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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律师这个行业

超时空渔场 干钩 4068 2025-06-13 15:52

  吃过一顿丰盛晚餐,一行人都暂时住在饭店里。

  饭店顶楼是宿舍,有之前老板的大房间也有员工宿舍,不过床不够多。

  这不是问题,饭馆里头桌椅众多……

  现在饭店没有对外营业,住不进宿舍的一人一个包厢,用桌子拼凑一下就是一张床。

  沙伟等人已经在这里住过两晚上了,他们来的时候便做好打算,带着被褥,所以一切娴熟。

  杨建设这边好办,沙伟也给他带了一套被褥。

  可鹿饮溪没有被褥铺盖。

  没有铺盖也就罢了,她第二天还得上班,没法在这里住下。

  杨建设看看时间,说:“我和伟哥一起陪你回去吧,我不会开车,让伟哥开车。”

  鹿饮溪说道:“不回去啦,我也找个包间住下,待会让伟哥带我去星州市里找地方买一套被褥就得了。”

  杨建设问道:“你不回去,明天怎么上班?”

  鹿饮溪风轻云淡的说:“请个假,我连续给所里打了三个法律援助官司,而且打的都很漂亮,所里也该给我个假期了。”

  “如果不给我的话也没关系,我就说我出外勤,反正一天不去没什么事。”

  杨建设挺过意不去:“嗨,都是我给你搞出来的麻烦,你要是今晚不过来……”

  鹿饮溪轻松的说道:“好了好了,没事的,我正好需要休息。”

  “再说了,我准备从所里辞职了,以后自己单干。”

  杨建设愕然:“啊?辞职?干的好好的怎么要辞职?”

  然后他又猛地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是不是上次殡仪馆的事,导致你和你们领导闹的不开心?”

  鹿饮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脸上的轻松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蹙起的眉和皱起的额头:

  “与你们的事没有关系,起码关系不大。主要原因是,大型律所里头太——太脏了,潜规则太多,很让人讨厌。”

  “我不能在这种大染缸里待太久,否则我就会忘记我做法律人的初心,所以我早就计划离开。”

  杨建设一听这话,心里一沉:“潜规则?是谁要潜规则你?你把他信息给我,我保护你!”

  他渐渐了解了19年代,也渐渐熟悉了这个年代的东西。

  潜规则这个词是他从短视频里学到的。

  他了解这个词背后的肮脏,因此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冷,表情很狰狞。

  鹿饮溪看到他的表情后笑了起来,表情重新轻松。

  她起来跨坐在杨建设腿上,伸手帮他把狰狞的表情揉开,又挑起嘴角让他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说的潜规则是肉体交易?不是啦,是广泛意义上的潜规则。”

  “举个例子,为了维护自己客户,我的同事们做案子的时候是不会去考虑法律和公德的,有一次我一个同事代理了一件离婚诉讼。”

  “他的当事人有多次婚内嫖娼经历,特别是在女方孕期内更是肆无忌惮的嫖娼,然而他知道这件事后便想办法将当事人这些经历给隐瞒下来,为此甚至用了违法手段!”

  杨建设说道:“为了赚钱,不讲良心。”

  鹿饮溪点点头:“还有最近的一个官司,我一个同事的当事人出车祸撞了一名孩童后逃逸,如果他不要逃逸进行紧急救援,这孩子或许能活下来。”

  “然而他就是逃逸了,我猜他当时可能是在与朋友进行竞速,这可以定危险驾驶罪的。”

  “我同事接了这个官司后,他和他的当事人一起操作,把这案子操作成了撞死孩童后逃逸——很恶心!”

  杨建设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鹿饮溪说道:“区别很大,撞死人后逃逸一般是三到七年的刑期,撞人之后逃逸导致人死亡则是七年以上刑期。”

  “特别是这当事人当时很可能还犯了危险驾驶罪,两罪并罚的话,他的大好年华都得在牢里度过!”

  杨建设听后勃然大怒:“原来如此,他妈的,那他是杀人啊,这怎么可以只坐牢三到七年?”

  鹿饮溪叹了口气,露出无奈表情:“是啊,所以很多老百姓讨厌我们律师,说我们是讼棍。”

  “最初我特别讨厌被人这么说,后来见识了我们业内的黑暗,我慢慢的理解了老百姓的想法,并且有时候我想说,他们说的对,这个行业内很多讼棍!”

  她心里憋了很多事,一直无处倾泻。

  如今对着杨建设开口了,她止不住倾泻欲望,继续说了起来:

  “更讨厌的是,律师几乎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起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员,可这些人中不乏恨果党、投降派。”

  “他们对美帝充满向往,提及美帝就是赞不绝口,提及祖国就阴阳怪气,这真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后骂娘!”

  杨建设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鹿饮溪苦笑道:“因为你不了解我们行业,你了解以后就知道,我们行业在资本主义国家是金饭碗,特别是在美帝国内。”

  “拿去年来说,美帝那边律师行业的收入是多少?接近1.4万亿美元!占GDP比例竟然达到了6.7%!”

  杨建设对这个数字缺乏直观的了解。

  1.4——万——亿——美元?

  这是多少钱?

