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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尹总的谅解书

超时空渔场 干钩 8624 2025-06-13 15:52

  鹿饮溪之前在早餐抢劫案上下过大工夫,所以她手里有尹飞驰的私用手机号和邮箱账号。

  她把手机号告诉杨建设,说道:“咱们只有一次操作的机会,尹总是霸总,做事雷厉风行、手腕狠辣绝决。”

  “之前我给他打电话,只打通一次,随后就被他给拉入黑名单了。”

  杨建设将斟酌好的词语编辑成短信发送给尹飞驰,说:“按照我的推断,尹总会见我一面的,不会直接把我给拉黑。”

  短信发送出去。

  他和鹿饮溪期盼的等待着结果。

  然后等待了一个上午屁都没等待到……

  杨建设疑惑的问鹿饮溪:“你说,会不会有个可能,他不看短信?”

  鹿饮溪说:“我说,会不会有个可能,他已经把你拉黑了?”

  杨建设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词句,果断给尹飞驰打去电话。

  然后。

  手机喇叭里传来‘嘟’的一声响,机械提示音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鹿饮溪听到后忍俊不禁:“你被拉黑了!”

  杨建设则笑道:“行,我最怕的就是他业务繁忙看不到咱的短信,现在被拉黑说明他看到我的短信了,那等着他联系咱们吧。”

  他发送的短信内容简单,就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殡仪馆的工作,说在殡仪馆里捡到过付馆长的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中记录了很多关于倒卖尸体的犯罪行为,里面记录了倒卖人员的身份和金额。

  之所以编造这样一条录像是因为根据他的推测,尹飞驰的父亲名义上被火葬了,实际上是被土葬。

  他联想尹飞驰送父亲尸体进灵堂后所遭遇的一些事,猜测出尹飞驰应该是买了一具尸体替换他父亲烧掉,他父亲真正的尸体早就在他家祖坟的棺材里了。

  这样他就寻思,只要他以案子受害人的身份去跟尹飞驰联系,说捡到过付馆长的日记本,尹飞驰怎么也得见见他。

  毕竟倒卖尸体这是犯罪行为,尹飞驰这样的大老板牵扯其内可不是好事。

  然而尹飞驰迟迟没有联系他。

  正好他这边没有必须出门办理的事,当天便耐着性子和鹿饮溪腻歪在家里不出门了。

  鹿饮溪查阅法律准备帮罗锦彩起诉房东和前工作单位,杨建设则跟赵福、沙伟在群里讨论采购工作。

  等到下午的时候有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看来电显示是本地号。

  杨建设急忙推了鹿饮溪一下,示意鹿饮溪看自己的手机。

  很可能是尹飞驰打来电话了。

  电话接通,对方彬彬有礼的说:“喂,您好,这是建设哥的电话吧?我是孙波。”

  杨建设一愣:“孙波?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然后他猛地反应过来,问道:“是因为你手下儿子被伤害的案子来找我吗?”

  程大铭愿意签谅解书显然跟孙波有关,杨建设猜测是他跟孙波反应过问题,孙波不想招惹杨建设了,施压给程大铭让他服软。

  结果他再一次猜错了。

  孙波都不知道这个案子,疑惑的问道:“啥?我手下儿子被伤害?哪个手下?哪个儿子?”

  杨建设压住他的疑惑问答:“那你打电话给我是干什么?我不是说过吗?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再不联系!”

  孙波无奈的说:“建设哥,我也不想再叨扰你,可今天有人找我打听你消息了,是飞驰集团的老总尹飞驰。”

  “我听他的意思,他是来者不善,你最好小心点!”

  杨建设明白了。

  这家伙是来卖人情的。

  不过这家伙的电话来的还真有用。

  他一直担心尹飞驰不在乎自己发过去的短信息,不搭理自己一方。

  现在来看尹飞驰迟迟不联系他们是因为这家伙在查杨建设的背景呢!

  知道这件事后,杨建设不想跟孙波这种违法犯罪分子扯上关系,便应付几句挂断了电话。

  正在客厅餐桌上办公的鹿饮溪扭头看他,他笑道:“尹飞驰找孙波打听我了,他会联系咱们的。”

  果然。

  到了夜里九点钟,鹿饮溪正在送杨建设去往码头仓库,这时候杨建设电话响起。

  还是个陌生号。

  接通后对方说:“杨建设先生吗?我是尹飞驰, 你想干什么?”

  果然是霸总!

  果然说话做事雷厉风行!

  杨建设说道:“尹总您好,我捡到了这么一本笔记本,里面内容挺那什么的。”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所以想联系一下您,问问您我该怎么处理这个本子。”

  尹飞驰平静的说:“捡到东西交给警察同志——你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应该这么教过你吧?”

