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筱河星约在富源广场逛街,二人生活状态差不多,无非是男人养着。现在已经连逛街都嫌累,走走停停一圈,就顺势找了个甜品屋坐下。
聊下来没一会儿,江啼微忽然想到今天瞥见的,周渌远的下三白眼。
“我今天才发现他有点下三白眼,你说这东西准吗?”
“三白眼我知道,下三白是什么?”筱河星收起一直给可爱甜品拍照的手机问她,“好像三白眼不太好吧。”
“嗯,我今天才注意到。”江啼微一边回应,一边在手机上搜索面相分析。“…自我中心、个性极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看。”
筱河星接过江啼微递来的手机,翻看了几下,无所谓道:
“也没什么啊,又不可能因为他面相不好你就不和他谈了。还不如找人给他算算命,看哪一年走霉运就离他远点。”
“那像什么话?”江啼微夺回手机,对筱河星这样的说辞并不认同。“李龙涛撞霉运你就自己收拾东西跑吗?”
“看霉成什么样子吧,如果太倒霉我肯定要跑的。”
“让他知道了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了。”
“才不会呢,他图我青春貌美又听话,我图他什么?感情吗?他又不是傻子,这些话我都不稀得拿出来骗他,也就你和周渌远没事说说那种酸掉牙的话。”
“…我们才没说。”
她有些不自在的挖了一勺小蛋糕送进嘴里。
“那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脸红,你胡说八道。”
筱河星也不再逗她,却笑得别有深意,声音极轻的缓缓道:
“你们两个…‘那个’了吗?”
江啼微一听,脸红的更厉害。
“什么那个不那个…莫名其妙的。”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还装。”
“…摸过了。”
“只是摸过吗?”
筱河星拿着勺子戳手里的甜品,软软的布丁被她戳出不少洞眼,她看也没看,直勾勾地盯着江啼微。
“嘘…!你小声一点!”她瞪了筱河星一眼,“他还用嘴给我弄了下…”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然后就抱着睡觉了啊。”
刚刚还是八卦的表情瞬间转为震惊不解,筱河星眼珠子都瞪圆了。
“为什么啊?”
“我紧张,有点害怕。”
“那为什么还要用嘴?”
“说是放松……”
“放松完你们就睡觉了?”
“嗯,弄完感觉舒服了,我就说不想弄了。”
“他能忍住?”
“这个很难忍吗?”
就她和周渌远相处来看,似乎他并没有克制什么,更别提忍耐什么,就算有也没有表现出来。
“听说处男都忍不住的啊,貌似会非常想。”
……
那个话题很快略过了,但江啼微却似乎听进去了些。
周渌远来接她回去,进房间人还没往里走,门刚关上她就发问:
“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啊?”他刚将冒着寒气的外套脱下,就看见面前江啼微回头,抬眼盯着他,语气不善。
他狐疑的皱皱眉,道:“筱河星今天又和你说什么了。”
“你不回答我。”
“没谈过。”他几步往里走将外套挂上,开启了室内的暖空调,“我以为你知道。”
见江啼微还是没动,他伸手将人扯过来,动作算不上温柔,又不至于让她摔个踉跄。
“筱河星那个碎嘴,怎么每次去和她玩了心情都不好。”
“我没有心情不好,”她越过周渌远,在单人沙发坐下,“就是怀疑你不是处男。”
“我就说她是个碎嘴。”他在一侧也坐下,嘴里念叨着,却也没见变脸色,“这次的依据是什么?”
“……说你在那种时候居然忍得住,处男肯定都忍不住…”
周渌远闻言一愣,有些哑然,又无奈到只能干笑两声。
“…微微,我脸皮很薄,这些事情和她讲了我都不好意思见她。”屁股下面那块地还没坐热乎,他就起身,做到了江啼微那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筱河星是处男吗,我不信她比我懂处男。”
她没说话,将脑袋侧了侧,靠在他的腰上。
“…我就是有点在意而已。”
“货真价实,绝对处男,如假包…不换。”
“是如假包换才对吧?”
她脑袋又挪了挪,从周渌远的腰上移到他的大腿上枕着。
“不能换,万一你说打过飞机也不算处男怎么办。”
他攥住她一缕垂下的发丝,放在指尖滚动摩擦,根根发丝被他掐着搓揉,不听话的几股划过她的耳廓,痒得她晃晃脑袋,又被他逗得忍不住发笑。
“下次不要和筱河星讲那些了。上次说我被包养,这次说我不是处男,下次该说我肾虚了。”
江啼微心情变好了,他乘胜追击。
“…下次不和她讲那么细嘛,我也八卦她和李龙涛的事的。对了,你生日什么时候?”
“怎么忽然问这个。”
“想给你算算。”
“不算,命越算越差。”
“哪来的歪理,快告诉我。”
“真的不算。”
江啼微撇撇嘴,扶着他的腿站起身子,往挂着他外套的架子处走过去。
“我看你身份证不就好了。”
“那个是错的。”
“…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跟上去,揽过她的腰身,“生日有什么用,过完一年就长一岁,我不记得原本生日了。”
“你奶奶也不记得?”
“不记得,我妹从小在老家养大,但我是小学才回来的。以前我和我奶不熟。”
他稍微在手上加些力道,江啼微就顺着他走到沙发边和人并排坐下。
她有些泄气,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成分在。
“那你爸爸妈妈总知道吧,问一下他们不就好了?”
“不要再说这个话题。”
周渌远以往的答话都不急切,不紧不慢。这次答得却快,似乎在某个词汇出来的一瞬就已经想好措辞,只等她的话说完。
气氛也有些变化,江啼微好像忘记了周渌远的耐心其实非常差,差到连话都懒得说,虽然在她的要求下他已经尽力让自己话多一点,但能将这段对话进行到这里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万般纵容。
气氛到底哪里变了,她又很难解释,极其微妙的感觉似乎不对劲。于是抬头看他,他面色却毫无变化,甚至将她搂得更紧。
“给你看看今天我去看的房子。”
腰上那只手似乎愈发用力,没掐住她,只是将她握紧了些,像是隐忍,又像即将发作。
这个话题被跳过,江啼微心却不定。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周渌远和自己距离很远,明明朝夕相处的二人,互相细节具体一点的信息,在对方眼里都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