  这四组词他都熟悉,可合并到一起后却不熟悉了。

  鹿饮溪说:“都知道美帝军火商很厉害,甚至能在总统选举中起一定影响力,可他们一年销售额才不过2500亿美金,占GDP的1.25%左右!”

  杨建设明白了。

  他沉重的点头,说:“他们这些人想去赚更多的钱,他们被资本主义的糖衣腐蚀了!”

  鹿饮溪笑道:“不是这么简单,不只是为了赚钱这么简单,还是因为律师在美帝已经算是特殊阶级了。”

  “钱这是阶级差距中的一部分,高等级的阶级所拥有的利益中,钱是小东西,其他资源才重要!”

  杨建设心情更沉重了:“难怪报纸上说,目前在我们的社会里还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被推翻了的反动阶级是不甘心死亡的,他们总是企图复辟;新旧资产阶级分子和蜕化变质分子也在进行活动。”

  鹿饮溪被他这番话给逗乐了:“你说这话跟我在学校时候的党委书记说的一样。”

  她又说:“言归正传,我看不上这些潜规则,并力所能及的去抵制潜规则。”

  “可是我的同事不但不会帮我,反而很多人会骂我一根筋,说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有人说,社会就是这样的,谁也改变不了,不遵守游戏规则,那只能头破血流——”

  重复了同事的话,她猛然咬了咬牙:“那我就去撞个头破血流好了,反正我不能向这些潜规则妥协!”

  杨建设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好,我支持你!”

  鹿饮溪冲他微笑,说:“谢谢你,建设哥,”我跟你说这些之前,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怕你会让我妥协。”

  杨建设愣了一下,说道:“为什么要劝你妥协?你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宁折不弯!”

  鹿饮溪莞尔,说:“因为我选择的这条路很难走,一旦踏上去,恐怕真会头破血流。”

  “之前我跟落落说过这些话,落落劝我妥协,不是跟潜规则妥协,而是跟自己妥协。”

  “她建议我换一份工作,如果看不下律政圈里的黑暗,就进入一个有光的行业。”

  “但你不愿意?”杨建设问道。

  鹿饮溪咬了咬牙说:“当然不愿意,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学法律,也不知道我为了做律师付出了多少!”

  “我们法律人需要通过司法考试,这考试被称为天下第一考,特别难。”

  “为了通过考试,我从大二开始准备、从大四全力准备,考试之前半年,我都没有看到过白天的样子——”

  “那时候我需要早上天没亮就带着面包、泡面去图书馆,找一个安静封闭的地方开始背诵、开始刷题。图书馆晚上十一点关门,我会在十点五十出门,然后去街头找个小摊随便吃点赶回宿舍赶紧睡觉……”

  “你可能不相信,一直到现在,我都会经常在半夜梦见考试题目不会做被吓醒,需要看一看我的A证才能安然睡去!”

  听着她的诉说,杨建设有些可怜她。

  但随即又想到她开的车子,问道:“可是,你的家境应该挺不错吧?何必非得在法律这条路上走下去?”

  鹿饮溪苦笑一声,黯然失色:“我现在的家庭,不是我的原生家庭,是我母亲带我改嫁进入了这个家庭。”

  “我的车子是我母亲出钱给我买的,我现在的家庭情况很复杂……”

  她想介绍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但最终摇摇头说:“小时候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我父亲生前是警察,刑警。”

  “这个工作很苦很累,他无法照顾家庭,与我母亲有些矛盾。后来他又去世了,我母亲便把我托付给我奶奶,自己去城里打拼。”

  “所以小时候我是在农村长大的,需要锄草耕地,需要放牛割草,而我为什么要坚持学法律?因为有一次放学回家后,我看见奶奶被打的头破血流。”

  “明面上的原因是,我们同村一家大户说我家牛去吃了他家麦苗,可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真相是我学习成绩那么好,总是在班级里得第一名,而他儿子很聪明,却总是考不过我,他是大家族的人,对此深感耻辱,可他不能打我一个娃娃,便去拿我奶奶撒气。”

  “我很委屈、很生气,去乡镇派出所报警,结果,尽管我父亲生前在县里、在市里都做过刑警,但他已经去世了,这大户人家却还很有权势,派出所偏袒人家,只给我奶奶赔了一些止血药、消炎药和纱布!”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讨厌警察这个行业,它让我失去了父亲,又让人欺负我们家里,我想当法官,那时候我以为法官是管着警察的。”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奶奶去世了,我母亲嫁进了现在这个家庭,她把我从乡下接走,带到了琴岛上学。”

  “我成绩一直挺好,高考考的也挺好,填志愿时我毫不犹豫选了法学。”

  “我一直相信,法律其目的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并通过秩序的构建与维护,实现社会公正。我一直相信,法律就是我的宿命,大学4年,我从来没有逃过一节课!”

  “司法考试,我是我们专业第一个通过的,找工作的时候,我也是我们专业第一个找到心仪单位的。”

  “不过,”她冷笑一声,“当时我太过于单纯,不知道人皮下面都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如今这个坑里。”

  “我会从这个坑里爬出来,然后继续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她看向杨建设。

  杨建设想了想,说:“我文化水平很低,也不是聪明人。”

  “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告诉我,我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鹿饮溪的表情重新柔和起来,握着他的手说:“建设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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