  这话把杨建设给整不会了。

  鹿饮溪听到后很快的反应过来,停下车一手捂住话筒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在他耳畔轻声说:

  “他已经把警方的关系打通了,付馆长那些人应该在局子里把一切都撂了,警方没有追究他责任,说明这事他已经搞定了……”

  轻柔的黑发扫过脸颊。

  听着心上人的轻声细语,杨建设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女律师的腰,鹿饮溪拍拍他的胳膊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拒绝。

  美人在怀,杨建设也没心思再跟尹飞驰纠缠了。

  纠缠无用。

  这点鹿饮溪下午就跟他说过了。

  尹飞驰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只是个普通农家子弟,甚至还没有念完中学,没有背景没有学历。

  然而他步入社会后白手起家,以供货小生意做起最终创建出了如今在整个琴岛都数得上的民营企业飞驰集团,其眼光之老辣、手腕之果决,一直备受人的惊叹。

  鹿饮溪特意拿出了尹飞驰决战商场期间的几次杰作:

  改革开放后他是琴岛地区第一批个体户、是这一批个体户中最年小的一个,当时他才十六岁。

  十六岁,他独身南下羊城捣鼓女包男鞋电子产品回北方,以此赚第一桶金。

  从北方——确切来说是从首都他又捣鼓外币,赚了第二桶金。

  1986年大陆第一个证券交易柜台——静安证券业务部开张,他迅速进入股票交易市场。

  到了1990年12月后沪都证券交易所、鹏城证券交易所相继宣布而开业,他更是迅速地组建了专业队伍正式进入金融领域。

  进入九十年代中后期,他又从金融领域转入房地产领域,大肆卖出股票开始屯地皮、开发房地产,一步步修建出了飞驰集团这个鲁商堡垒。

  鹿饮溪给杨建设看他的发家史,他从开始做生意后,大方向上从未犯过错,每一步都踩准了时代的脉搏。

  因此他在整个鲁商团体中有个绰号,叫天眼,天眼尹飞驰。

  甚至坊间有传闻,尹飞驰曾经预测对了八九十年代的几次国际动荡。

  九十年代苏修解体、97亚洲金融危机,他甚至在国外组建团队来对大国的金融市场进行狙击并获利甚丰。

  但是这点并没有得到确切信息的支持,因为尹飞驰的基本盘就在琴岛。

  不过不管有没有国际上的表现,尹飞驰都是琴岛地区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商业人物之一。

  面对这样一个狠角色,鹿饮溪可不敢得罪人家,也没想着要带上杨建设跟人家斗智斗勇。

  于是杨建设心思一转,就说:“好吧,尹总,那很抱歉打扰您了,这笔记本我看着去处理吧,争取不会给您制造出麻烦。”

  他这番话说的很恳切。

  因为他不能得罪尹飞驰,否则以后鹿饮溪休想从他们家里拿到谅解书。

  然而他这番话说的不严谨,尹飞驰听后冷笑一声说:“行呀,小哥,你挺果断,直接要威胁我?”

  杨建设很无辜,说:“我怎么威胁你了?尹总你误会我了,我尊敬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威胁您?”

  尹飞驰说:“行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杨小哥,事发到现在你才找我,显然是打听过我的情况了。”

  “同样,你给我发来信息后我也打听过你的情况了。”

  “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但我没有得罪过你,咱们没必要把关系弄的太僵。”

  “所以你直接点,你想要从我这里拿多少钱?”

  杨建设委屈的要命了:“尹总你别侮辱人!你以为我给你发信息是要敲诈你?是要勒索你?”

  “你真是侮辱人!我杨建设就是穷死、就是饿死、死海里,我也不会敲诈勒索人,也绝不会去从事违法犯罪行为!”

  他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尹飞驰这人能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自然是有几把刷子。

  他从对话中听出杨建设的底气,便思索了一下,问道:“那你给我发来这条信息是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想,你不是真要让我出主意帮你处理这本日记吧?”

