。”宁长久揉着她柔软的墨发,说:“襄儿要吃糖葫芦么?”“小孩子吃的东西……”赵襄儿不屑。“那你要吃什么?”宁长久问。“哼……”赵襄儿轻哼一声,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你喂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宁长久看着她,眯起眼眸:“是么?”说着,他抓住了赵襄儿的手腕,要将她拉入一条无人的小巷中。“哎哎哎……不要,我不吃了……”赵襄儿立刻反应过来,审时度势之下哀哀道:“好了,我……我吃糖葫芦就是了。”大街上,宁长久拉着少女的手,少女吃着糖葫芦,香腮鼓弄,她小步小步地走着,看上去颇为大家闺秀。吃过了糖葫芦,襄儿取过手绢拭了拭唇。“吃饱了么?”宁长久问。“一串糖葫芦怎么可能饱?”赵襄儿淡淡地说。“哦……那我等会喂饱襄儿。”宁长久说。“哎,不要!你别以为我听不懂啊!”赵襄儿扬了扬拳头。宁长久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若是平日里还会退避几分,但此刻却只是一脸笑意。片刻后,骄傲的少女呀地叫了一声,双腿微软,身子颤抖,几欲跌坐在地。路人们纷纷停步,看着这个忽地晕厥似的绝美少女。宁长久连忙俯下身子,一脸关切地问:“没事吧?我早就让师妹练功不要这般勤快了,你看,是不是伤着身子了。”赵襄儿瞪着他,犹豫之下却是配合道:“嗯……我没事的,谢谢师兄……”她被宁长久搀扶起来,依偎在他的怀里。原来是一对仙门的师兄妹啊……人们心中想着。赵襄儿连忙拉着宁长久的手,加快脚步,去了人烟较少的地方。“你……你竟敢!”赵襄儿咬唇,目光尖锐,先前大街上,他竟敢擅自驱动奴纹,惹得自己险些丢人,“你要是再这样,那七日过去后,我就再不理你了。”“这就是襄儿赌约上说的百依百顺?”宁长久微笑着看她。“但你也太过分了!”赵襄儿强硬地说。“过分?”宁长久再度抬手。“啊!”赵襄儿双膝再软,浮凸的身躯如被一股股电流激过,狂风弱柳般颤成一片,“好了好了,我……我错了……啊……不过分……”女帝陛下连忙服软。她浑身酥软,无奈只能靠在宁长久的怀里……不曾想这奴纹这般厉害,不愧是合欢宗最高阶的秘法,自己的前世,经常经受这样的惩罚么……太丢人了吧……赵襄儿露出了委屈的神色。“襄儿真的知错了?”宁长久问。“嗯……”襄儿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知道什么是百依百顺了么?”宁长久再问。“知道了……”赵襄儿眼睑低垂,不情不愿地点头,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啊?”“不回宫。”宁长久说。“那我们去哪里?”赵襄儿问。“难得回来,当然要旧地重游啊。”宁长久说。“旧地?什么旧地?”赵襄儿又有不祥的预感。……临河城。“这间老宅子……竟还在?”赵襄儿看着熟悉的空宅子,感慨道。“嗯,我花钱买下来了,毕竟是我们一同居住的地方,拆了多可惜。”宁长久说。赵襄儿轻轻点头,若是平日里,她一定在院子里指指点点,说哪里宁长久被她摁着揍过,哪里宁长久又被她打得溃不成军,但今日襄儿一语不发,她知道此刻说这个,无异于自投罗网。当然,她不说不代表她就逃得过去了。“上来。”宁长久忽然俯下身子。“什么?”赵襄儿愣了下。“当年我就是这么背你进去的。”宁长久说。赵襄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立着犹豫了片刻,轻轻地趴到他的背上,问:“你是要重演一下当年的情景么?”“嗯。”“哼……”宁长久扶住了她的大腿,少女趴在他的身上,似是为防什么东西坠下,身躯是紧绷的,饶是如此,宁长久快步前进时,裙裾间依旧响起了细微的铃铛声。铃铛声让赵襄儿羞不可遏,她纤细的腿儿微颤着,鼻间哼哼,微微的热气喷到宁长久的脖颈里。宁长久同样是强装镇定,故地重游佳人在怀,他的心亦早已波澜难平了。宁长久放下了赵襄儿,自己躺倒了床榻上。赵襄儿叹了口气,想起了当年的场景,配合着演戏。她坐在床边,取来一柄剑,抵着宁长久,待宁长久睁开眼后,两人重复着当年的话,时隔多年,此情此景他们却依旧记忆犹新。“殿下这是做什么?赵国女帝恩将仇报,此事传出去可有损清名啊。”宁长久捏着剑锋推开了些。赵襄儿女鬼般坐在床边,脸颊冷若冰霜,持剑的手纹丝不动:“老实一点,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要是敢油嘴滑舌,免不了你受皮肉之苦!”当年宁长久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此刻……宁长久终于做了当年想做但没敢做的事。“皮肉之苦?”他推开了赵襄儿的剑,顺势起身抓住她的手腕,这位面若冰霜的女帝陛下轻哼一声,旋即身躯被推倒,摁在塌上,手被反剪在身后,剑也哐当落在地上,少女下意识地挣动身子,小腿乱踢,宁长久却已扬起了手掌,对着翘挺处拍落下去,脆响声在幽暗的屋中响起。