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杨建设的意思是要吃面条后,戚斌只能疑惑的就近选了一家葱油面馆。
得知吃葱油面,杨建设还挺高兴。
他觉得葱油面或许可以成为自家面摊升级的方向之一。
葱油主体是大葱和油,大葱他们生产队自己能种植,油他可以从18年尽情的往后带——
仓库里的各式菜油得有两千斤!
不管是兄弟集团还是餐饮集团提供的菜油都是大桶装的,一桶就是50升!
他手里可不止四十桶的油。
五个人一条狗在不悔阁里玩到中午去吃饭,戚斌将面馆能做的几道菜全给点了。
杨建设则重点点了葱油面。
另外他发现这店里不光有葱油面还有葱油粉,便好奇的点了一份。
葱油粉便是汤上飘着一层葱油的粉丝。
他们公社也有做粉丝的,是用红薯做成的,这个杨建设了解。
但红薯粉丝较硬,这店里粉丝煮过后变得韧而软——这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他们公社的红薯粉丝不可能在保持粉丝的正常形态前提下做出这么软的口感。
这粉丝一咬就断、一嚼便烂,。
杨建设仔细看,它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鱼线般的圆形,而是略扁的形状,这样能浸泡到更多的汤汁。
原汤化原食。
好吃。
这粉丝肯定是特殊材质,他问了一下,老板告诉他店里的粉丝不是市场上常见的那种红薯粉,而是混合了红薯粉和土豆粉的特别粉丝。
杨建设顿时来劲了。
红薯粉、土豆粉……
他们生产队的沙土地可特别适合栽种红薯和土豆!
所以要是他能买到生产这种特别粉丝的机器,那队里的红薯和土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之前他还打算号召社员磨新鲜红薯粉来18年卖呢。
因为他们队里积压的红薯真是太多了!
这玩意儿不能多吃,吃多了烧心、反酸!
吃过葱油粉,他又去品尝店里招牌的葱油面。
葱油面最有魅力的自然是浓浓的葱油香,而这家店里有特殊的椒麻粉配料。
于是一碗葱油面有了椒麻粉的加持,它的气质便发生了变化。
葱油的香气在齿间流转,椒麻粉疯狂刺激口水的分泌。
又香又刺激!
杨建设一口气吃掉了一碗面,碗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
这面的精髓在葱油上。
杨建设想打听配方,低声问几人:“你们说,我要是找老板买葱油配方,老板有没有可能卖给我?”
沙伟摇头:“建设哥,正所谓叫花子也有自己的打狗棍,像是街头巷尾这些小吃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衣钵虽小,可是传儿不传女,传里不传外。”
“你看这个茶碗虽小,水是不会漏的……”
赵福淡然的指向墙壁说:“你哔哔这么多有什么用?人家的配方不是写在这里了吗?”
杨建设扭头看去。
墙上挂有大幅的字画,有的写了葱油面的来历,无非是乾隆下江南时期云云。
有的则写了店里葱油的来路:
精选新鲜章丘大葱配香葱,用大豆油炸制,佐以蚝油、芝麻油、酱油、白砂糖等等以小火慢熬,待到食材的香味逐渐渗透在油里,各种风味彼此交融,葱油的美味就此达到顶峰,方能用来待客……
杨建设猛看这葱油做法,默念几遍之后迅速的将之记在了心里。
王胖子乐呵呵的说:“赵夫子在开玩笑呢,建设哥你当真了?”
“你记这个东西没用,这是店家瞎扯的,他家葱油必不可能就用这些东西做出来,他们用的佐料很多,重点在那个‘等等’上面!”
“再说了,这东西上也没有配比,没配比怎么复制人家的口味?”
杨建设想想也是,便叹了口气。
戚斌奇怪的问他:“建设哥,你要这个配方干什么?”
杨建设坦然说:“我有个好朋友很喜欢吃面,我欠他很大的人情,这葱油面味道不错,我想有机会做给他吃。”
“你这个朋友是鹿饮溪还是林霜落?”沙伟问道。
杨建设瞪了他一眼:“以前的朋友,哥们, 我的好哥们!”