  杨建设说道:“尹总您是聪明人,我就不自作聪明了,如您所言,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告诉您关于日记的事,是想跟您见个面,或者说是我对象需要跟您见个面。”

  “她是一名律师,手头上有个案子跟您这边相关……”

  “经济案子?”尹飞驰问道。

  杨建设说:“不是,是刑事案,关于您母亲……”

  “鹿饮溪!”尹飞驰直接说出这个名字,然后没说后面的话,一下子沉默了。

  杨建设说道:“对,她是伤害到您母亲的犯罪嫌疑人的辩护律师……”

  “鹿饮溪竟然是你的对象?”尹飞驰打断他的话,语气挺不可思议的。

  杨建设干笑道:“尹总您这语气不太友好了,我虽然穷、虽然没什么学历,可正所谓莫欺少年穷……”

  “不是。”尹飞驰霸道的打断他的话,“算了,算我刚才那句话是多嘴,鹿饮溪律师的感情问题与我无关。”

  “不过既然你是为这件事来的,那就到我家里来一趟吧,你记下我的地址。”

  “江山帝苑,到了门口有管家接你进来。”

  杨建设赶忙提醒他:“我和我对象在一起的。”

  尹飞驰说:“那就一起来。”

  电话挂断。

  干脆利索。

  鹿饮溪精神振奋,说:“Gogogo!终于可以见面了,来机会了!”

  后座的羊敌听到这话狗躯一震:狗在哪里?公狗还是母狗?

  它环伺四周毫无所见。

  又很失望的趴下了。

  鹿饮溪调转车头,车子向着东南方向驶去。

  路上她给杨建设介绍,尹飞驰所住的江山帝苑是琴岛最高端的商业住宅区,一片别墅区。

  这别墅区位于琴岛海滨新城区动山区,风景秀丽、临海背山,而从风水上讲,正所谓山生风、海生水,在这种地方建宅邸,自然有风生水起之便。

  同样在风水上讲究水能聚财。

  别墅区面朝大海全是水,区域内还有温泉资源,每座别墅都有自家的温泉池,天天雾气萦绕,如入仙宫。

  “你说,就这样一座别墅得多少钱?”鹿饮溪问道。

  杨建设斗胆猜测道:“一、一千万?不对,得几千万吧?”

  他已经通过短视频了解过当下年代的高房价问题。

  当然,现在的房价并没有震惊到他。

  在他的85年代,农民哪能去城里买房子?

  即使是城里人自己也不能随意买卖房子,都得靠单位发房子,发的都是小房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城里户口有各种优待条件,他只看居住环境的话,一点不想住城里。

  少年时代他经常跟随父亲去城里拜访老战友、老领导,见过领导们住的房子。

  很狭窄,自家都没有厕所,那条件还不如他们农村的房子呢。

  鹿饮溪听到他的话笑了起来:“一千万?我的福将哥哥哟,一千万恐怕连装修费用都不够,几千万的话,倒是够装修费用了。”

  “我告诉你,里面别墅最便宜的也得两个多亿——具体多多少我也不敢说,因为里面别墅自从建起到现在好像一共才转卖过四五套。”

  杨建设人麻了。

  最便宜的两个多亿?

  亿?!

  这年代是出现了什么样的贫富差距啊!

  赵福、沙伟他们这些日结工甚至住个三五十块钱一晚的廉价旅馆都要犹豫再三,吃一碗五块钱的肉丝面要不要加鸡蛋都得反复琢磨。

  结果,尹飞驰住价值几个亿的别墅?

  或者先不说贫富差距,就说这别墅不过是一套房子,怎么能价值几个亿?难道住里面能成仙?

  车子开到别墅区外。

  杨建设看人家的大门,发现住这里好像确实有点仙气……

  别墅区跟其他小区一样有外墙环绕,它的正门很大,金碧辉煌。

  从它门口到公路之间是个大水池,水池中央栽种了三棵姿态古绝的迎客松,水池四周和里面错落有致分布了一些灯盏,有火光从灯盏中透出:

  这不是电灯,就是烧油或者烧气的灯火!

  鹿饮溪给他讲解说:“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

  “那三棵迎客松是从黄山请来的,代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她说着开车停在大门口。

  大门一旁有个好像酒店大厅式的建筑,当他们停车后便有人快速走出来问:“晚上好,贵宾,请问您们几位?”

  鹿饮溪说:“两位,找尹总。”

  这人便含笑邀请他们下车进大厅里坐坐:“两位稍等,我帮您确认一下行吗?请您二位先喝一口热茶去去寒。”