小铃铛与灵罗果落了一地。襄儿殿下白得发亮的雪丘布满红痕。片刻后,他们又来到了院子里,当年宁长久在这里被襄儿统治了一个月,如今角色颠倒,扶墙屈身被横冲直撞的换成了女帝陛下。似是创世的神话应验,三千世界里洪水滔天,凭空出现的巨舟又横亘而过,与狂风巨浪对冲着,激荡起滔滔浊浆。两人离开宅子时,时近正午。襄儿捏着自己的衣襟,身子明显更软了。平日里,他们大战之后,襄儿总能保持威风凛凛,但今时不同往日,向来所向无敌的女帝陛下身上,已多出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弱点被反复攻击之后,哪怕是她也只能失守投降。“哎,你出门带毯子做什么啊?”赵襄儿看着他手中抱着的羊绒薄毯,问。“等会我们去泛舟啊。”宁长久抱着毯子。“泛舟带毯子做什么?”赵襄儿并不明白。临河城寂静的河道边,他们买了一条小船,无人的河道里,他将少女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如那夜一样,让她坐好。“会被发现的……”赵襄儿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连忙展开神识,巡视附近有没有人。“所以我带了毯子啊。”宁长久说着,顺势将毯子铺到了两人的身上。“啊,这不是欲盖弥彰……”赵襄儿更慌张了。“襄儿表情自然一些就好了。”“你也太欺负人了……”“襄儿坐好。”“嗯哼……”小舟缓缓驶去,两人聊着天,说着话,在旁人眼中一切如常,只似谪仙人游历人间,买舟渡水。……终于,回到宫中,赵襄儿已站立不稳,身躯柔软地倾倒在了床榻上,小声地喘息着。宁长久走了进来。襄儿如临大敌,连忙从床榻上爬起。“襄儿要去哪里?”宁大恶人再次拦住他。“我,我去沐浴……你总不能这还跟来吧?”赵襄儿语速有些快。宁长久本想提出无理的要求,但她看着少女微乱的鬓发和其间纯净的双眸,心中怜惜,便点头道:“嗯,我在这里等你。”赵襄儿抱着衣裳离去,来到了乌纱色的屏风后,侍女备好了热水,花瓣铺陈的水面上,褪去了衣裳的少女浸了进去,身子如水中晃动的玉。她闭上眼,静静地涤了会身子。片刻后,她转过头,朝着外面偷偷地望了一眼,旋即她悄无声息地起身,披上了一身雪白的浴袍,又从方才卷来的衣物中摸索了一下,取来了顺势带出的纸笔。她飞快地拟了一封信,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把卷好的信从缝里放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只雪白色的鸟儿飞来,衔走了信。做完了一切,赵襄儿松了口气……嗯,看来他还是很信任自己的,没有用太阴之目偷看,否则自己又要遭殃了……赵襄儿用手指轻轻撩着水,回忆着一天的经历,她的身躯不由紧绷,接着,她又忍不住低下头,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眸去看那雷镌火刻般的图案,那是一个极美的图案,像是一朵绽放的彼岸花,在雪白的肌肤上蔓延,舒展着卷曲的花瓣。少女细美的容颜雾气濛濛,她葱嫩的手指探入水中,尝试触碰了一下。……宁长久再见到襄儿时,她已从穿上薄衫从屏风后走出。沐浴之后的襄儿披着宽松的旧式袍子,袖上绣着花,古意典雅。此时的她格外乖巧,屈膝跪在他的身边,为他奉茶,两人对饮,一口一个软糯的夫君,叫得宁长久反倒不自在起来。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今日他自信于自己对襄儿循序渐进的训导,心中得意感更胜一筹。暮色四合。赵襄儿为他揉完了肩背。“今夜要留下来么?”赵襄儿轻柔地问。宁长久听着她的语气,很不适应,总有一种少女已化身为妖孽,随时要将自己吃掉的感觉。他是很想陪这个妖精似的妻子的,但前些日子还惹了嫁嫁不高兴,今日又擅自逃课,哪怕是他,也多多少少有些慌张。“今夜我要回谕剑天宗,等明日再陪襄儿。”宁长久说。往常的话,赵襄儿已经开始针尖麦芒地说起讽刺的话了,但今日襄儿只是微笑,点头应下,送着宁长久离去。宁长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与襄儿告别。送走了宁长久之后,赵襄儿松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自己乌黑的发,气鼓鼓地坐下,脑子里依旧是早上徒儿比试的失利和自己承受的羞耻……哼,竟敢这么欺负我,不过,也就这一日了。……宁长久回到了环瀑山。他立刻去见了陆嫁嫁。陆嫁嫁正在窗畔饮茶,她看着外面的星空,吹着茶上的白气,柳希婉也在她的身边,陪她说着什么,似在讨论剑道至理。“今日怎么没来上课?”宁长久进来后,陆嫁嫁的目光便瞥过去了,她气度端庄,此刻坐着,便是不怒自威。宁长久的步子放缓了。他看向了柳希婉,似是在质问她是不是来告状的。