戚斌自然的说:“如果为了这个,你干嘛还得学做葱油面?给他买一份送过去就是了。”
“那样就坨了。”赵福帮杨建设解释。
戚斌说:“不会的,这店里老板我熟,他现在做外卖生意。”
“面条是手擀面,可以冷冻起来,然后有葱油包和配菜包,到时候面下锅、葱油热好倒上去就行了。”
杨建设挺吃惊。
这么一家普普通通小馆子,生意路子做的还挺宽泛。
他没法从老板手中要走葱油秘方,不过他在84年代也不必非得用这样的葱油来招徕客户。
只要面里有葱油、足够香,那一定可以热卖!
他琢磨着自己可以去网上找个配方,比不上这店里的味道,却也不会差,足够在84年代的面摊上掀起一点风浪来。
吃过饭,下午戚斌去银行取了现金交给杨建设。
一百万整钞。
一个小皮箱装的满满当当!
接下来就是去买车了。
买车很简单。
长城风骏5这款车卖的火热但4S店并不缺货,去了就能看到现车。
新车给人的感觉远不是老车能比。
看到崭新的风骏5皮卡车,杨建设三人的眼睛全被车子给吸引住了。
眼神愣是拔不出来了!
这车是4X2的后驱车,标准款的车身是5.115米,车身宽度是1.72米,车身高度是1.675米,空载状态下,整车重量是1.7吨。
杨建设需要的不是标准款,是货厢加长款。
这车的货箱是栏板式,长度只有1.38米,杨建设觉得这样的空间压根不够用。
于是他要了极限加长款,光是车厢长度就有两米二,已经很长了。
标准款的风骏5是98马力,极限加长款马力大增到了128马力,采用液压助力。
车桥中的前桥有双叉臂式独立悬挂,后桥则是整体桥式非独立悬挂。
一看这样子就是很能干活的家伙。
标准款的车子七万八,极限加长款的风骏5就要十一万了。
杨建设现在财大气粗。
他身上的现金已经直逼四百万去了!
刚刚卖出的清朝箱子价值一百万,之前他靠卖票劵、卖人民币、卖人参和安宫牛黄丸攒了近二百万。
而他现在手下人多,都在给他打工卖鱼鲞虾米虾皮这类的海货。
他带过来的海货品质极佳,再加上带来的大黄鱼、鮸鱼等等,光是靠卖这些海货也已经收入了上百万!
所以他现在身上不缺钱。
车子已经提前看好了,他们去了后就是沙伟试车,杨建设现金提车。
这车挂在了沙伟名下,去车管所办理证件还有取临时车牌的事自然都是他来负责了。
杨建设专心致志的组织人手在仓库收拾粮油。
得把18年代的包装给拆掉,换成没有任何信息的包装袋、塑料瓶中。
搞定了外部威胁,身上又有钱了,现在杨建设不急着去干日结工赚小钱。
他得想办法找回时空飞船的其他舱房,也得制定出切实可行的发展计划去带领84年代的小杨家搞发展。
后面一件事好办。
生产队有了免费的电力可以用,又有了面摊生意,万里长征第一步已经走好了,后面的路子艰难,可毕竟有路可走。
渔家的汉子不怕难,只要有出路,他们就能走好它。
可是,时空飞船的其他舱房怎么找?
毫无头绪!
第二天他正对着手机发呆,沙伟兴高采烈的跑进来:“建设哥,自己在屋里有什么意思?走,我开车拉你出去兜风!”
杨建设摆摆手说:“有什么好兜风的?我有钓鱼艇,要是真想兜风,我开着船出海就是了。”
沙伟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挠挠头要走。
杨建设又叫住他,问道:“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烟斗和好烟叶的?”
沙伟说道:“杂货市场有吧,网上肯定有,网上买?”
杨建设摇摇头,他在18年代这边没什么事,本来可以联系鹿饮溪一起加深一下感情。
但鹿饮溪在对付一个重要案子,没有空闲,这样杨建设琢磨着自己不如早点回84年代,84年代的还有好些事呢。
这样他便说:“网上卖,最快也是狗东的明天到,可是我下午就要用,没时间等。”
沙伟说:“那就去杂货市场看看,那边有挺多茶叶店、散酒店之类的,应该也有卖烟叶子的。”
“不过建设哥,你买这东西干什么?”