  立马有穿制服黑丝高跟鞋的窈窕美人端来两杯茶水。

  杨建设看向大厅内部。

  地面木板、墙壁挂有字画,另有书架、古玩等物品点缀。

  中央一座案桌上放了个古朴香炉,有烟气袅袅升起,带出香薰味道淡雅迷人。

  两人喝完茶水,一身制服的管家含笑邀请两人上摆渡车。

  杨建设沉默了。

  夜晚,别墅区内倒不是很亮堂,能看到有假山流水、有园林盛景。

  路边是一盏盏铜制宫灯,里面火光燃烧,跟门口的铜灯里头一样,也是火光而不是灯光。

  这样等管家将他们送到尹飞驰家门口的时候,杨建设便不用再去看人家的别墅什么样了。

  他看不懂。

  之前见过一面的尹飞驰儿子在门口等他们,将他们带进客厅。

  挑高客厅里,好几个人坐在宽敞的沙发上。

  杨建设看了都感觉面熟,基本上全在尹飞驰父亲的葬礼上见过了。

  尹飞驰也在这里。

  他穿了一身睡衣在喝茶,然后他没说话,一个妇女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指着他们问:

  “你们这些律师,给犯罪分子开脱罪名,不觉得恶心吗?赚这昧良心的钱,不怕遭报应吗?”

  杨建设一愣。

  什么意思?

  尹飞驰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训自己一顿?

  还是说这是下马威?

  他下意识去守护鹿饮溪,鹿饮溪没让他这么做,上前一步顺势揽住他的胳膊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

  “这位是尹飞花尹女士吧?”

  “您的无端指责让我无法向您做出回答,我只能说,我们辩护律师从不为犯罪分子开脱!”

  “我们的责任是监督相关部门的程序是否合法,证据是否属实,有无冤屈,法院的量刑是否得当,以及保障嫌疑人应有的法律权利!”

  尹飞花冷笑道:“你这小丫头长得挺好看说的也挺好听,不过你这种话糊弄老百姓行,糊弄我们家里是绝对不行。”

  “你们来之前应当知道我家的情况,告诉你,我们集团有整个琴岛最好的法务部之一,我们家里也有专业的律师。”

  “所以你们律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赚什么样的钱,我可太清楚了!”

  鹿饮溪说:“您的回答只证明了一点,您家集团法务部的律师、您家的家庭律师绝不是顶尖的。”

  “起码他们的职业道德恐怕有问题,以至于让您对我们行业产生了误解!”

  杨建设诧异的看向她。

  相比对待程大铭的态度,鹿饮溪此时要尖锐的多,攻击性强的多。

  这挺不正常的,毕竟程大铭那伙人干的事够恶心,以鹿饮溪的脾气,按理说应该对那伙人更有攻击性才对。

  所以,这算什么?

  面对贫民我唯唯诺诺,面对富豪我重拳出击?

  或者,别有隐情?

  支撑他做出‘别有隐情’猜测的是尹飞驰的态度。

  尹飞驰有滋有味的喝着茶水,偶尔瞥一瞥鹿饮溪竟然脸上会有笑容……

  然后鹿饮溪还对尹飞花说:“如果您所熟识的律师让您认为我们这个行业一切向钱看,那这对您来说就挺危险了,因为您将不会信任我们律师。”

  “然而更危险的是,说实话,未来具有极度的不确定性,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嫌疑人。”

  “因此辩护律师的职责就很重要了,我们应该要赚钱却不是只图钱,我们的职责是让任何一个嫌疑人都不会被无辜定罪!”

  面对鹿饮溪的火力全开,尹飞花明显跟不上思路了。

  她只能嘀咕一句:“伶牙俐齿的丫头!”

  这时候坐在她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说:“三姐你没必要跟她多费唇舌。”

  “她不是自认是称职律师是法律人吗?行啊,一切按照法律办事就是了,让法律惩治那个少年犯!”

  说着他挑衅的看了眼鹿饮溪:“你事事讲法律、处处讲责任,那你别来找我们签谅解书,我们家属也不同意签这个谅解书。”

  “必须得让罪犯获得应有的惩治,这才是法律存在的意义。”

  鹿饮溪立马说:“尹先生,惩罚只是法律当中的一种处理结果,而不是它存在的意义。”

  “法律存在的意义、我们完善法治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人们更少的走弯路啊,是为了约束自己、约束每个社会人的行为,让人们通过法律去了解什么是可以做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杨建设也帮腔说:“对,我党推行法治的目的不是去惩罚人、去制造高压统治氛围,而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中年人被两人珠联璧合的怼了一句,大为恼怒:“你们到底是来求我们开谅解书的还是来找事的?”

  他又看向杨建设问:“还有你,生得灰不溜秋的,一身鱼腥味,是个渔民还是鱼贩子,这里有你……”

  “老四!”尹飞驰猛然放下茶杯呵斥一声。

  没有多余的话,但老四显然熟知尹飞驰这个哥哥的性情。

  他从语气上听出了尹飞驰的潜台词,诧异的看向杨建设。

  这小子除了长的帅和强壮之外,其他的平平无奇,自家哥哥怎么会忌惮他?