柳希婉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短短的头发晃来晃去,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宁长久微微松了口气,相信柳希婉应该不会出卖自己……“昨夜去寻雪儿,旧地重游,思及往事,忘了时间……”宁长久沉吟道。“可雪瓷说她今日清晨就回来了啊。”陆嫁嫁不依不饶,“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我的课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么?”宁长久望向了柳希婉,希望她能帮自己说点什么。但他发现,柳希婉的眼眸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仿佛没有笑出来已经是在给自己面子了。“嗯……”宁长久想了想,看着冷若冰霜的陆嫁嫁,“昨夜断界城一行,有所悟……”“你都悟了什么?”陆嫁嫁看着他,眸光依旧冷。宁长久低着头想了想,旋即煞有介事地背诵了一篇冷门心法。陆嫁嫁静静地听着。但很显然,这次宁长久没能轻易糊弄过去。“哼,你真当我这般好骗?”陆嫁嫁眉头蹙起。宁长久微惊,还想挣扎一下:“我句句属实……”“好了,别编了。今日襄儿给我写了一封信,你的所作所为都写在里面了。”陆嫁嫁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在手中晃了晃。宁长久目瞪口呆。自己明明一天都在陪着襄儿,她什么时候……宁长久这才反应过来,她定是沐浴的时候趁机送信,揭发了自己旷课一整日的真正目的。难怪她后来表现得这么乖,现在想想,那分明是稳操胜券的模样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嫁嫁淡淡地问。“没有。”宁长久彻底屈服。陆嫁嫁冷哼一声,她从桌案上抽出了宗门戒律,递给了他。“逃课一整日,何其恶劣!按律,你当严惩。”陆嫁嫁话语清冷,丝毫不念情面。宁长久还以为又是打手心之类的惩罚。他看了看门规,旋即愣住了。“思过崖面壁六日?”宁长久大惊:“我们剑宗还有思过崖?”“嗯。”陆嫁嫁点头。“在哪里?为何又偏偏是六日?”宁长久与襄儿的约定还剩六天,若自己始终在思过崖度过,那岂不是……另一边,柳希婉的脸色也有些古怪,她以心神问陆嫁嫁,“师父师父,我记得门规上不应该是面壁一日么?怎么变成六日了?是师父新拟的么?”“在一字上加三个点,不就变成六日了么?”陆嫁嫁回答。柳希婉震惊,檀口半张,心想自己以后一定不要招惹这个看上去温柔善良的白衣仙子。宁长久也盯着陆嫁嫁,等待着回答。“明日你自己去后山,挖个山洞,在门口树一块碑,写上思过崖三字就行了。”陆嫁嫁说:“从此以后,我们剑宗就有思过崖了。”“还要我自己动手?”宁长久有些崩溃。“是啊,我在拟定门规前,从未想过有人真的这般大胆。本以为用不上的,所以也没有去准备思过崖,既然你开了先例……”陆嫁嫁起身,伸出纤长的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那就由你来开凿吧。”宁长久颇为可怜地看着陆嫁嫁,似想让她在师徒之余念些夫妻情分。但很显然,襄儿在这封信里一定说了什么坏话,所以今日陆嫁嫁的态度格外坚决。“怎么?有意见?”陆嫁嫁问。“没有……”宁长久理亏在先,无从辩驳,他叹了口气,心中责备着自己没有好好提防住襄儿。陆嫁嫁转过身,望向了柳希婉,道:“你呢?”“我当然也没有呀!我一直是坚定不移支持嫁嫁姐的,这一点陆姐姐是知道的!”柳希婉高兴地说。此事再无异议。宁长久接受了惩罚,去后山开凿洞穴,接下来六天,本该与襄儿度过的美好日子,就都变成了枯燥的面壁了。宁长久走后,陆嫁嫁给赵襄儿回信,告诉她一切妥当,放心就好,只是希望襄儿记得约定,以后见了面,都必须以妹妹自居,再不可有任何以下犯上的言行举止。“陆姐姐真厉害,把那宁大恶人治理得服服帖帖的!”柳希婉愈发心悦诚服。“哼,本就该好好管管他了,越来越无法无天。”陆嫁嫁说。“嗯嗯!”柳希婉也一副此獠当诛的神色。“诶,对了,陆姐姐叫我来,是做什么的来着……”柳希婉忽然问。她是被陆嫁嫁唤过来的,只是还没开始谈事情,宁长久便回来了。陆嫁嫁这才想起,她从桌上取来一封信,道:“这是给你的。”柳希婉微怔,她接过了信,感受着上面的剑意,知道是二师姐的信。“什么信啊……”柳希婉咕哝了一句。“是寄给你的,我没有看。”陆嫁嫁说。“唔。”柳希婉开始拆信。信纸展开。信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再过一个月,二师姐就要来南州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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