杨建设说:“送礼,有个领导正在研究着抽烟斗,我想送他个好烟斗当礼物,再搭配上点烟叶子。”
他说的这个领导自然是黄国强。
上次他给黄国强送酒的时候,黄国强说他要从抽烟卷改成抽烟斗。
杨建设把这话记在心里了,想在18年代给他买个好烟斗。
沙伟说:“领导?是政府领导?那你得送纯金烟斗啊。”
杨建设哂笑:“瞎说,正经的烟斗就行了。”
沙伟说:“那就去杂货市场吧,走,还得坐你的新车去!”
杨建设说道:“以后这车就是咱们团队的公用车了,麦子他们是不是也有驾照?到时候看看还能添置一台什么车。”
“随便随便。”正在外头洗衣服的麦子从窗户探出头,“我不挑,给个车能开就行了。”
杨建设笑道:“还是得研究一下,咱们团队的发展刚刚起步,要买能干活的车!”
他拿上衣服跟沙伟出门,开车去了杂货市场。
这次他没有找熊金宝,自己在市场里逛了起来。
沙伟领着他去了手工艺品批发店,里头确实有烟斗、有烟袋锅、有水烟袋这些物件。
老板是个上年纪的老头,看到他们进来挺高兴,问道:“小伙子们要什么?跟老头说说,高低给你们配一件。”
杨建设听着他的口音一笑,说:“哟,老同志,您是星州的?”
老头顿时也笑了起来:“老同志,哈哈,多少年没有年轻人这么叫我了。”
“对,我星州的,你也星州的,咱家乡的口音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哈?”
星州是琴岛下属区县,在琴岛遇到星州人不算他乡遇故知,但总归会让两人更亲近一些。
杨建设点点头说:“对,咱是家乡人,我是星州龙旺乡的,您呢?”
老头说:“龙旺乡?那行了,你是龙旺乡哪个村的?说说,咱俩说不准有亲戚。”
杨建设解释说:“我对我们村不太熟悉,听我爸说,我们村挺早就被迁走、合并了。”
这点是他打听到的。
在正常的历史进程中,18年代这个时空中的小杨家最终还是在八十年代搬迁了原地,去与其他小生产队小村庄合并了。
老头立马问:“你姓杨?小杨家的?”
杨建设没想到今天过来随便逛个街,竟然碰上了解自家生产队的熟人了!
他硬着头皮说:“对,我姓杨,我是小杨家的,老爷子您是?”
老头不回答,还是问他:“说说,你爹妈叫什么?你爷爷奶奶叫什么?都是小杨家的谁?”
“哈哈,我跟小杨家熟悉呀,我跟你们做过好几年的生意!”
杨建设要懵了。
这下坏了!
怎么回答呢?
这老头跟这时空的小杨家熟悉,那自己要是随便说个名字,一旦老头认识那人并且知道人家的子孙后代请客,那自己身份不就要被质疑了吗?
心思急转。
杨建设有了主意。
他学老人的样子不答反问:“从五几年开始到八四年,小杨家以前有个支书、队长一肩挑的人,你知道吗?”
“我怎么不知道?他们队里的老支书,杨、杨家兴是不是?”老头一拍手说道。
一听这话,杨建设险些吓出屁来!
这老爷子真对他们生产队有够了解,连已经过世三十多年的人都知道。
他不能让老爷子占据主动权,就继续问:“对,杨家兴,杨家兴有个儿子你知道吗?”
老头又一拍手高兴的说:“知道、知道,怎么能不知道他?”
“不过我忘记他名字了,就记得他在杨家兴去世以后不多长的日子里,突然失踪了!”
“这事当时闹的挺沸沸扬扬的,有说他去外头打工碰上黑店给杀了,有说他是出海被浪给吞了,反正那会说什么的都有——咦,小同志,你怎么了?”
杨建设怎么了?
杨建设这会震惊了。
按照既有历史来说,这个时空的自己——对,他怎么从没有想过这个重要问题。
这个时空的自己在哪里?!