  放下茶杯,尹飞驰深吸一口气:“鹿律师,今晚我请你们二位过来不是协商谅解书的事。”

  “谅解书这个东西,我们绝对不会签的。我四兄弟说的对,把我母亲害的躺在医院里遭罪,这个犯罪嫌疑人必须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抢劫老人,哼!”

  尹飞驰面有怒色:“算他运气好了,我现在是正经的生意人,否则他就落不到法庭上去了!”

  “还有你鹿小姐,你姓鹿不姓吴,所以我劝你内敛点也自我认识清晰一点,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你得有数!”尹飞驰的儿子尹乂俊傲然说道。

  “别瞎伸手,否则碰了不该碰的人很容易丢脸,而丢脸不要紧,恐怕还会丢了手!”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

  杨建设的火气‘腾’一下子开始燃烧。

  如果是公事公办、正事正办那他插不上手也插不上嘴,只能老老实实当看客。

  尹家是受害人,人家愿意签谅解书那是仁义慈悲,不愿意签谅解书那是合情合理。

  所以在谅解书的选择上,杨建设尊重尹家人的选择。

  可如果要威胁人那就不成了!

  看着昂头带傲色的尹乂俊,他慢慢的说道:“鹿饮溪律师的职责就是为他的当事人寻求合法范围内的问题最佳解决方式。”

  “如果你们觉得她工作做的不好,可以批评她也可以直接下逐客令,但是没必要在这里玩黑的。”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要玩黑的,你们尹家合起来也不够看!”

  尹家老四听到这话怒极反笑:“哈,你小伙子……”

  “老四、阿俊,你们失礼了啊。”尹飞驰面色不悦。

  尹家老四立马闭嘴不言。

  尹乂俊也从父亲两次开口中终于品读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他愣了愣老老实实坐下,后面专心致志的盯着杨建设看。

  杨建设同样老老实实,他看向鹿饮溪。

  鹿饮溪恳切的说:“尹总,安家栋那个少年不是坏人,您看过他当时的作案录像……”

  尹飞驰摇摇头:“我这个人信奉一条朴素的社会道理,那就是犯法了必须受到法律制裁。”

  “所有人?包括您尹总?”杨建设反问他。

  他现在看出来了,尹家不会签谅解书的。

  也对,鹿饮溪的当事人是个穷小子,没钱没人脉没本事,尹家凭什么跟他签谅解书?

  即使他有钱有人脉也没用,他一个未成年人再有钱再有人脉能比得上或许是琴岛首富的尹飞驰吗?

  既然这样,那他这边就火力全开好了。

  尹飞驰感受到了他的攻击性,看了他一眼说:“杨先生,我今晚邀请你来我私家宅邸是想跟你结个善缘的。”

  “安家栋伤害了我母亲,我不可能让他平平安安的走出法院,如果我是个普通人我愿意爱护未成年人做个好事,可我不是普通人。”

  “多少人盯着我呢,你说如果现在有人害得我母亲住院了,结果我什么也不做,那么下一步会不会有人直接把我家人送进殡仪馆?”

  “所以这件事上我没有别的路可走,我必须得给他点颜色。”

  鹿饮溪说:“你给不出什么颜色,我的当事人是未成年人,他才十五岁。”

  “所以尹总,即使您不签这个谅解书,您也没法重判他,顶多让他坐两年牢而已,这并不足以拿他杀鸡儆猴。”

  尹飞花不满的抱怨说:“仗着《未成年人保护法》就嚣张是不是?”

  “国家早就该修改这部法律了,它完全沦落成保护坏种、坏胚子的法律,十八周岁这个年龄定的太高了,应该定成十周岁!”

  鹿饮溪听到这话冷笑:“尹女士,我需要友情提示您一下。”

  “您刚才的话有欠妥当了,要降低刑事责任年龄是和《未成年人保护法》没有关系的,那是《刑法》的规定,要改的是《刑法》!”

  杨建设拉了她一把,低声说:“算了,咱们今晚上门就是自取其辱。”

  “也不对,”他看了眼尹飞驰,“是尹总把咱们叫上门来侮辱咱们。”

  这样他冲尹飞驰竖起大拇指:“尹总,您不愧是大商人,一通电话就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尹飞驰皱眉摆手:“杨先生,不必阴阳怪气。”

  “我邀请你们上门并非是要洽谈谅解书一事,这是你们一厢情愿了。”

  “另外,我也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签谅解书,而是你们想让我们签订谅解书得需要条件来交换,对吧?”

  “我要的条件,你们给不了!”

  杨建设不服气,说道:“尹总不妨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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